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前只是聽說過,還是第一次接觸此類門道,不愧為煉器師。”

陳宗白捏著穆從龍臨走前送他的玉諫,玉諫中記錄瞭如何收取靈脈的方法。

當然,靈脈不是隨便收取的,需要在靈脈中佈下極為繁瑣的陣法。

一般有主的靈脈不會輕易讓人有可乘之機。

九道坡的二級靈脈已然被穆從龍徹底掌控,看來此人早就有了搬離此地的打算。

“倒是便宜我了,一個煉器師遠遠不夠,若能聚齊百藝各道修士為我所用,將來的道途將一馬平川。”

陳宗白暢快大笑,他眸中露出一絲野望。

片刻後,陳宗白恢復了淡然之色。

瞥了一眼地上仍舊昏迷的百草宗三人,冷冷一笑,熒光一閃,七寶劍從儲物戒中射了出來,立馬就要擇路遁走。

“煉!”

陳宗白捻動法決,一股玄妙的力量將七寶劍禁錮在了半空。

煉化初級法寶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現在擺在陳宗白麵前有兩個選擇。

一是普通煉化,作為一件法寶使用。

再就是將七寶煉為本命法寶。

本命法寶與修士神魂勾連,使用起來更得心應手,威力也會有一個質的提升。

本命法寶對神魂強度要求極高,修士築基後,才能勉強為之。

不過一個修士一生只能有一件本命法寶,在選擇上,一般都極為慎重,多選擇有晉升空間的法寶煉化。

本命法寶亦有缺陷,一旦被毀,修士本身也會受到傷害,嚴重者或被傷了道基。

陳宗白思來想去,最終放棄了將七寶作為本命法寶使用。

……

耗時一月,陳宗白幽幽吐出一口濁氣,手指一點,七寶劍立馬化作一道流光,左一下右一下射向石壁。

“轟轟轟……”

煉器室震盪不休,大塊的石頭滾落,揚起漫天塵埃。

“收!”

片刻後,煉器室已經破碎不堪,隨時有倒塌的風險,陳宗白玩夠了,一把將七寶劍抓在手中,滿意至極。

接著,他收起七寶劍,一道法力點在昏迷中築基後期女修身上。

伴隨著一聲呻吟,女修緩緩睜開眼睛。

待看清面前之人後,臉色狂變,因為丹田被封,只能如凡人一樣的瘋狂撲過來。

“給我兒償命!”

“反反覆覆只會這一句話,無趣!”

陳宗白大手一揮,一道法力將女修絞為兩半。

女修尚未死透,上半身還在抽搐,血水臟器流了一地,眼中盡是怨毒。

陳宗白冷笑一聲,接著點醒了築基後期男修。

“啊……夫人……”

男修睜開眼睛便看到了眼前的慘像,頓時大驚失色。

“我問,你答,可好?”

陳宗白淡淡瞥了他一眼,言簡意賅道。

“是你!”

男修臉色猙獰,卻沒有失去理智,緩緩向生死不明的宮千愁退了一步。

“是誰出賣了本座?”

“哈,哈哈哈……”

男修獰笑道:“我道你留著我等不殺是為什麼,原來是想揪出出賣你的人,哼,爺爺我偏不告訴你,有種你殺光整個黃泉宗的人,哈哈哈。”

陳宗白沒有表現出意外,淡淡道:“真以為本座拿你沒辦法?”

說著手中出現一枚符籙。

“問心符?”

男修愣了一下,接著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指著陳宗白道:“你竟打算對爺爺使用問心符?不知道問心符只對練氣修士有用嗎?爺爺即便法力被封,神魂依在,你別廢力氣了,痛快點殺了爺爺。”

陳宗白懶得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一把捏碎了問心符,頓時,一道玄光罩在男修身上。

同時說道:“改良版,拿你做個實驗。”

男修愣了一下,接著臉上開始冒出冷汗,眼中神色不斷變化,渾身顫抖。

“是誰向你們透露的本座行蹤?”

“爺爺不知道!”

