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修道院律法 驅魔失敗與多了一個惡魔跟隨
伊維塔等人坐著船，透過波河來到倫巴第公國的下游的時候，發現倫巴第公國南方更加野蠻。
他們居然在這裡看到了河道兩旁，用人來拉重犁耕地的情況。
這應該是這些農奴們在沒有耕地用的牛、馬的情況下，自願這麼做的，他們耕種的多半是封建領主的土地。
因為在河道的兩旁的肥沃土地，一般都是給莊園領主佔據的，而屬於農牧們的土地，則是多半位於某些山溝溝裡的旮旯角落。
偶爾這些農民趁著空隙抬起頭來，與坐船的伊維塔等人對視的時候，他們流露出來嚮往的眼神和對未知而感到的恐懼。
船上。
地行者女遊俠對他們的處境感到不平。“用人當耕地的工具，這在北方的封建列國裡，也是少見的情況。”
戰士們與獵人們對此不置評論，他們只需要管自己明天去哪裡有酒喝，有地方住就行了。
吸血鬼威爾遜，說：“倫巴第公國還不算是最野蠻的農奴制國家，這裡的農民一無所有。”
“但至少保留了自由。”
“在半島的更南方，在共和國們和屬於教皇的眾城邦之後，是兩西敘裡王國。那裡一共有兩個王國，一國名為【那波切王國】，一國名為【諾曼王國】。在那裡生活的農奴們的生存條件，比起這裡更嚴苛，監工們會拿著鐵鞭像是盯著牲畜一樣盯著他們的農奴，不會給他們國家的農奴絲毫喘氣的時間。”
“善王律法和惡王律法輪番交替在那個國家，統治著那裡的國土。”
“我聽說，在那兩個最野蠻的農奴制王國之中，就連拉磨和水車，都是用農奴拉的。他們那裡的領主出門的時候，甚至會讓僕人們抬著一張用珍珠、寶石和絲綢點綴的椅凳，然後他們自己坐在椅子上，讓僕人們抬著他們走。那裡的國王過於專制，出門的時候，甚至要讓人下跪。”
女遊俠顯然過慣了在山林的自由日子，她想象了一下，自己要是生活在那樣的環境裡，她就全身發出來自心底的顫慄，她可接受不了那樣的日子。
伊維塔對女遊俠【塞西莉婭·地行者】，說：“我們只能幫助自己周圍的人。”
“因為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你就能幫助所有人。”
伊維塔指著的是，當他們有一天權力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就可以輕易地改變別人的生活。
到那時，再去思考倫巴第公國的農奴的命運，再去考量兩西敘裡王國的人民過的日子，是否公道，那也不遲，而且比起現在就考慮這些東西的效率更高。
而塞西莉亞·地行者顯然沒有聽懂伊維塔的意思，她只是以為伊維塔叫她管好自己，不要惹事，所以她當然只能聽僱主的話，低下頭，不再去關注河道兩旁的事情。
很快，伊維塔等人再次來到了倫巴第公國的盡頭。
擺在伊維塔他們面前的是，河道兩旁綠草如茵的土地，酒紅色雲朵和湛藍的天空，以及如同童話裡走出來的一棟棟紅色二層木屋組成的小鎮，那小鎮的道路都用整齊的磚石鋪就。
在倫巴第公國的邊境，他們還要繳納每個人12便士的人頭稅，可伊維塔竟然發現這個國家的邊境，居然都沒有收稅的。
有一種永恆的安寧，融入了這空氣之中，給人以內心的寧靜。
他們就好像從烏雲密佈的暴風雨天氣裡一下子進入了寧靜祥和的晴朗天氣裡，眾人都不由地說這裡空氣真好。
女遊俠眼神亮晶晶地說：“這裡就是教會與拉文納的人民的國土嗎？天啊，這裡真是太美麗了，就算是岸邊的一株小野花，都比其它地區的花草更漂亮。”
她摘了一朵小野花，插入了自己的頭髮裡。
塔爾塔克斯說：“很多患有呼吸疾病的人，都會來這裡養身體的。他們大多數都被拉文納的空氣所滋潤，然後身體痊癒了。”
“雖然教會在歷史之中做下過很多的錯事，但這裡的確是教會最美好的領土。”
伊維塔在河的兩岸，看到了生活富足的居民們，這些農民們都保持著自己耕種自己食用的傳統。
他看到了在河兩旁成群結隊玩耍的孩子，鴨群和鵝群爭相過河，甚至還有一個少年捧著一本書坐在岸邊讀書。
伊維塔都無語了，沒想到，就這緊鄰的兩個國家的區別竟如此之大。
很快，伊維塔還得知載送他們的船家並不介意送他們進入拉文納，所以他們不需要再臨時換船了。
在拉文納所有人都很開心，除了爐石女巫。
伊維塔回頭找爐石女巫的時候，發現她一直捂著自己的胸口，彷彿很噁心，要上吐下瀉了。
伊維塔發現了她的異常。“你怎麼了?”
