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宇也冷笑,但笑容裡多了些苦澀:“飯桌上我只要多夾了一筷子菜,你就會一直盯著我,直到我不敢伸筷子,你是從來不打我,但你能讓我爸出手,很多時候我都被打得莫名其妙。

你可真是個狠毒的女人!”

他越說越氣,聲音也越來越大,眼裡全是憤怒,那些過往對他的心裡造成了巨大的創傷,他像是借住在家的親戚,過得小心翼翼,不敢行差踏錯半步,不敢調皮,更加不敢提任何要求。

“啪!”

不知道為什麼,林強很怕林志宇這樣的眼神,他只想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制止他這樣的眼神。

於是,他毫無預兆地上前給了林志宇一個響亮的耳光,然後他自己也愣住了。

林志宇的話戛然而止,用手捂著臉無比震驚地看向父親;多少年沒有捱過打了,熟悉的記憶和恐懼從心底蔓延,瞬間淹沒了他。

楊柳和陳菊都沒想到林強會突然動手,一時竟呆立當場。

重生後過得極為順利的楊柳反應過來後簡直要氣瘋了,伸手指著門口吼道:“滾,以後不要再踏入我家的大門,我們不歡迎你們.”

陳菊看見場面一時無法收場,忙扯著林強走了。

楊柳拉著林志宇回了屋,他的臉上已經發了紅,而一直在視窗偷瞧的秋秋和林博也跑了過來。

小林博衝入爸爸懷裡,踮起腳尖要給爸爸吹吹,而秋秋則在一旁看著林志宇的側臉。

楊柳去拿出藥膏給他擦,又是心疼又有些煩躁:“你這是遭了什麼厄運?接二連三受傷.”

“沒事,都是小傷!”

林志宇拉著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看秋秋。

楊柳轉頭就看見秋秋眼裡有著十歲孩子不該有的複雜情緒:哀傷、痛苦、恐懼兼而有之。

見爸媽都關切地看著她,秋秋顫聲問:“爸爸,是不是很疼,你的爸爸打你是不是很疼?”

林志宇和楊柳一愣,突然想起自從秋秋生父走後,張三丫就時常打秋秋,大約讓她想起了不好的記憶。

同病相憐的林志宇把秋秋拉過來,把兒子女兒一起攏住。

他把頭埋在秋秋的肩頭,閉了閉眼,心頭的酸澀衝紅了雙眼,父親打他,他覺得十分憤怒,但秋秋的話讓他瞬間撫平了心裡的創傷,如今的他不再是獨自舔舐傷口的孩子,他有了親密的愛人,有了可愛善良的孩子,他是爸爸,要為家人遮風擋雨。

收拾好心情,他看向秋秋和小博,笑道:“沒事,已經不疼了.”

楊柳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咬著牙心裡這股氣衝的大腦發疼。

她突然就轉身出去,徑直去了隔壁,今天這口氣不出,她大概要憋死。

林強坐在堂屋的竹椅上唉聲嘆氣,陳菊在屋裡來回走動,一臉怒容看向林強:“我們要翻新房子,本來準備和他們說要過去借住一兩個月,你可倒好,好端端地打他幹什麼?他都二十幾歲了,又當著媳婦的面,他能願意讓我們借住?要是影響了兒子的婚事,我看怎麼辦?”

本來就已經後悔的林強被妻子指責,心裡也不忿,不由辯解道:“這小子說話太氣人,一點不念著我們的好,滿腦子都是怨恨,早知道他這麼不孝,我就該早點把他攆出去,老子還不如養條狗能看門,養條貓還能抓耗子.”

“不要說這些屁用沒有的廢話!”

陳菊白了他一眼:“他小時候不聽話,我每次勸你收斂些脾氣好好教,可你每次都動手打他,結果呢,你是親爹他不恨你,卻都算到我的頭上,這後媽真是難做啊!”

“我知道你沒有挑撥我就行了,唉,他打小就死氣沉沉的,我是看見就來氣.”

林強安慰擦眼淚委屈不已的陳菊。

一說到林志宇就心煩。

在他記憶裡,林志宇一天到晚都死氣沉沉,完全不像林月和林志軍乖巧聽話,他自認從沒有對不起林志宇,那時候家裡條件差,要養三個孩子確實困難,林志軍生下來又瘦弱,自然家裡什麼東西都先緊著小的,難道這也值得怨恨?

在林強的認知裡,老子打親生兒子天經地義,所以他從不打林月;偏心小兒子也理所當然,他小嘛;而林志宇居然不理解自己,真是不懂事。

仔細想來,還是覺得自己沒錯,於是便說道:“他自己也有了孩子,很快就能理解為人父母的心了.”

陳菊完全不想接這個話茬,林志宇怎麼樣跟她能有什麼關係?

她冷哼道:“你把關係弄僵了,兒子今天晚上回來說的事怎麼辦?馮美娟她媽說我們家房子又老又舊,她女兒是不會來我們這老平房住的,難道真的讓兒子去他們家住?那我兒子不成了倒插門的,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成了他們家的人了,到時候我們連養老送終的人都沒有.”

“你別告訴我還能指望隔壁那沒良心的兩口子!”

林強看不清林志宇兩口子的想法,可陳菊是門清,她並不想和林志宇夫妻和平相處,但能弄點好處自然不能錯過。

林志軍住到教師宿舍裡去了,主要是離學校近能睡個懶覺。

因著林志宇家裡修的太好,後院刷了白牆的小二樓漂亮極了,惹得他們母子嫉恨不已,林志軍沒想到把林志宇從學校弄走後他不僅沒有回鄉下去,反而過得這麼滋潤。

而馮美娟家又嫌棄林家的房子破舊,想著讓林志軍去馮家住,他今天晚上回家就是說翻修房子的事,本打算想讓父母去隔壁大哥家借住,他們湊錢把自家屋子推了重修,也修個小二層。

可沒說幾句就被林強攪和了,如今陳菊吃了他的心都有:“你說,這事怎麼跟兒子交代?”

這時,院門被拍響了。

開門的是陳菊,楊柳推開他闖了進去,屋裡只有他們兩人,林志軍不在家。

堂屋的燈瓦數不高,加之上面附著一層灰,顯得這老舊的屋子更加昏暗,只比鄉下的油燈稍好些。

楊柳大馬金刀坐在椅子上,冷眼看向林強和陳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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