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得到律法種子
伊維塔對爐石女巫說出了他在城堡三樓的收穫，並對她說：“這應該就是青蛙公主說的神聖之泉。青蛙公主的日記本上說，她的魔法天賦正是從這泉水之中獲得的。”
爐石女巫皺起眉頭。“從那個日記裡的故事來說，青蛙公主的父親——【蜥蜴王】是一個很強大的騎士，他在救了山區裡的居民以後，就被奉為領主。”
“但很快就被財寶腐化了。他內心的邪惡吸引來了，馬可·安森與他的同夥。”
伊維塔感嘆：“看來，對財寶的慾望，不管你是平民，還是大領主，都很難避免。”
爐石女巫眨了眨眼。“很多人其實內心很邪惡的，他們只是沒有發現自己的壞，和有條件變得邪惡而已。那個所謂的蜥蜴王，我看他就是這樣！人啊一旦得勢，性格就會發生變化。一個人只有過了這關，他的性格才能多少算是穩定下來了。”
“否則，還不能對他委以重任。”
伊維塔好奇地看向爐石女巫。“那你是什麼情況？”
爐石女巫思考了一下。“我的性格好像一直都是這麼棒，我的性格非常穩定的。我從不做好事！”
“……”伊維塔。
在爐石女巫和伊維塔對話的時候，原本乾枯的神聖之泉的中心突然亮起來了微弱的光芒，那光芒雖然微弱，但非常強勁。
伊維塔曾經見過的黑心號已經枯萎的心臟的靈性，與這光芒的強韌相比，也是十分遜色。
神聖泉水上浮現出來了數百個懸浮在泉水上空的光點。
這些泉水的光點相互之間連線，勾連出一道道光芒線條，這些光芒線條竟組合出來了一個巨大的身影，那竟是一個巨人美人魚。
她的魚尾都有大象那麼大。
伊維塔與爐石女巫站在她面前，如同小矮人。
神聖泉水開始噴灑出來了一些微弱的水流，就好像是垂死之人喘出來的氣一樣微弱。
“時隔多年，竟然還有人膽敢進入青蛙公主的城堡。看來輕視自己生命的人，不管在什麼時代都有。”
“七海法典律法的存在，讓我太虛弱了。”
“這裡已常年無人居住，也沒人遵守十字島律法，我已失去了幾乎所有的力量，直到遇見你們，你們身上有人攜帶了這個城堡裡的最後一絲還願意遵守十字島律法的人的氣息，因此我才從永恆的沉眠之中得以甦醒過來。”
巨大的美人魚身上的每一片鱗片，都在釋放著彩色的光芒，她低頭俯身看向伊維塔與爐石女巫的時候，金色長髮似瀑布一樣自然懸掛下來，如同從天堂裡垂落在人間一般。
這是一個‘超大號美人’。
泉水美人魚說：“我是神聖之泉的保護神，雖然我也想這麼堂堂正正地說出來，但從現在的光景來看，我真是沒什麼臉說自己是泉水的保護神。”
“你們兩個……一個是女巫，一個是巫師，是全大陸最壞的組合。你們來到智慧之泉有什麼目的？”
爐石女巫看了一眼伊維塔。
伊維塔卻對泉水美人魚，警惕地說：“我有太多的疑問了。但我可以先從介紹自己的身份開始，我認為這是我們進行一場尊敬與互信的交流的開端。”
泉水美人魚不置可否。
伊維塔對半空之中的泉水美人魚說：“我的名字是伊維塔·阿爾薩斯，這位是爐石堡的守護者，爐石女巫。”
聽到伊維塔的姓氏，泉水美人魚原本隨意的眼神，突然認真了起來。
泉水美人魚自己嘀咕了一句。“帝國皇室的人嗎？六十年了，你們才來主持公道，之前的六十年，你們又去了哪裡？！”
伊維塔對泉水美人魚說：“我想要知道六十年前，這座城堡又發生了什麼，青蛙公主和她的領地為什麼消失，在阻止我調查下去的勢力，又有多少？”
泉水美人魚說：“這些問題我都可以告訴你。六十年前，青蛙公主的城堡被黑死病僕從攻擊，青蛙公主消失在了城堡內，沒人知道黑死病僕從們為什麼要突然攻擊這座城堡，但不僅是公主，就連神聖之泉也付之一炬，成百上千誓死捍衛神聖之泉的戰士與騎士們死在這裡，他們甚至都因為時間倉促，而來不及拿起武器。”
“可怕的黑死病僕從們在一瞬間摧毀了這裡。”
伊維塔瞳孔陡然縮小。
