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古老的海神信仰
村舍內，伊維塔對月光大女巫眯起眼睛。“我唯一可以告訴你的就是，我要除掉黑光號和夢魘號的船長，而讓我最忌憚的就是這兩艘船上有兩個我調查不到身份背景的女巫，海靈女巫和潮汐女王。而其中一個女巫，就是你的老師。”
“既然你與你的老師有深仇大恨，卻苦於沒有能力去復仇，那你可以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訴我。這樣，我才能殺死她們。”
“你剛才說，海靈女巫並不是人類，甚至現在的海靈女巫都不是一個完整的整體？”
“好吧，或許你說得對。反正這些資訊對於其他人來說，沒有任何的價值。我現在告訴你，我也不虧本。”月光大女巫嘆了口氣。“我知道，一般人很難相信這一點，就算是在魔法之中，要做到把自己長久地分成許多部分，那也很難做到。”
“但我確信，現在的海靈女巫，甚至都不能算是完整的人。那是十五年前的一天，當時我已經是大女巫，所以在海靈女巫位於十字島北方的海上城堡之中，有自由出入部分樓層的權利。”
“我當時聽了指導我的師兄——一位研究火焰魔法的高等巫師的命令，去城堡的地窖裡拿實驗材料【火魔花】，但我卻意外在地窖裡聽到了一個不該屬於我這個層次能聽到的秘密。”
月光大女巫仔細打量了伊維塔的神情以後，才說：“這恐怕是十字島最大的秘密之一。當時我聽到地窖裡有兩個老師在爭論一個觀點。”
伊維塔皺起眉頭。
兩個老師？
如果不是對方用詞錯誤，那就是海靈女巫和自己一樣，擁有某種分身的魔法？？
月光大女巫翻了一個白眼。“伊維塔大人，信不信由你，我當時在地窖，聽到了在地窖深處的兩個老師們的談話。她們長得是一模一樣，後來我才知道，第二個與我老師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巫是潮汐女巫。”
“我還聽到了她們說的話的一部分。這才知道，她們兩個其實應該是算一個存在。”
“我來複述一下她們當時交談的話——‘另外一個我，你確定我們需要投入那幾個臭烘烘的海盜們的旗下嗎？我看著那個什麼船長，每一天都覺得反胃，我真想要在那些想要和我拉上關係的海盜們的飯食裡放入毒藥，永遠地殺死他們。’
‘你最好再忍忍，因為我們還需要藉助這群海盜們自相殘殺，我們要收集各種比較極端的情緒，這樣才能讓我們重新合體。海靈女巫？潮汐女巫？不，這些女巫都不存在，我們的本體甚至不是女巫，也不是人類。在這邊大海上，只有我們擁有唯一的主導權力。’
‘但如果被教會察覺到我們的存在，我恐怕教會會先一步消滅我們，不管怎麼說，教會始終還是勢大……’
‘不會的，教會察覺不到我們的存在。這也就是我們為什麼要躲藏入海盜世界的最大原因，因為只有魚龍混雜的這裡，才能掩蓋住我們的身份……誰？啊，是我可愛的學生啊，你來這裡幹什麼？你聽到了多少？’”
伊維塔聽到這裡陷入了沉思，不是人類，不是女巫？
果然，黑海之中秘密無數，眼下要駐上，那就肯定要解決掉這兩個古怪的女巫侯爵，只是自己都沒想到，這兩個突然出現的女巫侯爵竟然會是同一個存在。
她們原本是誰？
伊維塔對月光大女巫說：“那你知道她們的身份嗎？還有你之前說，她們曾經告訴過你，有辦法快速晉級成為高等巫師，辦法是什麼？”
這個辦法對自己都很有用。
但前提是，那必須是真的。
現在看來，這多半可能是月光大女巫的老師們，為了殺死她或者是傷害她，而隨口說的。
月光大女巫搖頭說：“當她們發現我在地窖以後，那兩個魔鬼立即就變了臉色，當時她們就想要殺死我。但很快，她們彷彿改變了主意，不僅對我噓寒問暖，甚至當場給了我不少的好處。當時的我太過年輕，以為是老師們想要透過討好我，來掩蓋她們的秘密。我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她們給我的魔法材料，甚至該主動告訴她們，我不會洩露她們任何的秘密。”
