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彙報戰果，震驚的閻老西
楚雲飛淡然一笑道：“嘉獎就算了，能不被治罪處分我就心滿意足了。”
方立功瞬間反應過來：“團座，你指的是和八路軍交換聯隊旗一事？”
楚雲飛點了點頭：“這次我本想重振晉綏軍之雄風，殺日軍坂田聯隊一個措手不及，卻不想被八路軍新一團捷足先登，提前繳獲了聯隊旗。”
“雖然我將這面聯隊旗換了回來，但畢竟給了八路軍大量武器裝備，難免落下通共的把柄，讓人詬病。”
方立功：“團座，卑職想你的擔憂完全是多餘的，這面聯隊旗對於我晉綏軍，乃至整個國民政府而言都太重要了。
由八路軍繳獲，和由我們晉綏軍繳獲，這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此次我們以一團之兵力，直接消滅了日軍的一個步兵聯隊，還擊斃他們日軍聯隊長，繳獲了日軍的聯隊旗。
這不僅打破了日軍不可戰勝的神話金身，大大打擊了日寇的囂張氣焰，也必定會極大振奮全國軍民的信心士氣，堅定他們的抗戰之必勝的信念！
這份意義，是劃時代，乃至足以改變整個戰略局勢的！”
“閻長官明察秋毫，深明大義，您又是閻長官的心腹愛將，況且你目前又還未將這批裝備物資送給八路軍，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卑職相信閻長官一定會理解你的良苦用心的。”
楚雲飛道：“但願吧。立功兄，你馬上起草電文，將今天的捷報彙報給長官部。
該怎麼彙報，你應該清楚吧。”
方立功：“是日軍坂田聯隊先向我團發動的進攻，我團被迫還擊，並取得了此次大勝。”
楚雲飛會心一笑。
方立功似乎想到什麼，又問道：“對了，團座，小鬼子的那批武器裝備，日後您還要送給八路軍嗎？”
楚雲飛思索了一會兒，說道：“這是自然，我楚雲飛一向注重誠信，既然答應了李雲龍，自然會信守承諾！”
方立功頗有些擔憂的說道：“可是，團座，你目前與八路軍的交易只處於口頭承諾的階段，一旦真將那批裝備物資送給八路軍，可就坐實通共的嫌疑了。
對於閻長官而言，八路軍的威脅和日軍是同等的，這恐怕會對你非常不利！”
楚雲飛痛心疾首道：“立功兄，知道我軍在面對日寇的時候為何節節潰敗，失地千里嗎？”
不等方立功開口，楚雲飛便又自問自答道：“這固然與日軍裝備先進，士兵訓練有素脫不開干係！
但最大的原因卻是我軍不夠團結，中央軍和個地方軍就不用說了。
單是在晉綏軍內部，各部隊之間便做不到一條心，每個軍官各有各的小心思，都想著儲存實力，死道友不死貧道，即便友軍有危險，他們也只會隔岸觀火，並不會出兵救援。
請問這樣的軍隊，能打勝仗嗎？”
“這……”
方立功一時語塞，因為楚雲飛說的這些完全是事實，他也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人，只是大環境如此，他一個人根本改變不了什麼，只能隨波逐流。
楚雲飛又道：“我們的敵人，有且只有一個，那便是日軍！至少目前是這樣。”
“相比起要亡我種族的小日本而言，我們與八路軍只是信仰不同罷了。
即便日後會有紛爭，那也是在擊敗日軍，將其趕出國門之後！”
“現在我們要做的便是一條心打鬼子，若是我們始終抱著小商販、小家子的心思，只想著自己的那點蠅頭小利。
一旦國家滅亡，那我們都將成為罪人！”
頓了下，楚雲飛話鋒一轉又接著說道：“八路軍的條件有多艱苦，相信立功兄你也知道。
我給八路軍那批裝備物資，除了是信守承諾外，也可以稍微提升一下他們的實力，讓他們更好的打鬼子，並無其他任何用意。
這樣一來，我晉綏軍的壓力也會小一些，可謂是一舉兩得。”
“好了，我要說的就這麼多，該怎麼向長官部彙報，立功兄你自行斟酌即可。”
方立功‘啪’的挺身立正，再抬手敬禮道：“團座憂國憂民，深明大義，此乃國家民族之福，卑職知道該怎麼彙報，日後也定會盡量為團座保密周旋，決不讓那些尸位素餐的奸佞小人陰謀得逞！”
“如此，那就多謝立功兄了！”楚雲飛抬手回禮。
看著離去的方立功，楚雲飛嘴角終於揚起一抹輕鬆的笑意。
他之所以跟方立功說這麼多，完全是在試探對方的具體立場。
這裡所指的具體立場，並不是指方立功是否對閻老西足夠忠誠，而是楚雲飛不清楚，在方立功心中，閻老西的左右逢源，儲存實力的避戰政策更重要，還是抗戰衛國更重要。
現在看來，方立功果然如亮劍電視劇裡那般，也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人，最起碼不會出賣自己。
當然了，如果方立功與亮劍電視劇裡的人設不同，是一個奸佞小人的話，楚雲飛則會毫不猶豫的痛下殺手。
至於怎麼死的？
當然是在戰場上英勇犧牲的。
然後楚雲飛寫申請書，閻老西批條蓋章，給方立功發放陣亡撫卹金。
……
在歷史上，太原淪陷後，第二戰區的長官司令部先是於太原遷移到了陝西的宜川縣秋林鎮，後又於1940年5月遷移回了晉西臨沂吉縣的克難坡。
說起克難坡，這裡還有個小故事。
在1940年5月之前，克難坡還叫做南村坡，當時是個只住著6戶人家的黃土山樑。
1940年5月8日，閻老西率部分隨從離開秋林，東渡黃河，來到了這裡，因“南村”二字音近“難存”，閻老西避諱，故改名為克難城，通稱克難坡，寓意“克服國難”。
這才有了後來的克難坡。
目前還是1940年2月，第二戰區的長官部還設在陝西宜川縣秋林鎮。
當時，已經是下午五點，閻老西正在食堂吃晚飯。
一個通訊參謀突然拿著份譯好的電文急匆匆從外面闖了進來：“報告！總座，358團急電！”
聽到彙報，閻老西頓時眉頭微皺，放下了還在夾菜的筷子。
作為第二戰區總指揮，閻老西無時無刻不在關注二戰區的抗戰局勢，自然知道晉中八路軍遭遇日軍掃蕩一時，而358團就在晉中地區。
莫非是358團也捲入了這次的掃蕩，遭到日軍攻擊，358團發電求援來了？
想到這，閻老西立即問道：“楚雲飛在電文上說什麼了？”
通訊參謀：“楚團長稱，他們於今日在蒼雲鎮東的蒼雲嶺，殲滅了日軍坂田聯隊的兩個步兵大隊，還摧毀了坂田聯隊的聯隊指揮部，擊斃了包括聯隊長坂田信哲、參謀長浦友三郎在內共計一名大佐軍官，兩名中佐軍官，四名少佐軍官。
除此之外，還繳獲了日軍坂田聯隊的聯隊旗！”
“什麼？你說什麼？”
閻老西一臉震驚，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問題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