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的第一天,又下起了大雪。

鴛鴦捲縮在賈芸懷裡,像只小貓一般,睡的特別香甜。

寒風從窗戶縫隙中吹了進來,嗚嗚的響著。

被窩裡說不出來的緩和,讓人不想起來。

鴛鴦嘬了嘬嘴,忽然驚醒,恍惚片刻,才發現在已經不在賈府。

眼簾中,倒影出賈芸那張俊朗非凡的笑臉。

“老爺……”鴛鴦小臉兒一紅,輕喚一聲。

說著,就要起身伺候賈芸起床。

“讓丫鬟來吧,今後你也是主子了,要學會被人伺候.”

賈芸按住她笑著說。

鴛鴦動作一緩,含笑道:“昨晚說好了,讓我去老夫人房裡,代老爺敬孝,這事兒可不能只是說說.”

賈芸看了她一眼,點頭笑道:“也罷,既然你這份心,我也不攔你.”

說起來,家中姨娘不少,可能是因為卜氏有苗嬸兒和封氏照顧的緣故,家中其他女眷倒沒有想到要去她房裡伺候的想法。

所以鴛鴦主動提出今後要代賈芸敬教,賈芸除了感到欣慰外,自是滿口答應。

很快,鴛鴦的丫鬟含煙和如水進房來伺候。

賈芸的丫鬟也將要換洗的衣服帶了過來,並伺候他更衣洗漱。

鴛鴦見賈芸換了一身常服,疑惑道:“老爺今兒不去衙門嗎?”

“今兒休沐,不用過去.”

賈芸笑道,“再者我的本職是御史,御史的主要職責是風聞奏事,是可以不用守著班房的.”

鴛鴦恍然笑道:“呵呵,賤妾沒想到老爺的官位,對了,御史作為清流官,平時很容易得罪人吧?”

賈芸緩步走到梳妝檯前,看了一眼鴛鴦,點頭道:

“我還好,因總督豐臺大營,所以有著御史的權,卻不用去做御史得罪人的事兒,其他的御史跟你說的差不多吧!”

“不過今兒你說到這兒來了,我卻要叮囑你一下,今後在家裡,不準隨便跟我提及公務,曉得了吧?”

鴛鴦心裡一驚,剛要起身道歉,就被賈芸按下,道:

“你剛來家裡,不知者不怪,別害怕,今後注意就行.”

鴛鴦鬆了口氣,點頭道:“這規矩好,要是賈府那邊有這規矩,也不會有丁點兒事,就輕易讓人知道了.”

“對了,說起賈府,最近一段時間璉二爺和鳳二奶奶時不時的吵架,他們之間……”

賈芸側頭問道:“他們為什麼事爭吵?”

“那倒不清楚,每次他們吵架,平兒姑娘就讓院兒裡的下人都攆出去,所以具體的事情也沒傳出來.”

鴛鴦抿著嘴,搖頭回答道。

很快,二人梳洗穿戴妥當。

賈芸攜手鴛鴦,先去和薛寶釵等女眷匯合,而後共同前往卜氏房裡請安。

卜氏這兩年養尊處優,身上倒是有了份貴氣。

她之前喝過空間泉水,又常年吃著空間糧食和蔬菜,加上家中沒煩心事叨擾,倒是越活越年輕。

她如今看上去差不多三十歲左右,能生出賈芸這樣的俊美兒子,長相自是不差,成熟丰韻,慈眉善目。

“鴛鴦給老夫人請安!”

在賈芸帶著女眷請安後,鴛鴦又單獨向卜氏磕頭。

卜氏滿臉和藹笑容,伸手虛扶道:“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你這丫頭盼來嘍!快快起來,地上可涼了!”

鴛鴦道了聲謝,被丫鬟扶了起來。

然後卜氏向她招了招手,待鴛鴦上前,就將放在桌上的一個檀木盒子開啟,從裡面取出一對玉鐲,親自給鴛鴦戴上。

“玉鐲養身,可要常戴,早些給咱們家芸兒生兒育女,開枝散葉.”

卜氏看著鴛鴦的雙手,輕輕拍了幾下,笑著說道。

鴛鴦鬧了個大臉紅,卻也吶吶應下。

秦可卿、襲人等姨娘也都面帶微笑,雙眼亮晶晶的看向賈芸。

一家人其樂融融。

吃過早飯後,賈文琳拿來一封林如海用飛鷹送來的信。

飛鷹送信,勝在便捷,但其中內容卻不能寫太多。

林如海寫信也就說了一件事,就是約莫在臘月十五左右,他就將到達京城。

“果真十五左右就要回來?看來我要先回去將宅子佈置一番了.”