因為這很明顯，是有人在借天災黑死病的手去摧毀城堡，去幹掉那些忠誠於神聖之泉的戰士們。
大機率是蜥蜴王和馬可·安森一起幹的。
雖然這些戰士都是蜥蜴王的手下，但恐怕，當時神聖泉水是那些騎士誓死保衛的物件，就算是領主的權威也無法凌駕在騎士們對神聖之泉的信仰之上，因此這座城堡才遭遇了大禍。
但這也說明了，黑死病在六十年前就已經出現在過，還處於十字島律法統治的十字島上了。
對了。
安布羅斯離這裡並不遙遠。
所以，黑死病之源才會追著【明之暗女】，一路到了安布羅斯，最終被千歲火所鎮壓。
這樣一切都連線了起來。
巨大的泉水美人魚說：“在那次的襲擊之中，公主失去了蹤影，沒有了公主，我也失去了力量，遭到黑死病的瘋狂攻擊，幾乎要消失。”
“再後來，就是有一個新的律法，在我沉睡期間，透過了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方法，奪走了我們兄弟姐妹的律法力量。”
伊維塔：“你不知道是什麼方法？有沒有可能是嫁接？”
巨大的泉水美人魚陷入了沉思，她用手指摸了摸下巴。“嗯……有這個可能，但我不確定。真正的秘密都被隱藏在了青蛙公主消失的領地上，我想消失的青蛙公主和蜥蜴王，都應該還在那塊消失的領地上。”
“永世受罰。”
伊維塔：“他們的領地為什麼會消失，你知道為什麼嗎？”
巨人的泉水美人魚說：“你的問題很多啊。但作為我甦醒過第一個見到的人，我就都告訴你吧。那個叫馬可·安森的人，讓蜥蜴王和她的女兒準備了一個魔法儀式，我曾用託夢的方式，阻止過，但我失敗了。可我不知道那個魔法儀式是什麼……”
“我只知道那些海盜不懷好意，非常邪惡，而且他們在十字島上創造了新的律法。”
“他們的魔法儀式舉行的地方，正是你口中消失的領地之中。這座懸崖其實是蜥蜴王的領地的邊緣。”
爐石女巫慌亂地看了一眼伊維塔，因為那個蜥蜴王在六十年前，就已經是第五等級的職業者了。
如果他就在消失的領地上，會很麻煩的。
天知道過去了六十年，他變成了什麼。
爐石女巫對伊維塔低聲說：“冕下，其實獲得領地的途徑，也不一定要從這條路線啊。我們乾脆拿了城堡上面的末日石，然後走吧。”
“我感覺這裡面的水……太深了。深究無益。”
伊維塔也陷入了猶豫。
巨大的泉水美人魚彷彿是看懂了伊維塔的想法，她道：“十字島原本被六座神聖的泉水所統治，每個泉水都會選擇三位屬於自己的英雄和一位公主。”
“這些英雄與公主，是統治十字島的關鍵，而成為六座泉水同時認可之人，則是十字島的公爵。”
伊維塔與爐石女巫感嘆，小小一座十字島，就有如此強大的律法。
可就是這樣的律法，也依然被人算計，如今已然蕭瑟。
爐石女巫道：“很好，但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巨大的泉水美人魚彷彿是沒聽到爐石女巫的話一樣，繼續說：“城堡頂部的末日石，是冰之女巫安裝的東西。”
“她曾向青蛙公主保證過，那是可以絕對保護她的東西，上面附帶了厲害的魔法【末日鐘聲咒】。”
伊維塔疑問道：“末日鐘聲咒？”
“嗯，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巨大的泉水美人魚說。
爐石女巫冷笑起來。“可笑的國王，可笑的公主，你們只不過是沒有納入貴族律法和王國律法，也沒有加入教會主導的神聖國際體系自稱為王的蠻族啊。”
“讓我來告訴你什麼是末日鐘聲咒，那是巫後的得意魔法，傳說是契約怪創造出來的咒語，具有可怕的毀滅能力，是會隨著主人的實力而增加威力的強大魔法。被這個魔法殺死的人、物，是不可能再復原的。”
“有人曾經傳言，巫後可以用這個魔法，一次性毀滅一座超過五十萬人口的城市。”
“不知道真假。總之是一種很棒的魔法。”
巨大的泉水美人魚嘆氣，“真是可怕的魔法。但在黑死病入侵的時候，末日石上原本被附加的這個魔法，並未啟動。”
