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公然擾?

鬱璐穎把手裡的翻蓋手機湊在耳邊講電話,電話那頭是她媽媽鬱麗華,那吳儂軟語的魔都話用她的音色說出來,特別好聽。

肖堯的目光向下方飄去,少女貝殼鞋上方和淡綠色長裙裙襬下方是雪白的雙腿。

這雙腿自然地交疊成了一個瘦高的x字形狀。

辛辛苦苦讀書,考到70分所贏取的獎勵,如果就這麼看一眼就結束了,顯然是不太夠意思。

肖堯首先環顧了一圈四周。

這長途客車上固然人滿為患魚龍混雜,但是總體而言,他們倆的座位這個角落,還是比較隱秘且偉大的。

一般不會有人朝這邊看,就算看的話,這個角度也不容易看清什麼。

肖堯把注意力專注在獎勵自己上。

如前所述,這雙褲襪是純白色不透明的,看起來十分光滑,沒有任何的紋路或圖案,給人一種簡潔利落的感覺。

根據肖堯的目視評估,他覺得這雙腿自己應該是隻需一隻手就可以輕鬆握住。

不只是腳踝,而且是腿肚子那段。

肖堯展開了遐想。

但是,光靠遐想是不能證明任何科學結論的。

為了科學!

肖堯牙一咬,心一橫,俯下身子,伸手在鬱璐穎的小腿肚上摸了一把。

當肖堯的手觸碰到鬱璐穎的小腿肚時,他感覺到了一種柔軟而又彈性的手感,讓他不由自主地繼續摸索著。

他感受到了那雙褲襪的細膩觸感。

褲襪的材質十分柔軟,彷彿絲綢般滑爽,讓他的指尖不禁感受到一陣絲絲的溫暖。

褲襪的纖維質地給肖堯的手留下了深刻印象。

它們細膩而緊密地編織在一起,使得整個觸控面感覺非常光滑,沒有一絲粗糙或凸起的瑕疵。

每一根纖維都柔韌而富有彈性,讓肖堯的手指感受到一種舒適的回彈感。

當肖堯輕輕用手指揉捏褲襪時,他能夠感受到褲襪的厚度和柔軟度。

這雙褲襪的厚度不算薄,但卻展現出足夠的柔軟度,給人一種精緻而高質感的觸覺體驗。

這種觸感讓肖堯不禁想象著那雙褲襪貼在鬱璐穎修長的小腿上的貼合感,這種柔軟而絲滑的手感令人心生嚮往,讓他產生了更多對鬱璐穎的想念和眷戀之情。

鬱璐穎一邊和鬱麗華繼續通話,一邊輕輕閃躲著肖堯的觸控。

剛開始,她有些意外——畢竟她沒有想象肖堯竟然敢在外面這麼大膽。

然而,少女並沒有表現出非常激動、牴觸或試圖反擊的情緒。

她輕輕地轉動身體,雙腿併攏向座位底下退縮,以避開肖堯的觸控,同時繼續保持與媽媽電話的順暢交流。

她峨眉微蹙,杏眼圓睜,神情中明顯的透露出了不滿,但她沒有發出明顯的聲音或表現出過度的情緒。

鬱璐穎將一隻手輕輕放下去,擋住肖堯的手,示意他停止觸控。

這個動作是輕柔而溫和的,沒有使出什麼力。

她的聲音在電話中可能保持平穩,儘量不讓鬱麗華察覺到她周圍的情況。

終於,鬱麗華結束了她的喋喋不休,結束通話了電話。

鬱璐穎前腳結束通話電話,後腳就開始拿手機往肖堯的肚子和胸膛上砸。

還好,她的女士翻蓋手機並不是諾只因亞,所以不算很疼。

“疼疼疼.”

肖堯告饒。

“光!天!化!日!”鬱璐穎咬著牙齒,擠出了這四個字。

少女環顧著大巴上其他的乘客,似乎是對這個環境感到很不安。

她的眼睛紅紅的,看來是真生氣了。

“好好好.”

肖堯安撫著她,伸手在她的手背上捏了幾把。

然後被猛地一下彈開了。

肖堯半強迫地抱著身邊的少女,一邊輕輕撫摸著她的上臂一邊在耳邊輕輕哄了半天,鬱璐穎這才用力——也許沒用力,踩了肖堯兩腳,就當這件事情結束。

“你看我鞋子都被你踩了兩個白印.”

肖堯把鞋印指給鬱璐穎看。

“鞋子不就是拿來踩髒的?”鬱璐穎看了一眼說。

“真的嗎?那你別動.”

