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京城保衛戰（十四）
第92章 京城保衛戰（十四）
易筋洗髓丹的功效如此強大，煉製起來卻也十分困難。根據《藥王經》中的描述，想要煉製，最少需要能夠達到同時煉製十幾種不同材料，並且煉製成丹的程度，才能夠勉強達到煉製的效果。
煉藥師/煉丹師的標準並不是根據某一個固定丹方來進行判斷的。
實際上，煉藥師/煉丹師的水平一般是按照煉製所需要丹藥的輔材數量、質量以及最終的成品來進行判斷的。
所以就算喬賓湊齊了所有的材料，想要煉製，也需要一位專業的煉藥師/煉丹師。
算了，現在連材料都沒有湊齊，就更別提煉丹師/煉藥師了。
雖然想明白了朱祁鈺、于謙的打算，喬賓也沒有什麼生氣的。
畢竟對於他來說，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只是一場任務而已。
這裡的一切，其實都只是一場“遊戲”。
既然如此，自然也就不會有太過在意的想法。
玩遊戲嘛。
經典工具人屬性，是每一位主角的必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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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冉冉，歲月如梭。
正統十四年十月八日，紫荊關破。
十月十一日，瓦剌先鋒軍已經抵達西直門附近，並且在外駐紮安營起來。
此時，喬賓終於見到了冷兵器時代的攻城戰的摸樣。
說實話，看著城牆外烏央烏央的人頭，就算喬賓一身實力不俗，此時心裡壓力也十分巨大。
戰爭的殘酷，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他一介草民之所以能夠在戰時登上城牆，自然是因為他並不是一個人。
雖說喬賓之前對於朱祁鈺並沒有太多期待。
但出乎預料的是，面對這決定京城生死存亡的一戰。
那個眾人眼中懦弱無能的朱祁鈺，竟然身著龍袍，立於城牆之上。
雖說站在喬賓的角度，可以看到朱祁鈺那打著擺子的小腿。
但不得不說，這種願意直面戰陣的皇帝，的確是挺鼓舞士氣的。
看著周圍那群雖然緊張，但卻面紅耳赤，眼中充滿了亢奮的軍士們，喬賓默默點了點頭。
別的不說，朱祁鈺站在這裡，就已經是一種鼓舞。
經過之前一月有餘的佈置和建造，于謙並沒有墨守成規的選擇依靠城牆去進行防守，反而反其道行之的在京城之外的民舍裡修建了大量的防禦工事。
以喬賓淺薄的戰爭認知來解釋，這樣做大概是為了遏制瓦剌人進攻的速度，從而依靠複雜地形，將其大部隊進行分割，使其無法形成合力。
這是一種很有效的對遊牧民族專用的戰術。
究其原因，還是在於遊牧民族的大部分軍隊，都是騎兵。
尤其是這一隊先鋒之中，三千人的部隊，足足有著兩千騎兵！
但這也正是喬賓感到疑惑的地方。
難道瓦剌要依靠那一千左右的步兵來打下京城？
就在喬賓滿是疑惑的表情中，瓦剌人開始了戰鬥。
首先，自然是一批被俘的百姓。
這些百姓在瓦剌人的威逼之下，朝著城牆靠近。
然後……
理所當然的是，那兩千多騎兵竟然拋下步兵，然後隨著百姓衝進了民舍之中。
立時，城牆上的大炮轟鳴。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民舍前方的空地上直接出現了一陣滾滾濃煙。
伴隨著煙火的爆炸，無數的殘肢斷臂亂飛，戰爭的殘酷，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呃——”朱祁鈺的臉色變得鐵青。
顯然，如此殘酷且血腥的一幕，讓這位從來沒有接觸過類似東西的朱祁鈺，有些扛不住了。
“陛下……”興安雖然也是滿臉蒼白，但還是一臉擔憂地看向朱祁鈺，想要勸他回去。
“朕就在這裡！”朱祁鈺強忍著不適，沉聲道：“朕要親眼看看！那瓦剌人是怎麼來殺朕的！”
興安心中嘆了口氣，默默退到一旁。
喬賓也在一旁露出了一絲滿意的微笑。
目前來看，這位景泰帝做的還不錯。
而果然不出喬賓之前判斷的一樣，瓦剌騎兵們一旦進入了民舍之中，就失去了寶貴的機動性。
而當騎兵沒有了機動性之後，他們唯一能做的，就只是成為銃手、弓手的靶子。
然而出乎預料的是，于謙並沒有派人率先迎擊這一支隊伍的先鋒。
反而將他們之中的大半都放了過去。
然而就在瓦剌人逐漸靠近城牆的那一刻，朱祁鈺突然間瞪大了雙眼。
