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最大秘密！千歲火！
坐在石椅上的青銅面具人，說：“我知道在你們眼中，用屍體作為柴火的千歲火非常罪惡，對於你們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那就好像是與你們所處的世界完全不同的野蠻人的世界。”
“但你們要記住，那是近三千年前的原始千歲火啊。”
他對伊維塔伸出手掌，一朵最原始的千歲火出現在他的手中，那是最原始，最邪惡的千歲火。
當伊維塔看到這朵原始千歲火的時候，頓時感覺到了一股蒼涼、古樸、邪惡的感受。
青銅面具人說：“千歲火作為最強大的地域獨立律法，所付出的代價就是它每隔一段時間都有熄滅的風險。那是因為千歲火最大的秘密，就在於這裡。”
“我手中的是最早的千歲火，那是人類最接近野獸的時候，是你在壁畫上看到的人類處於部落君主制時期的千歲火。”
伊維塔似乎有些明白了，他身旁的爐石女巫則是一臉霧水。
青銅面具人說：“部落君主制時期的安布羅斯，其本質上是五個部落組成的一個大原始部落國，那時候維持千歲火的薪柴就是……人類自己本身，也就是部落裡的俘虜和奴隸們。”
“但在那個時候，五大部落的不少貴族都會主動投入火焰，甚至出現了用千歲火作為葬禮的習俗。”
“那時的人命不似現在這般值錢，人類最主要擔心的還是如何在森林之子、天災的威脅之下生存下去，能為部落犧牲，是一種榮耀。”
青銅面具人，說：“後來變了，財富的不平等很快就讓五大部落的人，不滿足原始的軍事民主制度的部落國家，他們要用等級秩序來創造永遠握有財富和對別人人身權力的地位，因此奴隸制城邦取代了原本安布羅斯人類的部落制。”
“當時的安布羅斯人，開始制定法律，定義什麼是國家，誰是奴隸主，誰是奴隸。”
“因此，當時點燃千歲火的人，就從俘虜和少數貴族，變成了奴隸們。奴隸主開始視把自己投入千歲火為純粹的自殺，而拒絕履行義務，他們的責任則轉為嫁接給了奴隸們。”
青銅面具人掌心裡的千歲火，再次變了，變成了伊維塔之前見過的淺紅色千歲火，那邪惡的氣息減弱了不少。
在伊維塔和爐石女巫仔細傾聽這下，青銅面具人繼續說：“後來那個前所未有的強大文明來了，古之文明在這片土地建立過共和國，也曾建立了帝國，雖然安布羅斯對於古之文明來說，不過是一個小角落。”
“但古之文明到來以後，帶來了奴隸民主制度，取代了專權的奴隸集權制，後來古之文明開始使用債務奴隸制，一步步增加了奴隸們的人身自由，給予了他們最重要的可以用金錢來贖買自由的權利。在這個過程之中，點燃千歲火所使用的是，角鬥士們身上留下來的鮮血，因此古之文明才那麼執著於建立一座座宏偉的角鬥場。”
青銅面具說：“但與之前的所有安布羅斯原生政權不同，千歲火對古之文明來說太弱小了。因此古之文明對處理千歲火的事務，更多的當做一種玩物，一種文化習俗。”
青銅面具人手中的千歲火的顏色變得更淡了，邪惡氣息也幾乎消失，變成了一種野蠻但強大的感覺。
青銅面具人，說：“接著就是最重要的，最近一次千歲火即將熄滅的時候，一千年前，安布羅斯的人類文明再次發生變化，封建農奴制取代了古之文明崩潰後，殘留在安布羅斯的奴隸民主政體，分封制取代了中央制度和行省制度。”
“農村和莊園，取代了古之文明時期的城市和港口。”
“但因為古之文明衰落後，整個人類世界都出現了嚴重的倒退，大部分地區進入了類似無政府或者是古之文明殘留的一些機構存活，所以安布羅斯光是在制度的改變，到封建農奴制的確立都花費了三百年時間。”
“接著，千歲火陷入了持續三百年的持續衰落之中，在三百年後，近乎要熄滅。直到四百年前一個名叫【阿爾庫西】的點火人帶著他的妻子【安娜】來到這裡，經歷了種種困難，滿足了開啟青銅門的條件，獲得了千歲火的秘密，他才找到了重新點燃千歲火的辦法。”
青銅面具人手中的火焰，已經變成了與普通火焰差不多的顏色。
伊維塔頓時對這火焰熟悉起來。
對，這個才是自己熟悉的千歲火，擁有代表人類文明的高貴特質的律法之火。
青銅面具人說：“這應該就是你們熟悉的千歲火。”
“千歲火是人類文明之火，因此每當人類文明出現巨大變動，千歲火本身的特質也會出現變動。”
