第74章 烏丸·黑天
耄虎的炁之眼雖然無法窺探內心意識，但見李昂現在遠眺深思，就知道懷有心事。
李昂遂將從研究所逃出來後，在西原鎮的所見所聞，一一講給老頭。
聽罷了李昂的經歷，耄虎眼中掠過一絲瞭然。
萬物生滅，一飲一啄，皆有定數。
李昂在研究所見識過人性的惡，在西原鎮展示善意後，得到了正向的反應回饋，這才沒有導致他對人類心生怨恨，從而被不理智的情緒控制。
而人類戰士林登在生命最後的時刻，將自己的意志寄託給李昂，學會了戰士基礎技能的李昂，順利逃脫了研究所的束縛，用一場大火將罪惡燒成灰燼。
之後又有西原鎮的孩子為李昂提供食物，提供掩護。
再到後來和元素使的戰鬥。
這一切的互動，都是羈絆在作祟。
眼下，敵人意圖再次挺進西原鎮，李昂的心也不由被牽動。
“所以說，你的目的是從羅斯蒂姆城，找出備份資料，瞭解你的構造成分？”耄虎反問道。
李昂點了點頭：“之前的想法有兩點。一是搞清楚《黑典》的來龍去脈，或許能找到讓我和龐貝轉而為人的方式。但聽過老頭你的說法，《黑典》裡面的水很深，連你都沒見過地獄惡魔，可有人卻能獵殺地獄惡魔，甚至把它們的皮拿來製作成書封，實力可想而知。”
李昂停頓片刻，掃了一眼龐貝和愛麗絲，一臉坦然，看不出任何的不好意思：“既然我們三個是命運共同體，那麼我就不能讓他們跟著我以身犯險。那麼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搞清楚自己的身世。”
李昂對著老頭咧起一朵笑容：“總不能身為一個縫合體，連自己內臟器官和身體組織，都用了哪些生物材料都不曉得吧？老頭，這就好像身為吠陀教徒，卻連教中有哪些供奉的神祇都不瞭解，你說這能行嗎？”
李昂的比喻十分恰當，耄虎也不由為之點頭。
當事人都已經死光，研究所內的所有資料也都被銷燬，現在能瞭解自身構造的，也只有羅斯蒂姆城門羅三世手上的備份資料。
但……
“羅斯蒂姆城是亞細公國重鎮，通商的必經之地。既然門羅三世對永生如此執著，那對這最後的備份資料自然十分重要，肯定會嚴加看管。以你這樣想要潛入奪取資料，可謂是難上加難。”
李昂對羅斯蒂姆的瞭解，僅限於龐貝。
現在有了層次更高的老頭，自然要多瞭解一下，有備無患。
“那老頭你講講，我現在只知道羅斯蒂姆是亞細公國重鎮，由門羅家族世代鎮守，現在的伯爵是門羅三世。除此之外對羅斯蒂姆知之甚少。”
耄虎雖然在黑石聯邦的南方諸國遊歷，但吠陀教瀚海書院記載中、加上自己足下千里之行的經驗來說，還是有不少收穫，也知曉不少不為人知的隱秘。
“羅斯蒂姆的勢力分佈很複雜，除了作為城主的門羅家族外，還有許多，瓜分了商貿絲綢之路上的重要專案，但這些對你而言沒什麼用。
你想進城拿到備用資料，那麼只需要注意羅斯蒂姆城的守備力量。
首先是門羅衛隊，這個你應該比我熟悉了。這是門羅家族的專用衛隊，專門負責門羅家族及伯爵的安全保衛問題。其中衛隊的首領是一名強悍的槍炮師，不容小覷。
其次是元素使。每年都會有艾勒蒙特高等學院的高材生畢業，然後被分配到黑石聯邦的各大城市，擔任戰鬥及元素顧問。你在西原鎮幹掉的五名元素使，從描述判斷，應該是剛畢業沒多久的元素使。
羅斯蒂姆城有艾勒蒙特的分支部門，其中坐鎮擔任部長的，最起碼也是有高階戰鬥勳章的元素使坐鎮，經驗豐富老道，有些甚至精通兩到三種元素力量。
除了這兩項要注意之外，你還要留意城裡的換金所。這是一個遍及整個利亞大陸的神秘賞金公會。裡面會有各種稀奇古怪的賞金任務。執行這些任務的，有年輕的超凡者，但也有經驗老道的賞金獵人、獵魔人等等。
這些人出手狠辣，比衛隊和元素使更有戰鬥經驗，也更有對付黑暗生物的能力。一旦遭遇，便會像狗皮膏藥一樣甩不掉。”
不得不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耄虎提供的經驗十分有用。
如果單純以龐貝十年前一個研究員的記憶，那李昂還會覺得去羅斯蒂姆如入無人之境。
但現在聽了老頭的科普，這地方絕對是龍潭虎穴。
“老頭，你還少說了一項吧？這羅斯蒂姆什麼都有了，唯獨缺了武僧……”
耄虎抿了抿嘴：“你連這一點都注意到了，看來是鐵了心打算去。也罷，那我就給你說說。”
“在黑石聯邦成立之前，南方諸國本身也有宗教信仰和立場的衝突。其中屬吠陀教和艾勒蒙特高等學院的衝突最為激烈……”
……
有時候，命運就像是一個惡作劇的孩子，會讓一些衝突平行的擺在時間上，以戲弄命運為樂。
同一時刻，羅斯蒂姆城。
一位紫金法袍的中年男子在講學，臺下則是不少身著精緻的元素使。
這些人臉上都帶著非凡的自信和傲氣，從挺直的腰板就能看出，意氣風發。
“艾院和吠陀教對元素的理解和運用，走向了截然不同的方向。雙方都自認為是自然元素的正統。在這種背景下，在黑石聯邦成立前，出現過多次衝突。”
臺下有元素使舉手。
“伊織先生，這就是為什麼羅斯蒂姆至今都沒有吠陀教分壇的原因嗎？”
臺上的紫袍元素使扶了扶眼鏡，點頭道：“是的。不過這種偏見，現在已經逐漸鬆動打破。即便是自古作為艾院勢力發展的羅斯蒂姆，馬上也會有吠陀教的僧侶入駐。在大是大非上，艾院和吠陀教達成了共識，要打擊以吉普賽羅姆人為主，鑽研黑暗邪惡法術的敗類。
兩天後，吠陀教的黑天烏丸，會親自率領僧侶，在羅斯蒂姆建立分壇。屆時，我會帶領大家拜訪，和吠陀教交流心得。”
此言一出，臺下的元素使們不由一驚，相互之間面面相覷，一陣竊竊私語。
“居然是黑天親自帶隊，這是吠陀教帝釋之下的超絕大師了吧？”
“看來吠陀教對羅斯蒂姆，極為看重啊！”
“看來今後，我們免不了要和吠陀武僧們打交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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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