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吸血鬼與黑夜律法（5505）
伊維塔讓雷利帶著錢財去帕爾維加城市，找製衣匠製作五種材料製作的斗篷，並給出了大約10金鎊的額度。
同時，他讓格里芬騎士召集領地內的軍隊，駐守城堡，併發布了臨時的徵兵任務。
封建兵就是這樣，需要的時候才是兵，不需要的時候，就只是農夫、木匠等平民。
所以，他們的戰鬥力也難以保證。
因為馬上就會有數量不清楚的軍隊來到自己的領地。
伊維塔也停下了研究魔法，命僕人和水元素看守自己的書房以後，來到了城堡下的草坪上，檢查在城堡內部草坪上匯聚的軍隊。
塔爾塔克斯這個時候，抱著書，走過來說：“伊維塔大人。鐵匠基本已經招募完成，之前死去的五個鐵匠，都已經給了他們的家庭支付酬金。”
“他們的死，真的很可惜。”
伊維塔道：“為了不再發生這種事情，我已經讓水元素巡邏整個城堡和鑄鐵廠以及肥皂廠。”
“今後，不會再出現，潛入領地的人輕易殺死我們寶貴的技術工。”
塔爾塔克斯皺起眉頭，但沒說什麼，他道：“那是最好不過了。”
“您對附近地區招募大量技術工的行為，已經讓附近地區的技術工，幾乎掃蕩一空，並提高了他們的待遇。”
“當然，您的這種反常行為，也引起了附近的領地主和城市議會的注意。我擔心，會有人想要打起您領地內的肥皂廠和鑄鐵廠的主意。”
伊維塔有些吃驚地看著這個反魔法魔怔人。
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沒對此有任何的意見。
塔爾塔克斯抱著書，看向伊維塔說：“大人，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而且在我看來肥皂廠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在此之前，只有大貴族才能享受得到的清潔劑，或許能普及向平民。”
“所以在這個前提之下，用魔法保護一下肥皂廠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了。”
塔爾塔克斯說：“只是十三州的大市長要來了，可我們沒有招待這種大貴族——甚至是國家元首的經驗與物資啊。”
伊維塔挑起眉頭，別說你沒有，我也沒有。
不管是前世，還是這個世界，我都沒有招待國家元首的經驗。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要是沒有被奪取王位的話，自己現在就是阿爾薩斯的國王了。
塔爾塔克斯低聲說：“只怕我們會失禮，讓人看我們的笑話，丟掉安布羅斯人的臉。”
伊維塔輕笑了起來。“塔爾塔克斯，你錯了。”
“我認為，在國與國的交際之中，真正會讓人看輕你的，就只有伱實力不夠。”
“我們這種邊境男爵，要什麼禮數，反正也不會有人對我們的禮數有什麼期待的。”
“我只希望這次軍隊過境，不要出事，不要影響到我們的領民。”
“除此之外，我倒是沒別的擔心的。”
塔爾塔克斯愣了一下，旋即也笑起來。“說得也是。”
“還是您看問題比較實際。”
“雖然缺乏禮數會被人一時取笑，但沒人會不重視一個有實力的男爵領主的。說到底實力才是一切的基礎。”
“法蘭克人曾經也只是建立在古之文明廢墟上的野蠻人部落，他們同樣缺乏禮數，但因為強大的實力讓他們留著的懶於修剪的長髮，被認為是高貴之人的象徵。”
“由此引起人們爭相模仿，並鼓吹為《長髮王》。”
伊維塔點了點頭。
此時，布蘭吞騎士侍從竟然抬著一個大木箱，走到了草坪上，然後把木箱丟在了地上。
伊維塔奇怪地轉身看向布蘭吞，“這些是什麼？”
布蘭吞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彎腰開啟木箱，頓時木箱裡都是琳琅滿目的鎏金餐具和鍍銀餐碟。
