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人都知道鬼域在南方。

不論從哪裡出發,只要一直往南走,終究會走到那個極南之地。

相傳那裡常年嚴冬,沒有莊家,沒有花草,連鳥都飛不過去。在那片白茫茫的世界裡,只有萬年冰凍的土地......和鬼。

而所有的鬼,都是從極南之地的一個洞裡爬出來的。

那個洞無比巨大,深不見底。沒有任何文獻記錄過它是怎麼出現的,也沒有人知道這洞通向哪裡,反正所有的鬼都來自於這個大洞。

它們爬出來之後,就瘋狂的朝著隨便某個方向狂奔,踩死或者吃掉路上遇到的一切東西,也沒有人知道它們為什麼這麼做,反正就沒有目的的跑,越過大海,翻過山脈,踏足人類生活的土地,吃人,踏平耕地,摧毀城池,所到之處生靈塗炭。

好在那之後大秦軍力南遷,駐守鬼域,用血肉鑄就的不可逾越的城牆。將這些巨大恐怖的東西鎮壓在一個極小的範圍內。

那裡是和大秦腹地完全不同的世界,千年廝殺,屍山血海,腳下的雪無數年都露不出白色,攥一下都能擠出血來。

而提到了南方的鬼域,那不論如何都繞不開的,便是‘白家’。

從古至今,最強大的軍人幾乎都姓白。

也不知道千年前那位‘殺神白起’到底是得到了神鬼怎樣的詛咒或者是賜福,總之歲月不論如何更替,他的後人總能在大秦的史書上留下最濃墨重彩的筆跡。

其中最被人熟知的,自然是在一百一十年前,現任白家家主‘白落’一人立於冰川之間,硬抗百餘隻大鬼的撲殺,將其全部生撕的恐怖事蹟。

那之後,白落又孤身一人,獨闖鬼域兩年零七個月,轟殺大鬼不計其數。

萬年凍土之間,沒有任何的食物,沒有任何的秦軍接應,除了滿目的蒼白與猩紅的惡鬼之外,毫無生機可言。相傳白落生嚼鬼肉,生吞鬼血,萬里疆場孤身一人,如一把長刀緩慢而筆直的刺向鬼域的最中心,之後又憑藉一己之力催動山脈崩塌,借來萬里冰川洪流將那巨大的空洞掩埋。

這才換來了大秦帝國三十年的休養生息,諸子百家三十年的勵精圖治。

經此一戰,白落再得殺神之名,與千年前的那位白家老祖宗殺神白起平起平坐。

時至今日,殺神白落早已年過百歲,解甲歸田,成為了少年口中的‘老爺子’,但仍然是大秦帝國的一座最宏偉,最壯闊的豐碑。

所以那位少年到底是何身份,才能稱那位誅仙屠鬼的殺神為【老爺子】?

呂慈肯定不會知道這種事情,二人原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一朝相遇,以後必定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

他只是個小老百姓,只會關心一下考試成績,以及自家的醫館還能不能開下去。

......

而此時此刻,就在朝都醫會的一個小房間裡。

這個房間是給這次考試的主考官准備的,但是這會兒坐在椅子上的卻是一位穿著僕人裝束的男子。

年紀看起來剛剛三十出頭,但是臉上面板很是粗糙,應該是長期風吹日曬造成的,即使是坐著的時候依舊腰嵴挺拔,全身都透著明顯的大秦軍人痕跡。

“曾大人,祭天大典在即,您的事兒......怕是不太好辦啊。”

主考官站在此人面前,有些為難的說道。

這一幕若是被旁人看到,定然會覺得十分違和,朝都醫會的主考官雖然官職不大,但是怎麼說也是大秦醫療體制裡的一個科級幹部。此時竟然對一位家僕打扮的人表現的如此恭敬,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然而俗話說得好,宰相門前三品官,這位曾哥是陳牧陽的貼身護衛,而陳牧陽的父親是當今二皇子的老師,就這麼個關係擺在這裡,主考官叫一聲曾大人也不算太掉價。

“這呂慈只是一個醫館的學徒,考了七八年都沒考上,不喜醫術,沉迷武道,性格暴戾,這種人若是成了我大秦的醫者,豈不是要禍害百姓?”曾哥澹澹說著。

其實人家也不算瞎扣帽子,這說的都是事實。

“可是......可是......”

主考官還是覺得有些不妥,不過曾哥也沒想聽對方再解釋。

“醫者為百姓除病痛,救生死,設立醫考就是為了不讓那些不學無術之人成為漏網之魚,你們也一定不要疏忽啊。”說完,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

“對了,今年祭天大典我家老爺也會來朝都參加,你身為這次醫考的主考官,到時候少爺說不定會提起你。”

話說到這就已經足夠了,曾哥自顧自的站起了身:“那在下便不打擾了。”

尾音中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輕嘆調,與考官錯身而過,朝著屋外走去。

主考官忙跟著轉身,對著那家僕的背影一拱手:“下官明白!”

哪敢不明白啊,人家老爺官職大,在這個社會構架之下,一個沒品的小官員惹得起誰?

......

送走了陳家的僕人,這老哥坐回椅子上,滿臉鬱悶的喝著茶。

突然的一陣敲門聲響起。

“進來。”他沒好氣的嚷著。

門被推開了,一個身材矮小,一臉笑模樣的人走了進來,正是一直想要收購醫館的孫掌櫃。

能在這個時候敲響主考官的房門,可見他在這個地方還是有點人脈的。

主考官看了眼對方那獻媚的嘴臉就氣不打一處來。

“今天可是考試的日子,你在這兒亂竄什麼!”

孫掌櫃被罵了也不生氣,趕緊笑嘻嘻的掏出五十兩銀子雙手奉上。

“姐夫,老弟有個事想求你。”

“又求我?”

“嘿嘿,一件小事而已,今年的考生裡有個叫呂慈的,跟我有些過節,所以......”

考官都沒聽完,就氣的嗷一嗓子!

“媽的,你天天跟這個有過節,跟那個有仇的,前些年為了給你弄行醫資格我廢了多大的勁,馬上祭天大典了,你還敢......哎?你說那人叫啥?”

“叫呂慈。”

“嘶———”考官怔住。

思索片刻後......

“最後幫你這一次,以後別來煩我,聽到沒!”他怒氣衝衝的訓斥著,抓起銀子揣入袖中。

見對方收了銀子,孫掌櫃笑意更盛:“好好,不打擾姐夫了,我這就走,這就走!”

說完立馬轉身,小跑著出了房間.....

倒黴小舅子走了,主考官坐回椅子上,再端起桌上的茶碗,已經涼了,不過他也不在乎,仰頭一飲而盡。

今天已受的憋屈已經足夠了,順水人情,這五十兩銀子就算是對自己的補償吧。

“呂慈......呂慈......”

他念叨著這個名字,也不知道這小子是倒了什麼血黴,招惹了陳家的公子。

不過他也沒心思去想這些,因為人家說什麼,他就得做什麼,問多了也是贅心。

回憶曾幾何時,自己好似乎也有著一顆專研醫道的本心,做著懸壺濟世為國為民的夢,可在跗骨之蛆一般多的官吏大人之間流連久了,也就沒臉再去看曾經的自己了。

還是銀子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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