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仕誠的效率很高,不出半日,那枚精巧令牌便出現在太子手上。

“李先生如何看?”太子的臉色陰沉不定,一雙目光死死盯著那枚精巧的令牌。

令牌上一隻栩栩如生的金翅鳳凰振翅高飛,鳳凰眼睛處則是一點如豆般血紅的瑰麗寶石。

李介海亦是第一次見著這枚令牌,面上的凝重不比太子少多少,“這枚令牌,莫不是楚後生前丟的那塊?”

“不錯。”蕭策的指尖在桌面上敲了兩下,面露狠戾,“母后以前與我說過,她拿了這枚令牌與自己身邊的一個近侍,讓他調動楚家暗衛將老五處決了。沒成想,老五命大,只殘了一雙腿,偏那暗衛與令牌俱都消失不見。為著這事兒,母后命人前前後後將老五的宅邸搜查數遍,始終不見蹤影。不成想,居然出現在老二手裡。現下他拿出這枚令牌是為何?”

他倏地站起身,於貼花富貴紫氣東來毯面上來來回回行走數遭,最後猛然一頓,“莫非,他想以此事做要挾?”

“老夫倒覺著,未必。”李介海亦撫著鬍鬚斟酌,“若二皇子有意要挾,便不會將這枚令牌輕易拿來。他定然還有其他目的。”

“什麼目的?”蕭策問道。

李介海神秘一笑,“殿下有所不知。二皇子之所以落的如此田地,他首要恨的自然是殿下,第二恨的,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太子咀嚼此話,心中將近些日子來的事一一晃過,突得,一個名字橫亙心頭。

他的目光與李介海交匯,兩人異口同聲,“範程?”“範程!”

“不錯!要論及老二所厭之人,範程當之無愧。其餘之事,父皇自然能忍,只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豢養私兵。真真兒是一道蠢棋!”太子不由冷笑。

與其說父皇信了他三番五次的陷害之言,倒不如說父皇恨透了老二的私心。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老二生了反心,又被範程發現,天元帝能容忍二皇子到現在,只貶為庶人,便是極大的寬慈了。

外人只瞧著天元帝衝冠一怒為紅顏,為討陳貴妃歡心,便連親兒子都舍了。只他蕭策知曉,此事與蕭楚半點關係都無,不過是借題發作而已。

想及此處,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枚令牌上,顯見得明瞭了老二的意思。

“他現下一無所有,縱使想要聯合本宮打壓範程,怕是不夠資格。”想明白了其中原委,蕭策的唇角挑了涼薄的笑意。一個連親父都棄了的廢物,又何談與他合作?

“殿下此言差矣。”李介海卻是搖頭道,“殿下且想,他若真是反水,將這令牌遞於五皇子之手,只憑楚後當年所為,五皇子怕會拼了命得復仇。二皇子選擇將此令牌交於您手,顯見得是識時務,此為其一;”

“範程乃殿下您與二皇子共同的敵人,此為其二;”

“二皇子那般多人不用,偏偏指使一個康仕誠來送東西,殿下可有想過為何?”說至其三,李介海賣了個關子。

“為何?”

“雖則此事機密,殿下想也聽過風聲兒,二皇子手中有一丸蠱藥,可控人生死,為我所用。這康仕誠手上傷痕宛然,若老夫所料不錯,他應是受制於此蠱蟲。若是殿下能接手此藥,殿下以為如何?”

眼見著太子面上露出些貪婪神色,他自捋著鬍鬚頷首以笑,“這便算作其三罷。只第四點,殿下怕是忘了,二皇子與六皇子,乃是一個孃胎裡出來的……”

太子目露沉思,半晌無言。

良久,他對李介海目露讚歎,“先生所言甚是,是本殿狹隘了。二弟乃我親兄弟,親兄弟哪有隔夜仇的,哈哈,既如此,本殿自然要助我那兄弟一臂之力……”

.

因著時錦住在府外,齊墨璟亦甚少往府裡走,清風院一下子跟著冷清起來。

好不容易待得他回府,老夫人一疊聲兒得讓人喚了他往榮安堂去。

“母親有何事?這般急著找兒子。”齊墨璟身上的衣裳尚未來得及換,面上自帶了一絲疲色。

“我聽府裡下人說,你將時錦移出府去了?”老夫人頭上綁著抹額,一副有氣無力的衰敗模樣。

“是,兒子想著,她有幼弟要撫養,於府中甚是不便,便做主將她安置在外面了。”齊墨璟自覺此事算不得大事,當下隨口言道。

老夫人聽得他這般言語,當下氣得脫了鞋底子便要抽他,“你說說你,混不吝的,許久未混上個媳婦,好不容易有個可心的丫鬟,你又送將出去!端的是氣死老身了!”

齊墨璟捱了老夫人幾道抽,不由得撫了撫額頭,聲音略大了兩分,“母親若真喜歡她,不若與兒子抬了做個正室夫人,如何?”

他這話兒一出口,老夫人手中的軟底繡鞋蹭的一下朝著齊墨璟飛來。好在他手快,一把將那鞋底子接住了。

“說的什麼混賬話!你堂堂侯府二爺,怎能娶個賣身為奴的丫鬟做正頭娘子?!你不嫌丟人,老身都臊得慌!”老夫人滿臉怒容,身旁的丫鬟嚇得趕忙幫她順胸口。

“既不願抬舉她,接回來作甚?”齊墨璟又不怕死般頂了一句。

“誰說老身不抬舉了?啊?給她個妾,便算作她祖上燒了高香!往日裡我竟沒瞧出來,她竟是個心大的,勾的爺們兒一日日不著家,竟還想著抬正?!今兒個話兒便撂這兒,若我在一日,她個小蹄子便甭想從正門抬進來!”老夫人顯是怒極,指著齊墨璟鼻子直罵。

“您老歇歇罷,”齊墨璟天不怕地不怕,只自家母親,到底該敬著些,“此事我心中有數,莫要為此事傷了身子。”

言罷,他又好好兒得把老夫人的軟底繡鞋放在老夫人懷中,轉身便往外走。

“哎喲喲,不孝子!不孝子!真真兒是氣死老身我了!”老夫人指著那簾籠,氣得捶胸頓足。

榮安堂外間靠門處,大少奶奶胡氏眼圈兒紅紅,正挺著肚子,見二叔叔自內掀簾出來,趕忙往旁邊躲了躲。她身後的丫鬟錦瑟也提著個竹籃往邊上靠。

齊墨璟原走得極快,可在掠過錦瑟時,又退了回來。

他嗅到了一股子極為熟悉的味道。

目光自那竹籃上逡巡一遭,破天荒得問了一聲兒,“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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