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我們的愛

第329章我們的愛

“啊？”鬱璐穎吃驚地瞪大了雙眼：“不要不要不要，怎麼可以吃狗呢？”

肖堯：“？為啥不能，我們這從小都會吃的啊.”

“啊？——”鬱璐穎把這個“啊”字拉得很長。

肖堯活了16年，第一次聽到狗肉不能吃的講法，遂追問鬱璐穎有什麼講究。

“狗狗多可愛啊，”鬱璐穎憋了半天說：“狗是人類的好朋友，有靈性的，我們家以前養過狗的……”

肖堯重重地把手拍到了鬱璐穎的肩膀上：“我們家以前還養金魚呢，是不是也不能吃魚了？”

鬱璐穎一怔，辯駁道：“那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肖堯問鬱璐穎。

“就……就是不一樣啊.”

鬱璐穎說。

“唉，你啊，你啊.”

肖堯拿起面前的一支木筷，跟轉筆一樣轉著玩：“吶，我問你，在天主所造的萬物中，最尊貴的受造物是什麼？”

“至於至於，”沈婕點著頭道：“高手在民間啊.”

“人……？”鬱璐穎瞪著他說。

徐銳意沒好意思詢問三人“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是坐在對面看著三人舉止神態親暱的模樣，猜也猜到個八九不離十，心裡嫉妒得發了瘋。

“你行不行啊？”肖堯用狐疑的眼神看向沈婕，低聲問道。

“是不是動物都是平等的？除了人類，沒有說哪個動物比別的動物更高等吧？”

“因父及子……”

“我把我唱給你聽，”走回家的路上，肖堯在習習的夜風中，仍在意猶未盡地唱著：“我把我唱給你聽，把你純真無邪的笑容給我吧~~~我們應該有快樂的、幸福的、晴朗的時光，我把我唱給你聽——你倆怎麼不唱啊？”

“猜對了！”

兩個學校逛完大概三四點鐘，去吃大餅略微還嫌早，不過估計也大差不差——關鍵是沈婕還飽著。

鬱璐穎的意思是，不然就去逛商場也好，沈婕卻覺得鄉下的商場也沒啥逛頭，不如去人民公園划船。

“……對……的吧？”鬱璐穎說。

“哈好切.”

肖堯看到沈婕開心，心裡也十分開心。

徐銳意搖了很多人，有唐家鑫、王浩他們，有他自己的女朋友，還有一些肖堯不認識的男生和女生。

“那，我們是先祈禱還是怎麼地？”

離開縣初中後，三小隻又逛到了東如縣實驗小學，沒想到這次門竟然沒有鎖死，三人遂高高興興地又進去逛了一大圈，拍了不少照片。

“太！好！吃！了！”沈婕甩著雙手，原地躍起，180度空中旋轉，面向身後的肖堯和鬱璐穎，然後倒退著走：“狗子的肉，好次！文蛤，好次！大亂燉，好次！好次好次好次！”

“啊？”肖堯說。

“沒加.”

“不是啊，”肖堯拍拍鬱璐穎的背，又坐到沈婕邊上的那條長凳上：“你看啊，這文蛤，你一個人吃，這狗肉，又是你一個人吃，光這兩個菜就能把你撐到了，還有這個東如老三樣，這個大亂燉，份量很大的，你還又點了三個菜，到底有數沒數啊，下午還吃不吃燒餅了？”

“喔，那敢情好啊.”

肖堯說。

“天主是不是賦予人類管理和使用動物的權利？”肖神父繼續佈道：“這就包括了合理的養殖，放牧，啊，使用它們的皮毛，擠奶，用來耕田，狩獵，當寵物養了看家，殺了吃肉，只要不是虐殺，只要不是瀕危保護動物，這都是人類的權利，是也不是？”

鬱璐穎欲言，又被肖堯打斷：“狗肉滾三滾，神仙站不穩，聞到狗肉香，神仙也跳牆，聽過伐？”

“你們這不是江北嗎？”沈婕說。

一個女生將第三個麥克風遞給了沈婕。

“可以，可以.”

肖堯舉起雙手。

鬱璐穎滿臉漲得通紅，雙手輕拍了一下木頭桌面，發出不大的聲音：“讓不讓我說話的啦？”

“就知道你是為了那破燒餅.”

沈婕合上了選單，轉頭對服務員說：“就文蛤，狗肉和老三樣大亂燉吧，別的就先不要了——不好意思啊.”

“我日你……”

“是人類和天使.”

肖堯拿筷子輕敲鬱璐穎的額頭。

帶著一絲慾壑難填的鬱悶，肖堯載著兩個妹子到了徐銳意家的三層大別墅門口，按響了門鈴。

“大概是重播吧.”

肖堯說。

“小肖啊，別客氣，當自己家一樣，多吃點.”

徐銳意的媽媽熱情地招呼道。

相比於這二人的滴酒不沾，沈婕倒是小酌了一點，並一直坐在徐銳意的旁邊，跟他不知道在說著些什麼。

沈婕中斷了和徐銳意的談話，像彈簧一樣站了起來：“話筒話筒，還有嗎？”

“但我就是不想吃，我嫌狗肉腥，可不可以？”鬱璐穎氣呼呼地說。

“你自己唸吧，不想跟你一起祈禱.”