塔爾塔克斯與伊維塔都愣住了。
尤其是後者，他沒有先思考布蘭吞從哪裡弄來的餐具，反而在思考，這麼多昂貴餐具要是賣出去能獲得多少錢。
伊維塔道：“布蘭吞，你從哪裡弄來的？”
“不是我弄來的。”布蘭吞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伊維塔大人，是來自安布羅斯城市的官員給我們送過來的。”
“因為他是從安布羅斯盆地過來的，沒有經過收費站，所以沒人通知您。”
“他說，有外國元首貴客來臨，必須要保證安布羅斯人的面子。所以，提前一天給您送來這些餐具，對了，他還帶來很多的男僕和女僕，說是要辦一場專業的招待宴會。”
伊維塔一臉懵逼。
好吧，看來，安布羅斯城市議會的人挺重視第一印象的，所以提前派使者在這裡等待十三州的大市長。
不過想來這樣才對嘛。
自己又不是替自己的男爵領，招待大市長的。
在此時此刻，自己是代表整個安布羅斯國家，來招待大市長的。
安布羅斯城市議會理應支援自己。
就是……
不知道，這件事情過去以後，自己能不能保留這些金銀餐具……
這麼一套就算不是純金的餐具，但至少要數百金鎊才能購置到吧。
塔爾塔克斯連忙追問布蘭吞。“那個安布羅斯的官員叫什麼名字？”
布蘭吞騎士侍從像是剛想起來似的，摸了摸腦袋，說：“哦，您不問我，我就差點忘了。”
“他的確說過自己的名字。”
“他好像說自己是安布羅斯城市議會的【安多】。”
塔爾塔克斯立即對伊維塔，說：“大人，這個人是城市議會的實權議會成員，還是安布羅斯城市的玻璃行會的會長。”
“看來，他是安布羅斯城市議會派來接待十三州的大市長和其軍隊的使者。”
伊維塔點了點頭。“這樣也好。”
“至少有這個【安多】在，我就更不怕，對方的軍隊突然發生暴亂，劫掠我們領地了。”
軍隊過境發生什麼意外，其實都是有可能的，甚至是本國君王都未必可以隨意控制得住。
如果是權力不夠強大的君主，其實都未必能管得住，軍隊私下出去劫掠。
一般情況下，會進出自己領地的，只有商人和探險者，但因為現在安布羅斯的特殊情況，導致會陸續有軍隊進出自己領地。
這其實很危險，一個不好，自己的領地就會遭遇兵亂。
幸好自己提前學會了水魔法。
有水元素守衛巡邏領地，震懾那些過境計程車兵，是一個很大的安全保障。
伊維塔對塔爾塔克斯，說：“走，我們過去看看這位叫【安多】的朋友。”
伊維塔本想要叫上老女巫的，但突然想到，自己讓老女巫去找替死鬼了。
老女巫告訴過自己，她有一個徒弟，其實就住在附近的卡利城鎮裡。
這也是她最近才知道的。
不過，伊維塔讓她出去之前，以自己要研究魔法的名義，先讓她把隨身馬車裡的一大部分魔法材料留在自己書房內，這樣一來，伊維塔就能保證她不會趁機跑路了。
……
卡利小鎮一家農舍門口，老女巫臉色陰鬱無比，她那不好的心情甚至讓正午的太陽，看起來都黯淡無比。
該死的魔神，居然擺了她一道。
就算是為了那些魔法材料，她都不可能逃走。
不然她一定會心痛至死的！
她開始考慮，自己要不要去河岸邊尋找黑玫瑰仙子，尋找一點點外力，來幫助她逃離魔神的身邊。
老女巫心想，總之不能就這麼空手逃離魔神的身邊，否則一定會越想越氣。
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算越虧！
帶著這樣的心情，她用力地敲打農舍的大門，“有人在？”
“我的好徒弟——凱瑟琳，我……這個一直對你很好，一直覺得你很有魔法天賦，總是給你開小灶的老師來了。”
屋內沒任何的回應。
爐石女巫眯起雙眼，露出危險的眼神。
只要離開伊維塔的身邊，她就會暴露出殘忍的本性。
爐石女巫壓抑著氣，繼續說：“不用怕，我不是陌生人，是我啊，爐石女巫。”
“你最親愛的老師。”