“當時海靈女巫那個巫婆，彷彿很感動。她就告訴我，她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一個大巫師快速晉級成為高等巫師。”
“但這需要我碰點運氣。”
“然後她送給了一朵白色的蓮花，她告訴我，當蓮花盛開的時候，我就可以去蓮花指引我去的地方，獲得成為高等女巫的機會。”
月光大女巫不由得酸了，道：“不過這些都不要緊了，就連爐石女巫都可以成為高等女巫，我看……我看高等女巫也不怎麼樣嘛。”
月光大女巫從懷中取出一枚嬰兒手掌大小的盛開的蓮花。“後來我為了讓蓮花盛開，想盡辦法，最終讓我發現了一個辦法，那就是用我最心愛的情人的心臟的血液，讓這朵蓮花盛開。”
伊維塔臉上表情一呆，果然女巫這種東西就不是很正常。
既然眼下月光大女巫手中的蓮花已經盛開，那就說明她的愛人已經死去。
這傢伙與她老師海靈女巫做的事情，又有什麼區別呢？
月光大女巫嘆息。“但我現在才知道我中了計，當日她們兩個不想要立刻殺死我，反而是想要折磨我。就故意告訴我，這朵蓮花隱藏了可以晉級高等女巫的秘密，讓我把全部的心思放在了上面。”
“我對這朵蓮花付出了全部的心血，讓我甚至變得不人不鬼。”
“最終犯下大錯，在蓮花對我的誘惑之下，用我的情人的血來換取蓮花盛開。但我做完這件事情就後悔了，我坐在地上流下了眼淚，並且發誓，再也不用這蓮花之中的秘密來晉級高等女巫。”
月光大女巫眼神堅定道：“哪怕這會讓我失去晉級魔法的機會。”
伊維塔無語地撇嘴道：“人你都已經殺了，你卻還不使用這朵蓮花，那你情人死得還真是冤枉啊，他白死了。”
他不客氣地取過蓮花，細細觀察起來，發現這朵彩色蓮花中央有一副魔法幻覺構造的地圖，這似乎是一份藏寶圖，根據這地圖上的標記，寶藏地點就在中央港上城的旁邊。
如果這藏寶圖是真的，那這寶藏應該就是海靈女巫所說的，能讓大巫師輕易晉級到高等巫師的方法。
伊維塔暗中快速記下這寶藏的位置，想著以後有機會，可以順便去找這個寶藏，就算這是海靈女巫設定下的陷阱，自己也有辦法解決掉這個陷阱，但萬一這寶藏圖是真的呢？！
伊維塔掃過這蓮花花心深處的那滴晶瑩不化的眼淚，還有一滴鮮血，想來那就是月光大女巫流下的眼淚，和她愛人心臟處流下的心血。
伊維塔不動聲色地把蓮花還給了她。“這種事情確實不能隨便相信。那我問你，你對海靈女巫的身份是不是有些猜測？”
月光大女巫對伊維塔道：“嗯。經過我十幾年的調查，我發現了她們身份的端倪，和她們為什麼要害怕教會。”
“因為我懷疑，她們兩個是異教神的神僕。”
月光大女巫對伊維塔說：“我曾經檢查過十字島的歷史，發現十字島在教會來之前，有一個很昌盛的海神信仰，但是在數百年前，第一個教會的傳教者踏足這塊土地的時候，一切都變了。”
“十字島海神信仰遭到了毀滅。”
“當時十字島海神信仰與古老的十字島律法——在七海法典律法之前的律法，有很深的聯絡。”
聽到這裡，伊維塔抬眼看了一下她。
現在自己是神泉律法的掌控者，只要自己摧毀了上城中央港，就能完成神泉律法對七海法典律法的覆滅。
月光大女巫接著說：“在兩百年前，突然有一天一塊隕石降落在了這個島嶼上，引起了巨大的火災。據說，那是古老的異教神海神為了報復拋棄祂的十字島人類的報復。從隕石裡走出來了一些怪物，其中就有人魚和美人魚。”
“我極度懷疑，海靈女巫和潮汐女巫，跟那個突然砸在十字島的隕石有關係，但我沒有證據。”
伊維塔懂了，於是對她說：“我明白了。我看時間也不早了。”
他伸手抓住一隻在屋子外盤旋的鴿子，隔空把鴿子給抓在自己手中，然後從鴿子腳上拿出來一張紙條，看了一下道：“伊森罕堅伯爵領的叛軍已經被完全消滅了，奧廷家族帶著伯爵領上所有貴族來投誠……”