“千歲火所需要的薪柴也不同。”
“阿爾庫西與安娜，發現了點燃千歲火的不再需要活人，不是奴隸、俘虜、角鬥士，而是需要讓人把農奴們安葬在完好的墳墓之中，魂歸故鄉，如此千歲火就能常燃不滅。當時【阿爾庫西】和【安娜】認為千歲火已經發展到了極致，封建農奴制就是宇宙的真理，社會的終極變化，制度上的終點。”
“結果卻是，他們死後不到兩百年，安布羅斯的社會制度居然再次發生變化，古之文明殘留的幽靈隨著教皇國和半島上的三大共和國一次次復甦和傳播，居然在安布羅斯再次紮根。”
“安布羅斯的城市和城鎮興起了。”
“商業城市和商業城鎮的出現，甚至發生了兩次巨大的農奴造反。”
“結果是，安布羅斯境內人類文明的變化，讓千歲火再次發生了變化了。”
“千歲火所需要的薪柴變了，而外面的安布羅斯人不知道，所以導致千歲火即將熄滅。”
伊維塔和爐石女巫驚歎起來。
他們沒有想到，原來千歲火的最大秘密是這個。
現在千歲火之所以快熄滅了，是因為安布羅斯的城市派系和貴族派系的戰爭，是因為安布羅斯的文明再一次發生了劇烈的變動。
伊維塔疑惑起來。“可如果是這樣，為什麼上次社會文明出現巨大變革，封建奴隸制取代奴隸民主的統一大國，卻可以讓千歲火衰落了三百年，才有熄滅的危險，而這一次只是區區不到百年，就會有熄滅的風險。”
青銅面具說：“這主要有兩個原因。而且這兩個原因都被你碰到了，你都遇到過這兩個原因之中的主角了。”
“第一，上一代點火人的妻子，似乎研究出了能反制千歲火的改良後的大紅杉樹海律法。這加速了千歲火的衰落。”
“第二，兩百年前，有一自稱是【我們】的惡魔降臨在安布羅斯，千歲火雖然鎮壓了那個惡魔，卻消耗去了幾乎所有的儲備火焰。”
“那次的事件，留下了一個非常明顯的後果，就是安布羅斯的凡王無地的艾爾蘭，居然死在了討伐森林之子殘部的戰爭裡，甚至還丟掉了斷鋼劍，那斷鋼劍因此才落入你的手中。”
伊維塔點了點頭，那一切都對上了。
所以，千歲火根本不罪惡，因為每一個時代的千歲火，都代表了那個時代的人類文明的縮影。
有問題的從來不是千歲火，而是用現在這個時代的目光，去要求上上個時代人類文明的人。
所以，現在千歲火需要新的薪柴了。
就是不知道是什麼。
伊維塔想到自稱【我們】的惡魔，他有些覺得熟悉。“那個自稱我們的惡魔，是不是歐米茄惡魔。你說我遇到過它，那我只遇到過兩個惡魔——它和胡戈惡魔。”
青銅面具人說：“不可能的。”
“從來就沒有什麼歐米茄惡魔。”
“如果它是這麼說過它的名字，那它一定是在騙你。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它不一直就站在你的身旁嗎？你直接親口問它，就可以了。”
伊維塔與爐石女巫一驚，兩人四下尋找都沒有找到這裡有第四個以外的人存在。
什麼情況？
伊維塔見青銅面具不說話，爐石女巫也一臉驚奇，他突然想到了米蘭尼和法蘭克斯卡曾經交流的時候，提到過一件事。
就是在胡戈倒臺以後，他那被惡魔附身的母親，突然從墓園祖先裡消失了，彷彿從來沒有來過。
那個曾經對自己微笑，還要自己去一個方向的女人如果從墓園裡消失了，那她會去哪裡？？
伊維塔皺著眉頭，對爐石女巫道：“你驅魔的能力最近上升了沒有？”
爐石女巫顯然也被嚇了一跳，她對伊維塔，說：“冕下，要不我們去正經的教堂吧？！”
青銅面具開口了。“原來你不知道，它一直跟著你啊。伊維塔。”
“我以為你知道的，因為它對你很畏懼，一直跟著你，卻不敢靠太近。”
“兩百年前，突然降臨在安布羅斯的惡魔還帶來了一個問題，它是被追殺而來的，被名為【黑鼠瘟疫】的力量追殺而來。後來，安布羅斯當時的墓園首領以生命的代價，封印了那個瘟疫，把瘟疫放在了一個自願獻身的家族之中。墓園就是在那時候衰落的。”
“而那瘟疫會被那家族代代傳承的血脈與高義所封印。”
“除非，那個家族的人出了一代懦夫，破壞了這個封印。”
伊維塔臉色古怪。
他想到了加斯羅特騎士身邊，一直帶著的那個病兒。
所以，加斯羅特騎士一直沒告訴自己真相，他那個參加聖教軍的朋友，或許在戰場上當了逃兵，導致他們家族的血脈封印失去了效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