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睿智，極其睿智的提議
對於雙方許多人來說，在瑞恩莫桑大區的這一晚，都是不眠之夜。不過第二天一大早，漢威集團的代表團已經做好了回到首都大區繼續唇槍舌戰的準備。對於談判團的成員來說，生命不息，戰鬥不止。
讓所有人意外的是，第二天當大家收拾妥當，準備出發時，卻收到了韋斯特晶片總部發來的通知，希望漢威集團的朋友們能在莫桑市多留一天，貼心的韋斯特晶片公關部門還派了專員一大早收集所有人想去的地點，不止給出了合理化的莫桑市內遊玩建議，還特批了一筆遊玩跟購物費用。
如果不是劉志莘在權衡之後，同意了談判代表團成員接受這些饋贈，集團參與談判的代表們還真不敢接受這些好意。雖然這筆錢並不多，對於集團的高管們來說也並沒有什麼誘惑力，但畢竟雙方正在談判，韋斯特晶片突然搞這麼一出，的確是不太尋常。
不過能多休息一天，多少還是讓人心情不錯。尤其是在緊張激烈的談判工作進行時，能夠抽出這麼一天時間來休息，的確是件有益生心健康的事情。而且這次韋斯特晶片的安排極為貼心，並不是帶著一群人組團去玩，而是在登記了所有人的想法後，分成不同的組，想購物可以去購物，想遊覽可以去遊覽，這就真的是很貼心了。
所以還真沒人在意這次參觀團裡有個年輕人一大早就被接走了，除了劉家父女。
劉志莘還是當著劉曉涵的面問了句寧清的去向，得到的答案是他們同樣尊重小寧同學的意思，帶著小寧去莫桑大學參觀了。甚至為了滿足小寧同學的求知慾，韋斯特還安排了跟莫桑大學數學院教授面對面交流的機會。
對於一個在數學方面極有天分的高中生來說，這個安排也的確顯得極有針對性。莫桑大學世界排名穩定在前十，尤其是數學專業，在瑞恩是僅次於斯達康大學的存在，即便放眼全球也能穩定排在前五之列。
寧清去跟莫桑大學的數學教授見面，說不定就能博得對方好感，然後拿到這所名牌大學的通行證。最關鍵的是，這種數學思維的交流，不懂的人也很難插得上話。
於是劉志莘也只能從善如流的在美好的瑞恩莫桑市來一天暖心的親子游。當然，劉董事長是肯定不會把韋斯特晶片公關人員的話當回事的，但很明顯曉涵同學認真了。
所以在前往有著世界最大過山車的莫桑博納遊樂場的路上，曉涵同學很糾結的問道：“爸，你說寧清畢業後是不是想要到瑞恩留學啊？”
“嗯？”劉志莘看著自己的寶貝閨女糾結的表情陷入沉思，心情很複雜。
雖然內心已經覺得寧清這小子還是配得上他女兒的，但當想著自己養了十多年的嫩白菜可能對這個少年芳心暗許，又讓他感覺不忿。更讓他煩躁的是，不過十多歲的寧清他已經感覺拿捏不住了，這讓劉志莘不太敢想未來這小子能發展到什麼地步。
於是隨口試探道：“這誰說的好呢？而且這個問題我也不太好問，反倒是你更好問點。哎……不過他留不留學跟你有什麼關係？不過如果伱要是想以後還能跟他做同學的話，不管他到哪留學，爸爸都能想辦法。事實上，如果他真得選擇留學，你想跟他做同學其實還更簡單些。”
“沒有啊，我就是隨便問問，算了，不聊他了。爸，今天你陪我坐世界最大的過山車好不好？”
“額……這還是算了，摩天輪到是可以……嗯，其實如果寧清選國內的學校，雖然難了點，但讓你們做同學也還是可以的。”
“什麼呀？我可沒說一定要跟他做同學，不理你了！”
當小劉同學一臉羞意的別過臉時，老劉下意識的撇了撇嘴，腦子裡已經開始想著寧清以後如果敢始亂終棄，讓眼前的少女傷心，他這個做父親的該怎麼跟那小子拼命了！太有本事的男人，其實不是良配啊！
……
“阿嚏……”
剛剛走進韋斯特總部大樓的寧清突然打了個噴嚏。
寧清還真沒想過是不是有人在議論他，因為大樓裡冷氣開得太足了些。這導致他的鼻子有些不適應車庫跟大樓內的溫差。