林黛玉得了信後,就想帶人回去打掃宅子。

賈芸見她心思急切,也不阻攔,跟薛寶釵等人說了一聲後,就親自送林黛玉回去。

馬車上。

林黛玉在賈芸懷裡悠悠說道:“家父還有十天半月就回來,我這次回去,就一直待在家裡,不過來了,你要常來看我.”

“還有咱們兩的事,你別拖拖拉拉,咱們這樣一直偷偷摸摸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待家父回來後,你要緊著上門去提親.”

賈芸握著她的小手把玩,點頭應道:“不用你說,等林大人回來後,我就請媒人操辦咱們的事,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林黛玉嘆了口氣道:“就算不久,可以眼下來看,咱們的好事兒最快也要明年才能辦了.”

“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咱們總要將就林大人是吧?”

賈芸笑眯眯道。

林黛玉抬頭看了他一眼,小嘴兒輕啟:“鴛鴦也眼瞅著到家了,我突然有些著急,等明年一個個都有了孩子,我卻還沒過門兒……”

賈芸哈哈大笑道:“你就那麼急著嫁呀?”

“是,我不急,要不我再拖個三五八年?”

林黛玉白了他一眼,哼聲說。

賈芸笑容一滯,啄了她一口,道:“那還是算了,你還是早些過門兒吧,估計從最年開始,我的事兒就多了起來,怕就沒有這兩年那麼逍遙了.”

林黛玉疑惑道:“你明年就算考中進士,不也要先進翰林院?”

“翰林院是那麼好進的麼?再者就算能進翰林院,我怕也會有其他的職務,想要清閒怕是不能的.”

賈芸搖頭笑道。

能進翰林院的,起碼是一甲二甲的進士,三甲同進士出身卻只能去六部觀政。

當然賈芸不能按常人視之。

他本就有職務在身,而且還有足夠的功勞和政績。

不管能不能考中進士,都會升官的。

如果能考中,繼續留在京城做官的可能性最大。

如果不能,那麼外放的可能性就要大多了。

林黛玉沉吟片刻,說:“這麼說來,咱們的事就更要抓緊了,要是你真外放了,再拖上幾年,我就成老姑娘了.”

“沒那麼嚴重,其實以你拉歲數,再往後兩三年,咱們成親都不算晚.”

賈芸將手放在她的小臉兒上撫摸,柔聲說道。

林黛玉瞪了他一眼,卻沉默下來,不說話,小臉兒在他手裡蹭啊蹭的,暗暗相著心事。

街上風雪交加,馬車壓著積雪前行,咕吱作響。

車內燒著火盆,格外緩和。

紅泥小火爐上,開水咕嚕咕嚕作響,車內茶香四溢。

林黛玉小抿一口茶,突然想到什麼,側頭問道:“芸哥兒,尤二姐和尤三姐,今後怎麼安排?”

“什麼怎麼安排?”

賈芸一頭霧水道。

林黛玉將茶杯放下,斜靠在車壁上,將雙腿拾在賈芸身上,笑著說:

“你可是答應過她們姐姐的,說是要讓她們做姨娘,總不能說話不算話吧?”

賈芸將林黛玉的花鞋取下,把玩著她那雙珠圓玉潤的腳丫子,搖頭笑道:

“那不能夠,既然答應了的,肯定是要作數的,等你過門兒後,就抬她們做姨娘.”

林黛玉深吸了口氣,嘖嘖說道:“這樣東加一個,西加一個,今後家裡怕是要有十來個姨娘了!”

賈芸揚了揚眉,沉吟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咱們家之前要丁不旺,我若不多些子嗣,往後我的家財留給誰用?”

林黛玉突然坐了起來,拔了拔腿,賈芸抱得緊,沒拔動,於是任由他玩。

她好奇問道:“芸哥兒,你給我透個信兒,家裡現在大概有多少家底?”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怕我養不起你?”

賈芸笑問道。

林黛玉搖搖頭,說:“沒有的事兒,我就是好奇罷了,你愛說不說.”

賈芸在心裡默了幾息後,對林黛玉豎了兩根指頭。

“二十萬兩銀子?不以吧,光是南邊兒田莊和一年的收成加成來,就不止這點了,難不成是二百萬兩?”

林黛玉呢喃片刻,突然眼睛睜的老大,驚詫道:“你不聲不吭的,已經積下了那麼多的財產?”

賈芸嘴角揚了揚,點頭道:“別驚訝,低調,咱們有肉埋在碗裡吃了,不要張揚,嘿嘿……”

林黛玉喜笑顏開,捂嘴說道:“我雖不是見錢眼開的,可聽你說了家底後,卻十分高興和輕鬆,今後咱們家總算不會為了柴米油鹽等瑣事煩惱了.”

“喲!咱們家黛玉沒過門兒,就在想著操持家務的事了啊?”

