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坐在賈芸身上,神情放鬆。

她雙手抱著賈芸的脖子,依偎在他懷裡,一動也不動。

在衙門這種場合跟賈芸親近,別有一番體驗,這是王熙鳳不曾想到的。

邊上的平兒早已軟癱如泥,抱著胳膊趴在桌上休息。

賈芸有些意猶未盡,但這主僕二人確實受不住了,也不再勉強。

他拍著王熙鳳的香背,打聽道:“你不是說賈府那邊會找薛家和我借銀子的麼?咋還沒動靜?”

“哦,這事兒啊,他們找夏家借了.”

王熙鳳回道。

“夏家有銀子,孤兒寡母的,蓉哥兒開口借三十萬,夏家姑娘不但沒有推辭,反倒接了他五十萬,所以這會兒大家都不急著找薛家和你借銀子了.”

賈芸點了點頭,恍然道:“這樣啊,對了,這賈府修省親別墅,到底要修成個什麼樣子,得花多少錢啊?”

王熙鳳搖了搖頭,抬頭看著他,輕聲道:“不好說,原是打算五十萬兩銀子修好的,可以現在的進度看,怕是百萬兩銀子都修不好,估計今後還要借銀子使.”

“不信你看,最終他們還是要來找薛家和你借銀子的.”

賈芸皺眉道:“他們借那麼多的銀子,不怕還不上嗎?”

“切!”

王熙鳳輕啐一聲,遲疑一下,小聲道:

“看他們的樣子,借了銀子,就沒打算還,據我所知,賈府現在還欠著戶部七八十萬兩銀呢!”

“誒,對了,薛家好似也欠戶部的銀子吧,你知道嗎?”

賈芸點頭道:“知道啊,而且去年我就讓薛大哥去還清了.”

“你不說這事兒,我還差點忘了,前不久我得了訊息,下個月朝廷就會清理積欠,像賈家這樣還欠著戶部銀子的,估計有好日子過了.”

王熙鳳眉頭微蹙,擔心道:“完了,如果這訊息是真的,搞不好他們會打我嫁妝的主意,怎麼辦?”

“你嫁妝到底有多少?”

賈芸好奇道。

王熙鳳看了他一眼,抿嘴一笑,說:“原本有十多萬兩銀子的,這些年店鋪上做生意,運氣不好,虧多賺少,反倒舍了本.”

“再加上往常我管著賈府,陸陸續續貼進去不少,如今我那些陪嫁商鋪、田莊和金銀首飾等財物全部加起來,估計也就五萬兩銀子頂了天.”

說著,她笑眯眯抱著賈芸,感激道:“說真的,這會兒我倒是要謝謝你了,要不是你勸我,我怕是還會貪戀府裡的那點兒權利.”

“如果繼續管著賈府的話,像遇到建院子這種大事兒,少不得又要貼不少銀子進去,我那些陪嫁搭進去,水花都不會冒一個,就沒了.”

賈芸搖頭道:“建院子花不了那麼多的銀子,我家今年也在建,整整二十多個小院兒,數百間房,建完最多三十萬兩就搞定了.”

“唉,你們家是你們家,賈府卻又是賈府.”

王熙鳳嘆了口氣說。

遲疑一下,她繼續道:“說來你不信,咱們賈府,自從老太太掌家後,就一日不如一日,特別是老國公去世後,賈府更是日落千丈,衰落的厲害.”

“可這有什麼辦法?賈家兩個國公府,那麼多男人,就沒有一個能立起來的,本來東府那邊敬老爺中舉後,是有希望的,偏他又發瘋要修道,煉丹去了……”

賈芸撫摸著她的秀髮,沉吟道:“這或許就是人們常說的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吧!”

“或許吧!”

王熙鳳歪了歪翹臀,笑了笑,抽身離開,找平兒幫忙去了。

幸好茶室裡燒的有熱水,主僕二人窸窸窣窣一陣,倒是收拾的乾淨利索。

忙完後,王熙鳳回到賈芸跟前問:“跟你打聽一下,其他的被封了的店鋪,也是繳些罰款,就能拆封營業嗎?”

“沒那麼簡單,不整改到位,繳了罰款也是不能營業的.”

賈芸搖頭道。

王熙鳳點了點頭,好奇道:“你這樣做,就不怕得罪人?”

“哈哈,想要做事兒,哪能不得罪人的?”

賈芸笑道。

“所以我既然敢封別人的鋪子,就不會瞻前顧後,更不能優柔寡斷,要不然這官就沒法當了.”

“對了,你們先等等,我去隔壁拿份執照過來,要不然你們的鋪子是沒法營業的.”

說著,賈芸起身回到辦公室,取了份執照,在上面寫了一段批文,將墨吹乾後,拿著回到茶室,給了王熙鳳。

他叮囑道:“記得吩咐你鋪子的掌櫃,兵馬司的人吩咐怎麼整改,你們就怎麼整改,別偷奸耍滑.”

