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伊維塔的領主法令
一天半後，伊維塔與克里斯汀返回了自己的領地。
令克里斯汀意外的是，她這才知道，伊維塔的領地居然如此特殊，竟然是位於在西邊唯一進入安布羅斯國土的要道上。
彼時，兩輛馬車經過村落，伊維塔注意到四個村子的領民們已經基本重建起來了村子，剩下的不過是一些對農田的劃分之類的小問題而已，用紅磚青石重建起來的建築組成的村落彷彿生活在童話世界一般，紅牆青街，美輪美奐。
與從前用乾草、泥土和木頭搭建起來的村莊相比，彷彿是位於兩個世界。
從現在的村莊，是看不出曾經莫洛男爵領地的村子的。
克里斯汀對伊維塔，道：“我去過安布羅斯很多領地，但你的領地的確是最富足的一類。”
“我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是一位不錯的領主。”
伊維塔則是對她挑起眉頭，“人可不貌相。”
克里斯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穿過村子，兩輛馬車來到城堡的門口。
管家阿卡利亞帶著五個男僕在城堡門口，迎接伊維塔，等伊維塔從馬車下來的時候，管家連忙上來打招呼，並對伊維塔表示，領地內一切安好，除了突然多出來了一座城堡。
管家表示，他已經請求格里芬騎士，分了十個民兵去駐守在那座突然出現在山腰的另一側的城堡了。
畢竟那城堡又大，又豪華，而且上面修築滿了防禦工事。
所以，格里芬騎士立刻就去保護那座突然出現的城堡了。
管家還向伊維塔稟報，鑄鐵廠每個月已經可以為領地賺取九百金鎊。
這個數字每天都在增長，因為現在不是鑄鐵的產量不夠，而是銷路不太寬廣。
但，鑄鐵其實是很好賣的商品，所以這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至於肥皂廠，目前仍舊處於正在投資虧錢的階段。
伊維塔隨手把髒了的外套脫下來遞給身旁的男僕，管家給男僕使了個眼色，讓那個高個子男僕把乾淨的衣服幫伊維塔穿上。
伊維塔拒絕了僕人為自己穿衣服，而是自己穿上，並對管家，說：“這位是克里斯汀小姐，是我為領地請來的獵人。克里斯汀，這位是我的管家。”
克里斯汀撇嘴，什麼叫你請我來的。
說的就好像是你付錢了。
不過她沒選擇在僕人們面前拆穿伊維塔。
無論她和伊維塔私交如何，她也不能在僕人們面前，對伊維塔隨意說話。
克里斯汀還是有分寸的。
管家連忙帶頭對克里斯汀行禮，然後讓一個男僕過去幫克里斯汀拿東西。
伊維塔讓管家安排克里斯汀入住城堡，然後他對管家說：“從今天開始，要加強領民對狼群的防範意識。並且，如果我們領地內有領民種植附子草，可以按照一畝3先令的價格去補貼。”
“但超過1畝就沒有補貼了。”
不能給領民太多補貼，否則大家都去種附子草了，那事情就會很麻煩了。
之前和克里斯汀同行時，她告訴自己，附子草對人類是無毒的，只對狼人和狼群有劇毒。這一點有別於藍星上的附子草對人類同樣是劇毒植物，或許這跟德魯伊們對狼群的詛咒有關。
管家雖然不理解，伊維塔為什麼要讓領民們去種植附子草，但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對伊維塔低頭說：“伊維塔大人，我會把您的意思釋出下去的。但是這種事情需要您簽訂領地法令。”
伊維塔點了點頭。“沒什麼事情的話，就先這樣了，阿卡利亞先生。”
“稍後，我會讓雷利把我簽名的領地法令給你。”
他決定先回書房，趁著有時間，再研究一下毀滅斗篷，提高自己的能力，以應對馬上要對墓園發動的戰爭。
管家猶豫了一下，對伊維塔說：“伊維塔大人，有一件小事，本來不需要您來處理，但我覺得還是應該和您說一下。”
伊維塔邊走，邊和他說：“你說吧。”
管家低了一下頭，仔細斟酌了語句，然後才對伊維塔說：“是這樣的，這件事情也比較奇怪。”
