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衛國被沈燁一頓劈頭蓋臉的大腳給直接踹懵了,絲毫沒有反抗之力,隔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嘴裡發出驚天動地的哀嚎:

“別打了,啊!救命啊,打死人了,饒命啊~”

他死死的抱著腦袋,蜷縮在地上,直到現在,都沒清打他的人到底是誰,只是死命的慘叫求饒。

敏姐此刻也走進了房間,她先是冷冷的瞥了一眼,正躲在被子裡瑟瑟發抖的女人,又看了看好像癩皮狗一樣的黃衛國,這才喊了一聲:

“小燁,住手。”

沈燁停了下來,此時黃衛國已經變成了一灘爛泥似得,身體蜷成一團,眼淚鼻涕呼了滿臉,絲毫都沒有了曾經瀟灑倜儻的模樣。

他被沈燁打慘了,估計經此一嚇,他以後是否還能雄風依舊,都特麼得畫個問號了。

敏姐慢慢的走到黃衛國的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神滿是厭惡,冰冷無比。

黃衛國渾身淤青,慢慢的支起了腦袋,直到此刻,他才終於看清了敏姐,聲音顫抖著:

“小敏,我~”

敏姐從手上摘下一枚白金戒指,語氣凜冽:

“黃衛國,從今以後,咱們兩個恩斷義絕,你要是再敢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會殺了你。”

說完,敏姐把戒指用力的砸在了黃衛國的身上,然後就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崔洋還有點不甘心,輕輕的拉了沈燁一下:

“老沈,就這麼放過這個狗籃子啊?這樣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沈燁瞥了一眼地上的黃衛國,語氣戲謔的說了一句:

“呵,行,那你去把他煽了吧。”

崔洋楞了一下:“啊?真假啊?我特麼也不會這門手藝啊,你是不是玩我呢?”

崔洋的腦子真是無藥可救了,沈燁沒好氣的搖了搖頭,拍了他一下:

“行了,別特麼貧了,趕緊拍照吧。”

拍照這招夠毒,基本杜絕了黃衛國報復的可能性,這麼損的招數,自然是沈燁想出來的。

崔穎在洗手間裡,幫那個女人也一起拍了照,出來之後,她語氣幽幽的來上了一句:

“你還是真是瞎了狗眼,國色天香的媳婦你不要,跟這樣的妖豔賤貨搞在一起,這不是純純的傻缺嗎?”

殺人誅心,剛拍完果照的黃衛國,此刻正躲在被窩裡瑟瑟發抖,渾身像散了架子似的,沒有一處不疼。

聽見崔穎的話,他是又羞又惱,急火攻心,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不爭氣的流下了眼淚。

酒店樓下,敏姐沒走,也沒哭,看見沈燁下來,她強撐著精神說了一句:

“小燁,今天的事~”

沈燁語氣很穩:

“放心吧,敏姐,今天的事情,我不會跟咱們家任何一個人提的,哪怕是我爸媽。”

敏姐的眼圈泛紅:“謝謝你了,小燁。”

沈燁笑著攬住敏姐的肩膀:

“你可是我姐,咱們之間,當不得一個謝字,走吧,我送伱回家。”

“穎姐,我們先走了,你們回去的時候,慢點開車。”

沈燁又朝崔洋他們擺了擺手,隨後攔住一輛計程車,和敏姐一起離開了,崔穎的語氣惆悵:

“我要是能有這樣的一個弟弟,這輩子也算是值個了。”

崔洋不服的爭辯了一句:“姐,這有啥啊?你要是被人騙了,我肯定也會拼命的。”

崔穎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白了他一眼,嘆息一聲:

“唉,大洋子,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別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敏姐一路之上都沒有說話,說真的,沈燁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攤上這種事,只能靠自己走出來,一切都交給時間。

到了大姨家,沈燁也沒進屋,把敏姐送到門口就轉身離開了,也沒打車,今天不算冷,索性就這麼沿著馬路漫無目的的隨便走走。

重生以來,沈燁的生活過得跌宕起伏,目不暇接,如同過山車一樣,無比刺激。

其實沈燁現在內心是忐忑的,王家到底會不會低頭妥協,他是真的叫不準,一旦對方翻臉,他必將迎來狂風暴雨一樣的碾壓式打擊。

不用懷疑,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爛船還有三斤釘,如果是王彥輝的老子親自下場,必然是全方位,無死角的降維打擊,雷霆萬鈞。

還有白大拿,這傢伙就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估計時至今日,他早就已經知道沈燁和王家之間的齷齪了。

他可不是普通的外貿商人,能讓老虞他們如此上心,他的身份必然是有大問題的。

就沈燁這小身板,如果真的一不小心捲進涉外的事件當中,瞬間就會被攪碎,化作齏粉。

沈燁心亂如麻,不知不覺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背後突然響起一聲蒼老戲謔的聲音:

“小夥子,你果然回來找我了。”

沈燁悚然一驚,慌忙回頭,看見那個福善堂的老神婆正一臉笑容的站在他的身後。

她還是穿著那身藍灰色的棉襖,只是加了一條同色的圍脖,兩隻手攏在衣袖之中,抱在胸口,依然是一幅慈眉善目的樣子。

大姨家在小城的西邊,離二道街相距不遠,沈燁居然鬼使神差般的溜達到福善堂的門口來了。

上次在福善堂的經歷,沈燁記憶猶新,他對這個供奉胡仙的神婆非常忌憚:

“我不是來找你的,只是路過。”

老婆婆咧嘴笑了,語氣平和:“呵,過門都是客,遇見了就是緣分,進來坐坐?”

沈燁對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非常忌諱,秉持著敬鬼神而遠之的態度,毫不猶豫的拒絕道:

“不用了,我還有事,就先告辭~”

老婆婆突然幽幽的問了一句:

“小夥子,你很厲害,左右逢源,借力打力,但是前狼後虎的,你越陷越深,真能全身而退嗎?”

一聽這話,沈燁猛地僵住了,這老太婆說的實在太準了,絲毫不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穩住情緒。

“阿婆,你到底想要什麼?”

老婆婆笑:“呵呵,外面冷,我年歲大了,扛不住,我們進去聊吧。”

想到福善堂裡邊供奉的那個胡家神龕,還有詭異的白煙和御姐音,沈燁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不,我就不打擾了,阿婆再見。”

說完之後,沈燁扭頭就走,走出沒多遠,撒腿就跑,一溜煙似的跑得無影無蹤。

老婆婆望著沈燁的背影,眼中暗紅色的光芒一閃而逝,表情似笑非笑的自言自語:

“跑,你跑得掉嗎?也罷,時機還未到~”

坐上計程車,沈燁才猛發現自己的後背都被冷汗浸透了,這個神婆可以洞徹人心,實在是太特麼滲人了。

沈燁心中暗暗告誡自己,二道街以後就是自己的禁區,打死也不會再去了。

“師傅,我去潮尚。”

想夏末了,每當心緒不寧的時候,沈燁就會格外的想念夏末,比如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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