鬱璐穎聽了這話,趕緊試圖抬起兩腿閃避,卻已經晚了。

肖堯已經抬起腳,輕輕地在鬱璐穎的三葉草球鞋的鞋頭上颳了一下,一個明顯的黑色鞋印便清晰地印在了她的鞋頭上。

他的鞋底不小心碰到了鬱璐穎的腳腕,留下了幾條明顯的淺黑色印記,半個腳印的形狀清晰可見,就像她的褲襪在這裡被什麼輕輕塗抹過一樣。

肖堯感覺到某人的鞋底輕輕觸碰到了自己的腳腕。

鬱璐穎低頭看了一眼被踩髒的鞋襪,沒有表現出生氣或心疼的神情,而是以更猛烈的進攻回應了肖堯的行動。

兩人坐在大巴的位置上,互相踩來踩去,動作越來越激烈。

他們在座位底下玩鬧,似乎忘記了周圍的環境,只專注於彼此之間的互動——這個小小的戰場成為了他們的樂園,讓旁觀者深刻地意識到:畢竟是兩個小孩子啊!

所謂的旁觀者,指的主要是那位在肖堯說“我保證,下次再也不和她睡了,這事兒你也別跟你姐說”的時候,路過他倆身邊的,提東北大米的,鬍子拉碴的中年男人。

這廝正帶著滿眼的好奇,眯縫著眼睛,轉身半跪在自己的座位上——好巧不巧,就在鬱璐穎的前排——低頭看兩個人互踩。

肖堯和鬱璐穎趕緊停了下來,一起看向那個大叔。

大叔轉了回去,坐好。

肖堯和鬱璐穎對視著,兩個人的眼中閃爍著笑意。

然後,一起笑了起來。

肖堯溫柔地將鬱璐穎攬入懷中,後者則順從地將頭靠在少年的胸膛上,兩個人都享受著這親密的擁抱。

少年忽然低頭,在鬱璐穎的臉蛋上啄了一下,後者則又打了他一下。

和上次去舟莊的時候一樣,鬱璐穎帶了她的寶貝照相機。

“可惜我們那鳥不拉屎,都沒什麼可拍的.”

肖堯笑吟吟地說。

隨身聽也是鬱璐穎出門必帶的東東,和上次一樣,她輕車熟路地將一隻耳機塞進了肖堯的右耳內。

一陣清澈的木吉他聲如涓涓的溪流般湧入了肖堯的耳道里,少年一下子就辨認出這是他所聽過的歌,卻一時想不起來是哪首歌。

直到許巍那滄桑又清澈見底的,非常有辨識度的嗓音開始響起。

“在這個九月

的抑鬱的下午

我要想要離開

這浮躁的城市

我決定去海邊

看一看落日

讓秋日的海風

使我清醒……”

平心而論,這首歌此刻談不上應景,畢竟現在是七月,不是九月,也不能有什麼秋日的海風。

但肖堯還是覺得很“應景”。

許巍的歌就是有一種這樣的魔力,無論是哪一首歌,只要是在旅行的時候聽,就會產生一種“像風一樣自由”的錯覺,心曠神怡,如同心靈在悶熱中被吹進一絲涼風。

肖堯感覺自己好像一顆斷線的風箏,在天上飄來飄去,飄來飄去。

他看向身邊的少女,心情大好。

少年忽然意識到,他是在跟鬱璐穎一起,單獨旅行。

這並不是什麼“他曾千百次幻想過的場面”,因為他壓根兒沒敢往那方面幻想過。

這場旅行的目的地也頗為微妙:自己的“家鄉”。

於肖堯而言,魔都和東如哪個才是他的“家鄉”,這是個很微妙的事情。

但至少,那裡是他出生和長大的地方。

他在那個小鎮上了託兒所,幼兒園,小學跟初中。

那裡承載了太多往昔的回憶。

在許巍的歌聲bg,和鬱璐穎的這場旅行被賦予了更多浪漫的想象。

私奔,流浪,去遠方的冒險,未過門的媳婦隨從丈夫的初次返鄉,種種意向交織在一起。

雖然那裡並沒有親人在等待著他倆,有的只是一套空置的,年久失修的,正在漏水的老屋。

……

但這不是更好嗎?

獨屬於兩個人的私密度假……

肖堯有些抬頭。

少年心情大好,跟著耳塞裡傳出來的聲音,低聲輕唱:

“那理想的彼岸,也許就不存在,我依然會走在,這旅途上;

有一些,一些,希望和理想,總在心底,是最美的旋律;

而如今,如今,這真實的生活,卻飄蕩著,這紛亂的節奏……”

“哎,大兔紙,”小蘋果忽然摘下了她的那邊耳塞,轉向了肖堯:“你們那邊……那個東如,是不是靠海啊?”

“說是靠海,”肖堯解釋道:“其實從我家到海邊得跑個幾十公里,估計比從你家到東海還要遠.”

