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第一次親密的接觸

宋海建見到肖堯,眯起了那雙小眼睛,也沒喊“進來”,只是把目光轉向了窗外。

“進來吧.”

林主任道。

“林主任,我能先和您單獨談談嗎?”肖堯禮貌地詢問道。

“這……”林主任看了看肖堯,又看了看宋海建:“行吧.”

林主任帶著肖堯更上一層樓,來到了教學樓頂的天台上。

肖堯不禁想起,就在不久之前,自己曾和沈婕一起在學校的“天台”上,與白騎士說話。

當時,遠方的東方之珠電視塔也變成了一座金字塔……

明明就在不久以前,此刻想來卻恍若隔世。

“怎麼了?”林老師轉過身來問道:“有什麼話需要揹著鬱璐穎說的嗎?”

?當然不是為了揹著鬱璐穎,而是揹著宋海建啊。

林老師一邊說,一邊又摸出一根菸叼在嘴上,打火機打了幾下都沒能打著,肖堯上前一步,雙手幫他攏住了火苗。

“的確,”肖堯言簡意賅地回答道:“有些話讓鬱璐穎聽了,對學校的印象不好.”

“哦?”林老師的神情認真了起來。

肖堯把自己在上衛生間的時候,聽到倆人對話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通。

他甚至暗示了一些在辦公室裡時,宋海建對鬱璐穎所說的內容。

原來,方才宋海建在辦公室裡忽悠鬱璐穎的時候,肖堯就在門外。

為了防止“隔牆有耳”,學校特意把辦公室的門隔音做得特別好,站在門外,即使把耳朵貼在門板上,都也只能聽到有人在說話,僅此而已。

當然,無論是哪個老師也不會想到,在這個距離上,肖堯可以f頻,用鬱璐穎的耳朵去聽。

只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訊號很不好,雜音干擾很大,肖堯聽得霧煞煞的。

聽完了肖堯的講述,林主任的臉色變了變。

“林老師你放心,我只是聽到了,並沒有拿手機錄下來.”

肖堯告訴他。

他是真沒錄下來,但這話聽在林老師的耳朵裡,顯然就是在說“我錄下來了”。

“你是在威脅學校嗎?”林老師心平氣和地問道:“錄音本身可不能當作證據。

怎麼就不能了?

肖堯搖了搖頭:“我沒有錄音,我更完全沒有威脅的意思。

因為我知道,林老師你和他不同,你是真的關心學生、向著學生的,你是個好老師.”

“少在這拍馬屁!”林主任嘴上這樣說道,心裡卻很受用:“不過你也確實沒說錯,我一向是主張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教育為主,懲戒為輔的。

但是你想過沒有,要是把宋老師給逼急了,要是他直接把你們那天住酒店的事給張揚出去,你這不是拖鬱璐穎下水嗎?你就不為她的名聲考慮嗎?而且據我所知,你昨天還拒絕了鬱璐穎媽媽的提議——鬱璐穎到底有什麼把柄捏在你手裡?”

肖堯一驚:她怎麼什麼都和你說?

“沒有把柄!您別亂想.”

肖堯忙道:“而且結婚的事,難道我應該答應嗎?難道我應該現在就娶鬱璐穎嗎?”

“嘿嘿.”

林主任乾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她媽媽肯定很恨我.”

肖堯像是在自言自語。

“她當然恨你,但也說了你不少好話.”

林主任用力抽了一口煙,丟到地上,用腳踩滅。

鬱麗華真的向著自己說話?哪怕自己拒絕了她的要求?肖堯有些感慨。

“那你到底想怎麼解決呢?”林主任問肖堯。

“我現在也不知道.”

肖堯臉色誠懇地回答道:“我之所以想要和您單獨談,就是想讓您給我指一條生路,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分割線——

林老師先行一步回了辦公室,鬱璐穎則心事重重地站在辦公室的門口,見肖堯過來,欲言又止。

這時,林老師又出來招呼肖堯進去,鬱璐穎便只得交代肖堯一會出來再說。

肖堯進了辦公室,宋海建坐在桌子後面,林老師則抱著肩膀靠在另一邊的辦公桌旁。

見肖堯進來,宋海建示意他坐中間的椅子,但是肖堯沒有坐,而是徑直走到了宋海建的桌前,站定。

“宋老師,我來了,你要說什麼就說吧.”

