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寧素並不意外自己會那麼快就找康熙讓他兌現承諾,因為隆科多既然派福祿來威脅她了,那麼她就猜到他肯定很快就會有所行動的。

但是讓寧素沒想到的是,佟家竟然連皇貴妃都說動了。

她不信皇貴妃請她明日進宮僅僅只是敘敘舊而已,她更傾向於皇貴妃是有目的的——要麼是軟著勸她,或者硬著威脅她;要麼是想趁著她離開的這段時間,讓佟家的人有機會上門把嶽興阿搶走。

雖然說佟家現在是高門大戶了,但是這並不意外著他們不會做這種這麼掉價的事情。

皇貴妃既然有請,那麼寧素自然沒有辦法拒絕,否則一頂不敬皇貴妃的帽子扣到她頭上的話,寧素只有認栽的份了。

但是沒辦法拒絕,並不意味著寧素就要聽天由命的,因為她真要是這樣的性子,那麼夢見了未來之後,她也不會頂著所有人的反對,依然堅決選擇和隆科多和離,跳出佟家那個火坑了。

如果寧素現在仍然是一人孤軍奮戰的話,那麼說不定她還不知道自己要把嶽興阿藏哪兒去,但是她現在不是一個人了。

雖然和康熙認識的時間真的不算長,但是他在她心目中的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這也是為什麼一出了這樣的事情,寧素第一個想到可以求助的人是康熙而不是自己嫡親的兄長或者阿瑪。

不過比起寧素,柳絮她們倒是不怎麼放心康熙了:“主子,您真的決定明天把大阿哥送到葉先生那邊?”

她們怎麼感覺有點不太靠譜呀,畢竟這才認識沒多久。

“除了葉先生那兒,我們還能把嶽興阿往哪兒送嗎?”

寧素知道柳絮她們的擔心,但是正如她說的那樣,她們並沒有太多其他的選擇。

雖然說圖達和寧方是她嫡親的阿瑪和兄長,但是她敢把嶽興阿往他們那兒送的話,寧素嚴重懷疑她前腳才剛把人送到他們那兒,他們後腳就會把嶽興阿送到佟家。

既然如此,那麼寧素覺得自己倒不如賭一把,賭她這次沒有看錯人,康熙不會愧對她的信任。

當然了,如果康熙真的愧對了她的信任,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話,那麼她也有辦法把嶽興阿搶回來。

所以到了第二天,寧素很放心的把嶽興阿往康熙他們那邊送:“你今天乖乖地聽葉先生的話,等額娘辦完事回來之後再帶你回家,聽到了嗎?”

“額娘,我不可以跟你一塊去辦事嗎?”

嶽興阿不想和自己的額娘分開。

“不可以.”

寧素沒想過把嶽興阿帶進宮裡去,她道,“因為額娘到時候會顧不上你,再加上我這一走,莊子裡就沒人了,你不得留下來看家呀?”

如果寧素僅僅只說前面的話,那麼嶽興阿說不定會反駁說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不需要寧素顧他,但是一聽寧素要他留下來看家,嶽興阿瞬間就來勁了。

“那額娘你放心哇,我肯定能看好家噠.”

畢竟他可是小小男子漢了,看家這種粗重活兒就交給他來吧。

“行,那額娘就放心把家留給你看了.”

被嶽興阿可愛到的寧素伸手胡嚕了一下他的小腦袋,然後抬頭對康熙道,“那就麻煩先生您了,如果嶽興阿淘氣的話,先生等我回來跟我說,我親自教訓他.”

康熙微微一揚眉頭,他自己也是為人父母的,自然知道寧素的意思了——無非是覺得孩子做得不對,當然是要教了,但是自家孩子自己教,外人可別亂來。

不過康熙並沒有把話說穿,因為他知道寧素今天出門並非僅僅只是辦事那麼簡單。

如果康熙沒有在寧素面前隱瞞身份的話,那麼事情倒是好辦了,皇貴妃能開口讓寧素進宮,他自然能開口讓她別進宮。

畢竟皇貴妃再大,也大不過他這個皇帝。

但是誰讓他在寧素面前隱瞞了身份呢?雖然康熙一開始不跟寧素說實話也不是存了什麼壞心,而是因為寧素當時的一句“姘頭”,讓他意識到如果他自報家門的話,那麼場面可太尷尬了。

而且康熙這次是微服私訪,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自己的行蹤,要不然他也不會“借住”淑慧長公主的莊子了。

但是康熙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他現在如果再跟寧素表明身份的話,那麼似乎更尷尬了。

因為寧素要跟隆科多和離,而他是隆科多的表哥。

“你說要是隆科多沒有做出那麼丟人的事情,朕現在是不是不至於這麼進退兩難了?”

