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人姓花,原叫花珍珠。

她出身貧苦,家中艱難時曾一度揭不開鍋,為了不看著老子娘餓死,小小年紀就被賣到賈府當了丫頭。

待襲人父親死後,花家情況漸好,襲人的哥哥花自芳遂又和母親商議,要贖出襲人。

襲人一直沒答應,這說明她心裡還是有氣的。

但有一說一,作為襲人的哥哥,花自芳對妹妹是真的好。

花家的手頭稍微寬裕一點,他就想著將妹妹贖回家來。

襲人這些年不回去,花自芳也沒放棄,經常過來勸說妹妹,逢年過節也會請求賈母把襲人接回家去。

襲人的性格溫暖體貼,也是因為她的家庭一直都很和睦,她也得到了家人給予的愛。

原著中花自芳之所以要對賈寶玉卑躬屈膝。

一是因為賈寶玉本就是出身勳貴,有必要尊敬。

二也是因為襲人作為賈寶玉的丫鬟,並且被王夫人定位準姨娘,襲人今後的命運跟賈寶玉息息相關。

賈寶玉如若對妹妹好,花自芳自然要萬般抬舉。

所以說,和鴛鴦的哥哥金文翔那個白眼狼相比,兩人都是哥哥,卻一個天一個地,完全是兩個極端。

花自芳從來都把妹妹放在手心裡,只要對她好的事情,都會去做。

哥哥對自己好不好,襲人其實心裡明白,但她卻是個極有主意的。

襲人素來有些痴處,她服侍誰,心裡便唯有誰。

她一開始服侍賈母。

賈母因見襲人素來悶悶的,言語不多,遂只道襲人是個“悶葫蘆”。

後賈母因溺愛寶玉,生恐寶玉之婢無竭力盡忠之人,又素喜襲人心地純良,克盡職任,遂與了寶玉。

襲人服侍賈母時,心中眼中只有一個賈母,在服侍寶玉後,心中眼中又只有一個寶玉。

只因賈寶玉性情乖僻,襲人每每規諫無果,心中著實憂慮。

這會兒因賈寶玉還小,王夫人還沒有明確暗示襲人,要讓她做賈寶玉的姨娘,所以她只做丫鬟的本職工作,還沒有對賈寶玉到非嫁不可的地步。

這也是為什麼賈芸能橫叉一槓,獲得襲人芳心的重要原因。

和賈芸相比,賈寶玉除了喜歡女兒家的那些閨房之樂外,實在沒什麼亮點。

賈芸不同,年紀輕輕就知道自力更生,這是最吸引襲人的地方。

到了襲人這般年紀,早就在心裡為將來的事考慮了。

如果沒遇到賈芸,襲人的目光肯定會放在賈寶玉身上,再經王夫人暗示一番,她就會死心塌地跟著賈寶玉。

原著中,賈寶玉第一次神遊太虛仙境之後,強拉襲人同領警幻所訓之事,襲人自知賈母已將她給了寶玉,沒有推脫,正是因為那會兒襲人的芳心已定。

如今卻不一樣了,襲人將整顆心都系在了賈芸身上,從她雷厲風行,說出賈府就出賈府便能看得出來,她確實有痴傻的一面。

聽賈芸詢問,襲人想了想,笑著回道:“我那哥哥素來想贖我回家,如今我出了賈府,他卻沒道理再糾纏我了.”

“還是不要鬧僵了,我倒是覺得你那哥哥對你是真不錯.”

賈芸握著襲人的手柔聲道。

襲人嘆了口氣,道:“我會抽時間回孃家跟哥哥說清楚的,雖說小時候確實有些記恨父母,但長大後,我早就想開了,這年頭,活著真不容易.”

“呵呵,難得見你多愁善感,不過說起來,你比鴛鴦倒是幸福多了.”

賈芸笑著說道。

“鴛鴦?”

襲人愣了愣,回過神道:“她跟我不一樣,她父母在金陵為賈家看房子,哥哥是賈母房裡的買辦,嫂子是賈母房裡管漿洗的頭兒.”

“她們一家子都是奴僕,但我花家卻不一樣,當年要是實在過不下去,我父母卻是不會賣我的.”

“賣身為奴,那麼這一輩子都是奴隸,孩子也都會是奴隸,所以不是萬不得已,一般人家都不會送兒女去大戶人家做僕人的.”

“我們家自我被賣到賈府後,哥哥拿著我的賣身錢去購置了幾畝田地,閒著的時候兼做點小本買賣,再加上我的幫襯,家中的生計便慢慢維持下來了.”

“其實以前在賈府的時候,我因得賈母賞識,有人就勸我讓哥哥去府裡當差,但我卻不同意.”

“因為我哥哥作為花家的長子,他有傳承家族的使命,我到賈府為奴是迫不得已,哥哥是斷斷不能再去了.”

說到這裡,襲人抿著嘴看著賈芸小聲道:“其實這也是我的一條退路,哥哥沒有在賈府,對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因為不管是哥哥贖我回家,還是我被賈府攆走了,我至少還有一個去處.”

“還有一點,賈府如今衰敗的厲害,府裡的主子們都安逸享樂,醉生夢死,可咱們這些下人那都是看在眼裡的,只不過誰也不敢說罷了.”

“要是真讓哥哥到了府上做事,雖能佔一時便宜,但從長遠來看,保不齊今後有大災大禍也說不定.”

襲人嘆了口氣,道:“所以說,花家跟金家完全不一樣,別看鴛鴦是賈母身邊的紅人,但據我瞭解,以鴛鴦的烈性子,今後怕是有苦受的.”

正說著話,媚人端著水進來了,襲人連忙沉默不語。

賈芸緊了緊襲人的手,知道今兒她說的都是交心話,對這個為了跟著他,萬般不顧的丫頭倒是多了幾份憐惜。

回頭看著媚人這丫頭,似乎她更可憐了。

剛才襲人說她有後路,可媚人是真沒什麼後路,孃家人都死光了,被賈府攆出府無依無靠,當初跟著自己,也是猶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別無選擇。

媚人見賈芸和襲人都愣愣的看著她,展顏笑道:“這是怎麼了?我是有哪兒不妥的麼?”

“洗臉洗腳吧!”

賈芸微微一笑,搖頭道。

“哦,我先給你擰毛巾.”

媚人連忙將水放下,伺候賈芸洗臉燙腳。

旁邊的襲人也沒閒著,連忙起身去拿了青鹽和牙刷,打了清水過來讓賈芸坐著漱口。

賈芸看著兩人像陀螺一般忙來忙去,倒是覺得格外有意思,正因家裡多了媚人和襲人,倒是熱鬧不少。

三人先後洗漱罷了,媚人依依不捨的回了卜氏的房間,襲人則臉頰通紅的鑽進了被窩,先給賈芸將被子暖和了。

“襲人好歹是金陵十二釵又副冊的女人,今兒倒是可以試試,看她能不能啟用一部份《陰陽無極功》後十二層的功法.”

賈芸看著只露個頭的襲人,心忖道。

至於怎麼啟用,賈芸這會兒也不知道,但他唯一肯定的是,要先將襲人的身子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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