雖然肖堯知道宋海建想幹嘛,而且也知道,宋海建知道自己知道他想幹嘛,但是想要爭取到期待的談判結果,讓對方說話是很有必要的。

宋海建再次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眯眼動作,手裡轉著一隻水筆,朝林主任看了看。

然後,他從椅子裡起身,轉到了肖堯身旁。

“肖先生,咱們華夏有句古話,叫作,西西誤解,魏駿傑.”

宋海建這句話一出口,肖堯差點氣得笑出了聲。

這是什麼大佐發言?你身為反派的自覺性也未免太高了吧?

但是場合在這裡,他也只有舌尖頂住上牙膛,努力不笑出來,感覺十分難受。

“這麼稱呼你,是因為我希望,你我今天可以拋開老師、學生這樣的身份桎梏,進行一次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對話.”

“好吧,宋先生高見,肖某洗耳恭聽.”

肖堯決定試著配合他的表演,看看他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眾所周知,在我們學校,原則上的確不反對學生戀愛,我本人也深知堵不如疏的道理。

所以,那天我在酒店看到肖先生這樣,在學業上難有建樹的人,也找到了自己未來的方向,本來是很替你開心的.”

“你什麼意思啊你?”肖堯聽他話裡有話,有些惱。

“稍安勿躁,聽我說完.”

宋海建把一隻大手親熱地拍在了肖堯的肩頭:“據我所瞭解,肖先生的另一位女朋友,年輕漂亮,頗有家資,對你也十分看重,實在令人羨慕。

若是你肯好好經營這段關係,將來無論是學業、事業還是未來的一切,都將水到渠成。

但是,作為你的班主任老師,我有義務提醒你,凡事都要講求個分寸,過猶不及.”

“宋先生你不要在這裡造謠,我肖堯沒有另一個女朋友。

而且,我說過無數次了,鬱璐穎和我只是好朋友,不管你要做什麼,所有責任我一應承擔,你不要老是把她牽扯進來!”

“牽扯鬱璐穎進來的人正是你自己!”宋海建對他說:“既然你不想,或者不能,和鬱璐穎堂堂正正地戀愛,就不要在這裡,既要……又要。

鬱璐穎和你不一樣,她可以有更光明的未來,你難道希望她將來像你一樣去討好有錢人維生嗎?

“還是說,肖先生所謂的負責任,就是一輩子用一個女人的家產,去養另一個女人?相信我,沒有女人真的願意和別人分享一個男人,無論她們今天看起來多麼和睦,日後也一定會有不可收拾的一天.”

t,為什麼居然覺得姓宋的說的很有道理?

當然,話不能這麼說:“我現在明確地告訴你,宋先生,我和鬱璐穎,從來都沒有作弊,也沒有做過任何苟且的事情,更加不會接受因此而來的任何處分——你沒有權力憑空汙人清白.”

“清白可以有,處分也可以沒有.”

宋海建再次拍拍肖堯的肩膀:“轉個學吧,大家都體面。

魔都還是有適合你的學校的,我可以給你寫推薦信.”

“呵,說什麼男人之間的對話.”

肖堯終於讓自己笑了出來:“宋老師,我肖堯剛剛年滿16週歲,職業是正兒八經的中學生,滿心都是求知慾,你不用給我戴什麼大男人的高帽子,我也聽不懂你剛剛說的大道理。

我不明白,你憑什麼認準我是個沒有前途的學渣,我的學習成績可是比鬱璐穎更好,你這麼針對我,學校真的支援嗎?”

“你還有臉提你的這個考試成績!”宋海建也被氣笑了。

“你的所謂成績有沒有作弊,你自己難道沒有數嗎?”半天沒有說話的林老師突然開口了。

“成績提高就是作弊?學校什麼時候換了地下賭場的規矩了?”肖堯反唇相譏。

“雷同就是你們作弊的鐵證!”宋海建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我肖堯可是全校成績最好的幾個學生之一,這跟作弊與否沒有關係.”

