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聞人無忌,這個整理日在駱城招三惹四的世子,現下卻突然沉寂下來。

說的好聽,近些日子啟程去了顥京,實則被清夢公主壓在家中,不允出門。倒是聞人無妄,若是沒在法華寺,又在哪裡?

不過是狸貓換太子的把戲,雪姨娘倒真捨得親兒犯險!

這些夫人又是好一陣喧囂,到得最後,各個換了衣裳,一道兒陪著雪姨娘焚香烹茶,學著那京中貴女的模樣嫻靜著恭維雪姨娘教子有方。

時錦真是大開眼界。

這些駱城貴婦們比之含蓄的顥京女子更加直白,把雪姨娘自上而下讚了個遍,從一角配飾,到一方衣料,便連那頭髮絲兒都各自誇贊一番。

雪姨娘雖則謙虛著,眼中的神色卻帶滿了驕傲和享受,顯是對這些夫人的誇讚深以為然。

時錦不由得小聲兒問身邊的姚氏,“你們平日裡聚會,也是這個樣子麼?”

姚青青見時錦湊過來,不由得點了點頭,“大、大差不離。”

時錦凝眉思索了下,還是細問道,“那可瞧見過清夢公主?”

聞人信川的王妃,大周的清夢公主,若是交際,也該是王妃出面,怎好教一個妾室騎在頭上?

“公、公主嫌我們粗鄙,不、不屑於與我們來往。”姚青青眼見著周圍沒人注意她們,不由得壓低聲兒與時錦說道。

這倒是公主的做派。

時錦不由得想起益昌郡主來,每每見她,都好似兩隻眼睛長在了天上。這個清夢公主,大約也便是這般人吧?!

姚青青顯見得知曉得更多,又一一與時錦道來,“雪、雪姨娘實是聞人王爺的、表妹。王爺未娶親時,便與她鶼鰈情深。只、只是兩國聯姻,雪、雪姨娘甘願為妾,倒讓王爺好生愧疚。因是待、待她更是如珠似寶。”

此事倒並非秘辛,整個駱城的名門望族都知曉雪姨娘的分量,是以都願意巴著她,想借由雪姨娘在王爺面前留個好印象。

這倒好似,雪姨娘才是真正的王府女主人一般。

時錦只覺著這個結果有意思得緊,當下只端了茶盞,擋住嘴角的一抹笑意。

暄暄嚷嚷了半日,好不容易熬得宴席散場,早有侍墨趕著馬車過來接她。

時錦與姚氏還有岳氏等人作別,這才上了馬車,由著侍墨趕車回齊府。

她一上車,便察覺有些不對。

眼睛尚未適應昏暗,便被二爺一把攬入懷中。

時錦微微詫異,卻還是乖順得倚在他懷中,“爺今兒個不是在營裡當差?”

齊墨璟胸前震動,逸出些輕笑來,“怕娘子惦念,特特提早回城。”

時錦卻知他心思,當下斜了他一眼,“怕不是想要瞧瞧我有沒有再招惹其他小郎君罷?”

“怎會!”被戳穿心思的二爺輕咳一聲兒,扭過臉去。

便是這時,時錦才注意到,二爺今兒個並未著玄裳,反倒是一身清白,瞧著倒好似京中貴公子的做派。

這可是真真稀奇,時錦見他穿得如花蝴蝶般招搖,當下便狐疑得瞅了瞅他那矜貴清冷的面龐,“二爺怎的今兒個著了白衫?”

二爺以手抵唇,輕咳一聲兒,“怎的?不好看?”

“好看是好看,只是……”她眉眼間仍帶猶疑,“……爺可是想要招惹什麼小姑娘?”

“胡說什麼!”齊墨璟雙眉倒立,原本端肅的臉又沾上些薄怒。

昨兒個夜裡,他左思右想,只覺著時錦是有些嫌棄他的年紀的。

若放在尋常人家,如他這般青年,怕是連兒子都排成行了,偏偏他連迎媳婦過門這件事都還沒影兒。

再想及時錦說的那句“各有各的好”,他這心中總會犯些嘀咕。

想著最先時,時錦便是被他這張臉所惑,二爺心中便升出些心思來。

既她喜歡少年,他扮作少年又如何?

可這清白軟緞的衣裳穿了,她那雙眼卻沒有被他所迷,反倒滿面狐疑,瞧著他倒好似瞧個負心漢的模樣又是為哪般?

待得察覺到自己的聲兒兇了些,他又軟了些聲音,輕嘆一聲兒,“今兒個原是為宴請同僚才早些回來。聽聞你與夫人們聚會,便來接上一接。等下你回去,莫要等我,怕是得晚些時候方回。”

“爺還說沒有其他小姑娘!”時錦卻狠狠剜了他一眼,“穿得這般妖嬈,又與同僚宴飲,哪能有什麼好事兒!”

她說得分外義正言辭,那雙烏溜溜的眼緊緊盯著他,“爺既然要宴請,怕是有一物少不得。”

“何物?……”齊墨璟打眼瞧她,卻被她攀住了素白衣襟。

時錦的呼吸近在咫尺,轉瞬間那牙便咬上了他的脖頸。

紅紅的唇印伴著牙齒的咬痕,在昏暗的天光下顯得格外曖昧旖旎。

齊墨璟被她的動作激得眸光一暗,卻見她又笑了下,故作不經意間那唇卻又於他的衣領處印下一片紅色,聲音裡卻透著些幸災樂禍,“哎呀,委實是不小心,爺可要換身衣裳?”

她的小心思擱在面上,簡直連半分掩飾都無。

齊墨璟卻受用得緊,雙眸微眯,側了臉遞與她,“這邊可否也要烙上印記?”

時錦被他的不要臉皮激得又往後退了退,拉開兩人間距離。

她的面上微紅,側了頭不去瞧他,“已然足夠了。”

二爺輕笑一聲兒,到底是饒過了她。

待得侍墨停了馬車,喚了一聲兒“到了”,他才於她額前落下輕吻,繼而大步流星得下了車。

時錦摸了摸被他灼燙過的額頭,唇角不受控般揚了揚。

她指尖輕抬,掀開車窗簾布一角,想要再瞧他一眼,卻見滿身清白的二爺步履從容得入了一家茶社裡。

原以為二爺此番宴請同僚,怎的也會選在風月場合,時錦沒想到二爺竟是隻請人一道吃茶?!

她目色中帶了些驚異,轉頭望向車簾處,隔著那簾布問侍墨,話音中猶自有著些不可置信,“二爺,便是在茶社裡宴請同僚?”

侍墨一揚馬鞭,馬車快而平穩得滑將出去,還有侍墨那憋著笑的聲兒,“自然。不去茶社,又能去哪裡?”

時錦突得捂住一張臉,手下的麵皮隱隱發燙。

虧得她還生恐有女子往二爺身上撲,若是去茶社……

二爺那脖頸間的痕跡,豈不是讓那些同僚笑掉大牙?!

時錦突得不敢往下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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