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蟲脆鳴,幾許繁星陪伴閃爍著冷月。

淡淡清風拂過,繁華的街道上燈火恍惚,亦幻亦真。

“老爺好!”

“嗯……”

“老爺,林姑娘來了.”

“哦,什麼時候來的?”

“今兒一早就來了,襲人姐姐本是要著人通知老爺的,林姑娘不讓,說老爺忙,就別打攪了.”

“走了嗎?”

“沒走呢,這會子在後院兒,說今兒就不回去了.”

“行吧,你下去吧!”

賈芸剛回家,就聽小丫鬟說林黛玉來了,倒是有些驚喜。

如今林如海已經離京去湖北赴任好些天了,將林黛玉留在了京城,賈芸隔三差五就會過去吃頓香噴噴的,倒也挺有意思。

只是先前賈芸再怎麼邀請林黛玉到家裡來,她都不好意思,不答應過來,沒想今兒倒是來了個突然襲擊。

忙碌了一天,沐浴更衣,褪去一身疲憊。

賈芸穿著寬鬆的衣服,神情慵懶的帶著襲人和香菱往後院兒走去。

襲人笑眯眯道:“隔壁新建的院子佈置的差不多了,再買些小件兒放進去,就能入住了,夫人今兒還在說,讓老爺定個時間,到時候大夥兒搬過去住.”

“另外,老爺什麼時候得了空,給那些小院兒取些好聽的名字,好讓匠人把牌匾雕刻出來掛上去.”

賈芸頷首道:“五月十八那天的日子不錯,你們想搬就那天搬吧.”

“至於給小院兒取名,你們先自個想想,實在想不到中意的,再來找我,畢竟那院子是你們住,我儘量不越俎代庖了.”

襲人笑著說:“賤妾倒是覺得不用取名字了,全都貫上咱們自個的名號即可.”

一邊兒的香菱抿著小嘴微笑,欲言又止。

賈芸看了她一眼,微笑道:“想說什麼就說.”

這姑娘來了他家之後,越發出挑了,隨著書越看越多,原來的那股子呆愣傻氣,也漸漸沒了,身上多了絲內斂和書卷氣息,風韻更盛從前。

香菱遲疑一下,淺笑道:“奴婢想說十分羨慕襲人姐姐她們,有自個的小院子住,奴婢從小就想有個屬於自己的家,也不知道今後能不能有這個機會擁有.”

“有的,以後暖床的時候再勤快些,就有機會的.”

賈芸壞笑道。

香菱臉蛋兒一紅,嘟著嘴說:“奴婢還不勤快麼?就是老爺偏心,捨不得碰奴婢.”

“你這丫頭,好心當作驢肝肺,我不是體貼你,想等你身子骨好些了再碰你麼?盡還埋怨起我來了.”

賈芸暼了她一眼,沒好氣道。

香菱將頭扭一邊兒去,說:“就埋怨,奴婢勞心勞力伺候老爺,眼睜的看著香兒姐姐和京兒姐姐都開臉了,卻沒奴婢的份兒,老爺就是偏心.”

賈芸停下腳步,疑心道:“你是不是看了什麼不該看的書?”

“呀!”

香菱鬧了個臉紅,臉露羞澀,輕輕跺腳道:“老爺……”

賈芸哈哈大笑,恍然道:“好傢伙,我說你這丫頭今兒怎麼奇奇怪怪的,原來是思春了啊?”

“你也是的,這種事兒你就該在房間裡跟我說,保不齊我心裡一激靈,就要了你,沒必要這樣繞來繞去試探.”

襲人捂嘴輕笑,見香菱臉羞的通紅,小聲提醒道:“爺,香菱面薄,你就別取笑她了,再說了,咱們這個年齡,又有哪個少女不懷春的?”

“嗯,你說的對,行,香菱,我就不笑你了.”

賈芸點頭道。

香菱回過頭來,推著賈芸往前走,嘀咕道:“老爺,你還是趕緊去見林姑娘吧,再說下去,天都亮了.”

賈芸嘿嘿直笑,順著她的力氣,往前小步走著。

襲人笑吟吟道:“老爺餓不餓,餓的話,賤妾這會兒就去安排晚宴.”

“去吧,今兒就在後院兒吃.”

賈芸點頭道。

襲人聞言,欠身一禮,轉身去了中院兒。

賈芸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將香菱摟在懷裡,聞著她的少女休香,小聲道:

“今晚就讓香兒和京兒休息一下,你和雙卿過來伺候,怎麼樣?”

香菱眼神一亮,激動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早些給你開臉,你們不也早些安心麼?免得整天想東想西的.”

賈芸輕啄了她一下,冰冰涼涼的,倒挺舒服的。

香菱秋波盈盈的看著賈芸,動情道:“爺,奴婢還以為老爺會怪罪呢!”

“怪罪你什麼?”

賈芸疑惑道。

香菱咬著唇道:“怪罪奴婢多事兒,家裡沒開臉的姑娘太多了,要是都學奴婢這樣,怕是要亂套的.”