“少來這套!”林老師也拍起了桌子:“你肖堯幾斤幾兩我不知道嗎?你上次數學考及格恐怕還是20世紀呢吧?老子再考你一次,你數學能及格我和宋老師就信你沒作弊!”

?過了過了,20世紀的話,我是怎麼考上初中和高中的。

“考就考啊,我怕你嗎?沒見過你這樣盼著學生不及格的渣老師.”

肖堯不甘落後地也雙手拍在了桌子上。

林老師衝過來揪住了肖堯的領子:“嘴硬是吧?你考不及格我把你敲鑼打鼓扔出學校。

高中可不是義務教育,魔都不會再有學校收你這種渣學生!我看到時候你的有錢女朋友還養不養你!”

“用不著!”肖堯用力地掙開了林老師的手:“考不及格我自己戴個作弊人渣的高帽子自己遊街去!”

“行,我這就有卷子,你現在就給我考,我和宋老師兩個人盯著你,我倒看你從哪抄!及格?等角定理都看不明白你還及格……”

“等等!”看到林老師去辦公桌裡拿考卷,宋海建突然出聲制止了他。

他的眼珠子轉了轉,心想你倆這雙簧演得未免有些用力過猛:“肖堯,我呢也是才來咱們學校不久,對你的瞭解可能有些片面或者偏見,你別見怪。

既然你堅稱你的考試成績沒問題,林老師也願意給你機會補考,那我也不反對治病救人。

但如果只是數學一科及格的補考標準,恐怕很難有說服力吧?畢竟你可是文武雙全成績力壓鬱璐穎的一流人才.”

“那你說怎麼考?”肖堯依然不能示弱。

“簡單,考就考全科,題目我親自出,不用麻煩林老師,到時候你和鬱璐穎一起考.”

“你一個數學老師,出全科試卷啊?”

“這就不用你來操心了——也沒必要糾結什麼及格不及格了,只要你的成績比鬱璐穎高,那諸如作弊雷同之類的事情從此一筆勾銷,我宋海建給你賠禮道歉,你的私生活我也不再幹涉,你看怎麼樣?”

“這……”宋海建的條件又把鬱璐穎給牽扯進來,肖堯一時拿不定主意,但宋海建接下來的話,就讓他沒有時間再考慮了。

“需要先去和鬱璐穎同學商量一下嗎?我可以等.”

將軍。

再猶豫無異於承認作弊,舉手投降,於是肖堯抬起頭朗聲答覆道:“那就一言為定了.”

“很好,”宋海建坐回自己的位置,提筆把約定的內容,以及考試的科目、時間、地點擬了一份言簡意賅的協議,然後遞給了林老師,林老師皺著眉頭看了一遍,又遞給肖堯。

肖堯看了一下,覺得沒什麼異議餘地,便就簽了字。

林老師接回去影印了兩份,將其中一份影印件給了肖堯。

“我現在可以走了嗎?”肖堯把協議的影印件收了起來,看向宋海建。

“當然可以,不要誤了考試的時間就好.”

宋海建似乎已經完全不再關心肖堯,而是開始與林老師閒談:“林老師,我最近發現一家店的羊蠍子特別好吃,咱們一會去嚐嚐,喝兩盅吧?”

“林老師再見,宋老師再見.”

肖堯不想再多逗留,轉身離開,但拉開房門時,宋海建突然又高聲叫住了他。

“肖先生,替我給鬱璐穎同學帶個話,如果她在考試中故意放水成績一塌糊塗,學校一定會把你們兩個害群之馬一併掃地出門。

你說是吧?林老師.”

——分割線——

鬱璐穎就等在辦公室門外的不遠處,不知道是否聽到了宋海建最後的叫囂。

見肖堯從辦公室裡出來,少女連忙迎上前詢問。

肖堯把協議的影印件拿給了她,她一邊看著,兩人一起走出了學校的大門。

“我明白了.”