男修話音剛落,便痛苦的捂住腦袋,滿地打滾,片刻後,眸中神色漸漸變得迷茫起來。

陳宗白再次重複了一遍問話,神識放出,緊緊盯著他的變化。

“是黃泉宗新晉長老姚非向我等傳……啊……疼……疼……”

問心符的效用在男修身上僅僅作用了半息,便有了失效的趨勢。

“姚非,原來是你。”

陳宗白目中冷然,這個答案已經夠了,唯一不爽的是改良後的問心符顯然失敗了。

思來想去,還是自己的符道修為不足導致的。

“本座法寶初成,正好拿你們祭劍。”

言罷,七寶劍電射而出,劃出一道劍虹。

男修的痛嚎聲戛然而止,他和宮千愁的頭顱頓時滾落一旁。

“留著你們多活幾月,不過是不想讓更多的目光投向本座罷了,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陳宗白冷冷一撇,起身離開了煉器室。

宮家幾人是奔他而來,只要這幾人魂牌不碎,百草宗不至於懷疑到自己身上。

尤其是宮家老祖,他若身死,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訊息一旦傳出去,萬一引起有心人注意,自己將無寧日。

現在卻無所謂了,距離百宗大比沒有幾月了,這個時候各宗差不多也該出發了。

踏著七寶懸停在九道坡空中,陳宗白捻動法訣,大地開始發出隆隆震響。

地面翻滾,龜裂出一道道深不見底的溝壑,山頭開始轟塌,無數建築泯滅在煙塵中。

接著,一縷縷亮光從地面的縫隙中透了出來,像是有什麼寶物即將出世般,越來越亮,漸漸匯聚成一條光線組成的巨龍,直衝天際。

“就是現在。”

陳宗白當即取出一個青玉瓶,手指連點,龐大的吸力頓時釋放了出來。

巨龍像是被什麼束縛一樣,掙扎著被吸進玉瓶中。

原來的九道坡已然蕩然無存,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坑洞。

“動靜有些大了。”

陳宗白向下看了一眼,旋即化作一道流光遠去。

……

兩日後,正在修煉中的司庭軒猛然睜開眼睛,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總算回來了。”

下一刻,便消失在了洞府中,再出現時已經到了演法場。

看著陳宗白麵色冷峻的負手而立。

目中露出一絲疑惑,上前兩步道:“師弟此行不順?”

陳宗白緩緩轉身,淡然道:“師兄多慮了,此行極為順利,還要多謝師兄引薦。”

“那就好。”

司庭軒鬆了口氣,生怕這個師弟一言不合得罪了穆從龍,黃泉宗的腰太細,實在招惹不起。

陳宗白沒有繼續深聊九道坡之行,淡淡說道:“麻煩師兄召集眾弟子。”

“師弟有事?”

“一會兒師兄就知道了。”

司庭軒心中又起疑惑,不過還是發出一道傳信。

片刻後,無數道流光向演法場聚集而來。

首先到的是白素,接著是姚非、秦戰、阮靈菲三名築基修士。

當申初念趕到時,整個演法場已經人山人海。

好在她身份特殊,弟子們自動讓開了一條路,這才走到了人前,看到了心心念唸的陳宗白。

“這就是我的夫君,連宗主都落後他半步。”

申初念激動的小臉通紅,目中崇拜之色愈發濃郁。

可惜的是陳宗白根本沒有看她。

“師兄,此時召集我等所謂何事?難道要提前出發?”

白素瞥了一眼陳宗白,目光投向司庭軒。

“是陳師弟有話要說。”

“他?”

白素一撇嘴,不再吭聲,連和陳宗白招呼都懶得打。

看著人來的差不多了,陳宗白淡淡笑道:“今日召集眾弟子是本座的主意,只有一事。”

說到這裡,不少弟子心裡都有些忐忑,以為這是要替申初念出頭了,畢竟大多數弟子都曾參與過抵制任務殿之事。

就連申初念也這般想,心中的蜜罐幾乎要滿溢位來。

而姚非卻惴惴不安起來,訊息傳出幾個月了,此人竟然活著回來了。

要麼是百草宗失手了。

要麼是百草宗沒有采信他的話。

“但願是沒采信吧。”姚非暗暗祈禱。

然而下一刻,他驚恐的發現,丹田突然被禁錮了起來,丹田中多了一團繚繞黑絲。

同時,一股難以言表的痛楚爆發出來,連神魂都跟著顫慄。

“啊……”

姚非英俊的臉痛苦的扭曲起來,毫無形象的滿地打滾。

包括司庭軒在內的一眾修士頓時大吃一驚。

誰都沒有想到陳宗白會突然對本宗築基弟子出手。

不等眾人反應,陳宗白淡淡說道:“此人裡通百草宗,背叛師門,根據門規,當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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