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這是在下給陳道友的賀禮,盟內事務繁忙,昨日未抽開身來,還往見諒。”

王謙拋來一塊下品靈石,衝著陳宗白拱拱手,剛走出兩步又頓了下來,回頭道:“陳道友,念在以往交情上,在下提醒一句,近日別輕易離開坊市。”

說罷,便不再停留匆匆而去。

“夫君……”

申初念忐忑的看向陳宗白,臉上寫滿了憂色。

“無事,安心調理身體,再有來人想辦法替我擋了。”

陳宗白將靈石收進儲物袋,轉身進了修煉室。

王謙的到來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越發緊迫起來。

三日後,陳宗白完成了所有訂單,並且為自己準備了些防身之物。

爆焱符數百份,堪比練氣四層的凡品初級木魁數十架,一柄修復過的長劍,是一件中品法器。

練氣和築基期使用的都是法器,元丹之後用的大多都是法寶。

這件中品法器還是陳宗白以高價從一散修手裡收的。

當初法器極為殘破,光修復費就用去了購買法器價格的兩倍。

可以說,這件法器是陳宗白為了安身立命做的最大投資。

沒有之一。

劍長三尺,通體黝黑,黑金鐵材質,火屬性,取名:墨焰。

陳宗白控制著墨焰劍任意呼嘯,靈活自如,燥熱的氣息充斥著整間修煉室,佈置下的陣法發出一陣陣脆弱的波動。

想他此前操縱此劍還極為勉強,現在已經如臂使指了。

滿意的收回劍,陳宗白走出了修煉室。

鋪子裡冷冷清清,三日前的火爆猶如曇花一現。

不過倒是有人拜訪。

黎明月和申軒顯然已經等了許久了,見到陳宗白連忙起身。

陳宗白擺擺手,阻止了他們開口,轉而問申初念道:“怎麼這般冷清?”

“夫君,聯盟交易殿降價兩成對外開放,並要求坊市所有鋪子三日內調整價格,依照交易殿降價兩成,如若不服安排,便會強行關閉店鋪,今日已是第三日了。”

申初念滿臉苦澀,看著陳宗白漸漸簇起的眉頭,心裡更是過意不去,彷彿是她將生意搞黃一般。

“形式這麼嚴峻了嗎?”

陳宗白雖然因為生意冷清而不爽,但他考慮更多的是當前的形式。

“罷了,就依照聯盟規矩辦吧。”

陳宗白想了想點頭同意,畢竟他是準備跑路了,多處理一些就能多收回一些成本。

這時,申初念猛然想起什麼,取出一枚銘牌,說道:“夫君,這是今日晨時收到的俗務殿邀請。”

陳宗白並不覺得意外,聯盟對中期以上修士招攬力度很大,自己沒有刻意隱瞞修為,被盟內知道是必然的。

也就是說,自己現在已經上了聯盟的名單,所以就更加堅定了他跑路的心思。

隨手接過,看都沒有就收了起來,然後丟給申初念一個儲物袋,裡面裝的都是客人預訂之物。

申初念知道接下來要談正事了,懂事的離開了。

這時候,陳宗白才看向黎明月夫婦,淡然道:“二位來找陳某是為何事?”

黎明月還好,並沒有因為陳宗白的態度而產生不滿。

反倒是申軒,有些不自然的扭扭身子。

畢竟以前的陳宗白和自己一樣是練氣初期修為,彼此又是鄰居,見面少不得說幾句玩笑話。

現在陳宗白一躍成了練氣中期修士,自己這個便宜舅哥也不得不擺正姿態。

“陳道友,我們夫婦來此是找你拿主意的,現在坊市裡的同道人人自危,已經證實的訊息,我們聯盟要和洗劍宗開戰了。”

黎明月練氣三層,亦在徵召之列,顯得頗為急切。

果然如自己猜測的一般,盟主真的突破了元丹境界。

陳宗白並不打算告訴二人自己的跑路計劃,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陳某能有什麼主意,輪人脈還不如二位交際廣泛。”

“陳道友就別謙虛了,你現在是中期修士,受到聯盟邀請,所以盟內必有你的一席之地,到時還請看在初念以及多年鄰居的份上關照下我們夫婦。”

說著,黎明月遞過來一個儲物袋,“這是我們夫婦的一點心意。”

沉默片刻,陳宗白忍著肉疼將儲物袋推了回去,說道:“讓二位失望了,陳某並沒有在盟內掛職的打算,稍後便去俗務殿辭了差事。”

“這……”

黎明月夫婦顯然沒有想到陳宗白的決定,一時竟不知說什麼,臉上失望的表情溢於言表。

“二位,能否給陳某說一說外面的形式?”