鬱璐穎把協議還給了肖堯。

肖堯把想好的臺詞一口氣講了出來:“不好意思,還是把你給捲進來了,可是到了那個局面,我不接受也得接受了。

你不要說諸如,我已經想好了,我要讓學校處分和開除我自己,把留下來的機會留給肖堯,這種怪念頭——如果你這麼跟宋海建說了,只會進一步激怒他。

而且,就算我真的要被開除或者轉學了,我還有許多其它的機會,但是我絕不容許你的前途受到一絲一毫的損害,尤其是因為我的原因。

我肖堯,是個——”

少女無情地打斷了他的慷慨激昂,隨後嘴硬道:“誰告訴你我要學校處分開除我自己,把留下來的機會留給你了?你想得可真美?真到那時候,我肯定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前半句是什麼?”肖堯提醒她。

鬱璐穎的小臉一紅,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反正,既然有機會我們一起平安過關,那當然最好。

你的語文成績本來就比我好些,只要正常發揮,到時候我再故意每門都稍微做錯幾題,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沒必要冒那個險,宋海建可能就是想要抓你放水的把柄,你盡力就行,只要我的成績跟你相差不多,我諒他也不能真的把我怎麼樣.”

肖堯囑咐她。

“我想想吧——但你是怎麼說服宋老師同意咱們補考的?他看起來非常固執.”

“是林老師幫忙的,本來想著補考一科數學60分過關,但是宋海建這個老狐狸,反手就又把我連同林老師一起逼到了牆角。

跟這些大人打交道太累了,一個不留神就會掉坑.”

“的確,剛才宋海建還預言說今天‘放學’之後,有人會邀請我回家一起走,會實現嗎?”一陣微風吹過,幾片葉子在低空打著旋兒,被少女用穿著玻璃絲短襪和小皮鞋的腳,一腳踩在足下。

在肖堯的印象裡,鬱璐穎雖然也對宋海建沒什麼好感,但平時說話的時候,還是習慣性地尊稱他為“宋老師”,這會兒居然也開始宋海建宋海建起來了,看來是真的被惹毛了。

少年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地笑意:“那,鬱璐穎同學,我們今天放學回家一起走吧?”

“行.”

鬱璐穎頭一低,走在了前面。

“呃,你的腿傷怎麼樣?怎麼傷的啊?”雖然是一起走,但鬱璐穎卻十分沉默,肖堯只好尋找話題來緩解尷尬。

“腿傷怎麼樣,你自己感覺不出來嗎?”少女淡淡地答說:“怎麼傷的……你自己應該清楚.”

“昨晚的事情,真的很對不起.”

肖堯還是覺得,不能假裝昨晚無事發生。

“昨晚什麼事情啊?”鬱璐穎佯裝驚訝地問道。

“ok,ok,”肖堯比了一個ok的手勢:“無事發生.”

“……是誰主動的?”兩個人又沉默了一分鐘,鬱璐穎還是沒忍住問道:“是你,還是沈婕?”

“呃……這個……”鬱璐穎這麼一問還真是讓肖堯做了難,彷彿怎麼回答都像是在掩飾或推諉。

“好了,我明白了.”

不等肖堯開口回答,鬱璐穎又主動打斷了話頭,接著說道:“但我還是要提醒你,昨天晚上是我很幸運地,和我媽媽一起在酒店房間裡,如果換個時間換個場合發生同樣的事情……”

“ok,ok,我有數的.”

肖堯點頭如啄米。

“肖堯,我們還是朋友吧?”鬱璐穎問他。

“當然是啊,這什麼問題,”肖堯連忙回答道:“昨天在車上不是都講好了嗎,特別的朋友,一輩子的好朋友.”

“那既然我們還是朋友,我就以朋友的身份,多嘴再勸你兩句好伐?”

“你說你說.”

“不管怎麼樣,你倆畢竟還沒結婚,還是中學生,就算不是教友,有些事情也給我適可而止好伐?”

“好的,鬱嬤嬤.”

鬱璐穎狠狠瞪了他一眼。

“別生氣,開玩笑的.”

接著,又是一段不長也不短的沉默。

肖堯為了和鬱璐穎一起走,回來的時候故意沒騎車,倆人快到家的時候,已經四點多了。

儘管今天的鬱璐穎總是眉頭緊鎖,看起來情緒不佳,但肖堯已經飽受挑時機講話之苦,他決定重要的事還是要硬著頭皮講完。

“還有一件事情我得告訴你.”

“嗯?”

“共生的事,沈婕知道了.”

肖堯儘量言簡意賅。

“嗯.”