爐石女巫厭惡地看著河道兩旁的農舍。“這裡簡直有毒，我快被它毒死了，這裡的空氣都是有毒的，你看威爾遜也跟我差不多，還有達維娜。”
伊維塔轉頭，看見威爾遜精神不振，而達維娜則是強撐著不適，去河邊捧了一口水喝，結果下一刻她竟然直接把水吐了出去。
達維娜難受地捂著嘴，對注意向她的眾人，說：“這裡的水好臭啊。”
眾人都驚訝地看著她。
名叫卡特的獵人已經給自己的水袋裝了滿滿一袋的河水，他詫異地對達維娜說：“沒有啊，我覺得這裡的水很芳甜啊。這裡的水是我這輩子喝過的最好喝的水了。”
其餘戰士、獵人也紛紛附和。
女遊俠把自己的上半身伸出船隻，低頭仔細地聞著河面的氣味，下一刻，她驚喜地捧了一口河面的水喝，對眾人說：“好甜啊，好清爽。”
達維娜則是一臉地懵逼。“只有我覺得這裡的水，就跟垃圾場裡的臭水坑一樣嗎？”
伊維塔也小喝了一口，河裡的河水，然後他奇怪地看著達維娜，因為這河水簡直比自己前世喝的被淨化過的礦泉水還要好喝。
爐石女巫說出實情。“是修道院律法。拉文納是有名的葡萄酒生產地，這裡的所有水，從河流到地下河裡的水，都是特殊的。”
“惡人是喝不慣這裡的水的，對於他們來說，這裡的水比臭水溝裡的水還要臭。”
“教會與拉文納的人民這個國家，不僅是獨特的神權共和國，而且還是一個千教堂之國，千修道院之國，看看我們在河岸兩邊見到的那些修道院吧。”
“該死的，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要被這裡逼瘋了！我心理不正常了！！”
船上的眾人都詫異地看向老女巫，他們還想在這塊國土上多待一會兒，結果爐石女巫就著急要離開這裡。
這也太不合群了。
伊維塔點了點頭，觀看著河岸兩邊的風光，這趟出來，還真是讓他大漲見識。
伊維塔道：“這個國家是王國級，還是公國級的勢力？”
塔爾塔克斯低頭，說：“是公國級。”
“【教會與拉文納的人民】這個國家屬於教皇國的勢力範圍，當然，這個國家保持了很強的獨立性。”
“他們從來不做任何有可能損害，拉文納人民的利益的事情。”
“總體來說，這是一個專注釀酒而與世無爭的國家。拉文納這裡的教會比起教皇國本部的教會，更加與世無爭，甚至更像是一個全善存在所應有的教會。”
很快，伊維塔就在河岸兩旁見到了那些修道院，這些修道院的建築風格其實並不統一，有些喜歡用穹頂，看起來顯得大氣，有些喜歡用尖頂，看起來顯得高大。
但是整體的色彩，都是用乳白的大理石所建造。
伊維塔猜測，這個國家對大理石的消耗一定很大。
伊維塔詢問塔爾塔克斯和老女巫與威爾遜，這三個自己船上最博學的人，道：“鐵王冠律法的本體我倒是見到了，可修道院律法的本體是什麼，修道院律法的特點又是什麼？”
三個相互對視了一眼。
塔爾塔克斯先開口，因為他現在精神狀態最好，爐石女巫和威爾遜已經快要難受死了。
“修道院律法的特質，大人，您已經看到了。”
“這裡的土地和水，讓邪惡之人無法享用。東西都是一樣的東西，問題是出現在享有這些土地和水的人身上。至於其本體，我聽說的故事是這裡的拉文納教會所宣傳的。”
“傳說，千年前，聖子曾經把裝滿自己鮮血的一個玻璃瓶交給了這裡的教會，讓他們鎮壓這塊曾經是邪惡之地的惡靈們，於是那瓶聖血形成了這裡的律法。”