肖堯沒有說話，只是聳了聳肩膀。

“你就來回得罪吧.”

肖堯聽到鬱璐穎在心裡這麼說。

“想我把唱給你聽，趁現在年少如花~~~”鬱璐穎已經開始跟著字幕唱了起來，贏得一片喝彩、怪叫和掌聲。

“哎呀，肖大才子啊，”沈婕大笑著拍手：“你是贏了道理，失了美人心啊.”

“伱說狗狗有靈性，我記得波哥在要理班上講過的，只有人類有靈魂，不對，應該說人類和動物的靈魂是不一樣的——動物沒有自由意志，只有生存本能，對不對？”

“我承認，你說的都對.”

鬱璐穎說。

三小隻合道：“路途遙遠我們在一次吧……”

大家都知道，東如鎮在這一年只是個方圓三公里的小鎮，鎮民們抬頭不見低頭見，肖堯騎著個小毛驢，載著一前一後兩個超級無敵漂亮的小妹子招搖過市，這奇特的組合無疑是吸引了不少路人異樣的、奇怪的、羨慕的等等眼神。

三小隻在教學樓和多功能實驗樓裡走了一圈，帶沈婕觀摩了“一盤大棋”，又找到了一間沒有關死門窗的教室，在裡面拍了一堆照片。

有三個人的自拍合影，有肖堯和沈婕在桌子下面互相踩腳的照片，有肖堯偷偷伸著頭抄鬱璐穎作業的照片——在肖堯的要求，呃，請求下，沈婕和鬱璐穎也依偎在一起，拍了一些神態親密的姐妹淘照片。

三小隻飲料足飯飽以後，又騎著那頭小毛驢去了東如縣實驗中學。

“不虧，肉可以不吃，道理最重要.”

肖堯一本正經地說。

沈婕抬起頭來：“他說他認識魔都的一個朋友，可能會想要買我的二手首飾.”

“沒事，沒事，”肖堯打哈哈道：“我倆之間都胡說八道習慣了.”

徐銳意：“？”

沈婕眼看著肖堯坐到鬱璐穎身邊的長凳上，開始又抱又摸地哄她，又看著鬱璐穎像一隻小狗一樣將他抖開，臉上笑嘻嘻，心裡……還是笑嘻嘻，又加了幾個菜。

“誰的歌？誰點的歌，想把我唱給你聽.”

唐家鑫叫道：“沒人切了啊.”

“《相約星期六》，這個好啊，以前我和我爸媽常看.”

肖堯說。

三小隻在人民公園中央的小湖裡蕩起六槳，肖堯對此的評價是，還行，不過不如戰爭公園。

肖堯斜眼看沈婕，只見她拿出自己的手機，記下了一個什麼號碼，並對徐銳意連連致謝。

“再說了，我們泱泱華夏，狗狗一直都是六畜之一，”肖堯繼續講道：“一直都是勤勞樸素的勞動人民，啊，餐桌上的美食，尤其是我們江南的文人墨客……”

“好的.”

徐銳意媽媽還會燒菜？我尋思她只會打麻將呢。

“不是，你等會，”肖堯阻止了服務員，把頭伸過來看：“你點那麼多菜乾嘛啊？”

“你怎麼知道有人民公園，你怎麼知道有划船？”肖堯說。

“好的.”

服務員收起了選單，轉身就走。

“我說的當然對.”

肖堯笑嘻嘻道。

肖堯沒理沈婕：“比如揚州八怪之一，鄭板橋，儂曉得伐？嗜狗肉如命啊。

漢高祖劉邦，濟公，是吧，譚延闓，周enlai……”

鬱璐穎則默默地拿過了另一個麥克風。

沈婕隨即平穩地加入：“花兒盡情地開吧，裝點你的歲月我的枝芽~~~”

“來，我跟肖堯哥哥一起唸吧，拉手手.”

沈婕往前走兩步，轉過身挽住肖堯的胳膊：“發福了你嫌我不？”

“哦喲！”肖堯一拍腦袋：“你猜猜看？”

大半夜的，明天就要走，誰也沒心思再折騰，肖堯遂簡單脫了上衣，便這般上床躺下。

沈婕恰到好處地和道：“愛吧~~~~”

少年人精力過剩，尚且還意猶未盡，拉著姑娘們陪他看電視。

肖堯想帶著沈婕和鬱璐穎，一起在縣初中的操場草地上躺一躺的計劃，終究沒能實現，因為太陽實在是太曬了。

沈婕和鬱璐穎誰都沒理他，只是埋頭說著自己的悄悄話。

說到“貓”的時候，沈婕瞥了他一眼。

肖堯覺得洋洋得意，沈婕和鬱璐穎（尤其是鬱璐穎）卻覺得有些害臊。

在路上，他們還碰到了兩個肖堯的初中同校，停下來寒暄了好一會。

“讓讓讓，”肖堯伸出右手，掌心向上：“您請.”