賈芸笑呵呵道:“放心吧,我不會怪你們的,不都是想著伺候我麼?我又不吃虧,怪你們幹嘛?”

香菱鬆了口氣,甜甜一笑,輕聲說道:“聽老爺這樣說,奴婢就放心了!”

“不過這會子奴婢卻不能陪你了,得先回去跟孃親請教一下,該怎麼把老爺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才好.”

賈芸啞然一笑,揮手道:“行吧,那你去忙.”

香菱嗯了聲,竟主動踮起腳親了賈芸一下,這才捂著臉小跑走了。

賈芸呵呵直笑,咂吧著嘴,回味片刻,轉身去了後宅的客房。

房間裡倒是挺熱鬧,燈火璀璨,亮堂堂的。

薛寶釵、林黛玉、秦可卿、媚人等,外加一群丫鬟,或坐或站,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嬉笑個不停。

“都在聊什麼呢,這麼熱鬧!”

賈芸邁步走了進去,笑問道。

眾人起身行禮,賈芸揮手道:“不用多禮,放輕鬆些.”

言罷,便邁步來到薛寶釵旁邊坐下。

他看了一眼林黛玉,見她今兒罕見的穿了身粉紅色的衣服,配上她那俊俏的容貌和難得的氣質,倒是讓人眼前一亮。

看得出來,這姑娘今兒過來是隆重打扮過的,頭上還插了幾支玉釵,精緻的臉上塗脂抹粉,畫著淡妝,別有一番風味。

“今兒不回去吧?”

賈芸目光炯炯的看著她問道。

林黛玉瞅了他一眼,緩緩點頭,輕嗯了聲。

賈芸欣然一笑,因這會兒人多,他怕林黛玉臉皮薄,所以也不敢太過親近。

回過頭,他笑著問薛寶釵:“寶釵,還沒說你們剛才在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燭火照耀下的薛寶釵珠圓玉潤,容貌豐美,儀態端莊,她笑不露齒道:

“剛在說賈寶玉,今兒下午平兒姑娘過來說,因林妹妹搬離了賈府,賈寶玉這些天在家裡不吃不喝,今兒上午還生氣砸了一直戴著的玉佩.”

“說來也奇怪,以往他那玉是怎麼也摔不壞的,但今兒上午一扔地上就碎了一地,成了渣渣,這說明那玉也不是什麼寶玉,跟常見的玉沒什麼區別.”

林黛玉哼了聲,說:“以往他可沒少在我面前扔那勞什子玉.”

“他每次砸了玉,外祖母嘴上不說,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冰冷,其他人也都跟著說閒話兒,我可沒少受窩囊氣.”

“那玉碎了也好,一家子人好好的正事不做,盡搞些歪門邪道,也不怕皇室忌諱.”

賈芸好奇道:“你在賈府呆的時間長,可知道那玉在賈寶玉出生時,怎麼塞他嘴裡的?難不成真的是天降神玉?”

玉肯定是神玉,但其來歷賈芸一直有些好奇。

林黛玉搖頭道:“肯定不是出生就在嘴裡,那是以訛傳訛罷了,我剛去賈府的時候,倒是聽寶哥哥說過.”

“他說那玉是外公在時,從一個道士手裡得來的,之後給了二舅.”

“再後來,等寶哥哥出生時,二舅認為玉之上品,可為瑞物,辟邪納吉,養生防疾,吐納萬物,百毒不侵,於是就將那玉給他戴著,消災避邪,永葆平安.”

“至於什麼祥瑞之說,好似最開始是外祖母和二舅媽私下閒聊,說什麼寶哥哥自出生就有靈性,這話不知怎麼就傳出去了,越傳越玄乎,就成現在的傳聞了.”

“不過他們一大家子人都寶貝那塊玉也是真的,小時候我剛去賈府時,還以為是因為寶哥哥的原因.”

“後來長大了,才曉得那玉因為是外公在時把玩過的,所以外祖母才格外重視,生怕被寶哥哥砸壞了.”

民間對玉能不能保平安一直有爭議,還有人專門對此進行了研究。

玉是非常珍貴的東西,人們佩戴著它,往往會小心行事,以免損壞了玉。

這種小心謹慎的態度,往往可以讓人規避掉很多災禍。

畢竟人的精神因素或者心理作用往往可以決定人的行為舉止。

即便真出事了但人安玉碎,也會把幸運當成是玉在保護自己的必然。

這種解釋確實有一定的道理,身上戴著玉,舉止謹慎些,終究比毛毛躁躁要安全,尤其是小孩兒,就更是如此。

賈芸點了點頭,問林黛玉道:“這些天賈府沒人去打擾你吧?”

“那倒沒有,畢竟當初父親帶我離開時,差點就跟他們絕交了,他們再怎麼沒眼色,也不會這麼快就來找沒趣兒.”

林黛玉癟了癟嘴回答道。

賈芸想了想,說:“雖說如此,還是要防備他們一二,明兒個我就安排一隊親衛去你們家值班,增強一下林府的保衛力量.”

林黛玉沒有拒絕,賈芸關心愛護她,做再多她都會全部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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