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操縱黑死病的存在
女海神望著天上的天宮臉色十分陰沉，光魂是第四等級的巫師擁有的靈魂結構，螺旋塔代表了巫師用內心與外界互動的渠道，靈魂宮殿代表了巫師本身內心與魔法不被外界影響的穩定，靈魂天宮代表了內心對外界世界的影響到達了一定的程度，而光魂則是魔法道路上的一個里程碑。
光魂是巫師的第二靈魂，是在魔法的道路上，誕生出來的與凡人徹底不同的一種靈魂標誌。
光魂是巫師所有的情緒、想法、認知觀與魔法的結合，是巫師形成自己對世界的定義，並將之具象化出來的物自體，是巫師的魔法本質，這也是為什麼一旦達到高等巫師，就幾乎很難被殺死，只能被封印的原因。
因為這個時期的高等女巫和高等巫師，已經有了即使肉身和靈魂被摧毀，但光憑藉光魂就能奪取身體復活的能力。
剛才在外界的連番大戰之中，也死了一些高等女巫，但她們幾乎必定會在魔法黑森林的某個角落裡復活。
想要摧毀光魂，雖然辦得到，但也是一種非常困難的事情。
女海神感覺到自己的神力逐漸式微，她對伊維塔說：“因為你根本就只是一個看起來像是人類的神，所以你幾乎可以完全地消化我的神力，只為了凝聚出一個光魂？”
“這光魂是足夠強大了。但這是不是太浪費了？”
“人的肉體凡胎是現象高於存在的東西，因此人類的身體太脆弱，存在太弱，現象就會被摧毀。而巫師的光魂是存在高於現象的靈魂，它存在，因此你也存在。但這種東西，在神的靈魂面前，還是太過弱小和原始簡陋。”
伊維塔不回答。
女海神對伊維塔聲嘶力竭道：“我還沒有輸。神是不死的，即使我的神力與神格被你竊取，但我依然不會死，只是會衰落。即便是你把我殺死，我也最多是被流放到星界。黑海浩瀚，那些一座座島嶼上總歸會有幾個我的信徒，待到百年之後，信徒們的呼喚聲依然會把我從星界深處拉回到魔法黑森林之中。那時候你就多了一個強大的敵人，不若，你先給我留一半神格，我們的事情一筆勾銷！”
伊維塔依舊不回答。
此時，女海神已經感應到了在冥冥之中，天上星界深處的【眾神墳墓】對她的召喚。
神永遠不會死。
即使死亡，也只是在星界深處的【眾神墳墓】裡永恆沉睡與漂流。
但離開星界深處，對於女海神來說，屬於是碰運氣的行為。
因為離開星界深處，是需要信仰到非常虔誠，比如聖徒這樣的信徒，召喚他的神，那時神才會甦醒，而且還要碰運氣，尋找到星界深處最脆弱的地方，回到魔法黑森林或者去往別的物質世界，這才能算是再次活過來。
可女海神是原始海神，幾乎沒有信徒，就算有信徒也是恐懼她的力量而已，並沒有什麼教會經典以教育信徒。
因此一旦進入星界，她所謂的百年後歸來，還真的是隻能看運氣。
女海神慌了，心裡的期待再次降低，她已經放棄了恢復力量，報復海上人類的想法，對伊維塔道：“好，大部分神力你都可以取走，給我剩下一些即可。做事情不需要這麼絕吧！”
“我……”
伊維塔繼續保持沉默，還對她搖了搖頭。
女海神幾乎要瘋狂了。“快住手，否則我會進入星界。”
在精神世界，她的形體隨時要散開，在物質世界，她的形體也似乎要變成透明似的。
女海神不斷降低了期待，對伊維塔道：“給我留下一絲神力，阻止我進入星界，我為你效忠十年！”
女海神期待地看著伊維塔，因為在她看來，這條件極為豐厚，她自己說出來了都有些覺得後悔，不過只要她還留在魔法黑森林，就不愁沒有機會恢復神力。
魔法黑森林歷史悠久，其中隱藏了不知道多少的秘密，多少的機會。
她還記得幾處特殊的藏寶地，只要能繼續留在魔法黑森林，就能想辦法去取。