好在年輕的身體適應能力能強，走進電梯時，便已經習慣了大樓內的溫度。當他被帶進早已經準備好的會議室時，已經調整到了最好的狀態。當然這裡的狀態指的是角色扮演的狀態。
今天寧清給自己的定位是一個富有朝氣且想法很多又稍顯稚嫩的腹黑少年，還是很貪財的那種。當然單純用貪財來形容其實不太準確，用需要財富支撐起夢想可能更準確些。
最讓他欣喜的是，這次會議規模很高階，談話前寒暄的過程中，他甚至認識了韋斯特集團現任ceo，以及多位位高權重的高管。
這說明魚終究是咬了餌，而且還咬得挺深。這也讓寧清心情很好，前期的準備工作沒有白做。不過寧清當然沒有把這種歡喜直接擺在臉上，從走進會議室開始，他始終如一的保持著六分困惑三分興奮的樣子。
年輕人嘛，突然見到這麼多大人物，感受到被大人物們重視，有那麼點興奮才是正常的。
……
終於當寧清跟現場所有人都混了個臉熟，然後坐到專門給他安排的位置後，他便用迫不及待的語氣開口問道：“瓦特先生，不知道今天你請我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幾位大佬相互看了一眼，最後目光落到了昨天跟寧清相談甚歡的託尼爾·桑達身上，這個時候由他來開啟話題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託尼爾·桑達也沒有猶豫，微笑著開口說道：“是這樣的，寧清，昨天我們聊了一些關於漢威集團晶片實驗室的事情，大家都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所以今天才想請你來更深入的聊聊這個我們甚至無法確定是否存在的實驗室。”
“啊？”
寧清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驚訝，隨後天真的問道：“不是吧？你們韋斯特這麼有錢，竟然沒有在漢威集團內部打入商業間諜？臉漢威集團投資跟人合作投資了一家晶片實驗室你們都完全不知情？我看電影裡，那些無所不能的商業間諜都是無孔不入的啊？”
尷尬，極其尷尬。
幾位大佬再次面面相覷……
明明是在說晶片實驗室的事情，這孩子怎麼把話題引到商業間諜上去了？這是商戰片看多了？
當然要說完全沒有收買這方面的人，其實也不準確。
然而沒等他們想好該如何回應，寧清看著眾人的表情，突然又恍然大悟道：“哦，你們安插的有人，但是那個商業間諜不夠專業，甚至都沒有掌握漢威集團投資了晶片實驗室的訊息，是這樣嗎？難怪昨天劉志莘不讓我亂說呢，還說這個事情內部人知道的都不多，讓我暫時保密呢。”
聽了這話，身為集團ceo的埃瑞克·瓦特終究還是開口申辯了句：“哈，別信電影裡那些事情。真實情況是派遣商業間諜是違法行為，韋斯特是一家守法的公司。而且漢威集團其實之前一直是我們全球最大的客戶之一。”
寧清撇了撇嘴，一臉不屑的說道：“別以為我年紀小就什麼都不懂！你們雙方正在進行這麼重要的談判，怎麼可能沒有商業間諜？難道真實商戰是派幾個人去對方公司總裁辦公室搶公章？無非是你們安插進去的商業間諜也太沒用了，這麼重要的訊息都打探不到，你們花了冤枉錢。”
當一個高中生擺出這麼一副偏執姿態時，帶給一群商業精英最大的感觸大概就是哭笑不得。
他們能肯定眼前這個高中生是極有才華的，尤其是在數學方面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天賦。但是人生閱歷擺在那裡。總共才在這個世界活了十多年的時間，而且這個年紀就能展露出數學跟金融方面的天才之處，必然在學習上花費了大量的時間。