肖堯：“趁年輕盡情地愛吧~~~”

“對了沈婕，你跟徐銳意一直在說什麼呢？”肖堯問。

“？”

“倪琳還是有氣質.”

沈婕評價道。

飯畢，三小隻又被徐銳意用槍架在脖子上，去了ktv。

言下之意自然是，這麼多人，要藏拙。

“噢.”

鬱璐穎撇了撇嘴。

“沈大小姐應該沒少吃好東西吧，”鬱璐穎道：“不至於不至於.”

“這個，這個，這個，再來一個東如老三樣.”

沈婕對服務員說。

“你也不許吃.”

鬱璐穎用手指向肖堯。

“啊！”鬱璐穎叫出聲：“姐姐，別打！”

“說了那麼多話，把人給得罪了，狗肉也沒吃到，你說你虧不虧？”沈婕揶揄道。

……

“啊？”肖堯本想說“你這就不講道理了吧”，想到共生，改口道：“好好好……”

鬱璐穎顯然是想要抬槓，歪頭想了半天，不情不願道：“是，沒錯，但是……”

三小隻回到黨校的那個房子裡（進大門的時候，又遭到了門衛的數落），本想要洗漱，衛生間裡卻又都不出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管道又出了什麼問題。

“餓了啊，想吃啊，就點了.”

沈婕有些奇怪地看著他：“你現在連我吃幾個菜都要限制了是吧？”

“你再這樣吃下去該發福了.”

肖堯說。

……

肖堯已然對這種設定沒了脾氣，三小隻遂開始商議接下來的活動安排。

“你瞎說什麼呢？”徐母瞪了徐銳意一眼。

作為富二代，徐銳意身邊也沒缺過女人過，只是還從來沒有雙開過，更何況，她們之中哪一個也沒眼前的兩個魔都姑娘漂亮……

“不要！那就一起唸吧！手！”

肖堯：“也沒有——嗯，姑且算是吧，主要是跟著她們兩個……”

ktv的豪華大包裡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與喝彩。

在湖面上，他接到了徐銳意打來的電話，請他帶著他那“兩個同學”上自己家吃飯去——肖堯還惦記著他那燒餅大業，開口婉拒，遭到了一頓痛罵，說必須得來，他媽已經在燒菜了，云云。

“誰能夠代替你呢？”鬱璐穎和道。

喝酒、吹牛、搖骰子，一應俱全。

沈婕拍著微微隆起的小肚子，一蹦一跳的，第一個走出了餐館的門，心情極好。

“儂好叫！姐，你叫我哥哥，我要折壽了我.”

“油，加了沒有？”徐銳意粗聲粗氣地問道。

“放心吧，”沈婕自信滿滿地說：“你上次點歌以後，我已經偷偷練過了.”

“但是，”肖堯說：“豬，牛，羊還有貓和狗.”

有了上次酒後“亂性”的心理陰影，鬱璐穎這次說什麼也不肯再喝，也不許肖堯喝。

“是不是隻要我和你一起做過的事情，姐姐就都要也跟著做一遍？”鬱璐穎在心底悄悄地跟肖堯說。

三小隻換了拖鞋，跟徐銳意上了三樓。

菜還沒有燒好，三人坐在沙發上，陪徐銳意聊天。

沈婕的聲音並不算大，但還是有兩桌鄰桌的客人投來目光，鬱璐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連忙用手捂住嘴。

徐銳意：“媽的，我請你吃飯，你感謝上帝是吧.”

肖堯：“最最親愛的人哪~~~”

這一下可好，沈婕的小腳從肖堯的小腿上剛剛劃過，鬱璐穎就“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全身一個哆嗦。

“今天星期幾了？”鬱璐穎問道。

……

才看了十多分鐘，沈婕也許是酒勁上來了，有些犯困，便伸出小腳在肖堯的小腿上剮蹭了一下：“咱們早點睡吧，明天還得早起去吃燒——”

“傻樣，”沈婕笑道：“不過傻妹，我想嘗一嘗，你不介意吧？我還從來沒吃過呢.”

居然，還行？

“誰能夠代替你呢？”肖堯低沉的男中音穩定發揮。

“那當然是要嫌的.”

肖堯說。

“我的我的.”

肖堯趕忙站起身來，從他的手中接過了麥克風。

徐銳意：“媽的，你現在信教了啊？”

肖堯初中的時候倒是婦女之友，只是女生都把他當男閨蜜而已，如今去了魔都，竟然……竟然……

徐銳意在心中暗暗下了決心，以後高考一定要考到魔都去！

吃飯的時候。

鬱璐穎一愣，隨後不情不願地說：“姐姐你隨意唄.”

“……沒有.”

鬱璐穎不情不願地承認道。

“別這樣！”鬱璐穎滿臉通紅地說。

她明明沒有喝酒啊，沈婕暈乎乎地想。

少女輕輕拉了拉白棉襪的襪筒，再一次伸腳，劃過了肖堯的小腿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