可在女海神期待的眼神之中，伊維塔還是搖頭了。“我真的不需要一個罪神的幫助，或許你還沒發覺，你全身除了神格之外已經完全被黑死病感染。你現在是黑死病的最大母體，只要你存在，黑死病就會透過你，傳染到整個世界。”
“你或許看不上巫師的光魂，但光魂是人類超越自我，變得更唯心而產生的靈魂。現象再也無法阻止自我的存在，對世界的干擾。只要思考，就必然影響周圍，因此對於光魂來說，自我的存在是最優先的東西。因此，一切唯心主義，在一個人擁有光魂的情況下，就會成立了。”
“現在我想，你還是去星界吧。”
伊維塔對著她伸手一抓，天上靈魂宮殿的光魂釋放出強大的白色光線，那些光線如同陽光般洞穿了女海神全身上下的每一處肌膚，讓她像是篩子一樣漏洞百出，讓女海神擁有最後的神力徹底被轉移到伊維塔的光魂之中。
一個浩瀚的宇宙星空出現在女海神的背後。
那是星界的深處，足以承載海洋的世界。
女海神被偉岸的星界力量拽入其中，她在進去之前，對伊維塔怒吼。“無論你是誰，我都不會忘記今天的事情。你將迎來一位永恆的敵人，不死不休，待百年後我從星界重生歸來，我要與你開展永恆的戰爭。”
“你的子民在我的海域上片刻也不會安生。”
“你最好去想盡一切辦法，空耗資源，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去殺死我的信徒。因為只要還有一個人恐懼大海，我都還會回來！”
女海神抓住了永恆星界的邊沿，努力抵抗來自那個世界的召喚，撐在眾神墳墓的邊界，盯著伊維塔，彷彿在努力記住伊維塔。
伊維塔卻對她說：“百年後你再歸來，你只會對我下跪臣服。”
什麼！
女海神瞪大了眼睛，只因她驚愕了片刻，這個片刻就讓眾神墳墓徹底埋葬了她。
女海神最後尖叫道：“人類和你都很可惡。我……”
而在‘伊維塔’埋葬了她的那一個瞬間，第三階段的黑死病僕從對伊維塔猛撲過來。“人類，與我聯手，世界都是我們的。”
“快與我結合！”
它靠近伊維塔的瞬間，靈魂天宮中心大殿之中的光魂便大放光芒，試圖阻止黑死病物質的靠近。
可那些光芒剛一靠近黑死病物質，竟感染上了黑死病，被同化成了黑死病的力量，讓第三階段的黑死病僕從更為強大。
黑死病僕從大笑起來。“光魂不過如此。”
“光魂唯心，可我連心都能感染，光魂也只是能被我感染的物質。”
“哈哈哈……與我合體。”
黑死病僕從貪婪地盯著伊維塔，它只要碰到精神世界的伊維塔，就能順著伊維塔的自我，傳導到伊維塔的全身。
那樣子，伊維塔就會落入與女海神一樣的困境，如同癌症晚期的病人，他與黑死病此消彼長。
伊維塔的所有力量無論再怎麼強大，都不過是黑死病的養料，只會增強黑死病。
至於伊維塔是什麼存在，黑死病僕從並不在乎，因為第三階段的黑死病僕從就連女巫皇后和普通的神都能感染。
‘伊維塔’退後半步，黑死病僕從哈哈大笑。“我與女神不同。我是世間萬物的剋星！”
下一刻，‘伊維塔’對它伸出手。
黑死病僕從驚愕了起來，因為它發現自己竟無法感染伊維塔那邊傳過來的力量。
‘這不是神的力量。’
‘這是神王的力量。’
‘第三階段的黑死病不可能感染神王，必須第五階段才能做到。’
‘我竟發現了這般秘密……’
黑死病僕從被丟入了幻波湖之中，在幻波湖裡，湖水並未被黑死病物質所感染，反而是不斷殺死黑死病物質。
第三階段的黑死病物質，雙目怒睜，它彷彿想到了數千年來，它不斷被鎮壓、被摧毀的那一幕幕歷史。
‘這是【至高】的力量。’
‘魔法黑森林裡最強大的那些力量，天然擁有統治世界的權力，他們與腐敗敵對，千百年來，不是腐敗壓倒過至高，就是至高壓倒過腐敗。’