“要不然銀子沒省多少,反倒得不償失,須知民不與官鬥,真鬧僵了,鬧開了,我肯定是會站在官府這邊兒的.”

王熙鳳接過執照後,翻了個白眼,說:“知道了,早曉得這事兒是你做的,我也不會不理睬,早讓人整改好了.”

賈芸上前摟著她的細腰,笑盈盈道:“就知道嬸嬸是個明理的,話說像這麼俏麗的嬸嬸,怎麼就把玩不夠呢?”

“少來!”

王熙鳳輕輕錘了他的胸一下,抬頭含情脈脈看著他,吐氣如蘭道:

“為什麼不早些認識你?偏要等我嫁人後,跟你做露水夫妻?”

賈芸笑道:“嬸嬸可別這樣說,以我原先家裡的條件,你就算認識我,也不會拿正眼看我啊.”

“我別說把玩嬸嬸了,就算是找你謀一份差事,怕也要費些功夫才行啊!”

王熙鳳咯咯一笑,主動啄了他一口,說:

“還事兒還真是這樣,前些年剛跟你認識那會兒,你雖然撩撥我,可我卻波瀾不驚,也是後來你有出息了,我才看上你的.”

“不過話說回來,以我王熙鳳的出身和姿色,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就可以撩撥到手的.”

“芸哥兒,你別以嬸嬸被你搞到手了,但嬸嬸真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說實話,我到現在也沒明白,是怎麼著了你的迷,不顧廉恥跟你廝混……”

賈芸見她越說越激動,低下頭深深的吻了她一口,良久才緩緩鬆開。

“別說那麼多,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賈芸柔聲說道。

王熙鳳眼紅了紅,嗯了聲,抽了抽鼻子,趴在賈芸懷裡不說話了。

不管任何時代,女人出軌,都是極為丟人的事兒,尤其是在這個禮教森嚴的古代,好些人為了名節,連命都敢不要。

可見,王熙鳳平時所沉受的壓力有多大。

邊上的平兒也抿著嘴,對未來充滿迷茫,如果王熙鳳不離開賈府,她也是不容易離開的。

可她想早些為賈芸生個孩子,有了孩子傍身,哪怕今後人老珠黃了,未來的人生也有盼頭。

賈芸見平兒的臉色也不對勁,向她招了招手。

平兒乖巧上前,主動倚在賈芸的懷裡,將王熙鳳往邊上擠了擠,迎來幾個白眼兒。

賈芸沉吟道:“你們也別擔心,如果你們不棄,我也會和你們好一輩子,平時的吃用,我也會供著你們,不會少你們的.”

王熙鳳點點頭,說:“這個我和平兒倒是信,你離京後,我們去你家領了不少銀子了.”

“其實銀子倒是小事兒,關鍵是這份心意我們感受到了.”

“謝謝你芸哥兒,同時也請你幫我和平兒,給寶釵表妹帶聲謝謝,要不是她那麼大度,我們怕是會更難受.”

賈芸拍了拍她和平兒的背,沉吟道:“你們別這個樣子,須知你們在賈府並不孤獨,還有志同道合的夥伴……”

……

賈府,鳳姐院兒。

王熙鳳和平兒回到家後,先安排人將執照送去商鋪的掌櫃,讓他們早些開業。

正事兒忙完後,兩人來到臥室相對無言。

“奶奶,原來珠大奶奶早就知道我們跟芸二爺的事兒……”平兒嘟著嘴說。

王熙鳳咬著唇,扭頭看向窗外,臉有些臊的慌,她小聲嘀咕道:

“這個賈芸,專盯著咱們賈府的人撩撥,你看東府的可卿已經被他撩撥到家去了,我和你再加上大嫂子,哎喲我滴個天……”

“這小子,賈府的幾個出挑的女人,都被他上手了,你說要不是他姓賈,是不是家裡的姑娘他也不會放過?”

平兒遲疑道:“奶奶,還真有可能,據奴婢所知,林姑娘似乎有些不對勁……”

“林姑娘?”

王熙鳳刷地回頭看向平兒,震驚道:“你的意思是……”

平兒咬了咬牙,點頭道:“就是奶奶想的那個意思,林姑娘和芸二爺之間,怕也不清不楚.”

這個訊息太震撼了,王熙鳳深吸了口氣,問道:“這事兒你是怎麼知道的,可有證據?”

“奶奶怕是傻了吧?這事兒哪來的證據?”

平兒翻了個白眼道。

遲疑片刻,她說:“不過奴婢好幾次去林姑娘院兒裡,和她說起芸二爺的時候,總感覺她的情緒和目光有些不一樣,憑奴婢的直覺來看,其中肯定有事兒.”

王熙鳳點了點頭道:“這事兒不管是不真的,咱們都埋在心裡,就連私下也別再說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平兒道:“奶奶放心吧,奴婢可不是個喜歡嚼舌頭的.”

王熙鳳笑了笑,沉吟一會兒後,她笑著對平兒道:“走,咱們去大嫂子那兒去一趟,芸哥兒說的不錯,咱們跟她志同道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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