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正處在夢境中的張默，瞬間緊張了起來。
根據大資料，他這次很可能會做一場噩夢。
他很希望立刻從夢境中掙脫，身體卻不聽指揮。
正處於熟睡狀態下的張默，只能靜觀夢境的發展。
這是一個第一視角的夢，他此時正站在一座廣場上。
這座廣場的佈局，很像他小時候玩過的一款叫做《大富翁4》的遊戲。
這個廣場算是遊戲裡的一個衍生副本，玩家可以使用揹簍接住從天空中掉落的金幣，來積攢自己在遊戲中的財富。
而在廣場的中央，正擺放著一個大大的揹簍。
夢中的張默上前撿起了揹簍。
他的行為就如同遊戲開始的訊號一般，無數面額分別為10，20和50的金幣，正嘩啦啦的從空中落下。
看著夢中的自己舉起揹簍，不斷收集著上天的饋贈，張默不禁在潛意識中暗想道：
“難道我今天做的不是噩夢，而是美夢？”
更為神奇的是，他的身邊還出現了一個得分欄，落入揹簍中的金幣紛紛消失，化為得分累加在得分欄裡。
看著不斷上漲的得分，張默險些樂開了花。
隨著時間的推移，空中落下的金幣愈發密集，金幣的面值也逐漸升級成了100和200。
只要金幣雨不停下，他能在這裡接一整天！
不料，下一秒卻有數枚金幣落向了他的頭頂，即將被重物砸中的既視感，讓張默驚慌的睜開了眼睛。
毫無疑問的，他又一次從夢中驚醒了。
張默有些懊惱的搖搖頭，心懷僥倖的拿起了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
和他預想的一樣，手機的工行app裡沒有任何到賬的資訊。
更麻煩的是，他也無法分辨，今晚的夢究竟該視為噩夢，還是該算作美夢？
帶著困惑，他踏上了前往申城的旅途。
...
“這個問題很好難回答啊...”
高鐵上，陳瑩雪面對張默的詢問，遲疑了好久才咬牙道，
“張默，你不會在網上看了什麼段子，然後拿來逗我玩的吧？”
張默無奈道：“我有那麼無聊嗎？”
夢裡他的得分已經接近10萬分了，就算一克黃金是400塊，那就是將近4000萬啊。
一想到半棟別墅就這麼沒了，他的心都在滴血。
好在，他也並非完成一無所獲。
現在他可以確定，只要能從夢中驚醒，打破夢境的完整性，夢境便不會在現實中實現。
陳瑩雪見他神情嚴肅，忙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你生氣啦？”
“沒有，”張默躺倒在座位上，“我只是有點困。”
陳瑩雪道：“那你睡一會吧，到站了我喊你。”
得益於可以放平的商務座，張默勉強睡了個好覺。
傍晚時分，兩人住進了外灘的君悅酒店。
毫無疑問的，張默只預定了一間房。
不過這間套房裡，卻擺著兩張單人床。
這是張默訂房時特地備註的。
倒不是張某人矜持，只是根據他的經驗，房間裡有兩張床會比較方便。
在套房的陽臺上眺望過東方明珠這個申城的地標建築後，兩人直接來到了酒店的中餐廳裡吃飯。
出乎張默意料的是，這家在網上評分很高的中餐廳，做出來的菜卻不怎麼好吃。
燒鵝乾柴，叉燒太肥，蔥爆澳龍更是爆的過火，導致龍蝦肉完全失去了溏心感。
最後的綠葉菜，更是連擺盤都顯得潦草，完全看不出5星酒店應有的出品。
最好吃的，居然是餐前贈送的開胃水果。
“啊，我們失策了。”陳瑩雪鬱悶的看著手機說道，“我才看到有人評價說，這家餐廳換主廚團隊了，看來新團隊的出品比較一般。”
張默說道：“算了，過會再出去吃點夜宵吧，反正我們也打算去外灘逛逛。”
“只能這樣咯，”陳瑩雪笑道，“還好我明天定到了一傢俬房菜，那傢俬房菜是黃茗茗推薦的，她說特別好吃！”
張默點頭道：“可以，我先期待一下。”
“我也挺期待的。”陳瑩雪有些惋惜的說道，“可惜，這次是臨時決定過來的，像是dv之類的西餐廳就沒能訂到位置。”
張默笑道：“沒事，來日方長嘛。”
正當兩人說笑時，一名中年男子滿臉歉意的走到餐桌旁道：“先生，小姐，你們好！我是餐廳的經理趙哲元。
我們的服務員剛才向我反饋，兩位對今天的菜品不太滿意。
情況是這樣的，我們原先的主廚上週跳槽了，新的主廚團隊還在磨合，有些方面做的不到位，很抱歉給您帶來了不好的用餐體驗，請允許我代表餐廳向你們道歉。
為表歉意，我會為您免掉今天的服務費，菜品也給您打8折，您看可以嗎？”
趙哲元的態度很誠懇，張默自然沒有繼續追究的理由。
他點頭道：“可以。”
“感謝您的諒解。”趙哲元連連欠身道，“實在抱歉，我們會盡快改進的。”
離開餐廳後，陳瑩雪才對張默說道：
“這家店的服務態度真挺好的，感覺也就新榮記比他們還好了。”
張默好奇道：“我在網上看到過，說新榮記會把你覺得不好吃的菜退掉，真是這樣嗎？”
“真的，我親身體驗過。”陳瑩雪點頭道，“他們態度真的超好。”
瞬間，張默便對後天在新榮記的晚餐充滿了期待。
來申城前，他也預定了好幾家名聲在外的餐廳。
離開酒店後，兩人步行來到外灘，沿著黃浦江邊逛了一會後，就近找了家沿江的清吧喝酒，順帶著點了些小吃。
正當張默坐在露臺邊，一邊啜飲著泥煤風味的威士忌，一邊吹著時有時無的江風時，另一件棘手的事情忽然浮上了心頭。
同樣是根據大資料，今晚他可能還會再做一次夢。
在不確定昨晚的夢究竟算噩夢還是美夢的情況下，今晚的夢境同樣得畫上問號。
看著對面正把喝著莫吉托的陳瑩雪，張默暗想道：“不過，總不至於在這樣的良辰美景，還要讓我做噩夢吧？”
注意到他目光的陳瑩雪放下酒杯道：“我們回去吧。”
“好！”
張默點點頭，笑著牽起了她的手。
兩人回到酒店的套房後，陳瑩雪略顯羞澀的對他說道：“我先去洗澡。”
這一刻，張默決心先忽略掉未知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