“前天，有一個從北方來的探險者小隊透過我們的領地，想要進入安布羅斯。我們收費站的衛兵已經幾次警告他們，不要胡作非為，但這隊探險家居然在半夜搶劫我們領地邊緣的一戶村民。”
“當然，這隊探險家已經被我們巡邏的衛兵抓了起來，並關押在了領地監獄。”
“只是……”
伊維塔挑起眉頭，看了一眼管家，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按照規矩需要流放的流放，需要處死的處死，又何必來告訴自己。
伊維塔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管家立即說：“問題比較難處理的是，那隊探險家去騷擾我們領地的村民，在半夜闖入人家的家裡，反而被人家當做賊給用鐮刀給殺了兩個。”
“殺人的是那戶人家的男人。”
“所以比較麻煩的就在這裡，按照安布羅斯的法律，殺人者必須償命啊。”
“可是……總之現在那男人也已經落獄，但很多村民聯名來求我和格里芬騎士饒他一命。”
管家解釋說：“根據安布羅斯的法律，如果是有人領地外的人闖入您的領地，並違背了安布羅斯的法律和您的法律，您有權殺死入侵者。”
“但如果是您的領民犯下死罪，那領地領主是無權判決領民死刑的。”
管家難為道：“您要把情況彙報給大子爵，然後等大子爵，或者是大子爵的秘書團隊，來決定這個領民的命運。”
伊維塔皺起眉頭，說：“現在安布羅斯已經非常混亂了，安布羅斯的中央政權一分為二，所以向安布羅斯城市彙報就不需要了。”
“反正就算我們不彙報，誰又能知道呢。”
管家笑了笑。“這當然。其實彙報不會彙報情況，全憑各地領主的自覺。”
“只是伊維塔大人，您該如何處理那個殺了人的男人。”
“雖然說那個男人殺死探險家情有可原。但是一個人如果殺過人，他就會突破心中的道德限制，那這樣一來，讓他繼續待在村裡，就是對別的領民的威脅了。”
伊維塔也在頭疼，該如何處理這個人。
殺了他吧，人家只是反抗了侵犯他家的強盜；
不殺他的話，日後領民們因為一點小原因而打架鬥毆，人人都會有勇氣殺人了。自己也要顧及領主和法律的權威，如果對他絲毫不處理，也說不過去。
這就是當領主的難處。
當你一言一行舉行了數千人的命運的時候，你就要慎重決定了。
一次法律的不當行事，極有可能，造成非常惡劣的後果，遠比殺死一兩個人的後果要嚴重。
克里斯汀看了一眼，對猶豫之中的伊維塔道：“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而殺死一個強盜，你作為領主，又有什麼好責備他的呢？”
“不如赦免他無罪吧。”
伊維塔對克里斯汀搖了搖頭。“你說的的確沒有錯，我在感情上，也認可你說的話。”
“但安布羅斯獨立子爵國的法律是，對於殺人的領民，會給予死刑。”
“雖然這法律對於探險家這種流民，還有貴族們來說，基本上都被無視了。”
“可如果今天赦免他無罪，就會有損法律的威嚴。那以後領地的人就會有樣學樣，稍有衝突，就要拿起農具，殺死侮辱他母親、父親的人，或者是別人佔了他半畝地，他就會有理由去殺人。”
“那領地的秩序就會混亂。”
“從秩序的角度上來看，殺人這種行為，不能等閒視之。”
“但也不能因為這種事情就判他死刑。”伊維塔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說：“他也沒犯什麼要死的罪。”
“啊，不如給他找一個不需要待在村裡，而且還能贖罪和養家的活兒吧。”伊維塔對管家說：“這樣吧，我正好有擴充領地衛兵的想法。現在我們領地的衛兵甚至不足兩百人。”
“你讓他免費充軍三月，給予他食宿，但不給任何糧食補貼和軍犒。”
“還有，沒收那些探險家身上的財物，以賠償那個領民一家的損失，就把那些探險家身上的錢全部給那個領民一家好了。然後，對那個犯事的探險家小隊全部判處死刑，以警告其他想要在我這裡惹事的探險家。”
管家眼神亮起來，對伊維塔道：“大人，還是您的辦法好。”
“這樣既懲罰了那個村民，又只是小懲大誡，還能為您省下一筆錢。”
伊維塔咳嗽了一下，然後看了一眼克里斯汀。