屋內還是沒反應。
老女巫徹底陷入了暴怒，她猛地推開農舍的木門。
這種農舍沒有窗戶。
農舍內部空空如也，只有一張簡陋的木板床，兩張明顯是自己用斧頭劈出來的小木樁凳子。
土牆壁上還掛著幾件破舊的布衣。
但是這農舍裡面卻沒有一個人。
看起來，這就好像是一個已經荒廢了的房屋。
裡面的人已經逃了。
老女巫笑了起來。“遮蔽咒？這種小把戲，竟然在我的面前用。真的是笑話。”
“這還是我教導你的咒語。”
她剛要抬腳走進去，卻發現，房門處好像有一道無形的屏障，讓她沒有辦法走進去。
老女巫稍微思考了一下，就想明白了原因。
“女巫的房子不受到邀請，就無法走入。”
“啊，這個小知識點，還是我教給你的。這是《黑夜律法》的附屬律法，哈哈哈……”
老女巫陰沉著臉，彎腰從地上撿起來一顆小石子。“你真是激怒我了。”
“作為你的老師，我給你帶來了——一個超絕強大的魔法，你就這樣報答我。”
“你真是太傷我心了。”
“我真心愛護你，把你當女兒一樣看待，你就這樣對待我。”
她猛然把石頭往裡面一丟，頓時那石頭像是子彈一樣飛進去，砸碎了簡單木床的一個床腳。
木床塌向一個方向。
接著，裡面空無一人的木屋裡穿出來嬰兒的哭聲和女人的慘叫聲。
老女巫不憐憫，反而那哭聲激發了她的殘忍。
她再次彎腰，從地上撿起來了一枚小石頭。“有位尊貴至極的大人，想要給一個女巫學徒一個天大的機會，身為你老師，我第一個就想到了你。”
“結果你這樣報答我，我要殺了你！人與人之間，果然不能共情，你傷害了我的感情！”
“你摧毀了我內心的最後一絲善念，你要為此負責。”
她正要扔出第二枚小石頭。
突然，空無一人的屋內穿出來驚恐的女人的聲音。“等等，老師。”
“對不起，我知道了我的錯誤，求您停下來，您剛才差點殺了我的女兒。”
此事，屋內的魔法緩緩消失。
隨著魔法消失，原本空無一人的木屋內出現了四個人。
只見一個面板黝黑的捲髮女人，抱著懷裡的女嬰，背後還躲著一個大約四、五歲的女孩，她身旁還有一個嚇得癱軟在地上的農夫。
女人看起來只是一個普通的農婦。
老女巫看見她解除【遮蔽咒】，頓時趾高氣昂起來，得意地說：“早這樣不就好了嗎！”
“不過，我這招挺管用的。”
“你可以邀請我進入你房子了，在我還沒有殺死你全家之前。”
“達維娜。”
達維娜抱著自己的女嬰，哭著說：“老師，我已經不想要繼續學習魔法了，我已經嫁人了。”
“現在我只想要和我的丈夫，好好生活在一起。”
“求您放過我吧。”
老女巫冷笑起來，譏諷道：“你的丈夫？你的丈夫知道你所有的秘密嗎？知道你是一個女巫嗎？”
“我知道！”這個時候，達維娜身邊的丈夫終於爬了過來，他鼓起勇氣說：“我……就算她是一個女巫，我也愛她。”
說完，兩人還抱在一起，用堅定的眼神，相互看著對方。
老女巫定定地看著兩人，突然說：“達維娜，您應該知道，如果你有一個真愛，而且你又與他親吻。”
“那麼真愛之吻會瓦解你體內的黑魔法，這個你應該知道吧？”
達維娜臉色突然一變。
老女巫拿著手裡被她簡化過的毀滅斗篷魔法書，道：“他愛的是一個獨立自主的女巫，是與無法保護自己的村婦決然不同的女人，達維娜……魔法就是你的標籤，是讓他愛上你的一部分原因。”
“失去這部分原因，你們的愛，還能持續多久？”
“你真做好準備，當一個普通村婦了嗎？”
達維娜的臉色越來越差，她看著身邊的兩個孩子，看向自己的丈夫，不說話。
她的丈夫連忙，說：“不不不……親愛的，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愛你。”
老女巫聽到這話差點嘔出來，她極為不耐煩地把被做過手腳的毀滅斗篷魔法丟在地上，“這是一個非常強大的魔法，因為你是我的愛徒，你才有資格學習。”
“學不學是你的自由。”
“想不想晉升正式女巫，也是你的事情，可你要知道，這真的是一個大機會，一個可以讓你與一個大人物產生交集的機會。”
