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混沌深淵的蟲族
伊維塔疑惑地打量這些潛伏在人群之中的蟲人。“你們是誰？”
在人群之中的蟲人，全都獰笑了起來。
他們走出對他們驚懼不安的人群。
“原來是一個拎不清的傻子，還以為你到倫巴第公國來是找我們的麻煩。”
“原來你什麼都不懂，連我們是誰都不知道。”
“倫巴第公國的每一個人在出生的時候，就對鐵王冠宣誓效忠了，但只要他們違背了誓言，就會受到懲罰，淪為鐵王冠的傀儡，在這片土地上，生老病死，無論你是活，還是死，都由鐵王冠控制！”
伊維塔看著這群張牙舞爪的蟲人，平靜地說：“我有三個問題。既然你說，這裡的人背叛了鐵王冠，那他們做了什麼？”
一個胖子中年人的兩隻眼睛被黑色的蟲子所吃掉，引起了周圍的人驚懼不安和噁心嘔吐，他對伊維塔說：“一個一個問題來，不受鐵王冠律法所約束的外鄉人。”
“第一個問題告訴你，有人類殺死了鐵王冠的繼承人，還不只是一次，殺人者為本國國民。”
伊維塔點頭。“那與你們有什麼關係，你們只是蟲子。”
被鐵線蟲般粗大的蟲子控制的中年人，閉上了駭人的眼睛。“鐵王冠曾與混沌深淵簽訂過契約，一旦鐵王冠無人繼承，混沌深淵就有權利得到鐵王冠，並且將這片國土重歸混沌死寂。”
“但有一個條件，就是讓我們殺死所有背叛鐵王冠的人。”
“我們只是來履行曾經的約定。”
蟲人此刻的話語一出，頓時引得港口的大女巫反駁，大女巫對此憤怒道：“這是赤裸裸的詐騙。”
“是你們欺騙了暮年的先代鐵王冠之君王，讓他與你們簽訂了這麼可笑的契約。用欺詐得來的契約，這位大人，您說是不是無效的。”
站在伊維塔旁邊的爐石女巫幾次想要張嘴反駁，但終究是沒有說話。
她陷入了沉思。
欺騙得到的契約，不能算數嗎？
爐石女巫對伊維塔低聲說：“看來是倫巴第公國的人理虧，既然已經有了約定，不管約定怎麼來的，人家騙了你就是人家的本事，居然還要賴賬。”
“不過我們沒必要和臭名昭著的混沌深淵講道理。”
伊維塔無語地看了一眼爐石女巫。
伊維塔對蟲人們說：“第三個問題，你們為什麼不直接去殺，不停屠戮鐵王冠繼承人的兇手，卻還想要屠殺這座城市裡的無辜之人？”
蟲人們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所有的倫巴第公國的人都不算是無辜，更何況，我們還找不到殺死那些繼承人的兇手。有一股可怕的力量似乎盤踞在這個國家的國都之中，每一個接近國都的強者非死即傷。混沌深淵察覺到對方的古老程度，甚至超過了混沌深淵。”
“巫師，這座城市即將被我們混沌深淵所攻陷。混沌深淵朝這塊土地投入了超過三十萬條深淵原蟲，這些原蟲會寄生在人類的身上，開始繁衍，但絕對不會傳播到倫巴第人以外的人類身上。直到整個國土化為混沌之土，沉淪入無盡深淵，否則這件事情永無停止，律法已經失去對我們的約束能力，因為我們完全是在取得自己的合法財產。”
“巫師，不準離開這座城市，不準走出去！”
爐石女巫感到不對，對它們說：“你們說公國的國都裡有一股比你們更加古老的力量，這不可能。混沌深淵是萬物最先出現的地方，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比混沌深淵更加古老的力量。混沌深淵雖然因為已經太老了，而失去了世界的主導權利，可這一點是不會變的。”
胖中年男人似乎很難受，一直在扭動自己的身體，“事實就是如此。”
伊維塔問向爐石女巫道：“混沌深淵到底是什麼，是類似地獄那樣的地方嗎？”