吸血鬼威爾遜說：“我聽到的可不是這個版本。我們聽說這裡的律法，本來就有淨化水的力量，教會來到了這裡以後，用共和國的精神綁架了這裡的人民和律法，變成了如今的修道院律法。”
爐石女巫強忍著噁心，說：“我的老師曾經和我說過，拉文納的土地下方被封印了許多頭惡魔。因為這裡的律法的特殊效果，所以教會會把他們捕捉到的那些惡魔封印在此處的教堂和修道院內。”
“所以，我認為聖血的傳說可能是確有其事，而這裡在教會前就有律法，可能也是真的。”
“反正這裡的修道院，很有對付惡魔的經驗。”
伊維塔眼神亮起來，他正好要解決掉纏著自己的【我們】惡魔呢。
眼下，正好透過這裡的修道院來對付它。
伊維塔看了看已經快黯淡下去的天色，然後說：“我們找個地方停靠船隻，大家可以去岸上購買一些拉文納的葡萄酒水，作為補給。”
船上的眾人都激動了起來，有戰士和木匠，甚至開心地跳了起來。
而爐石女巫和兩個吸血鬼，則露出他們倒了大黴的表情。
……
伊維塔、塔爾塔克斯，與爐石女巫上岸後，很快就越過兩個種滿了金色的柑橘的村莊，找到了一棟巨大白色的修道院，他們在說明來意以後，很快就得到了這間男女混合修道院的院長的接待。
他們在用餐的廚房得到了接待。
身穿神袍的修道院男院長笑呵呵地看著伊維塔，“原來如此。男爵，你來我們這裡求援是對的。”
“千年來，拉文納教會一直在與惡魔們做鬥爭，我們雖然從未徹底贏過，但也沒有輸過。”
“拉文納教會與我們阿爾伯雷特修道院，很樂意幫助你們，在這裡，只要不是海盜和異教徒，都可以獲得我們的幫助。”
伊維塔坐在老修道院院長面前，問道：“拉文納並沒有臨海，也那麼憎恨海盜嗎？”
老修道院院長呵呵笑道：“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在我還是隻有不到十歲的時候，馬可·安森聲名如日中天。”
“他們不僅在海上打劫各國的船隻，甚至還用單桅杆三角帆快速船進入內陸河，進入波河打劫我們。當野蠻世界的海盜們成群結隊，變成了一個國家來打劫列國的時候，那是最可怕的時代。”
“所有內陸河附近的城市為了躲避海盜們都被迫荒廢了，大家寧願住在遠離河流二十公里的地方，每天跑很遠的路去打水，也不願意住在河邊了。”
“但後來幸運的是，他死了。海盜們再也潰不成軍，境地每況愈下，聽說最近【最尊貴的貝利薩留共和國】正在舉行上議會投票，如果他們對海盜們開戰，可能海盜世界會消失也說不定。”
爐石女巫對此發出冷笑。“那你也太小看，馬可·安森創造的海盜王國。七海法典律法還在修道院律法之上，那可是屬於王國級的律法。海盜世界不會那麼容易被覆滅的。”
修道院院長嘆息。“不過是已經破碎的律法罷了。無人執掌，又有什麼用處呢？！我看不到海盜們對這個世界有何益處，一個對這個世界沒有益處的存在，遲早會在某一天消亡的。”
他對伊維塔伸出手。“讓我握一下你的手，聖靈會告訴我，附身在你身上的是哪個惡魔。”
“不用擔心，前幾天我們這裡剛被送來一個女人，她被一個惡魔的精神體附身，但我們只用了三天時間就治療好了她。”
“不用覺得奇怪，附身有很多種情況，你這種情況，其實也屬於被惡魔附身。”