陳宗白恍若未見,順口問道。

“一言難盡。”

申軒嘆了口氣,一臉憂色道:“坊市出口已經被封鎖住了,有修士巡視,只許進不許出,並且聯盟正在組建修士大軍。”

隻言片語基本上概括了當下形式,陳宗白心頭蒙上一層陰霾。

坊市只有東西兩個出口,西口連線著一片陰煞絕地,常年濃霧籠罩,有著莫大凶險,曾經有築基修士進入一探究竟,結果三息不到便重傷逃出。

東口則是渡口,也是聯盟所在地,修士雲集。

這般看來,想要逃走顯然已經不可能了。

陳宗白不禁有些後悔三天前沒有當機立斷。

兩個大勢力傾軋下,想他區區練氣五層修為,只有做炮灰的份。

“必須逃出去!”

送走黎明月夫婦,陳宗白向申初念打了聲招呼,便出了店鋪。

肅殺氣息撲面而來,坊市街面上的繁華已是昨日,近半店鋪關門,來往的修士也步履匆匆,神情嚴肅。

轉著轉著,陳宗白不覺間走到了桃花仙子的居所前。

“桃花仙子也是苦出身,賣個藝也不得安生。”

剛感慨了一句,門“吱呀”一聲開啟條縫,桃花仙子幽怨的清音傳來出來。

“陳道友來都來了,怎得連門都不進了,是不是有了道侶就忘了奴家了。”

陳宗白不禁莞爾,笑呵呵道:“多日不見,正要找桃花仙子討一杯水酒。”

說罷,閃身進了桃花仙子的居所。

異香撲鼻,粉色彩帶無風自飄,層層綢布後露出一張圓圓的大床。

桃花仙子依在床幃前,精雕玉琢的面頰帶著一絲慵懶,裙襬下露出圓潤豐腴的大腿,正一擺一擺的踢著,顯得有些俏皮。

“還以為陳道友再也不來照顧奴家了。”

桃花仙子嗔怪的翹起櫻桃紅唇,擁進了陳宗白懷裡。

陳宗白一時盪漾不已,每次見桃花仙子都身心愉悅。

“陳某豈是那薄情之人,桃花仙子乃陳某交心摯友,只是近些天太過忙碌了,一時冷待了仙子,陳某先陪個不適。”

“哼,忙著陪道侶吧,奴家可聽說申家妹子是個絕頂的美人。”

“呵呵,相比桃花仙子,賤內還是欠缺了些風情。”

陳宗白實話實說。

桃花仙子得意的“哼哼”兩聲,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隨口道:“奴家還聽到了些傳聞,不知陳道友想不想聽聽,是關於申家妹子的。”

“哦?”

陳宗白疑惑的看向她,眼中漸漸清明瞭許多。

“奴家聽說申家妹子剋死了兩任道侶,皆是在新婚當日,有傳言說她是災星轉世,害得奴家擔心了你許久,看到你安然無恙,奴家就放心了,陳……”

桃花仙子突然發現陳宗白的目光漸漸陰沉下來,當即住了嘴。

說到底她只是一個練氣三層的修士,面對如今練氣五層的陳宗白,不免有了幾分畏懼。

“陳某當仙子是摯友,仙子卻挑撥陳某家事,當真是看錯仙子了。”

面對越發陰沉的陳宗白,桃花仙子沒來由的一顫,急忙道:“陳道友誤會了,奴家並無此意,只是將傳聞說於你聽……”

“哼!”

陳宗白冷哼一聲,起身便走,丟下一句:“自今日起,陳某和桃花仙子的緣分盡了,念在以往的份上,這次就不追究了,若讓陳某在外聽到類似的閒話,必不輕饒!”

“哐當!”

門重重的關上了,桃花仙子的心也跟著重重跳了下,滿面悲情低語:“男人都這般無情嗎?”

……

“妓子無情,不可深交!”

陳宗白暗暗警醒。

不過,桃花仙子的話卻說進了他的心裡。

當初黎明月確實告訴過他申初念是寡婦,卻沒說剋死了兩任道侶的寡婦。

“難道剋夫是因為詛咒規則?”

陳宗白瞬間想通了其中的關節,不由得後怕不已,若不是自己有系統傍身,恐怕也會步了兩任前夫哥的後塵。

而黎明月介紹申初唸的用心也昭然若揭。

陳宗白的臉色陰沉如水,他自問幾十年來對申家鋪子照顧有加,何曾想到會被恩將仇報。

“好啊黎明月,竟然算計到陳某身上了,那就怪不得陳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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