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端午生出事端,時錦幾乎夜夜噩夢。

夢裡的男子背對著她,手中的半截面具閃著鋒利的弧度,一下又一下,直將那黑衣刺客戳得稀爛。

偏偏那人滿手血腥,恣意撫過她面龐唇畔,猶如嘶嘶吐信的毒蛇,一點點將她纏繞起來。

“啊……”她輕呼一聲兒,從夢中驚醒過來,起了身正要飲水,卻見一身紅衣戴著面具的男子正站在床頭瞧著她。

時錦嚇了一跳,本能得覺著自己仍自在夢中。

由是她哆哆嗦嗦得爬回床榻,手捏著被角,直把自己整個人蜷在被子中不肯露面。

齊墨璟沉默一瞬,又靠近幾分,只聽得小娘子帶著顫抖的聲兒自那被子中傳來,“都是夢、都是夢、夢醒了就不見了……”

他的心霎時溫軟了些,可一想到她對自己的欺騙,那顆心又跟著冷硬了幾分。

唇角微挑,他的聲兒自帶一股子涼意,“我說過,我們還會再見的。”

時錦聽得那人的聲兒,心下跟著涼了半截。

果不其然,那人力氣極大,只輕輕一掀,便將錦被丟在一旁。

時錦本能得想喊救命,卻被他帶著血腥味兒的手一把捂住了嘴。

男人的聲兒自帶了些溫柔繾綣,偏偏說出的話兒讓時錦血液也跟著凝固起來,“聽說,你還有個弟弟?你若將他招過來,會怎樣?”

時錦睜大了無辜的眼,眼中是對他深深的懼怕。

“你想做什麼?”她乾啞著嗓子,顫聲兒問他。

“我說過,”男人的唇角上挑,很溫柔的弧度,“取悅我。”

時錦猛地推了他一把,轉身便往床內躲去。不想他的速度足夠快,一把抓住了她的腳踝。

她嚇得要死,卻還掙扎著,不肯束手就伏。

眼見著自己被一點點拖過去,時錦的目色中染了些驚懼,“你這般對我,我夫家不會饒過你的!”

“哦?”男人似是起了興味,“你夫家,是哪個?”

“齊墨璟,靖安侯府二爺齊墨璟!”時錦趕忙報上姓名,想要嚇退這個混蛋。

豈料男人只勾了勾唇角,“齊府二爺?那個連侯位都沒繼承的白丁二爺?怕是還入不得我的眼。”

言罷,他又用力幾分,直將她錮在自己懷中,使她後背貼著自己,聲音前所未有的惡劣,“他應該很久沒來尋你了罷?不若跟了我,總比那個什麼齊二爺濟事得多。”

說至最後,他的聲音曖昧纏綿了幾分,似是一下下敲擊在時錦心上,說不出的蠱惑。

時錦卻是不顧他的蠱惑,只一心想掙脫他的束縛。

男人喉間輕逸出一聲兒笑來,“小娘子難道不知?你越掙扎,我便越喜歡?”

似是為了驗證他說的話,那處灼熱直直貼著她,讓她羞憤欲死。

忽的,時錦面上染了些笑,眸光瀲灩般回了頭,“司都果真心悅於我?”

“自然。”見她目色鬆動,他喉結輕滾,啞聲兒道。

“那你閉上眼睛。”時錦羞聲兒道,“你睜著眼,我不敢。”

齊墨璟喉頭輕滾,明知她可能耍花樣,卻還是依言閉上了眼。

女子的手顫顫摸索著,取了綁帶將他一雙手縛了,齊墨璟泰然若素。

然則,時錦剛綁完他的手,又自枕下取出一個自制的藥包來,隨手一揚,將那藥粉揚得滿床都是。

她第一時間掩住了口鼻,原以為男人會就此暈過去,不想卻瞧見他屏著呼吸幽幽睜開的眼睛,直直盯著她的樣子格外可怖。

齊墨璟倒是小瞧了時錦了。

雖則只吸入一點藥粉,他的頭腦還是一點點昏沉下去。趁著那一點子清醒,他隨手一翻,便將手上的綁帶掙開。

時錦在他一步步欺近的過程中,腳下一絆,幾欲跌下去。

他掀開她的手,霸道的吻於她唇畔落下,不顧她的掙扎,將她丟回那床面。

時錦終於變了臉色。

她的口鼻中亦吸入大量藥粉,雙眼似不受控制般一點點合攏起來。

感受到唇畔一疼,她於昏沉之際,聽他言道,

“這是利息,我還會再來的。”

.

齊墨璟自那院牆出來,整個人都踉踉蹌蹌的。架著馬車坐在陰影裡的侍墨一瞧見自家主子半死不活般走將出來,不由得嚇了一跳。

他警惕得朝四周望了眼,趕忙上前接住自家主子,“這是怎的了?難不成有刺客?”

齊墨璟扶住他的手,胸口氣息一滯,“被只貓兒算計了,不妨事。”

侍墨聽他此言,當下無師自通般想到了時錦。

他不由得砸了咂舌,再一轉頭,得,二爺徹底暈死過去了……

還真是鐵樹開花,他家二爺玩兒的夠野的啊~

認命得將這麼個人事不知的二爺扶到馬車裡,他輕籲一聲兒,打馬而走。

.

自端午前那一回,齊二爺久久未至。

時錦每日裡忙著照顧時年和學習醫書,只夜深人靜時每每想及,二爺許是厭了自己,早便將自己丟在一邊。

這種惶恐使得她在學習醫書之外,很是買了不少彩色絲線,打了些絡子,特特放在成衣鋪子裡售賣,想要存些銀錢傍身。

眼下她的賣身契仍自捏在二爺手中,二爺陰晴不定,她心中亦是忐忑不安。

只這種不安,她不敢表現出來,以免招了時年的惶恐。

輕嘆口氣,正要將新打的八寶如意葫蘆絡子收起來,花楹便湊至她跟前,“夫人,先會兒奴婢出門去買菜,聽得靖安侯府正在議親。”

時錦微微一愣,想及那日踏青,不由得問了聲兒,“可是齊三小姐的姻緣?”

“正是,”花楹比劃道,“您是不知,提親的的正是沈府二公子沈栩,光是聘禮便足足堵了半條街,這還不算,那沈小郎君還特特捉了一對兒活雁為聘,真真兒是羨煞旁人了!”

時錦想起齊三小姐雪容花膚般的高潔模樣,不由得展顏笑了下,“三小姐是個有福氣的。”

花楹卻猶豫了下,不知另一樁事該不該說。

“怎的了?還有何事?”時錦瞧她神色不對,側目瞧向她。

“此事……原該通稟二爺,”花楹猶豫道,“只二爺近些日子未至,奴婢倒不好拿主意了。”

時錦心中帶了些嘲,只問她道,“究竟何事?你且說說罷。”

“前兩日,齊府一位自稱姓餘的嬤嬤來過,”花楹斟酌著道,“那嬤嬤讓奴婢捎話兒給夫人,說合該讓您勸勸二爺。二爺養外室,老夫人可以睜隻眼、閉隻眼,只您不該勾著二爺不歸家,也讓您勸著二爺早日納妾娶妻,好全了夫妻本分。”

花楹說完,未見時錦有半分動靜,再去瞧自家主子,只見她面色慘白一片,手腳俱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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