鬱璐穎甚至沒有放慢腳步,這讓肖堯有些難受,這件事如此不值得重視嗎?

似乎是察覺到了肖堯的疑惑,鬱璐穎還是停下來解釋了:“知道她下車沒告訴你,我就大概猜到了.”

“她現在在跟我鬧分手.”

肖堯平靜地告訴了鬱璐穎這件事,然後觀察她的反應。

鬱璐穎總算是一怔:“姐姐回去了?”

“沒有,”肖堯告訴她:“現在她搬到2034年去了,不肯見我.”

“對不起,”鬱璐穎給肖堯鞠了一躬:“是我的責任,如果我早一點同意讓你告訴她,也許就不會這樣了.”

“不過你也別太緊張,”鬱璐穎又告訴他:“她不會真的和你分的,否則她直接就回她爸爸那裡去了。

而且,你們中間有一條……切不斷的紐帶,她應該只是想鬧一鬧.”

“我也是這麼想的,”肖堯告訴她:“天主保佑你是對的.”

“傷口裡埋了東西,癒合得越久,揭開傷疤時就越痛苦——給她點時間吧.”

“嗯.”

“差點忘了,我媽媽讓我去菜場買些菜,你先回去吧.”

“我跟你一起去吧.”

“別了,你多去陪陪沈婕吧。

她現在應該很沮喪,就像被欺騙和侮辱了一樣,尤其是在經過昨晚的事情之後,我能體會到她的心情。

你實在是應該在昨晚發生什麼之前,告訴她共生的事的.”

“那不是咱倆約好了,等從舟莊回來以後,再一起告訴她的嗎?”肖堯指出。

“咱倆還約好了你應該提前通知我呢,少在這時候又冒充死心眼了。

而且你這不是也沒等從舟莊回來就說了嗎?也沒等我一起.”

“不是我告訴沈婕的,是在車上的時候有人告密.”

“有人告密?”鬱璐穎臉上的驚異不似作偽。

“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我是準備回去再跟你一起跟她說的——是有人在車上就給她發了簡訊,那裡面把什麼都說了.”

“什麼?!”鬱璐穎這次是真的大吃一驚了:“簡訊呢?給我看看!”

“在她的手機上,我哪有.”

肖堯說。

鬱璐穎陷入了沉默,腦子裡開始盤算,能有誰做這事情。

“鬱璐穎,還有個事情我想問你.”

肖堯想了想,再次開口道。

“你問.”

鬱璐穎心不在焉地應道。

“宋老師跟你談話的時候,說什麼如果肖堯怎麼樣怎麼樣,你跟不跟他分手的時候,你為什麼順著他的話說?”

“那我應該怎麼說?”

“就,告訴他咱倆不是情侶,只是朋友,沒什麼分不分手的啊.”

肖堯吞吞吐吐道:“你為什麼預設了他對於咱倆關係的假設?”

“……啊,我聽懂了.”

鬱璐穎的眉頭鎖得更緊了。

“你聽懂啥了?”肖堯有點懵逼。

“那我來告訴你為什麼,”鬱璐穎靠近肖堯半步,緊鎖的眉頭揚了起來:“因為就算是在那樣的場合下,聽到別人把我當成你的女朋友,我還是會很開心,雀躍,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

我知道你不會和我好,但是被別人這樣認為了,我心裡就可以自己暗戳戳地爽一下——你這下滿意了沒?”

“?”肖堯有點懵逼,不知道她為何又突然生氣。

“啊,還有,你猜對了,”鬱璐穎繼續情緒激動地說道:“你不就是想說,是我跟沈婕告的密嗎?對,沒錯,就是我。

因為我愛你愛得不得了,為了得到你可以不擇手段,所以我告發共生的事來破壞你跟沈婕的關係;因為你昨天晚上做了那樣的事情,所以我覺得自己已經被你玷汙了,所以我現在跟我媽一樣,滿腦子就想著逼你立馬娶我;所以我聽到沈婕在跟你鬧分手,我心裡可高興壞了。

我的下一步計劃就是把你的那個寶貝女兒,綁架到我自己的肚子裡——唔.”

