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力的提升,使得陳宗白膽氣大盛,肆無忌憚的鋪開神識,在城內掃視一圈。
“我戰力雖然堪比元丹修士,但神識境界還差的很遠,僅僅達到了築基中期的層次。
若遇到擅長神識攻擊的強者,已然會有翻車的風險。”
天道是公平的,一飲一啄皆有定數。
就像是一個天平,一邊高高翹起,一邊墜的很低。
“得儘快提升神識境界才行。”
目前,陳宗白唯一的提升手段就是在制符中磨鍊。
他符道的提升,感悟境界也會跟著提升。
可謂是相輔相成。
接著他的神識掃向了城牆,那裡目前還聚集著數百名修士,其中三個領頭的是築基修士。
警惕的注視著城外的動靜。
經過獸潮肆虐,白華城外已經是滿目瘡痍。
不過現在卻是沒有一頭靈獸的影子存在。
這讓陳宗白烈火烘烤望歸鳥的計劃落空。
下一刻,他玩味的看向一處。
一道流光極速射來,須臾便到了近前。
“段兄?”
看著面前這個已然恢復本來面貌的男子,王坤從氣息中立馬認了出來,“你還真是你!”
王坤此刻的震撼是很難形容的,吃驚的瞪大眼睛。
在他收到隸屬於天塵閣的穿天梭中的管事修士傳信後,第一時間便趕了過來。
“王兄好像很意外我還活著。”
陳宗白淡淡的說道。
“呃……段兄……這……”
王坤訕訕一笑,複雜道:“自那日鐵仙子急火火的尋到我,我才知你被張前輩算計了,並第一時間出城尋找,卻沒有發現任何蹤跡,後來不久後張前輩獨自返回白華城帶走了鐵仙子,所以我以為你……真乃萬幸啊。”
鐵小茹竟為了他去求王坤,這讓陳宗白有些感動。
目光閃爍了幾下,露出一絲微笑道:“多謝王兄還惦記著我。”
“以我們的關係用不上這麼見外。”
王坤一語雙關道。
陳宗白沒接話茬,眼神中露出一絲陰冷,問道:“王兄可知祝前輩去了哪裡?我與前輩之間有些小事要論一論。”
剛才他撒出神識,並未發現元丹修士的蹤影,故此有這一問。
王坤心中一稟,他如何想不到陳宗白被算計,必然是祝群升開的方便之門。
這一來就尋祝群升,難不成還想找補回來不成?
一個築基修士找一個元丹修士尋仇?
聽著就像天方夜譚。
但陳宗白不但在張芊芸手下活了下來,而且還活的好好的,給他的感覺,實力也比以往更加精進。
一個大膽的猜測在他腦海閃現,既虛幻又無比真實。
“難怪對方不答應天塵閣提出的三級投資條件,原來是被嚴重低估了,此事需儘快上報總部。”
再看向陳宗白的時候,王坤面上憑添了一絲鄭重。
“祝前輩已回仙羽宗了。”
王坤道:“自上次獸潮之後,靈獸群就像突然消失了一般,已經許久沒有來犯過白華城,也派出修士探查,方圓千里沒有發現任何靈獸的蹤跡,所以在不久前,祝前輩便離開了白華城。”
“走了?”
陳宗白麵色陰沉,卻沒有找上仙羽宗的想法。
以他的實力,對抗一個有著數名元丹修士的宗門,與找死無異。
“算你跑得快!”
陳宗白有些鬱悶,回白華城一趟,竟然什麼目的都無法達成。
獸群的消失應該也和他重傷望歸鳥有關。
“段兄,不如先隨我回天塵閣?”王坤試探問道。
“不必了,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這就離開白華城。”
陳宗白索然無味道。
下一刻,目光一凝,在王坤露出失望之色時,突然道:“反正也不急於一時,便隨王兄迴天塵閣吧,就是太過打擾了。”
王坤頓時大喜,“哪裡話,天塵閣隨時歡迎段兄。”
言罷,兩人化作一道流光消失。
不遠處,一名剛從一架穿天梭上下來的老年修士疑惑的向二人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
“剛剛離去的可是天塵閣的王坤?”
老者問一名等候在此處的聚寶閣修士。
“是他,鄭老。”
“那另一人呢?”
“那人不知。”
修士茫然的搖搖頭,他只是一名練氣修士,看不透此前陳宗白的偽裝,自然不知道二人是同一人。
鄭姓老者名為鄭鈞,正是聚寶閣虞城的坐鎮修士,築基巔峰修為。
鄭鈞擺擺手道:“算了,先回聚寶閣吧,路上你詳細與老夫說說天塵閣那名築基期的二級符師段玉。”
他就是為段玉而來,在虞城聽到這個名字,就迫不及待的趕了過來。
讓一個練氣修士從他手底下逃走,對築基巔峰的他來說是一個極大的侮辱。
“希望是同名!”