賈芸笑眯眯道。

林黛玉翻了個白眼,風情萬種,小聲啐了口,嘀咕道:“德行!”

兩人說說笑笑,不一會兒就到了林府。

賈芸將林黛玉送到後宅,稍坐了會兒,就原路返回。

路過寧榮街的時候,只聽賈文琳在車外提醒道:

“老爺,蓉哥兒和他媳婦兒不知道去哪了的,正在路邊上停著,好似找你有事哩.”

賈芸掀簾一瞧,就見賴二腆著肚子,踩著厚厚的積雪,嘴裡吐著白氣,蹣跚著走來。

“芸二爺,蓉少爺邀二爺街邊一敘.”

賴二諂笑道。

賈芸點點頭,吩咐馬伕將車趕到街邊。

雙方碰頭後,賈蓉帶著夏金桂鑽到賈芸車裡來。

待兩人見禮之後,賈芸笑問道:“你們這是去哪兒的?”

“到城外莊子上盤賬,呆了幾天才回來.”

賈蓉含笑回道。

賈芸微笑著點點頭,給賈蓉和夏金桂各倒了一杯熱茶。

夏金桂端起茶杯,抿嘴微笑,向賈芸眨了眨眼。

賈芸笑了笑,問賈蓉道:“說吧,有什麼事兒找我,長話短說,這大雪天的,咱們倒暖和,外邊兒的下人可不好受.”

賈蓉笑吟吟道:“沒什麼事兒,閒得無聊,剛好碰到芸哥兒,咱們湊一塊兒,看個熱鬧.”

“哦?什麼熱鬧?”

賈芸好奇道。

賈蓉嘿嘿直笑,回答道:“還請芸哥兒稍待片刻,很快就可以看了.”

賈芸聞言,也不著急,和賈蓉和夏金桂拉著家常,說著閒話,倒也不無聊。

很快,就見夏金桂將窗簾一拉,指著街對面的一道衚衕,笑嘻嘻道:“快看,他們來了!”

賈芸和賈蓉一左一右,簇著夏金桂,看向街對面。

就見街道上,賈寶玉和蔣玉菡非常親密的手拉手,往衚衕裡鑽。

“這是什麼熱鬧?”

賈芸皺眉道。

對於賈寶玉和蔣玉菡絞在一起的事兒,他早就聽賈府的探子說了,並沒有覺得好新鮮的。

賈蓉側頭嘖嘖稱奇道:“芸哥兒怕是不知道,這兩傢伙可不是簡單的親熱,而是真幹!”

“你們聽誰說的?”

賈芸好笑道。

夏金桂接話道:“是夫君無意撞見的,兩人玩的可歡了.”

說話的時候,她一把掏住賈芸的身子,嘴裡含笑,眉眼含情,意味深長。

賈芸倒吸了口氣,見那邊的賈蓉還興致昂然的觀察著賈寶玉他們,於是也不客氣,往前貼了貼,手一掏,一扣,直把夏金桂弄的小臉兒粉紅,眉毛緊蹙。

在她身側的賈蓉卻不知道兩人的小動作,笑著說:

“芸哥兒不覺得這事兒挺有意思的麼?嘖嘖,那蔣玉菡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聽說變了身子呢!”

賈芸嘿嘿直笑,問道:“你偷他們的牆角啦?”

“呵呵,正是聽了他們的牆角,我才從他們的對話中,知道蔣玉菡那人的情況,嘖嘖,芸哥你說說,這也算是一樁奇事了吧?”

賈蓉興致勃勃說道。

頓了頓,他疑惑道:“說實話,這男人變成女人,到底是怎麼變的?應該是比較痛苦的吧?”

賈芸一邊伺弄著夏金桂,一邊回答道:“這事兒也沒什麼稀奇的,你可以參考宮中的太監.”

夏金桂緊咬著唇,鼻也裡噴出的熱氣出的極快,眼波盪漾,紅唇溫潤,既刺激又緊張。

賈蓉聽了賈芸說的話後,沉吟片刻,問道:“芸哥兒可想去看看他們到底是怎麼辦事兒的?”

“我就算了,我當著官呢,真要去聽牆角,以後還要不要官聲了?”

賈芸連連搖頭道。

夏金桂回頭白了一眼賈蓉,沒好氣道:“你若想去偷看,就趕緊去,看完之後,咱們早些回府.”

賈蓉臉色一喜,連忙道:“好呢,就等著媳婦兒這句話,我這就去!”

說著,他就高興的下了馬車,小跑著往對面衚衕去了。

等他一走,夏金桂再也忍不住,嚶嚀一聲,一下撲在賈芸懷裡,急切道:

“快,我想死你了,你這個沒良心的,有空也不知道來尋我,害得我差點得了相思病,你今兒要好好補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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