鬱璐穎沒能繼續說下去,因為肖堯一把抱住了她。

這是她人生15年來,第一次和父親以外的男性擁抱,也是她和肖堯認識這一年以來,第一次的擁抱。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呼吸急促,臉紅心跳,不僅無法說話,甚至不能思考。

少女想要推開他,身體卻拒絕服從大腦的指揮。

“對不起,對不起,穎穎,別鬧了,”肖堯在她耳邊說道:“我對著你的天主發誓,是你誤會了,我從來沒有一分一秒,一絲一毫懷疑你過.”

鬱璐穎捏緊了自己的粉拳,在肖堯的後背錘了三下,用力地。

肖堯齜牙咧嘴地放開了鬱璐穎,少女也一邊“嘶”一邊揉起自己的後背。

“我算是知道沈婕為什麼天天打你了——實在是忍不住啊.”

“是是是,我就欠打.”

石庫門一樓的木門被緩緩地朝里拉開了,鬱麗華從門裡走了出來,手裡提著好幾個塑膠袋的垃圾。

她剛好看到自己的女兒從少年的懷抱中掙脫出來的情形。

“阿姨!”肖堯發出了驚恐的叫聲。

“媽!”鬱璐穎也緊張地轉過身去。

鬱麗華看了看肖堯的周圍,沒有說話,只是不冷不熱地衝肖堯點了點頭,提著垃圾袋,走了。

走了……

少年和少女的頭腦都冷靜了下來,尷尬的空氣瀰漫在兩人的周圍。

“那個……”肖堯說。

“回去吧,”鬱璐穎低著頭道:“回去吧,好好陪她.”

“那,我走了?”肖堯說。

“走吧.”

鬱璐穎小聲說。

肖堯不放心,伸手握住了鬱璐穎的手指,輕輕捏了捏。

鬱璐穎反手也輕捏了他幾下:“走.”

肖堯這才放心地離開了。

……

今天家門外的這條街格外冷清,弄堂的出口外停了幾輛平時這裡罕見的高階轎車,寥寥的路人裡又多了許多壯年男子。

可是肖堯心事重重,腳步匆匆,沒有注意到這些變化。

剛才抱她……實屬是一時衝動。

現在回想起來,又是隱隱的小興奮,又是對沈婕的愧疚。

雖然應該不會讓她知道,可沈婕主張分手的理由客觀上又多了一條。

肖堯一邊走,一邊懊悔地錘著自己的腦袋。

“唱一首歌,愛一個人,過一生.”

這是《校園民謠》專輯封面上的話。

在蘇江念初中的時候,肖堯曾經把這句話列印出來,貼在臥室的牆上。

可是,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呢……

他走到自家樓下的時候,終於察覺到了空氣中的異樣。

樓下平時閒逛聊天的大爺大媽們都上哪去了?這些面生的路人也不像是遊客啊。

遊客也不會上咱們這來啊。

肖堯有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好像之前許多被忽略的事情一齊湧上了心頭。

宋海建是怎麼知道沈婕很有錢的?

是自己昨天在舟莊過於招搖了嗎?

帶魚這幫傢伙真的有保守秘密嗎?

他快步走上自家外面的樓梯,門虛掩著,夕陽照亮了門縫中飄散出的淡淡煙霧,是陌生人的味道。

肖堯的心往下一沉——家裡這是進賊了?

就怕不是賊。

他順手拿起了皂片間牆上掛著的菜刀。

輕輕推開臥室的門。

比起出去的時候,房間裡空曠了不少,雖然並沒有亂,但許多東西似乎不見了——是沈婕的那些東西?

但是,肖堯並沒有更多地關注那些。

因為房間裡還瀰漫著濃重的煙味。

因為他看到屋裡中間的椅子上,正坐著一箇中年男人。

男人大約40到50歲年紀,戴著金絲眼鏡,三七分的頭髮微微有一點點花白,身上是一件米色夾克,樸素但又考究,手上掐著一支香菸,煙錐燒得老長,腳上光可鑑人的皮鞋旁邊,已經丟滿了熄滅的菸蒂。

看到肖堯進門,男人快速地審視了一下眼前的男孩,隨後丟下菸蒂,踩滅。

“不好意思,門沒有鎖,我就進門等了。

你就是肖堯對吧?”

……

“小肖啊,小女沈婕最近多有打擾,我先向你道個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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