伊維塔遲疑了一下。“院長，一直纏著我的惡魔，雖然不是七十二柱魔王，但好像也不是普通的惡魔。”
修道院院長溫和地笑了笑，“在這裡，我要給你科普一個小常識。”
“其實一般人被惡魔附身，不是真正被惡魔附身，而是被惡魔所創造的精神體附身。”
“真正的惡魔大部分無法來到凡間，他們只能透過一些特殊的物品、邪教徒舉行的儀式來創造精神體，影響凡間。”
“所以附身在你身上的惡魔，並不是真正的本體，因此只需要用聖水和教會經典就能驅魔。”
伊維塔遲疑了一下，然後對他伸出手。
修道院院長笑著握了下去。“放心吧，我們已經很有經驗了。”
下一刻，他突然地仰頭用力呼吸起來，他與伊維塔兩手握著的地方，竟然冒出來了‘呲呲呲’的白煙。
老人兩眼發白，一口粗話爆出來。“老不死的，給我滾！”
“我們不是你能碰的！”
“吼~”
下一刻，這老人坐著的凳子竟然在一瞬間解體，他本人直接兩眼發白地摔暈了過去。
伊維塔臉色大變，他站了起來。“幸好我們沒有自報家門。立刻召集所有人，我們明天一早就離開這裡。”
爐石女巫聽了雖然高興，但還是疑惑。“這個修道院看起來是不太行，但我們為什麼不找一個更大的修道院。”
伊維塔搖頭說：“是我之前想得太簡單了。”
“實體惡魔降臨人間，本來就很罕見。”
“再有對付惡魔經驗的神父，也沒多少對付惡魔本體的經驗。”
“可如果我們尋求拉文納教會高層的幫助，就有可能引來新的風險，就是引來更高層的關注，我可不希望他們把我關在某個地牢。”
總體來說，自己雖然被惡魔纏著這一點是很麻煩，急需要得到解決。
但實際上，這惡魔只能一直跟著自己，但根本不能對自己做什麼。
甚至因為泰坦巨龍的原因，它還在害怕自己。
這也就是說，解決惡魔附身，對自己並不是第一優先性的事情。
如果為了解決惡魔，而吸引教會高層注意，限制自己的行動，就是得不償失的事情了。
伊維塔帶著爐石女巫和塔爾塔克斯，快速離開這座修道院。
在離開這座修道院的時候，伊維塔發現這座修道院的牆壁居然開裂了，有什麼東西隨著自己的到來，被釋放了出來。
他回頭一看，卻見一個全身黑乎乎的赤裸女人，站在一棟圍牆後面，露出上半身，對自己微笑和搖手。
伊維塔：“……”
看來纏著自己的惡魔，在來到這座修道院以後，把修道院下方被封印的東西給解開了，也就是說纏著自己的東西很可能會加一。
伊維塔想到此，突然有種債多不愁的心態，反正這些惡魔拿自己沒辦法。
自己的精神世界裡有什麼東西，自己都已經搞不清楚了，這些傢伙要是進去，可未必出得來。
伊維塔對那個圍牆後面的黑色女人，也招了招手。“新鄰居，你好。”
後者臉色的微笑，僵硬了。
爐石女巫看向伊維塔，“冕下，你在幹什麼呢？”
伊維塔道：“這座修道院下面被封印的東西，被【我們】惡魔釋放了，而且現在也纏上了我。”
“早知道不應該進入這些被封印了很多惡魔的修道院。”
“我們還是儘快離開拉文納，進入海盜世界再說。”
爐石女巫對伊維塔，道:“冕下，我快要融合完成火元素花，升級為高等女巫了。”
“或許，那時候，我會有辦法幫助你。”
“至少讓我們能看見一直跟著我們的惡魔！”
伊維塔想起來了，高等女巫可以借用地獄的力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