鄭鈞暗暗想著。
……
一連五日,陳宗白都時刻關注著天塵閣對面聚寶閣的動靜。
本來已經失望透頂,卻意外發現了當日將他追的狼狽不堪的聚寶閣修士。
既然碰上了,就沒有放過的道理。
當然,陳宗白還沒傻到在白華城眾多修士眼皮子底下動手,聚寶閣他一樣招惹不起。
就是在等待對方一個落單的機會。
“這老小子不會發現我了吧?”
陳宗白納悶至極。
就在第六日的時候,陳宗白眼中已經出現不耐,猛然起身向外走去。
“段兄,我正尋你,好訊息,總部那邊已經同意……”
王坤正好興沖沖的和他迎頭撞上。
“抱歉王兄,我有急事需要儘快離開白華城,如果還是關於貴閣扶持之事,待日後再說。”
“呃……段兄……”
王坤愣了下,待反應過來,陳宗白已經出現在了大街之上,毫不掩飾氣息的向城門快速掠去。
就在他離開片刻後,聚寶閣中也衝出了一道流光。
……
白華城雖然還處於戒備中,但暫時沒有了靈獸之禍的危險,出城已經不受限制。
陳宗白出了城門,便快速的向遠方飛去。
在行出百十里後,停了下來,四下看了看環境,手一揮,丟擲一把椅子,好整以暇的坐了下來。
“你故意將老夫引到此處是何意?”
一炷香後,一名老者落在了陳宗白麵前。
果然跟來了!
陳宗白譏諷道:“我趕我的路,是你尾隨而至,還倒打一耙,果然有高人風範。”
“哼,伶牙俐齒的小輩。”
鄭鈞沉著臉道:“資質倒是不凡,短短几載竟然築基了,不過你一個築基初期小輩,在老夫面前還沒有囂張的資本,說說你的目的吧。”
“道友別張口閉口就是小輩,達者為先,你也不過是築基層次罷了。”
陳宗白嗤笑一聲,緩緩站起身道:“我倒是想問一問道友你,在虞城為何追捕我?
你聚寶閣開門迎客,竟然做出事後覬覦客人之舉,靈石你們賺了,人還要被你們留下,合著你聚寶閣開的是一家黑店啊。”
“哼,你若再敢侮辱聚寶閣,老夫非撕爛你的嘴不可。”
鄭鈞目中充滿審視之色,沒第一時間動手,是看出了對方必有依仗,說道:“你謊稱出自滇王門下,用齷齪手段拍下無漏石,已然壞了我聚寶閣的規矩。
再者,一個域外修士突然出現在虞城,我聚寶閣亦有義務協助青幽域本土勢力核查你的身份。
你若心懷坦蕩,何需逃走?”
“盡是藉口!”
陳宗白冷笑道:“說的冠冕堂皇,實則全是男盜女娼,我若真任由你截住,恐怕墳頭草都換了幾茬了。”
“混賬!”
鄭鈞手中開始有法力凝聚。
陳宗白卻視而不見,輕笑道:“明人不說暗話,你既然能跟來,來白華城的目的,恐怕也是為了我吧?”
不待他回應,接著又道:“是也不奇怪,堂堂築基巔峰修士讓一個練氣小雜魚從眼皮子底下溜走,換做我,一樣覺得丟臉,不找補回來,恐怕會影響心境。”
鄭鈞並未反駁,但陳宗白只猜對了一半,競爭對手突然多了一名二級符師,而且還可能是和聚寶閣有過過節的修士,於情於理,他都應該查證一番。
“對了,與我同行的女修,你們將她如何了?”
陳宗白這時神色已經嚴肅起來。
“早就與你說了,我們聚寶閣只是為了探查你們出現在虞城的目的,並無傷人之意,那女修在交代了原委之後,便通知散修聯盟,也就是攬月宗將人接走了。”
“幸好你們沒有蠢到家。”
陳宗白沒來由的鬆了口氣。
“嗯?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今日只死你一個,你我恩怨便清了,日後也就不會再尋聚寶閣的麻煩。”
陳宗白陰笑著說道。
“哼,大言不慚!”
鄭鈞就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就算再有依仗,說到底還只是一名築基初期修士,竟然敢放豪言取自己這個築基巔峰的性命。
“一會兒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大言不慚了,對了,你追我至此,可有知會聚寶閣其他人?”
陳宗白陰笑著問道。
鄭鈞怒極反笑,“莫再侮辱老夫,本想著與你好言幾句,看是否能為我聚寶閣所用,現在老夫已絕了心思,小子,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