“我知道你是什麼了。”第三階段的黑死病僕從幾乎破碎，如同墨水在水中散開一般，彷彿要立刻消失了似的。“只要腐敗了你這種存在，這個世界就會屬於我們，律法徹底消失。”
“一切歸於完全的混亂。”
“現在還是太早了。”
“黑死病在這個世界蔓延，沒有任何人可以逃過，就算是普通的平民都要成為瘟疫的載體。等我們再次見面，就又是另外一種情景了。”
伊維塔看著湖底幾乎要破碎的黑死病僕從，伸手一指，幻波湖凍結了。
黑死病僕從將死未死，只是在最虛弱的時候，被封印住了。
伊維塔問道：“你的主人是誰？”
“你居然察覺到了。”黑死病僕從哈哈笑起來。“你是神王，我是小卒，你卻對我如此忌憚。你也發現了，這個世界的腐敗比所有人想得都要嚴重，尤其是在六十年前，教會與列國預設了慘絕人寰的屠戮事件之後。”
“他們自己以為自己獲得了力量。但我卻知道，用錯誤的方式獲得的東西，永遠都是錯誤的。”
“沒想到我如此通情達理，明白人心吧。畢竟最瞭解你們的永遠是你們的敵人。”
“六十年前，在十字島發生的慘劇，就是我的主人的傑作。而這樣的事情，也發生在魔法黑森林的各處。”
‘伊維塔’一直沉默，彷彿根本不在聽它的廢話。“你的主人是誰？你的背後不只是腐敗。”
“單純的腐敗，沒有能力顛覆世界格局，永遠處於下風。因為腐敗必須依靠文明。”
第三階段的黑死病僕從恍然大悟。“你帶我來到你的精神世界，就是為了隔絕主人的力量，防止主人知道現在發生的事情。”
“可是太晚了。”
“告訴你這等存在也無妨。我的主人是發現了普世律法的侷限，並找到了與之相反的替代品的人。那力量已經在芒果牙出現，他是……”
下一刻，黑死病物質竟然憑空被一股突然出現的力量消滅了。
‘伊維塔’觀察了一番。
“對方掌握了一定程度的命運，並把力量放在了這裡，看來我的力量還是不夠強大，精神世界無法隔離它。”
……
已經被海嘯完全摧毀的黑廷斯小鎮，原本滔天的海嘯都平息了，留下了一地的狼藉。
伊維塔茫然地掃過四周，看見了地上斷裂的神器魚鉤和顛倒沙漏，這兩個教會神器竟已毀壞，而自己體內竟然出現了一種光而不烈的白色靈魂，自己心念一動，物質世界，自己周圍全都亮堂了起來。
自己周圍憑空亮了幾個光照度。
這引起了教會的人和伊維塔的軍隊，都看向自己。
一直化身禿鷲，躲藏在戰爭邊沿的爐石女巫落下來，對伊維塔道：“天啊，讓周圍發光，是高等巫師的標誌。您成為了高等巫師了。”
伊維塔點了點頭，挑起眉頭。
剛才又是代打嗎？
他掃過復歸平靜的大海，海神消失了，黑死病僕從也消失了，在自己看來，自己只不過是發呆了片刻而已。
結果回過神來，一切敵人都消失了。
而且自己靈魂之中，出現了太多的新的變化，自己還需要去花點時間，瞭解和適應這些變化。
一道如同殺豬腳般的聲音出現在伊維塔的耳邊。
文斯克大叫起來。“啊！！！！！為什麼我沒有成為上級騎士，我還是大騎士啊！”
文斯克充滿仇恨地看向伊維塔。“你……你太過分了。”
伊維塔對他挑起眉頭。“怎麼？你要來與我決鬥？”
文斯克臉皮抽搐，但理智終歸是拉住了他要與伊維塔決鬥的衝動，他雖然生氣，但不是想死啊。
只是這樣一來，他的家族崛起的計劃，等同於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文斯克幾乎要發瘋了。
333號神官看著一地狼藉和消失的敵人，若有所思，他對伊維塔說：“伊維塔先生，你的左手背上為什麼會有龍鱗？”
伊維塔愕然地看向自己左手手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