康熙私底下跟梁九功這麼吐槽了一句。

梁九功聽完之後,默默地看了康熙一眼,然後道:“確實是,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皇上您說隆大人既是您的表弟,又和您相處那麼久,怎麼就沒學到您半分呢?”

別管康熙和兩任皇后的關係是如何的,但是至少她們在世時,康熙從未乾過寵妾滅妻的事情,甚至在仁孝皇后去世三年之後才立繼後。

結果隆科多倒好,明媒正娶的妻子還活著呢,他就把人當死了似的,竟然縱容小妾可著勁兒地糟踐,連生母(因為寧素是佟夫人的侄女)和嫡長子的面子也不看。

換做是平時的話,依照梁九功滑不溜秋的性子,他是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因為隆科多再怎麼樣,那也是康熙的表弟,是皇貴妃的親弟弟。

康熙罵兩句沒事,但是他要是附和幾句,又恰好被有心人聽了傳出去的話,那麼怕是會得罪皇貴妃和佟家了。

誰不知道佟國維最看重隆科多這個兒子?皇貴妃又只有隆科多這麼一個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但是現在不一樣,梁九功跟在康熙身邊這麼久了,見他對寧素的事情那麼上心,他自然是察覺到一丟丟不尋常的。

康熙並不知道梁九功心中所想,吐槽了隆科多一句之後,他就吩咐梁九功給宮裡傳口信:“讓趙昌注意一下承乾宮,如果出了什麼事,他出面攔一下.”

梁九功應了一聲,不敢耽擱便連忙去傳口信了。

*且不說趙昌接到口信之後有多懵逼,皇貴妃第一眼見到寧素的時候,也有點意外。

在她的記憶中,她這位弟妹兼表妹向來是愛微微低著頭的,並不是小家子氣,而是她一向柔順,明明是滿人家的姑奶奶,卻像長在江南水鄉里的漢女似的。

可是今日再見,皇貴妃卻覺得寧素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她不再微微低著頭,看起來少了幾分溫軟,舉手投足間多了幾分落落大方。

皇貴妃不信寧素不知道自己今日請她進宮的原因,但是從她眉宇間並沒有看到她有半分忐忑和緊張。

寧素的變化,讓皇貴妃起了好奇心了。

“快起來,春蕊,賜座.”

皇貴妃並不希望隆科多和寧素和離,所以她自然不會多刁難寧素。

“多謝娘娘.”

寧素也不客氣,既然皇貴妃賜座了,她便大大方方地坐下。

“你額頭上的傷如何了?我這兒有上好的去疤藥,晚些你出宮的時候記得帶上,太醫說了,只要不是太深的傷口,它都能恢復如常.”

皇貴妃自然一眼就看到寧素額頭上的傷口了,雖然已經結痂了,看著卻也十分明顯。

“讓娘娘費心了.”

寧素道,“額頭上的傷只是小事而已,便是一輩子會留疤也無所謂.”

“瞧你這話說的,這怎麼能是小事呢?”

皇貴妃皺皺眉,女子講究三從四德,其中婦容為四德之一,可見女子的容貌也是很重要的。

“我知道隆科多做得不對,你可別為了跟他鬥氣,就自暴自棄,拿自己的容貌開玩笑.”

“娘娘誤會了.”

寧素道,“我覺得無所謂並非是自暴自棄,只是覺得即便留疤,也不會影響我繼續活著.”

“但是不和離那就未必了.”

“這話嚴重了.”

皇貴妃沒想到自己還沒進入主題,寧素就直接開門見山了,既然如此,那麼皇貴妃也不藏著掖著了,“寧素,你和隆科多一塊長大,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會不知道嗎?”

“如果不是李四兒那個賤婢蠱惑他的話,他是絕對做不出這樣的事情的。

你和隆科多才是拜過天地的夫妻,李四兒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玩意兒而已,等過幾年隆科多厭了她,你再好好收拾她也不晚.”

“你要知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娘娘太看得起我了,我不是什麼君子,只是一個小女子而已.”

寧素道,“讓我忍氣吞聲的繼續跟隆科多過的話,我怕隆科多還沒厭了李四兒,我反倒是先把自己給憋屈死了.”

寧素這話讓皇貴妃的臉色有點不太好看:“你這撞了一回腦袋,怎麼還把脾氣給撞大了?”

“娘娘說笑了.”

寧素道,“我這一撞不是把脾氣給撞大了,只是把腦子撞清醒了而已.”

皇貴妃聽懂了寧素的弦外之音,她問:“你非得跟隆科多和離?”

“是.”

“本宮不允許你也要一意孤行?”

寧素搖搖頭,不等皇貴妃感到欣慰,她就聽到寧素道:“娘娘您會允許的.”

皇貴妃一愣,直到聽到寧素下一句話她驀地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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