爐石女巫搖頭。“地獄是在地下，混沌深淵卻在人間。傳說在魔法黑森林的極南地方，那裡是萬物眾生最先出現的地方，那裡有森羅永珍，但萬物並不分明，因此充滿了黑暗與墮落，驕奢淫逸，還有與魔法黑森林裡完全不同的生活環境。”
“因為萬物並不分明，一切又都是顛倒的，就連律法也不存在，因此在那裡的混沌深淵種族的基本形狀都是蟲子的形狀。混沌深淵認為，曾經人類也是混沌深淵的一種蟲子，名為【噬腦蟲】。”
“那是一種腦袋很大，身體卻極為弱小的蟲子，以吸取生物的腦漿存活。曾經黑暗女王用占卜術占卜過，混沌深淵的這個說法的正確性，但結果是否的。”
蟲人們憤怒了起來。“謊言！是黑暗女王篡改了結果。混沌深淵，萬物起源！我們只是要讓倫巴第公國的人重歸萬物混沌，再次變為他們在混沌深淵原本的模樣。”
先前那條領頭的蟲子扭動自己的軀體，他的人類軀體身上竟然長出來了許多昆蟲般的幾丁質背刺，而且全身流淌著一種綠色的火焰，身體也變大了三倍，身上出現了半人半蟲般的特徵。
蟲人哈哈大笑。“同伴們，我已經是更高等級的背脊蟲人了。人類果然是最適合混沌火焰燃燒的溫床，只要寄生在人類身上，我們就能快速進化。”
它陰狠地看向了伊維塔。“巫師。我不怕你了。現在這整座港口城市，都要變成混沌深淵的溫床！”
說著，它手背上一條爪子突襲了過來，想要攻擊伊維塔，卻被羅賓遜騎士用單手騎士太陽盾給擋了下來。
羅賓遜騎士所使用的武器，都被教會祝聖過，都不是普通武器，強度驚人。
因此，那太陽盾毫髮無傷。
羅賓遜騎士拔出騎士單手劍，砍斷了它的爪子。“混沌深淵……老朋友了。你們這群傢伙還是不死心，一直在用各種手段，對魔法黑森林擴張你們的領土。”
“不敢對異教徒的領土進攻嗎？你們是在害怕羅姆——塞爾柱帝國嗎？”
蟲人斷了一個爪子，極為抓狂。“那裡有完整的普世律法，你們這裡就連一個正經的皇帝都沒有了，混沌深淵當然選擇對你們動手！”
城外的土地裡爬出來了密密麻麻的蟲子，這些蟲子全都差不多人形的蟑螂那麼大，全身綠油油的。
還有兩種比較少數的蟲子混在其中。
一種是身體滾圓，還有些半透明，如同是一個氣球般的蟲子，半透明的身體其實都是腹腔，也就是說這是一種腹腔佔據身體大部分面積的蟲子。
這些蟲子一出現，就開始向前翻滾。
還有一種蟲子是人形的蟲子，全身被蟲子的外骨骼所包括，手中有一些骨質單手劍，它們沒有人的眼睛，反而是蟲子的眼睛，看起來非常恐怖。
原來，從一開始，就有大量的混沌深淵蟲族埋伏在了城外口。
潛伏在商人群之中的寄生者，只要起鬨，讓大女巫開啟城門，放大家自由出城，就是混沌深淵蟲族攻擊港口城市的時機。
大女巫立即對軍隊和守衛們說：“戒備！大家一定要守住。”
“所有平民全都離開這裡。”
“民間的職業者請助我們一臂之力，否則城破之後，這裡的所有人都活不了。混沌深淵喜歡改造肉體，讓人類和高等生物重新變成低階生物，你們等級越高，就越是會被混沌深淵盯上，反而比平民還要危險。所以，抵抗這些混沌深淵的蟲族，是你們唯一的選擇。”
大女巫求助般地看向伊維塔。“這位大人，我看出來了，您一定是被鐵王冠邀請來的繼承人。求求您了，為了您未來的子民，請幫助我們。”
伊維塔知道，她是會道德綁架的。
且不說，現在被邀請來的繼承人，沒有數千，也有幾百，單說現在自己嚴格意義上只是一個外國人，並非是這個公國的人。
但外面都是蟲族大軍，現在自己也沒辦法脫身而去。
胖蟲人哈哈大笑。“你們真是自己找死。那就全都殺……”
下一刻，他的腦門竟然被砍開了。
同時，他周圍的所有蟲人同族，都被羅賓遜騎士全都一劍攔腰截斷，羅賓遜騎士身後出現了一對金色羽翼，同時手上縈繞著聖潔的白色魂環。
