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賈芸幾乎一夜未睡,可能因為修煉的緣故,並不覺得疲倦。

將糧食和蔬菜放回屋裡後,賈芸過來幫卜氏擰被子,並跟她說了自己今後的打算。

聽賈芸說今後要讀書習武,卜氏認真說道:“你想讀書練武自然是好的,可咱們家供應的起麼?”

“不說別的,光是讀書平時所用的筆墨紙硯,就不是一筆簡單的開銷,更何況還有拜師每年交的束脩,那也是要不少銀子吧?”

“還有,我聽說練武也需要購買許多打熬體魄的草藥,比讀書所花費的銀子更多,有道是窮文富武,可不是開玩笑的.”

“芸哥兒,你主意正,想讀書練武為娘並不反對,可一定要量力而行啊,千萬不要心血來潮,想一出是一出,到時候平白浪費了你的青春歲月.”

賈芸笑呵呵回道:“娘,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我想讀書練武,又不是一天兩天就馬上去學的,而是等咱們家有了積蓄後才去做的事.”

“娘,你也不希望兒子一輩子就在街邊擺攤吧?兒子要是不趁著年輕拼搏一把,今後歲數再大些了,可就真的沒機會了.”

卜氏聞言笑了笑,說:“行,你這樣說我就心裡有底了.”

“嘿嘿,娘不反對就行,這事我先跟娘商量商量,說不定今後我真有了功名,還能給娘掙個誥命回來呢!”

賈芸笑嘻嘻說道。

卜氏搖頭道:“誥命什麼的娘不奢望,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最好能早些娶個賢妻回來,生個一兒半女兒的,娘就高興了.”

賈芸現在十六歲,放在這個時代正是成婚的年紀,所以卜氏對兒子的婚事很上心。

對於娶妻生子,賈芸並不抗拒,前世他出生在農村,老婆也是相親得來的,夫妻兩相處幾十年,雖然磕磕碰碰,卻也相親相愛。

所以,這會兒卜氏提起娶妻之事,賈芸並不拒絕,只道:“這事兒急不得,咱們家現在還沒多少積蓄,等賺些銀子再說吧.”

卜氏也知道自己家的家底,所以也不再多說,只是將此事放在了心上。

和母親聊了會兒天后,賈芸就出了門,邁步來到小河邊,準備繼續修煉。

他找的這個地方位置偏僻,環境優雅秀麗,正是修煉的清淨之地。

盤膝坐下,迎著朝陽,賈芸默默運功,一縷縷紫光沒入他的體內……

……

榮國府,絳芸軒,賈寶玉的住處。

他的房間,陳設自然非常精緻。

四面牆壁玲瓏剔透,琴劍瓶爐皆貼在牆上,錦籠紗罩,金彩珠光,連地下踩的磚,皆是碧綠鑿花,書架,屏風,圓桌等傢俱也都精雕細琢,閒情雅緻。

裡間,賈寶玉坐在臥榻上發悶,一旁站著的襲人拿著一塊玉欲言又止。

賈寶玉斜了她一眼,沒好氣道:“大早上的,有話就說.”

襲人咬咬牙,遲疑道:“爺,這玉……奴婢瞧著有些不對勁呢……”

賈寶玉頓時打了個激靈,圓臉一白,精神一振,雙眼大瞪,忙問道:“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的?”

“奴婢瞧不出來,只是感覺有些生疏,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襲人低眉垂眼回道。

賈寶玉的通靈寶玉,除了他自個佩戴以外,就以襲人碰的次數最多,每天晚上賈寶玉睡覺前,襲人必要將玉取出,放在枕頭下壓著。

所以,賈寶玉的玉除了他自個外,就以襲人最為熟悉了。

當然,這會兒襲人也沒瞧出來什麼不妥之處,畢竟這塊新玉是賈寶玉找人新做的,但到底是經過名家之手,跟原來的玉差不了太多。

然而,賈寶玉粗心大意瞧不出什麼,可襲人是個女人,心思細膩,感覺敏銳,那玉拿在手裡的手感,肯定和原來的玉有所不用,昨晚就被她感覺到了。

之所以忍到現在才跟賈寶玉說,她也是拿不準主意,這玉模樣沒變,她也仔細瞧了,沒發現什麼不妥,可就是拿在手中格外的生疏,像是一塊新玉。

賈寶玉橫眉立眼,咬牙呵斥道:“既然瞧不出來,就別瞧了,這玉我天天戴在身上,有什麼問題我能不發現麼?以後這事兒休提,要不然有你好瞧的.”