管家啊，能不能把後面那半句話給去掉？
我不要面子的嗎？
管家也是一個聰明人，立即改口說：“大人，您是最大度的。當然這省下的區區一筆小錢，怎麼可能是您的目的。”
克里斯汀好笑地看了一眼伊維塔。
對於領主來說，節儉也算是一個美德，伊維塔又何須要遮遮掩掩。
一個領主如果對自己節儉，卻對領地的領民們大氣，那他一定是一個好領主。
克里斯汀看過了太多安布羅斯的二世祖、三世祖貴族們，因為賭博和經營不善，被迫賣掉祖上的產業和莊園，所以她對伊維塔的節儉並沒有反感，反而是一種欣賞的態度。
伊維塔又對管家說：“這件小事儘快解決比較好。”
“對了，除此之外，你還可以找格里芬騎士商量，向領地外招募流浪騎士、流浪騎士侍從、流浪戰士和流浪獵人等職業者，第一等級的職業者每年可以給予大概四十八金鎊的薪酬，第二等級的職業者則每年可以給予大概一百五十金鎊的薪酬。”
這個薪酬其實並不高。
因為現在跟著伊維塔的騎士們，都是把土地分封給他們，讓他們效忠自己。
這其實是用土地來代替了金錢，去給他們支付報酬。
換句話說，其實在這個過程之中，土地被當作貨幣來使用了。
但如果純粹用貨幣去僱傭職業，那伊維塔給出的價格已經是偏低了，基本上很難招募到什麼正經職業者。
招募職業者這種事情，本來就不是一個男爵領地可以做到的，若非鑄鐵生意帶來的巨大財富，伊維塔也不敢這麼豪氣。
管家顯然也懂這些，他有些難為道：“這些條件可能對正經職業者吸引力不是那麼大啊。”
伊維塔對管家說：“那你還可以對外宣稱，我在海外還有一片被海盜佔據的子爵領地，此次招募他們還是打算集結軍隊去奪回我在海外的領地。”
“所以，他們是有機會封土的。”
管家一聽這個，雖然疑惑伊維塔大人，這次出去，又從哪裡弄了一塊海外子爵領，但他還是興奮地說:“加上這個條件，就算是正式騎士都可能會被招募過來，條件很豐厚了啊。”
騎士們心心念唸的，還是建立戰功，以求封土。
伊維塔給出的這個條件，雖然是一塊大餅，卻是一塊又圓又香，能讓人流連忘返的大餅。
沒有騎士可以抵擋住這個誘惑的。
在這個商品經濟還不是很發達的年代，土地就是最值錢的東西，也是最昂貴的貨幣。
他只要這麼一說，保管能招募到不少職業者。
但伊維塔也不算是騙他們。
雖然擴張城市衛兵部隊，更多是為了防範墓園、安布羅斯的戰爭，但也的確是為了，在不久以後可以帶兵去海盜的十字島上，收回米蘭尼轉讓給自己的子爵領。
伊維塔對管家說：“除此之外，你還可以招募一些領地內和領地外的青壯年，作為普通士兵，他們的薪水就一年四金鎊12先令吧。”
“大約再招募兩百人。”
“等會我會把幾道我簽名的領主法令一起給你。”
伊維塔本來想去先看自己的新城堡的，但現在事情那麼多，他還是先回書房做簽名機器人吧。
管家在心裡掂量了一下，伊維塔給普通士兵開出的價格，又比正常價格高了不少。
一般領主們出士兵開的價格，也就是一年兩金鎊半到三金金鎊。
這大概是相當於一個青年技術工人的一年的錢，在當地平民裡算是中上等的收入了。
當然士兵畢竟還有其它額外收入。
伊維塔看了一眼管家，說：“我只是想多給那些普通士兵一些錢，這樣我才好用嚴苛的法令去管理他們，讓他們對領地的領民秋毫無犯。”
“如果不提高薪水，讓他們珍惜現在的職位，那無論我下達怎麼樣嚴厲的法令，效果都不會太好。”
管家恍然大悟，露出欽佩之色。
伊維塔走入城堡，進入城堡的二樓，他來到書房，拿起檔案開始工作。
在簽署完了一大堆檔案，並讓僕人帶給管家以後，他開始翻閱起毀滅斗篷的魔法書了，他之前學習這個魔法的時候，發現不管自己怎麼做，總會有某個細節出錯。
當時，他就知道自己可能誤入歧途了，所以沒有強行練習。
“潘神與爐石女巫還有冰女巫，應該要回來了，我可以藉助聯盟之名，讓他們為我參考試試。”
伊維塔思考了起來。“米蘭尼給我的咒語應該沒有問題，可為什麼總是有一股莫名的阻力呢。”
大戰在即，他至少要學習一個防禦法術。
最好這個防禦法術還要再強力一些，他才能保護好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