胖蟲人臨死前，死死看著羅賓遜騎士。“教會的神聖天使秘藥……”
爐石女巫對伊維塔解釋說：“那是教會騎士特有的超凡器官，天使之翼，但至少需要六種超凡器官配合，才能生長出來的混合超凡器官。具有攻擊、療傷、防禦能力、速度、耐力等等一系列全方位的提升。”
“對教會之敵有強大的剋制作用。”
“這是隻有教會的高等騎士，才能擁有的超凡器官，也讓教會的高等騎士，一直是同期最強大的。”
伊維塔點頭，對羅賓遜騎士說：“去把那三個人殺了，他們體內也有寄生蟲，只是選擇了隱藏而已。”
羅賓遜騎士聞言，頓時揮動被祝聖過的騎士劍，連續攻擊向伊維塔所指著的三個人。
頓時結果了那三個人。
事實上，在伊維塔與蟲人交流的時候，就選擇使用了多種方式來觀察那些蟲人，分別是靈性視界，惡魔之眼和光魂。
但混沌深淵的魔蟲一旦寄生，是用靈性視界所無法觀察出馬腳的。
惡魔之眼可以捕捉到那些魔蟲的情緒變化，故而可以輕易分辨出被寄生的人類，而光魂普照靈魂，是可以發現被操縱的靈魂的。
因此，伊維塔這才可以立刻找出躲藏入人群，還想繼續潛伏在城市裡的蟲人。
不過這也說明了，不到高等巫師的普通巫師，面對混沌深淵的魔蟲會非常吃力。
伊維塔看向著急的大女巫，此刻這座城市計程車兵正在與外面的蟲群交戰，在不過抵擋了五分鐘而已，城牆上就已經擠滿了蟲群。
不少蟲子甚至已經突入了城市。
只是被伊維塔用雷魔法，白日召喚雷電，全部當場用天上的雷電劈死。
雷龍魔法所召喚的雷電，並不只是普通的雷電，甚至不是普通的雷電魔法，而是一種非常高深的雷魔法。
這種深奧的魔法，即便是混沌深淵的力量也不足為懼。
可能是因為蟲子死太多了，在死去的蟲子們的屍體上出現了綠色火焰，這律法火焰以屍體為溫床，竟連成了一片。
伊維塔臉色難看。
因為他察覺到，在那火焰之中，孕育著某種生命。
看來混沌深淵，確實和生命有很深的聯絡，或者說低階的生命。
因為他感到那燃燒的混沌深淵之火，本質是不斷要把高階生命和複雜物質，拖成簡單物質和低階生命的原始還初之火。
伊維塔對那位大女巫說：“現在這種情況，我的確不可能直接自己突圍出去，那樣會讓我們陷入被蟲群包圍的困境。但我還有選擇，也就是我要麼幫助你們，要麼乘船離去。”
“我想問一下，如果我幫助了你們，我會得到什麼利益？”
港口城市的大女巫著急對伊維塔說：“這位大人，我提醒您，混沌深淵蟲族可以走水路的。您現在只有一個選擇了。”
伊維塔搖頭道：“不。我是十字島之主，我控制著所有的海盜，在海上，我不怕任何一方。”
港口城市的大女巫愣住了。
她焦慮了起來。“光憑我們的力量，根本就不足以守護這座城市，但我們沒有地方去了。這是我們能撤退得最遠的城市。也沒有國家願意對我們伸出援手，他們都害怕惹上混沌深淵。”
“大人……”
伊維塔冷漠地看著她。
港口城市的大女巫咬牙道：“好吧。只要您能幫助我們保護城市，擊敗這批混沌深淵的蟲族軍隊，這座城市就是您的了。”
“這是您在鐵王冠眾多繼承人之中脫穎而出的第一步！”
伊維塔挑起眉頭。“你真是太會說話了。不過，你能做得了主嗎？”
大女巫堅定地點頭。“現在這裡是我說了算。”
爐石女巫有些想要勸阻伊維塔。“我覺得有些不划算。反正我們要的是土地，土地上的人死了就死了。能活下來當然是好了。”
“可為了讓他們活下來，要對付一個蟲族軍隊，不合算啊。”
大女巫快氣死了。“你！”
爐石女巫冷笑地看著她。“我說的就是事實，你以為你們這座城市的人很值錢嗎？我們要土地就行了啊。我們有了良田，就能從其它國家要到難民過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