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我去學堂了,晚間想吃糖包,阿姊可要給時年備上啊!”時年一大清早便隨著涼舟一道兒去學堂,臨走還不忘囑了時錦一聲兒。

“曉得了,怎的這般嘴饞。”時錦支應一聲兒,繼續慢條斯理得用早膳。

今兒個她想要去綢緞鋪子裡買幾匹好料子,想要替二爺裁幾件夏衫備在院子裡。眼見著天氣越來越炎熱,二爺的衣裳卻有些厚重,沒見得捂出一身汗來。

堪堪用完早膳,她帶著花楹不慌不忙得出了門,正要拐過衚衕,一摸腰間,卻是把那裝著碎銀子的荷包落在了家裡。

“夫人且等等,奴婢這便回去取一下。”花楹囑完時錦,趕忙往回跑。

時錦等得略略無聊,只拿目光往四處瞧去,正正瞧見巷子深處一個頭戴蓑笠的老漢推著裝泔水桶的車子往外走。

她眉目不由得蹙了蹙,身子亦往牆邊靠了靠。

眼見著那老漢越來越近,她目光中不由得染了些疑惑。

瞧著那人的外衫著實是補丁摞著補丁的破衣裳,露出來的頭髮也隱隱發白,然老漢的腿腳卻極硬朗,走起路來虎虎生風,更遑論他裸露在外的一截小臂,眼瞧著倒是白皙健壯。

隨著老漢越行越近,她本能得覺著不對,轉身便往巷子外跑去。

然而,原本速度不疾不徐的老漢一把丟掉了那輛平板車子,幾個健步便飛奔過來,在時錦堪堪跑向巷外時一下子抓住了她的後衣領。

時錦自袖中揚手一掏,便掏出一個裝著粉末的紙包來。紙包在兩人動作間散開來,洋洋灑灑噴了兩人一臉。

前車之鑑,時錦趕忙塞了一顆藥丸入口,避免被那粉末折騰得昏過去。

只那老漢便沒這般幸運了。只見他昏沉得揪著時錦不撒手,那眼卻不知不覺得合攏起來。

最後咣噹一聲,那人直挺挺倒在了地面上。

時錦被他扯得一個趔趄,差點也跟著翻過去。此人雖然被她的迷藥迷翻,只一雙手仍死死揪著她的衣角。她廢了好大力氣才扯出衣角,這才趕忙後退著遠離那人。

戴著蓑笠的老漢整個人臉朝下躺在巷子中,半點聲息也無。

時錦心中帶了些忐忑,拿腳尖踢了踢那人。確認他暈過去後,她略猶豫了下,整個人蹲在地上,探手想去掀老漢的蓑笠。

然而,她才剛剛掀開蓑笠一角,後腦勺突得傳來一陣鈍痛,時錦整個人便徹底昏在了地上。

不一會兒的時間,一個身形高大的人推著一輛車自巷子中離開……

.

齊墨璟被眾緹騎簇擁著來到一破落的院子前。

他稍稍動了下手指,其餘緹騎便如潮水般散開,直直將那方院子圍住。

待得確認周遭沒有遺漏,戴著銀白麵具的司都直接一腳踹在了那扇岌岌可危的木門上。

門板應聲而倒,霎時揚起一片灰塵。

齊墨璟卻顧不上灰塵散去,手中倒拎著長刀進了那門。

陸六和侍墨也一左一右進了屋。然而,翻遍周遭,只有餘溫尚存的飯食,和明滅不定的炭火。

陸六拿食指貼著那碗筷摸了摸,轉頭與齊墨璟道,“應是才走,跑不了多遠。”

“調令御林軍,配合緹騎司一道兒捉拿嫌犯。”齊墨璟冷道。

“是。”

.

“你確定,此人是緹騎司司都範程的相好?”

時錦閉著眼,只覺得後腦勺突突疼得厲害,於隱約間,她聽到一聲略顯溫潤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然而,還不待她思索此人是誰,又一道狠戾殘忍的音調響起,“絕不會錯!之前在仙樂坊,便是這女人將我引走,後來那個齊墨璟與賀懷遠一道現身,搶奪我身上唯一的解藥。”

“有意思,果然有意思!這麼說來,範程便是齊墨璟,齊墨璟便是範程?”第一個人的聲音裡帶上了一股子愉悅,“本王倒是被這個老狐狸給騙住了。人人都道齊府二爺清冷若謫仙,沒想到,心頭好卻是這般平平無奇的小丫鬟。”

“還是殿下高明,知道範程會想方設法從您這裡拿解藥,便讓臣子引他出來。只是可惜,殿下當初便該給他一粒毒藥,直接讓他命喪當場,豈不是更好?”康仕誠的聲音裡染滿了惡毒,在想到齊墨璟七竅流血的情形時,口中咯咯笑出了聲兒。

“好戲才剛剛開場,緹騎司將本王折騰得一無所有,本王又豈能善罷甘休!”二皇子說到這裡,原本那溫潤如玉的聲音明顯得帶了一股子的咬牙切齒。他的聲音又倏忽一轉,目光直直望向康仕誠,“你做的很不錯,放心,蠱蟲我會幫你壓制,解藥,足夠讓你如先時那般欲生欲死。”

“臣子謝殿下恩賞。只這女人,該怎麼辦?”康仕誠說完這句話時,目光有意無意般投向時錦。

“緹騎司都的把柄,可真是難得得緊呢。殺了倒可惜了,本王要帶著她去北疆。”二皇子眯了眯眼,似是想到了什麼,臉上又顯出些愉悅來。

他目光朝時錦這邊側了側,嗓音懶散,“既然都醒了,怎麼還不睜開眼?”

時錦聽得那人的話兒,眼睛又闔緊了幾分。

“呵~”二皇子的手一下子捏住她的下巴,“倒是個沒膽量的。”

時錦不得不睜開眼,一雙眼睛與他對視,“奴婢見過二皇子。”

她的目光太過平靜,黑白分明的眼瞧著他時,不像是在瞧位高權重的皇族,倒好似在瞧個無關緊要的人。

這目光與二皇子所想的態度又有不同。

他以為這個女人會驚恐得大喊大叫,或者卑微得乞求自己放了她,然而,她眼中的只有平淡如水的鎮定。

他見過的女人太多,有畏縮的、有諂媚的、有野心蓬勃的、有冰冷憤恨的,只她這般鎮定,倒讓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你、不怕本王?”他問。

“怕的話,殿下會放了奴婢嗎?”時錦想了下,輕聲問他。

“倒是個極有趣的丫鬟,本王怕是有些明白齊墨璟緣何這般喜歡你了……”他湊與她耳邊說道,聲音輕得仿若一朵墜落的羽毛。

然而,那羽毛蘸了冰冷,比寒冬臘月的雪花還要涼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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