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客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牢牢地綁住,在一個公堂一般的地方。

“咦,百戶真是料事如神,這廝果然把鬍子剃了!身上發現了失竊的兵部文牘!”

這是一個粗豪的聲音,卻是帶隊搜捕的韓忠。

“沒辦法,我看姚家那些人一個個跟悶嘴葫蘆一樣,語焉不詳,我可沒那麼多時間和這位老兄耗著,想來他也著急,還是沈煥提醒了我,所以,乾脆弄一招打草驚蛇……”

年輕的說話聲有些懶懶的,自然是這片的話事人——陳源。

“咦,這廝醒了!”驚奇的聲音是子痴的。

“別看了,這裡是錦衣衛南城外百戶所,這位是陳百戶!”厲聲大喝的則是沈煥。

“說罷,你的名字,身份……”陳源冷冷地對怪客發問道。

“偉大的呼圖克圖汗手下都是勇士,我是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怪客卻嘰裡咕嚕說了一串蒙語。

旁邊,悄然肅立的齊五娃卻低眉順眼把蒙語悄聲翻譯成了漢語告訴了陳源。

“麻蛋,一上來就是他們大汗的名號,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呼圖克圖汗很有名嗎?”陳源啐道。

“就是俗稱的虎墩兔……”

沈煥幫腔著說道。

其實陳源聽了也是一頭霧水,要說林丹汗,他就知道了。

陳源聽了沈煥的說詞和齊五娃的翻譯,並沒有一下了然,反而皺起了眉頭。

“不對,這廝不是蒙古人!”

陳源盯著怪客看了一會兒,卻突然說道。

“告訴他,好好說話,裝神弄鬼話,就先給他點天燈!”旁邊的沈煥靈機一動,惡狠狠地對充作翻譯的齊五娃說道。

不過,不需要翻譯,怪客卻似乎聽懂了沈煥和陳源的說話,睜大小眼,神情驚懼的看著陳源。

“眼睛瞪得再圓也就那樣,不要奇怪,你的髮型出賣了你!頭髮雖然長起來不少,但是從長短來看,以前的髮型一定是金錢鼠尾,長得跟個支牙豹似的還冒充蒙古人……”

陳源冷笑道。

“這人不是韃子?”除了沈煥,其餘眾人皆是納悶。

“是,但是他不是蒙古朋友……他是建奴!”

陳源厲聲說道。

怪客聞言如遭雷擊,一臉的難以置信。

自己精心設計的逃跑線路,被對方用了一招請君入甕,糊里糊塗就被抓了。

自己什麼都沒說,卻又被對方一個小子就這樣識破了身份,簡直是超出了自己的認知。

“說罷,你是哪個旗的,要不我就不和你廢話了,就把你交給這個胖子,他的手段很殘忍的!”

陳源獰笑著對怪客說道。

“你不要不信,這廝活吃人腦,生吞人心,非常殘暴!”

子痴在一旁也是會意,陰森森地說道。

怪客卻木然地望著眾人,絲毫對一幫人的恫嚇無動於衷。

“百戶爺,怎麼辦?”韓忠在一旁瞪著牛眼,有些沒轍。

“沈煥,交給你,就浸豬籠吧,正好後面黃鱔溝疏浚了,水比較多。”陳源懶懶地吩咐道。

眾人領命,七手八腳把怪客塞進了早已準備好的一個豬籠,又抬到了百戶所後面。

整個世界清靜了……

半個時辰後,眾人又扛著溼淋淋的豬籠回來了。

“百戶,他招了!”孫梧笑著回稟道。

“沈煥,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陳源對沈煥點讚道。

臉皮一向很厚的沈煥,卻有些胖臉一紅,有點不好意思了。

沒工夫做沈煥的心理按摩,陳源直接對豬籠裡面不住咳嗽的怪客開始發問。

“說!姓名,那個旗的,主子是誰……別裝不懂漢語,我們可說了不少話了!”陳源厲聲喝道。

“我是大金正紅旗代善大貝勒麾下,名叫塔石哈,舒魯氏……”塔石哈喘著粗氣,心有餘悸地說道。

塔石哈原本覺得這次以晉商商隊夥計的身份到京城刺探訊息,根本就是小事一件。

他自負武功了得,就是明軍的夜不收三五個也敵不過自己,所以才敢接受命令單獨一人到姚宅刺探情報。

好巧不巧,剛剛拿到想要的東西,那位管事卻闖了進來,女真的勇士可沒有工夫和那人廢話,自然是一刀了事……

這些羸弱不堪的什麼捕快、差役,按他的認知——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不過為了額真交代的大事,自己還是忍住了一路打回關外去的衝動。

所以自己按著兵法上說的——反其道而行之,看到通緝令後,剃了鬍鬚,準備出其不意地從運河往南去。

結果天不遂人願,自己困在了滿是土袋的貨倉,一身武功施展不得,對方又不講武德,用了麻藥……

現在這幫人,居然把自己浸在水裡,那種滋味——太難受了!

那個老是一臉笑容的胖子,簡直就是魔鬼!

聽完塔石哈的供述,和一片欣喜的眾人不同,陳源一點高興不起來。

這個塔石哈要是其他的探子都還好,好死不死居然是正紅旗的。

不過這位正紅旗旗主可算是那邊一等一的人物,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這剛剛建國派出探子刺探大明的虛實。

雖然不傷一人,不到二十四個時辰,對方便已經成擒,找回了文牘,可是光這個老塔卻自己集中了整個百戶所資源及所有外圍的力量,用盡心機才抓到的。

自己不會每次都有這麼好的運氣,而且以建奴的操作,對方不可能只派一個探子,肯定還有更多不為人知的後招。

這大明現在像個篩子,四處漏風,人家女真後金有心算無心,看來歷史上薩爾滸之敗不是沒有道理。

一個普通探子就這麼難弄,以後的難度怕是地獄級的!

沒想到自己這下一出手居然就和對方後來的大BOSS之一碰瓷了,也算是特別的緣分!

問了半天,塔石哈對姚宅刺探情報、殺人都供認不韙,卻對和上線怎麼聯絡這些問題扯不清楚。

只是說每隔旬日在左安門外左邊城牆十丈處一個磚洞接收指令。

“百戶,這廝怕是真不知道,看樣子不像撒謊。”沈煥對陳源道。

“應該是的,他們既然單線聯絡,肯定是為了保護上線。”陳源對沈煥的看法予以了肯定。

“好了,韓忠,孫梧,沈煥好好拷問這廝,口供弄實在,手續弄起,明天就用這豬籠送到西司房,文牘封存之後一併帶去!”

陳源想了一下說道。

兄弟們領命之後,各自去忙,很快弄好手續和公文,將塔石哈用豬籠裝了,次日一早便送往西司房。

姚宅的兇案雖然火速得破,陳源卻一點高興不起來,這位老塔來得太蹊蹺,自己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從西司房往回走,騎在馬上一路想著事情,不覺卻來到了一片熱火朝天的三清觀。

看到三清觀,陳源心裡一個念頭閃過,便自下馬,整了整衣衫,進了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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