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心性

“屠頭,來活兒了。”

天亮進城,趙林和梁松來到縣衙牢房,把綁成麻花的土匪嘍囉扔到屠五言面前。

屠五言一大早就在喝酒,聞言放下酒盅,笑呵呵地走到兩個土匪跟前,抬腳踢了兩下,“這二位少俠是?”

“山裡的鬍子,屠頭儘可使出手段,千萬不要憐香惜玉。”

趙林輕描淡寫地道,“不過別光顧著用刑,記得審點東西出來。”

屠五言哈哈大笑,“這個容易,不知趙捕長想問什麼?”

趙林早已心中有數,說道:“關於鬍子的一切內情,比如有幾個窩點,機關暗道的位置,有哪些骨幹成員等等,越多越好。”

屠五言從抽屜裡翻出紙筆,一一記下,然後揶揄地看著兩個鬍子,“趙捕長放心,我一定撬開他們的嘴。”

出了牢房,趙林和梁松回到捕快房休息。

折騰一夜,兩人都有些睏倦,白天不方便睡覺,就靠在椅子上打盹。

趙林剛迷糊了一會兒,就有差役進來喚道:“趙捕長,外面有人找。”

“什麼人?”趙林費勁地睜開眼睛問道。

“說是姓袁,是捕長的師兄。”差役答道。

“袁師兄?”

趙林一下子清醒過來,袁成大白天找自己,肯定有重要的事。

“知道了,我這就去看看。”

梁松還在瞌睡,趙林也沒打擾他,徑直走出衙門。

“我在東城找了半天,原來你就在衙門,早知道我就直接過來了。”袁成一見面就說道。

趙林定定地看著他,“師兄,怎麼了?”

“唉,還不是楚流的事。”

袁成嘆了口氣,拿出一張信箋,“你先看看這個。”

趙林接過來一看,只見信箋左上方印著一個“縣”字,右下角有劉縣令的名章,不由微微有些吃驚。

這是縣衙堂諭,屬於半正式公文,大多用於性質輕微的案件,相當於把口頭指示落實成文字。

堂諭已經拆開,趙林取出裡面的信件,迅速瀏覽一遍。

原來楚流昨晚夜宿燕春樓,也就是妓館,為了一個清倌人跟人起了爭執,把人給打了。

被打的人也有來頭,是陵山派弟子,據說傷得很重。

按說門派之間的矛盾,縣衙一般不會插手,由門派內部自行解決。

但這件事情鬧得很大,楚流不但把人打了,還把妓館砸了,連老鴇龜公也傷了好幾個。

西城捕長郭勝收到報案,到場直接把楚流抓起來,收押入監。

趙林看完信,把信紙塞回去,問道:“上面說的是真的嗎?”

袁成默然點頭。

“這就有點麻煩了。”

趙林皺眉道。

在大越朝,武人的地位很高,但也不能隨意施展武力。

道理很簡單:俠以武亂法,如果武人都仗著武力隨意打殺普通人,天下豈不是亂套了?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身為六合門弟子,就算要抓人,按理也應該跟自己知會一聲。

“西城捕長是……郭勝。”

趙林輕聲叨唸道,馬上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郭勝是陵山派弟子,自然向著自己的門派,加上楚流是過錯一方,所以直接把人抓了。

趙林今早沒去點卯,不知道出了這檔子事,也就沒機會插手。

不過從堂諭內容上看,縣令也給自己和六合門一些面子,只將楚流收監,沒做其它處罰。

袁成接著道:“這事是咱們理虧,師父已經趕去陵山派交涉此事,大師兄和二師兄跟楚流家的人到妓館賠禮賠錢,至於衙門這邊,就拜託趙師弟了。”

趙林點頭表示理解,“師兄放心,只要師父從陵山派取得諒解,妓館不鬧騰,衙門放人沒問題。”

“對了,楚師兄怎麼去妓館?”

他入門將近一年,楚流不知道什麼原因,一直對自己看不上眼。兩人甚至沒說過一句完整的話,所以他也很少打聽楚流的事。

袁成一聽臉就冷下來,“你專心練武,不知道楚流的做派,他才二十出頭,就娶了五房小妾,整日花天酒地。”

“當然,這是他的私事,咱也管不著。不過他在妓館鬧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伱說,這是練武的樣子嗎?”

聽了師兄的話,趙林也感到心頭無語。

練武沒要求一定要保持元陽,但這種事做多了肯定對身體有所損耗,而且更大的危害是消磨意志,擾亂精神。

難怪朱懷山一直對楚流心存芥蒂,如果沒有這些惡習,恐怕早就推薦去行雲宗了。

趙林暗暗引以為戒,酒是穿腸毒,色是刮骨刀,自己可不能犯這樣的錯誤。

送走袁成,趙林回衙門詢問郭勝的去處,但打聽了一圈也沒人知道。

估計郭勝暫時不想見自己,畢竟人剛抓進來,馬上放走於理不合,況且凌山派那邊也沒有訊息。

趙林想了想,沒去找縣令,而是來到監房,跟獄卒打了聲招呼,走進關押楚流的監室。

監和牢通常並稱,實際上兩者有很大區別。

牢房關押已經定罪的犯人,監只是臨時收押,相關於拘留,條件要比牢房要好得多。

“五師兄,怎麼樣?要不要喝點水或者吃點東西?”

楚流獨處一個單間,看樣子沒受什麼委屈,趙林剛一走近便聞到一股酒氣,微微皺眉道。

楚流抬頭看了他一眼,冷淡道:“不必了,什麼時候放我出去?”

聽到他理直氣壯的口氣,趙林臉也沉下來,“恐怕要委屈五師兄一下。”

楚流無所謂地道:“那行,儘快吧。我在這待久了,咱們六合門的面子上也不好看,是吧?”

趙林差點給他氣笑了,再也不想跟他多廢話一句,轉身走出監房。

監房跟牢房相隔不遠,趙林便又來到禁房。

沒想到梁松也在,手裡拿著一支毛筆,正往紙上寫字。

兩個鬍子衣物被扒得一絲不剩,光豬一樣吊在鐵架上,屠五言拿著沾水的鞭子往兩人身上抽,慘叫聲此起彼伏。

趙林掃了一眼,問道:“怎麼樣,招了沒?”

屠五言大笑道:“招了,全都招了。”

“招了你還打?”

“這不是沒事閒著嗎?趙捕長要不要來過過癮?”

“不必了。”

趙林心想屠五言要不是幹這一行,怕是又一個變態。

梁松見趙林進來,遞過來兩頁紙,笑道:“這是口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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