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男人的痛,誰懂啊
上午11點半,還是莫警官所在派出所附近的那家館子,二樓的包房裡,莫警官和桑藍聽鄒榮平說完沈燁的經歷,也都是一臉唏噓。
莫警官如今已經痊癒了,看起來氣色不錯,他彈了一下菸灰,用菸頭輕輕的摩挲著菸灰缸:
“沈燁,這個鄧玉香的遭遇,確實可憐,她男人也確實可恨,不過你已經盡力了,人力有窮時,問心無愧即可,不用過度掛懷。”
沈燁聲音悶悶的:“我懂,莫警官,這件事我想的通,就是有點氣悶。”
莫警官笑著點了點頭:
“是啊,眼見世道不公,卻又無能為力,自然氣短,沈燁,我最得意的就是你這一腔熱血了。”
沈燁扁了扁嘴,苦笑:“呵,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空有一腔熱血,就是自不量力。”
“沈燁,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再怎麼說,你今天也救下了那個孩子,旦行好事,莫問前程。”
桑藍接過了話頭,她之前辦案的時候,受了點輕傷,一隻胳膊正用吊帶掛了起來,她抿了一口茶水,話鋒一轉:
“對了,沈燁,你剛才說的,你老家那個尾隨戕害單身女性的案子,給我詳細說說遭遇嫌疑人的過程,正好還沒上菜,咱們一起分析分析。”
一聽這話,老莫和榮平的眼神之中,也都露出了濃濃的興致,目光如炬,也是,他們都是警察,自然對案子感興趣。
尤其是這種少見的連環殺人案,而且沈燁還是目擊證人,和嫌疑人有過直接衝突的,可以現身說法,更是吊足了他們的胃口。
“呃,好吧,那天是週末,我們小城當天下大雪,我參加完朋友的生日宴會,大概4點左右,由於下雪,天已經擦黑了,我離開了飯店~~”
沈燁把那天遇見雪夜狂魔的詳細經歷,一五一十,從頭到尾,細緻白牙的講了一遍:
“整個過程就是這樣的,我當時以為這個畜生既然已經被我給嚇跑了,應該就不敢再犯案了。
沒成想,當天晚上,毛紡廠家屬區就有一個女孩遇害了,前幾天,又有一個女孩遇害了,據說作案手法如出一轍。”
老莫眉頭緊皺,第一個發問:
“沈燁,你剛剛說,你提供的那柄鐵錘上邊提取出來的指紋,和作案現場不符?”
沈燁語氣沉悶:
“嗯,指紋庫裡沒有可以匹配的資訊,現場也沒有提取到一致的指紋,估計這個畜生犯案的時候,是帶手套了。”
桑藍插了一嘴:“未必就是同一個犯案吧,沈燁,你們小城以前發生過類似的命案嗎?”
沈燁明白她的意思,搖了搖頭,語氣非常篤定:“絕對沒有,一定就是他。”
桑藍追問道:“這麼肯定?”
沈燁點點頭:
“藍姐,我們小城不大,口口相傳,這種駭人聽聞的案子如果發生過,無論如何也是瞞不住的。
那麼小的地方,在同一天,同一個地點,同時出現兩個殺人狂,這種機率,近乎於零,所以,肯定是他。”
桑藍沉吟著:
“有道理,嗯,沒有指紋匹配,說明這傢伙沒有案底或者服刑記錄,作案地點南轅北轍,說明這傢伙大機率是機動作案~”
下午2點半,沈燁拎著滿滿一口袋的吃食,來到了火車站的候車大廳,找到了周煜:
“煜哥,伱吃飯了沒?”
周煜放下正在翻看的一本《青年文摘》,抽了抽鼻子,笑呵呵的打趣道:
“嗯,中午就吃了一碗麵條,你這是給我帶了好吃的?行,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
沈燁把手裡的塑膠口袋遞給他:
“那必須的,我中午去香坊辦事,正好那邊有一家老字號的熟食鋪子,給你買了點滷貨。”
周煜扒開口袋看了一眼:
“豁,噴噴香,你小子現在出手挺闊氣啊,肘子,燒雞,豬蹄子,肚條,香腸,都是硬貨啊。”
沈燁把自己的揹包拿起來,坐在椅子上:
“周哥,難得給你買點東西,我當然不能摳搜的,這應該不算賄賂吧。”
周煜性格豪邁,也不客氣,掰了一截香腸就啃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說道:
“切,誰會拿滷貨考驗幹部啊?嗯,味道不錯,行吧,老子這一刀也不算白挨,總算是得了點好處。”
翌日,清晨,沈燁在小城火車站辭別了周煜,心急火燎的打上一輛計程車,直奔夏末的住處。
看見夏末,沈燁才感覺自己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難以形容的喜悅感和安全感,瞬間湧上心頭,塞的滿滿當當。
夏末穿著羽絨服,收拾很利落,還特意洗了頭髮,顯然是一大早就起床等沈燁了。
夏末的眼神之中,也藏著難以掩飾的喜悅,一雙鳳眼,水波漣漣,勾魂奪魄。
看見她的第一瞬間,沈燁二話不說,直接用力的抱住了少女,把頭埋在她的肩膀上,貪婪的聞著她身上獨有的味道。
“夏末,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好想你,恨不得插上翅膀趕緊飛回來。”
沈燁表現得有點過分熱情,而且表白的過於肉麻,最關鍵現在還是在家門口,連房門都沒關。
夏末有點扛不住,面生紅霞,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熱,她用力的扭動了一下身體:
“沈燁,你抽什麼風啊?趕緊給我鬆開,身上冰涼冰涼的。”
沈燁卻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死死的箍住了夏末的細腰,像個潑皮一樣臭耍無賴:
“不松,打死我也不松。”
此刻,樓上剛好響起下樓的腳步聲,應該是鄰居出門上班,夏末的眼神中頓時就露出一抹惶急之色,這要是被人看見了,她不就當場社死了。
夏末慌忙的用力拉著沈燁朝屋裡走了兩步,聲色俱厲的低聲威脅:
“別鬧了,趕緊給我鬆開,別逼我~”
沈燁突然空出一隻手,把房門給拉上了,但是另外一隻手卻依然死死的攬著夏末的腰肢。
房門關閉的瞬間,沈燁的嘴唇也封住了夏末的紅唇,夏末如遭雷擊,腦袋發空,兩腿發軟,一身的本領瞬間全忘光了。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兩人的嘴唇才終於分開,夏末小臉紅彤彤的,表情嬌羞,她還怯怯的抱著胸口,一改往日的強勢和霸道。
夏末的聲音中,還帶著一絲顫抖:“你,你餓了吧?我下面給你吃啊?”
一聽這個曖昧的老梗,沈燁獸血沸騰,差點當場暴走,咬了一下舌頭,劇痛襲來,這才硬生生控制住更進一步的想法。
“不用了,夏末,我去簡單洗漱一下,然後咱們出去吃吧。”
氛圍已經烘托到這了,如果兩個人繼續共處一室,必然是火星撞地球的結果。
“哦,哦,好,我去給你倒杯水。”
夏末一反常態,乖巧的應了一聲,紅著臉,飛快的跑開了,只不過腳步略顯虛浮,下盤不穩。
反觀沈燁,弓著腰,步履蹣跚,幾乎是一步一步的挪動著,彷彿下盤墜著千斤重物一樣。
家人們啊,這男人難以言喻的痛楚,究竟誰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