“我希望你自己把握好。”
達維娜看向那地上的卷軸的眼神已經變了，她的眼神裡流露出名為野心之物。
老女巫對此非常滿意。
她就知道，女巫是不會甘願平庸的。
達維娜輕輕唸叨，“正式巫師……”
她身旁的丈夫，連忙說：“達維娜，你不要害怕。無論你變成什麼樣，不管你擁不擁有魔法，我都喜歡你。”
“真的，這是真的。”
“你不是說過，你的老師是世界上最邪惡的人嗎，你不要聽信她的鬼話。”
“你說過，真愛能戰勝一切，而且她現在不是進不來嗎？”
“她……”
達維那不置可否，反而輕聲問向老女巫，“那位大人物……是誰？”
老女巫臉上露出尷尬之色。“這個嘛……經過我多年的研究魔法，我與一位亞空間的存在建立了一個同盟的關係，並且讓他降臨在這個世界上了，用凡人的肉身。”
達維娜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因為太瘋狂了。
那可是亞空間的魔神啊。
在魔法黑森林的歷史上，那些亞空間的存在每降臨一次，都會在這裡製造出巨大的災難。
那些亞空間的存在，降臨在其它地方，都不知道可以摧毀多少個世界了。
也就這片魔法黑森林，不知道出過多少奇葩，多少事故，所以才能撐得住。
但是，達維娜也對老女巫說的話信了幾分。
這的確可能是一個機會。
要冒險嗎？
貪婪驅使她看向了卷軸，接著，她輕輕說：“我邀請您進入，爐石女巫。”
爐石女巫笑了起來，露出滿意之色。“我就知道你是我最聰明的徒弟，老師一直最看重你了。學吧。”
“快點學習。”
魔神，可還在等待這邊的實驗結果呢。
在沒有人學習毀滅斗篷這個魔法，確定毀滅斗篷這個魔法沒有問題之前，魔神不可能直接學習這個魔法。
因為如果咒語被人做過手腳，那就會很麻煩。
老女巫轉身想要離開，她要求進入，不過是要自己的徒弟一個態度。
她本人可沒有踏入農舍這種垃圾地方的習慣。
在老女巫的世界裡，高高在上的她，不可能踏入這種破地方。
就在她要離開的時候，達維娜的丈夫突然衝過來，把卷軸搶在手裡，並對達維娜痛心疾首道：“我不在乎你是女巫，真的。你說過，我們要一家人一起過平靜的農村生活。”
“為什麼你還要學習這個魔法，你……”
老女巫陡然轉身，憤怒地盯向這個礙事的人。
達維娜嚇了一跳，“老師，不要……”
老女巫盯著男人，舉起手，同時男人的脖子上居然出現了一個手印，接著男人憑空被舉到半空。
他呼吸越來越困難。“我……我不怕你，老巫婆……殺了我吧……”
達維娜道：“不要，老師……”
老女巫笑了。“誰說我要殺你？”
“還是讓你活著比較有趣。”
“知道我怎麼發現你妻子的蹤跡的？因為這個小鎮的探險家行會發布了求取鮮血的任務，對了，這附近的人是不是體弱多病，還時常有人失蹤。真是惡劣啊。”
老女巫抬起左手，達維娜頓時感受到難受，同時她還感受到了一種來自於身體內的原始本能。
嗜血的慾望。
她的瞳孔變成了金色的圓圈，內部是漆黑之墨。
她的嘴巴長出來了獠牙，她嗜血地掃視四周，尋找可獵取的獵物，接著她盯向了自己手中的女嬰。
她竟然是吸血鬼。
老女巫說：“我想她只告訴你，她是女巫，而沒有告訴你她連人類都不是吧。她是一個吸血鬼。”
“你猜猜看，她殺死過你幾個鄰居，你幾個親人？”
達維娜的丈夫用看向怪物般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妻子。
老女巫撤去讓達維娜產生嗜血慾望的魔法，大笑著離去。
她今天不想殺人，她也確實什麼都沒做，只是把某些人一直隱藏的真相，告訴了她的丈夫。
基於欺瞞而產生的真愛，真的算是真愛嗎？
這也就難怪，達維娜為什麼直到今天，還沒有失去她的魔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