“所以你們想要拿走就拿走好了。”
“只是我要告訴你，如果你現在同意答應我的一個請求，你會獲得所有你想要的東西。”
伊維塔本來準備暫時撤退，觀察情況後，再做計劃，但現在他停了下來。“好吧，你先說一下吧。”
巨大的泉水美人魚說：“按照道理來說，每一個接近神聖之泉的人，都可以喝一口神聖泉水，恢復全身的傷勢，並獲得一些精神力的增長。但現在我已經沒有那樣的力量了。”
“如果你能幫我救出，在消失的領地裡的青蛙公主，並把她帶到我的面前，我就有辦法用神聖泉水招待二位。”
巨大的泉水美人魚看向爐石女巫。“喝下神聖泉水的人，等於獲得了重生的機會，身體裡的殘留的因為魔法失敗而造成的一些畸變，都會因此消失。或許你的主人不需要這泉水，但你卻需要。”
爐石女巫聽到一半，眼神就已然放光。“冕下，我們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伊維塔鄙夷地看著她，之前勸說我離開的是你，現在勸說我繼續的也是你。
爐石女巫想要爭取一下，她對伊維塔道：“我覺得那個勢力好像都因為某種原因不敢露面，富貴險中求啊。這樣我們要是都不敢去嘗試，那我們會錯失一個巨大的機緣啊。”
伊維塔繼續鄙夷地看著她，他想要知道一下，爐石女巫的道德底線。
巨大的噴泉美人魚轉頭對伊維塔說：“青蛙公主曾經是被我選中的公主，是十字島的六位公主之一，所以她是一個很重要的存在。海盜們透過諂媚她父親的方式，來獲得她，這對她很不公平。另外，如果你能救下她，我相信，公主的領地都會交給你，那是相當於兩個半子爵領的龐大領土。”
伊維塔瞳孔驟然縮小。
因為冰狼子爵領被自己強勢吞入，雖然暫時還沒完全消化，但自己確實有七塊子爵領地了。
還有一堆零散的男爵領、獨立城鎮楓葉鎮和幾塊獨立騎士領。
如果再加上青蛙公主消失的領土，那就勉強可以湊出伯爵領了。
伊維塔皺眉。“誰也不知道消失的領地裡到底有什麼東西，有蜥蜴王的軍隊也說不定。那太危險了。”
“如果你能同意，我還能把一塊處於十字島邊緣的，相當於子爵領地範圍的群島交給你。”噴泉美人魚接著說道。
她見伊維塔露出一副，你在耍我的模樣後，解釋說：“作為律法的一部分，我的確無法離開噴泉。但我曾經在最初也不是神聖泉水的守護神，我在自願進入神聖泉水，保護神聖泉水之前，也是一個美人魚子爵領主。”
伊維塔瞳孔縮小。
他想起來了，自願投入火焰，換取千歲火成長的東方三女巫。
這個巨大美人魚和東方三女巫都是一類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可以同意……”伊維塔估摸著，這些東西足夠他冒一次危險了。
就像爐石女巫說的，這種機會擺在眼前都不敢拼一把，那真是膽小鬼了。
泉水美人魚見伊維塔答應，鬆了一口氣。“我從你左眼裡的火焰之中得知，你是一個很有誠信的人。但我已經失去了選擇英雄的能力，很抱歉，這是我的錯誤。”
“如今我只能給你這個。”
一枚散發淡淡光芒的豆狀物品，漂浮在半空，緩緩飛到伊維塔的面前。
伊維塔疑惑地看著噴泉守護神美人魚。“這是？”
“毀滅之中必有新生，這是從乾枯的泉眼裡出現的種子。”美人魚淡漠道：“是十字島律法的本體之一，湊齊六枚，只要在地上種下六枚種子，就會出現新的六座律法之泉，而你將成為新的公爵。切記，切記，小心你的敵人們，雖然六十年前我也被矇在鼓裡，但我知道，敵人那邊的勢力……很大。”
“你是皇室的人，我認為，你一定可以履行帝國的義務，保護我們……這些你們的子民……”
“再見……帶公主過來……我將給你新的祝福……”守護者美人魚似乎消耗太多，身體化為光線，再變成光點，消失在了空氣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