只見烏泱泱的大明軍隊，從房舍、屋頂、牆頭、楯車之後鑽了出來。
然後攔腰將瓦剌騎兵從中分割開來！
立時，瓦剌騎兵大亂！
以三、四名大明軍卒對一名瓦剌騎兵的模式，大明的軍隊開始了絞殺。
這一刻，彰義門外，已經徹底成為了絞肉機。
每時每刻，都有人死於亂刀之下。
每時每刻，都有人被殺。
一時之間，竟然有一種地面都被染紅了的悲壯。
在彰義門外，大明軍隊共兩萬人，而瓦剌軍隊只有三千。
雖說這兩萬人受限於場地的緣故，只能做到以三打一。
但這批新兵蛋子，卻還是展現出了作為大明軍隊的強大戰力。
很快，首尾不能兼顧的瓦剌騎兵前鋒，逐漸被吞噬殆盡。
而後續騎兵見到大勢已去，自然徹底崩潰。
而伴隨著悠揚的號角聲和鳴鉦聲在戰場上響起，瓦剌騎兵們終於齊齊鬆了口氣，紛紛調轉馬頭開始撤退。
但顯然，于謙佈下這天羅地網，哪裡是那麼容易逃離的？
遭到炮轟之後的民舍，直接成為了一片片廢墟。
而這些廢墟、屍體又成為了瓦剌騎兵的噩夢。
但真正成為這群瓦剌騎兵歸去最大的障礙，卻是瓦剌人自己的步兵們。
伴隨著撤退號角的響起，瓦剌步兵們也在調轉了身形，然後朝著營寨歸去。
然而問題是，以瓦剌這被打破膽計程車氣，保持隊形本來就已經十分困難。
再加上在危機之下，瓦剌騎兵的潛力被開發到了極致。
他們瘋狂的鞭笞著身下的戰馬。
而這些可憐的馬兒自然也只有朝著前方衝去。
而這樣做導致的後果就是……
讓所有人都為之側目的踩踏事件發生了。
這一刻，喬賓是真正的見識到了人性中的醜惡。
為了活命，騎兵們甚至揮舞著手中的長槍，用武器在昔日的戰友身上，劈出了一條回到營寨的通路。
而大明的軍隊自然不會放過這樣一個痛打落水狗的機會。
“陛下您看！是於尚書！石將軍！”興安驚歎地指著率領著大明軍隊，朝著瓦剌潰兵追擊的于謙、石亨以及劉安三人的身影喊道。
在古代冷兵器戰爭時期，將領身先士卒，率領著士兵進攻的事情是十分正常且普遍的。
和許多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的人認知不同。
古代冷兵器戰爭裡將帥的主要作用，就是指揮部隊這沒錯。
但在衝鋒的時候，將帥也是要身先士卒的。
至於說被人集火攻擊什麼的，自然有著親兵去抵擋。
甚至如果將帥在戰場被射殺，那親兵也有著處理將帥遺物的權利。
所以那種以為古代將帥就要躲在後方運籌帷幄的……
那只是元帥或者謀士。
可卻並不是將軍。
當然，于謙這種看似文官，實則武力值不低的異類除外。
朱祁鈺忍不住用力一揮拳。
“好！”
他整個人，也早就激動到不行。
甚至身體都有些微微發抖。
那是興奮到了極致，而控制不住的表現。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大勝！”興安跪伏在地，大聲喊道。
周圍計程車兵們也隨之跪下。
朱祁鈺忍不住看向一旁的喬賓。
卻發現喬賓不知不覺間，竟然跑到了城牆的另一邊。
他當然不會去跪朱祁鈺。
畢竟這裡也只是一座秘境而已。
朱祁鈺目光閃了閃，沒有說什麼，只是看向城門外，一臉興奮。
而大明的軍隊自然不會如同瓦剌一樣冒進，盾兵、楯車在前，刀手在側，銃手在陣中，組成圓陣，不斷擠壓著瓦剌部隊的生存空間。
而一隊大明騎兵從西便門方向趕來，並且直接踏碎了瓦剌人最後想要撤離的奢望。
騎兵們遊弋在戰場周圍，利用手中的火器與箭矢不斷朝著敵人的傾洩而出。
阻攔著敵人的撤退的同時，卻又一沾就走，並不完全接戰，利用高機動性的原理，不斷打斷瓦剌騎兵們的速度。
迫使他們只能憋屈的混擠在自己人的隊伍之中，然後將剿滅任務，留給了大明的步兵戰陣。
而在這種持續卻有效的絞殺之下，僅僅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就已經結束了戰鬥，隨著大明鳴鉦聲的響起，終於一切徹底結束。
大明自然大獲全勝！
于謙騎著戰馬來到了彰義門下，然後乘坐吊籃來到了城牆之上。
“於尚書辛苦了！”朱祁鈺絲毫不顧忌于謙身上的血汙，一臉亢奮地抓住于謙的手臂，將他扶出了吊籃。
“陛下！”于謙摘下兜鍪，遞給了旁邊的錦衣衛指揮使盧忠，恭敬地行禮。
“這瓦剌人太過狂悖！竟然妄想利用騎兵衝破我大明的防線！此戰梟首披甲一千兩百餘，俘一千五百餘，大明大獲全勝！”
“好！”朱祁鈺大喜，心情飛揚。
見到朱祁鈺眉開眼笑的樣子，于謙點了點頭，神色卻並沒有太多的變化，反而有些憂心忡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