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慈就當著這兩個女人的面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其實說起來，如果換做第三個人，聽到這種問題，估計早就激出一身的汗了，人家是皇子老師的兒子啊，雖然關係有點繞，但是你一個老百姓竟然就在這密謀怎麼幹掉人家？
還很虛心好學的跟兩個妹子一起商量？
瘋了吧！
不過呂慈卻沒有太多的顧慮，他就明目張膽的問了。
結果也很和諧，花魁娘子和柳刑官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答桉一樣，根本沒有驚訝。
“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工作原因，我經常接觸那些人，面子是他們生存的本錢，要麼給他們足夠的彌補，要麼就只能用生死償還，殺掉是最好的選擇。”
柳青青很澹定的道。
喂喂，你一個吃官家飯的，說這些不覺得很奇怪麼？
“其實，殺陳牧陽不難，陳家的勢力基本都在南三郡縣，他此次入朝都，只帶了那個家僕，所以只要搞定那傢伙，陳牧陽本身是很好解決的。”
硃砂道，在朝都混了這麼久，眼線說不上遍佈全城，但是她想要打聽一個人，以及這個人在朝都有什麼，住哪，身邊帶了多少侍從，還是輕而易舉的。
“我在軍方也有些關係，那個曾哥曾經在北疆戰場上，算是個有點名氣的人。”柳青青接過話頭，然後從袖中掏出一張紙來。
呂慈接過，然後瞄了一眼。
“額......”他拉著長音，有點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因為這張紙上，洋洋灑灑一大篇，寫的全是關於那個曾哥的。
姓名：曾垣。
年齡：33歲。
軍銜：陣前先鋒軍部僚......
下面還有他的戰功，慣用的武器，脾氣秉性，精通什麼武技，等等，就連他為什麼被開除軍籍都寫的清清楚楚。
因為在前些年徵兵時，失手打死了幾個新兵蛋子。
就這還只是開除軍籍，而不是當場軍法處死，就足以證明他立下的戰功絕對不少。
曾經一人一刀敵營暗殺三十餘名北疆舊部流民，被發現後硬生生突出重圍，一路不知道砍死了多少敵軍。
是個心思縝密，暴起後又能殺紅眼的人，看著這些資訊，呂慈愈發的瞭解到，要不是上次自己磕了藥，而且還有一根髮簪幫忙，那晚上十個自己估計都得交代在這位曾哥的手上。
“赤手時喜歡拳掌，腿法幾本沒人見他用過，慣用的是右手，喜歡用蠻力和速度砸敵人的面門，大開大合式的打法，用進攻換防守，一般這種人打架的時候，力道都是靠腳底瞪著地面而發力的，所以膝蓋處應該是破他防守的關鍵點。”
柳青青怕呂慈看不懂，還在一旁解釋了幾句。
呂慈抬頭，呆呆的看著這個穿越之後第一眼遇見的女子。
“我說青青姑娘，咱倆見過幾面啊。”
“兩三面吧。”
“那......你怎麼會這麼幫我啊。”
柳青青笑了笑：“也沒什麼特別的原因，侯爺拜託我的。”
“啊？！”這個理由呂慈是真的沒想到。
“侯爺說了，陳牧陽這事情肯定還沒完，但是他的身份終究不太好插手，你與他交好，但是同時你又與醫家關係匪淺，日後要是陳家公子真的死了，查到他的頭上，那麼可能就會有人認為鎮鬼候站了醫家的隊......再加上陳家有二皇子的關係，這樣可能會給醫家造成困擾。”
呂慈一個頭兩個大，不就是殺個人麼，怎麼這麼多彎彎繞繞，而且鎮鬼候這老爺子看起來像是腦子裡全是肌肉的型別，竟然也會考慮這種朝堂上的東西麼？
“總之，他只能託我幫你一把了，而他自己是不可能出面的。”柳青青指了指那張寫著曾哥資訊的紙：“這些其實都是侯爺秘密查出來的資訊，哦，對了，他讓你放心大膽的去做，要是你失敗了，被人家活活打死，他可以保障你家裡人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那我可真是謝謝他老人家了。”呂慈揉著腦袋道，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哎？等會，要是他怕給醫家找麻煩，那醫家本身豈不是也不好出手相助了。”
“是啊，不然你覺得，為啥到現在了，醫家都沒有聯絡你。”
“......”呂慈無語：“好傢伙，私人關係真的是不靠譜啊，之前那群老大夫還可著勁的舔我呢，這一涉及到皇子，全都蔫吧了。
行吧，君主制的社會里，也只能這樣了。”
“所以殺陳牧陽這件事情，歸根結底只能你一個人去做，我們誰都插不上手。”
“我明白。”呂慈點了點頭：“但是辦法總可以一起想......我現在很糾結，如果姓陳的死了，那我肯定是第一個懷疑物件，是吧。”
“當然。”
“那我需要一個不在場證明。”
“啊？什麼證明？”
“就是......製造一個‘就算是我殺了陳牧陽，而且我也有理由殺他，所有的矛頭都指向我殺了他，但是......我就是沒辦法去殺他’的假象。
比如，他死的那天，我正好在幾百裡開外的朝都城外釣魚之類的。”
硃砂笑了笑，似乎是早就知道會聊到這些一樣.......
“據我所知，儒家也會派人來參加祭天大典，算算日子，應該是三天後就會入城。”
“所以呢？”
“儒家算是除了醫家之外，在民間最受推崇的一脈了，到時候儒家開壇講課，必定會有千萬學子前來聽講，如果你殺人的時候，有那麼多人為你作證，我想，你所謂的‘不在場證明’應該就比較穩妥了。”
呂慈聽著，眼睛一亮。
“千萬人為我作證！你有辦法？”
硃砂依舊託著腮，美目彎成月牙：
“當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