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大都來自於那些精彩的電影自然是可以理解的。
當然也沒誰願意把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寶貴時間，浪費在跟寧清科普真實世界跟電影世界是不一樣的。這種事情等以後經歷得多了，自然就會明白。哪怕真的派了人打入對方公司內部，想要獲得有價值的情報也需要時間去耕耘。
更別提是漢威集團這樣的公司，真要升遷到能夠掌握公司核心秘密的級別，都是要經過嚴格背景調查的。
韋斯特集團的確是希望能往對方公司塞人，但這麼短的時間，到哪去找合適的人打入對方公司內部？最多隻能說想辦法花錢收買漢威集團的高層，但這其實也不太容易。
人家都已經在一家世界級公司做到高管級別了，怎麼可能還缺錢？更別提還要冒著被揭穿之後吃牢飯的風險。除非是能抓住對方的把柄。但漢威集團在這方面把持得很緊，起碼到目前為止，韋斯特這邊還沒有足夠的把柄能控制住漢威集團的高階管理層。
至於控制些小中層，到是很簡單，但意義不大。不能參與到核心決策的人，根本沒太大的收買價值。
然而沒等有人開口，把話題轉回來，寧清一句話再次把所有人都給震撼到了。
“所以你們為什麼不考慮我呢？我可以做你們的商業間諜啊，把我所知道的關於技術層面的資訊都告訴你們。不過我有兩點要求，第一，我們要簽訂合同，如果一旦事情暴露，漢威集團找我賠錢的話，你們得幫我賠錢給漢威集團；
第二，你們的保證絕對不會洩露這些技術資訊的來源，否則對我造成的所有損失，都得由你們賠償！當然還有一個最基本的，給我得工資覺得不能拖欠，不行，我要先拿錢，才能給你們提供需要的技術資訊。另外，你們得知道，我可是很貴的！”
這個睿智的提議一出，會議室內瞬間只剩下呼吸聲……
如此風騷的想法絕對現場所有人打破腦子都想不到的。
這也……太特麼簡單了吧？
如果給錢就能從寧清那裡拿到訊息，那就太容易驗證這傢伙提供的那些資訊是真是假了。有了相對詳細的實驗室記錄，韋斯特完全可以憑藉其先進的全球實驗室進行驗證。如果確定是真的，他們甚至還可能搶先獲得突破，然後提前申請專利。
至於簽訂合同的說法……
真的讓一眾高層想笑，果然還是電影看多了啊，怎麼就敢以為一個本身就不合規矩的合同，這個小傢伙還真以為能約束一家高新科技領域的龍頭企業？這合同必須的籤，不籤的話怎麼能拿住眼前這天才二貨的把柄？韋斯特的錢真那麼好拿的？
想想看吧，一旦這個訊息曝光，眼前這個年輕人一輩子大概就毀了，除了為韋斯特服務之外，哪家公司不會防著十多歲就敢當商業間諜出賣公司利益的反骨仔？
優秀，真特麼是太優秀了！如果不是怕眼前這個聰明的高中生看出異常，埃瑞克·瓦特都特麼想對著這孩子筆出大拇指了。
甚至就連本身對這次會議最不屑同樣也是最不相信寧清說法的菈比絲·克洛，此時的想法在聽到這番話後都開始動搖了。
畢竟寧清敢於跟韋斯特籤這種合同，足以說明了他手中說不定真有能夠證明漢威集團在偷偷研發新一代晶片的具體資料。雖然這個孩子很天真，但昨天那些資料已經說明了，這種天真可不是傻。甚至可以說在其專業領域，寧清有著比諸多前輩更專業的知識儲備。
昨晚菈比絲·克洛可是反覆看過好幾遍寧清那篇關於金融工具的論文，對論文裡那些天才的構思可是隻有佩服的。
當然最為震撼的還是託尼爾·桑達，這位技術高管甚至心底升起了一絲絲不忍心的情緒，這孩子，竟然要為了一點點錢，把未來斷送了……以寧清現在表現出的能力，未來可能最不缺的就是錢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