“哦,那就算了,”鬱璐穎隨口道:“還說想去玩玩呢.”

鬱璐穎這麼好興致,肖堯當然也很來勁:“可以啊,幾十公里而已嘛.”

“算了,”鬱璐穎說:“這麼熱的天,人都曬化了——你們那是什麼海,也是東海嗎?”

優等生地理怎麼學的?肖堯道:“不是,是黃海.”

“黃海啊……”

“嗯,沒啥好看的,嫣兒黃嫣兒黃的,”肖堯說:“不過我們那裡有一個特色的專案,叫作踩文蛤.”

“文蛤?”鬱璐穎有了一丁點兒的興趣:“踩?”

“啊,”肖堯說:“文蛤是我們那的特產,一種貝類的海鮮吧,反正我覺得挺難吃的——然後要在黃海邊上,用腳把它們踩出來.”

“想吃.”

鬱璐穎用兩根手指捏住肖堯的短袖,搖了搖。

“吃吃吃,”肖堯說:“反正來都來了.”

他的腦子裡在想的卻是另一幅場景。

鬱璐穎蹲下身子,輕輕脫下鞋子,露出潔白的絲襪。

她小心翼翼地踏入黃海邊的泥灘,感受著海水湧上她的腳踝。

她深吸一口氣,將雙腳穩穩地踩在泥灘上。

海泥軟綿綿的觸感讓她有些不適應,不過每一次踩下去,海泥會慢慢被擠壓,文蛤們就會從泥灘下顯露出來。

隨著她的動作,越來越多的文蛤在她的腳下浮現出來。

它們在黃色的泥漿中掙扎著,向陽光敞開它們的殼。

漸漸地,她的絲襪被黃海的泥漿覆蓋,看不出原本的潔白。

絲襪上粘附的海泥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光……

“你又在痴笑什麼?”鬱璐穎的聲音將肖堯拉回了現實。

“沒,我就在想,”肖堯繼續保持著自己的笑容:“我不吃文蛤,但如果是你踩出來的文蛤,我覺得可以吃吃看……”

“呵呵,”鬱璐穎說:“你慢慢幻想吧,我是不會去給你踩的.”

“哎,下車了下車了.”

不知何時,大巴已經停了下來,司機坐在駕駛位上,扯著嗓子喊道。

“怎麼這麼快就到了?”鬱璐穎一怔。

“到長江邊上了而已,”肖堯對她解釋道:“接下來就是要坐擺渡船了.”

“欸——要擺渡長江嗎?那很寬啊.”

鬱璐穎眼睛一亮,滿眼寫著“好玩好玩,我要玩!”

“走了啦.”

肖堯拉起了女孩的手,站起身來。

“欸,包不拿嗎?”鬱璐穎跟著肖堯來到大巴過道上的時候,回頭看了看座位下面的兩個行李袋。

“有貴重物品你就拿上,沒有就放著.”

肖堯說。

“哦,我還以為到了對岸要換車……”鬱璐穎說。

“真是個傻丫頭.”

肖堯嘲笑著她,拉著她下了車。

驕陽似火,周圍連個擋陰的地方都沒有,大地一片明晃晃,讓人有些眼暈。

自己和身周人們身上傳來的汗臭味令肖堯有些煩躁,他在潛意識中,習慣性地等待著那一抹遮陽傘的舉起,可是卻沒有。

他這才猛然想起,在自己身畔的是她,不是她。

不知道是何原因,汽渡進場的時候,人車通道是分離的。

一輛輛空大巴排成長龍,依次透過汽渡口,旅人們則從旁邊的人行通道慢慢走進去。

肖堯忽然感覺,身邊的少女有些雀躍——她走路的姿勢,有點雀躍,腳步像是一跳一跳的。

“怎麼了,忽然這麼高興?”肖堯笑著問她。

鬱璐穎只是微笑著不語,走著走著,甚至還打了個轉。

“到底怎麼了嘛,跟我說嘛.”

肖堯催促道。

“就,忽然覺得,”鬱璐穎明快地回答道:“共生也挺好的.”

“怎麼了嘛?”肖堯問。

“如果不是共生,”鬱璐穎告訴肖堯:“我應該18歲以前,不,結婚以前,都不可能自己一個人,或者和男生一起,去那麼遠的地方玩.”

很高興自己的高興不是單向的,肖堯感慨地想。

他好想把鬱璐穎舉起來,在頭頂轉兩圈。

“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你對自由的嚮往,”鬱璐穎一邊走一邊跳,一邊唱了起來:“天馬行空的世界,你的心了無牽掛.”

“穿過幽暗的歲月,也曾感到彷徨,”肖堯自覺接上:“當你低頭的瞬間,才發覺腳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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