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雪兒……”聞人信川猶豫一瞬,長嘆一聲兒,輕揉了揉她發頂。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清夢公主雖與他是結髮夫妻,卻日日端著公主的高傲。兩人與其說是夫妻,倒不如說是互惠互利的商客。

反倒是雪兒,屈居賤妾之位,卻偏偏事事以他為先,生怕他因著此事開罪了老皇帝,便連自己的兒子都捨出去了。

他不由得輕擁了擁她,言語中多了些溫軟情誼,“我知你這些年委屈,本王又何嘗不是心中難過?!只駱城雖守險要之地,卻夾雜在大周和大鄴之間,龍盤虎踞不說,大鄴皇帝又心存疑慮。為了聞人家百年基業,我不得不娶清夢長公主為妻……”

言罷,他又將懷中女子的柔荑握在手中,“但在本王心裡,雪兒,才是本王唯一的妻……”

他言之鑿鑿,頗有一副肺腑之心在裡面,“罷了,既是你這般說,那便讓無妄去趟京師,待得他平安歸來,本王自會好好賞他。”

雪姨娘聽得聞人信川這般說,不由得故作害羞得垂下頭去,可嘴角卻扯出些冷笑來。

便是在這種時候,聞人信川都捨不得允出世子之位,又談何喜歡她?

好在她早便為自己孩兒謀出一條更好的出路,她的孩子,自不能屈居人下,便是公主,也不能……

.

顥京城中風聲鶴唳,太子府下門客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

便連太醫都診斷出天元帝藥石枉效,又有誰能阻礙他初登大寶?

除卻掌握了五城兵馬司和御林軍,太子此時更是著織造局趕製龍袍和御用之物。

三日後,他便可以站在那個最高位,享萬民供奉、得天地便利。

“老五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太子蕭策仍是不放心,又問了身邊的李介海一句。

“太子放心,五皇子府一直派人盯著,無甚異動。京中各皇親國戚亦都恪守規矩、宴飲娛樂俱停,只等殿下順應天意。”李介海捋著鬍鬚笑道。

“最後幾日了,萬不可出任何差錯,繼續派人盯著京中動向,”蕭策又囑一句,到底還是存著些小心,“緹騎司都範程,如何了?”

“說是去追二皇子蕭楚了。只他身上中了蠱蟲,說不得早已死在了路上。現下緹騎司那邊只有一個陸六帶引著緹騎司繼續履行監察職責。老夫遣人去往那邊接觸過,陸六態度強硬,誰是天子,緹騎司便效忠誰,這一點,始終未變。”

“左不過這幾日的事,”太子倒是對陸六言行頗為讚賞,“緹騎司用的好了,以後便是本殿的鷹犬,比之御林軍和五城兵馬司還要忠誠可靠。你們切莫為難那邊。”

“是。”

蕭策雙目灼灼,眼中俱是勢在必得。

.

深夜。

郝貴妃守在帝王床榻邊,摒退周遭眾人。

天元帝的寢宮從未像如今這般清寂過。

夏日的晚風拂過重重疊疊的紗帳,仿若招搖的靈幡,於暗夜中瑟瑟起舞。

便是在這一片靜謐中,輕輕的腳步聲緩緩踏了過來。

身姿挺拔修長的白髮男子行至床榻邊上,手中銀針輕舉,分別紮在天元帝頭上各處穴位處。

伴著銀針輕捻,原本昏沉睡著的老人猛地咳嗽出聲兒,昏黃的老眼緩緩睜開。

頭頂上的床帳飄浮著,周遭有呼呼的風聲,一張淡然從容的臉出現在他視野中。

那人的聲音一如既往得清潤,“陛下醒了?”

天元帝緩緩轉過頭,便瞧見床頭的賀神醫,還有黑著眼圈的郝貴妃。

“孤、這是,睡了多久?”天元帝的腦子昏昏沉沉的,只覺著身上乏得很。

“快三旬了。”郝貴妃聽得他嗓音喑啞,趕忙取了溫水喂他喝下。

待得喝完水,天元帝的精神略略好了些,他的目光在寢殿中掃了一圈,卻不見除二人之外的任何人影,不由得心下狐疑,“常德呢?其他人都去了哪裡?”

聽得天元帝這般說,郝貴妃的眼淚瞬時撲簌簌而下,直將這些日子的委屈和擔驚受怕一點點道了出來。

“……陛下不知,您昏厥後,太子便接手了御林軍和五城兵馬司,將各個皇親國戚軟禁起來。這也便罷了,他竟然、竟然……”

郝貴妃哭得不能自已,還是賀懷遠接住了往下的話兒,“陛下中了毒,若不是微臣僥倖回京,又聯絡了郝貴妃偷偷進宮,怕是陛下會一睡不醒……”

這話無異於火上澆油,天元帝登時氣得幾欲倒仰過去。

賀懷遠又哪裡能容得他如願?!趕忙幾針紮下去,穩住了天元帝的身體。

“豎子!豎子啊!”天元帝氣得直罵。

郝貴妃卻驚慌失措般朝四下望了望,“陛下莫要這般說,現下皇宮裡到處都是太子眼線。再過三日,太子便要登基,若是被他知曉陛下好起來……怕是……”

她不敢說下去,天元帝卻想到了很多。他不由得問,“範程呢?難不成也倒向了太子?”

“範司都並未倒向太子,只他身中二殿下的蟲蠱之毒,又依命追蹤二殿下行蹤,眼下生死未知……”賀懷遠低聲道。

“那老五呢?”天元帝沉默一瞬,又問。

“五殿下,被太子禁足了……”

天元帝也難得的沉默了。

一覺醒來,倒真成了孤家寡人。

良久,他道,“傳孤密旨,召御林軍統領劉安覲見。”

忠君愛國、忠君愛國,只要他一日不死,他便是那個頂天立地的君。他倒要瞧瞧,劉安敢不敢做那個欺君罔上的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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顥京城山雨欲來風滿樓,齊墨璟這邊卻是難得的清閒。

顥京城那邊特意派了緹騎司的暗衛將賀懷遠研製的藥方並解藥一併帶了過來。

時錦瞧著那藥方微微蹙眉。

“怎麼了?”齊墨璟半點憂懼也無,只圈攬著她,低頭望向她手中的信箋。

“想要一勞永逸得解決蠱蟲,必須將它引出體外。”時錦目色含憂,“會很疼。”

他揉了揉她毛茸茸的發頂,“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我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時錦深吸一口氣,語氣中有些猶疑,“萬一……”

“沒有萬一,”他語氣堅定得止住她的話,“時錦,我信你。所以,別怕。”

她一抬頭,正瞧見他目色認真得望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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