說完,他站起身來,一把將襲人手中的玉搶了過來,轉身走了出去。

襲人見賈寶玉生氣發火了,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免得二爺發脾氣,只得沮喪著臉跟了出去。

來到院子裡,賈寶玉就見茗煙正坐在假山旁大口大口的吃著包子,包子特別的香,遠遠的就能聞到一股天然的濃郁麥香和蔬菜的自然清香,讓人饞涎欲滴。

“誒,茗煙,廚房今兒早上做了包子嗎?”

賈寶玉吞了吞口水,好奇問道。

茗煙回過頭,連忙起身,走上前來,笑呵呵道:“二爺,這可不是廚房裡做的包子,而是小的去街上買來的.”

賈寶玉皺了皺眉,道:“沒事你跑街上去買什麼東西吃?街上的東西大都不乾淨,你少吃些,來,拿一個給我先嚐嘗.”

茗煙聞言,噎了一下,不情不願的從紙包裡拿了一個出來,聲音帶著委屈,說道:“爺,小的就買了四個包子,還不夠吃呢.”

“別廢話,爺平時賞你那麼多的銀子,吃你一個包子就心疼啦?”

賈寶玉白了他一眼,拿過包子狠狠咬了一口。

接著,他眼神一亮,只覺這包子美味無比,和家中的早點相比,好吃太多了。

賈寶玉大讚道:“這包子好吃,茗煙,快去再多買些回來,等會兒我送些給林妹妹她們也嚐嚐.”

“呵呵,二爺,今兒賣這包子的早就賣完了,我手裡的這四個是最後賣的,你想要多吃啊,得明早才行.”

茗煙笑呵呵道。

頓了頓,他又說:“對了,那賣包子的說起來還是賈家族人,就是住在西廊下五嫂子的兒子芸哥兒賣的,生意相當火爆.”

“芸哥兒?”

賈寶玉邊吃包子邊想,記不得芸哥兒是誰。

茗煙點頭道:“是啊,就是叫賈芸的,十五六歲,長得清秀俊朗,斯斯文文的,是三房那邊的,住在西廊下,聽說很小父親就去世了,是個守本分的.”

賈寶玉大口將包子吃完,接過襲人遞來的手帕,擦了擦手後,說:“那我得喊他侄兒了,什麼時候得空我也去瞧瞧,能做出這麼好吃的包子,估計是個妙人兒.”

說著,他意猶未盡道:“唉,你今兒買的太少了,把我胃口勾起來了,這會子卻吃不到了,讓人心上心下,忒不爽利.”

這時,站旁邊的襲人插話道:“二爺,要不奴婢去吩咐廚房,做些包子來吃?”

賈寶玉想了想,頷首道:“也好,你先早些去吩咐廚房備著,等會兒我陪著老祖宗一塊兒吃,我倒是想看看,咱們家廚房能不能做出這麼好吃的包子.”

茗煙狼吞虎嚥將最後一個包子吃下,嘿嘿笑道:“爺,不用看了,府裡大小廚房的廚子手藝雖好,可要做出這麼好吃的包子估計不容易.”

“你想想看,以前他們又不是沒做過,可有這樣可口的?”

賈寶玉聞言點點頭,他從小錦衣玉食,對於吃喝玩樂自然有著一套,品味不凡,家裡廚子的手藝,他是一清二楚,所以茗煙說的話,他覺得沒有說錯。

想到這裡,他吩咐茗煙道:“你也去廚房一趟,讓他們做包子用心些,今兒如果做的好吃,爺我親自過去給他們打賞.”

茗煙笑了笑,拱手行了一禮,跟著襲人一塊兒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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