“開設宴會，邀請我……”
伊維塔翻了一個白眼。
這些貴族之間的麻煩事情可真是多。
伊維塔對月光大女巫說：“總之，我的新盟友，我希望我們會有一個很好的合作，而不至於讓我們雙方都生氣。”
“我還有事情，先走一步。”
月光大女巫瞳孔驟然縮小，眼前的巫師領主，居然又強行攻佔了一個伯爵領。
他的權勢更大了。
月光大女巫不敢得罪伊維塔，便道：“讓集市昌盛繁榮，也是我的心願。伊維塔大人，既然我們的目標如此重合，我們當然會是不錯的朋友。”
“恭喜您又得到了一個領地。”
伊維塔朝她擺擺手，然後化身遊隼飛了出去，畢竟這個村子有爐石女巫處理事情，自己不需要太多管。
爐石女巫雖然太過自私自利，但好在，她總有達成自己目的的手段。
……
伊森罕堅伯爵領地的伯爵行宮之中，金碧輝煌、美輪美奐。大量的鎏金飾品裝飾了這裡，用的酒杯也都是銀盃，忠誠且整潔的僕人們優雅地為貴族們端上來飲品和菜餚。
但現在貴族們都沒心思，在這宴會的食物和美人上。
因為就在剛才，伊維塔穿著非常樸素的衣服，一個人走入了這宴會，他的穿著要是放在戰場上，沒人會說什麼，但在這個盛裝的舞會上卻過於顯得無禮。
但現在，整個舞會的貴族們，都無人感到伊維塔冒犯了他們。
沒有其它的原因，就因為伊維塔即將成為他們的領主。
而且還是用武力強行征服他們，用軍隊拆除了他們賴以獨立的城堡，用果斷的手段摧毀了他們的議價權，現在這些貴族們如同等待發落的囚犯，身穿看似華麗的禮服，但實際上，是在等待伊維塔對他們的判決。
叛亂失敗的他們，已經沒有了與伊維塔談判的資格。
伊維塔坐在主座上，那主座看上去像是一個王座，但仔細看，卻發現沒有逾越了規制，只不過是一張過於華麗的靠背太長了點的椅子而已。
古曼·奧廷得意地掃過噤若寒蟬，甚至不敢說話的眾人。
與這些貴族相比，提前站隊的他，可太有說話的資格和底氣了。
古曼·奧廷對伊維塔說：“伯爵大人，我聽說教皇陛下賜予了你征伐十字島任何一塊土地的權力。現在伊森罕堅已經是您的領土了，帝國和教會都已經承認。”
“伯爵大人，您說，為什麼還有一些自作聰明的人，敢忤逆您的統治呢。”
底下的貴族們都露出驚駭的神色。
他們沒想到過，伊維塔居然獲得了教會和帝國如此的青睞。
如果早知道這樣，他們之中不少人，先前根本不會舉兵叛亂啊。
伊維塔喝了一口茶水，沒有立即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對古曼道：“可能是蠢人太多，世上本來沒那麼多閒事，就是有些蠢人自己要弄出點事情。之前發生叛亂的所有貴族，小貴族剝奪所有領地和財產，大貴族削減三分之二的領地和財產。”
宴會之中一下子，沒人說話了，一片寂靜，如同死地。
就連古曼都沒想到，伊維塔做事如此果斷，這麼狠。
鐵山大騎士見無人說話，立即大喝。“有人有意見嗎？”
頓時底下的貴族們，只能賠笑著說，他們沒有意見。
誰讓他們的叛亂被鎮壓，而伊維塔甚至沒殺死他們呢。
威爾遜對眾人說：“這是讓你們用財產和領土贖罪，贖回你們的生命。有誰能如同大人一般仁慈，放過叛國之人呢。”
古曼和眾多貴族連忙接上這個話茬，不管怎麼說，他們能保住性命就好。
伊維塔對眾人說：“接下來，伯爵領會以軍功分賞領土。”
“具體規則我會在之後公佈。”
大廳之中的貴族們一下子又燃起來了希望，沒有領土的貴族算什麼貴族啊。
伊維塔滿意地看到大廳的貴族們精神抖擻，這就是為啥不殺他們的理由，這些貴族掌控了不少武力，如果能好好利用他們的話，就能輕易組織起軍隊來。
但是殺死他們的話，就太浪費了。
而且也會讓自己的伯爵領，一下子失去精英貴族階層，那反而是不好，給了領地外的敵人有趁之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