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古之文明與鐵王冠
伊維塔皺起眉頭，心裡奇怪威爾遜堂堂一代三代吸血鬼，居然只是去了一趟倫巴第公國，就把自己搞得那麼慘，回來以後還成謎語人了。
伊維塔站起來，對威爾遜說：“到底發生什麼？你說清楚點。”
威爾遜仰頭，剛要說話，卻直愣愣地倒在了地上。
喬·約瑟管家驚呼了起來。“威爾遜大人！”
喬·約瑟管家身後的兩個僕人也是無比惶恐，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伊維塔身邊的爐石女巫走過去，檢視了倒在地上的威爾遜，對伊維塔說：“他應該是沒有事情，因為他是吸血鬼，而且還是血脈等級很高的吸血鬼。但是他體內有一種很邪惡的力量，想要殺死他。他的血族不死能力與那股力量相互衝擊，就導致了威爾遜昏迷了。”
“我恐怕他是全憑意志力，才回到十字島上城的。”
“在告訴了您，關於倫巴第公國的事情以後，他意志鬆懈了，於是就倒下了。”
伊維塔皺著眉頭。
如果倫巴第公國目前的狀況已經詭異到了，就連威爾遜這種高等級的吸血鬼都去了會變成這樣，那自己就不好大軍出動，前往倫巴第公國，因為那會使自己的軍隊損失慘重。
不過好在，這對自己來說也不是壞事。
因為自己不知道，倫巴第公國現在的那堆繼承人裡，有沒有人在世俗權勢上超過自己。反正現在大家都不能帶軍隊進入那個國家了，也只能派出小部分的精英部隊，潛伏入那個國家，再看看下一步該怎麼辦了。
伊維塔對爐石女巫說：“你有什麼辦法讓威爾遜復原？”
爐石女巫皺眉。“必須先搞清楚是什麼讓他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才能知道，如何給他配置魔法藥劑。就算我是魔法藥劑大師，但我也不能憑空治好他。”
伊維塔嘗試用自己的光魂照耀威爾遜，只是隨著自己用光魂照耀威爾遜，威爾遜的身體出現了大面積的屍斑。
爐石女巫趕忙阻止伊維塔。“快停下，你會害死他的。冕下。”
伊維塔疑惑地看向爐石女巫。
爐石女巫對伊維塔道：“是這樣的，如果是人類是現象大於存在的物種，那麼吸血鬼就是存在幾乎完全消失，只留下現象的一種東西。吸血鬼就連人類的靈魂都沒有，而您的光魂是與吸血鬼的始祖真血完全相反的存在。您的光魂能在唯心層面上，幾乎任意修改物理法則，在強大程度上即便是在魔法史上，也是很少見的。但您可以用光魂治療普通人類，唯獨治療不了吸血鬼這種暗夜之族。”
伊維塔握拳。
他沒想到，派出自己這邊生命力最頑強的人去倫巴第公國，還是這種解決。
在那個國家肆虐縱橫的是黑死病嗎？
但如果是黑死病的話，現在的威爾遜又不可能只是陷入昏迷，恐怕他已經垂死了。
爐石女巫看出伊維塔的憤怒，對伊維塔解釋說：“鐵王冠畢竟是獨特的。掌握普世律法的神聖帝國的皇帝，用諸多冠冕的縫合來維持他虛有其表的普世帝國統治者的名頭。而在這些上百個名頭之中，只有四個冠冕是最重要的。”
喬·約瑟管家自動沉默地帶著兩個僕人離開書房，畢竟接下來爐石女巫要與伊維塔說的話，顯然不是他有資格聽的。
做管家的人心思最為敏感，因此他直接帶人離去了。
而爐石女巫則是接著對伊維塔說：“第一個冠冕就是神聖帝國的皇帝冠冕。”
“第二個冠冕則是金玫瑰帝國本國的國王冠冕。”
“第三個冠冕就是鐵王冠冠冕。”
“第四個冠冕則是勃艮第國王的冠冕。”
“皇帝冠冕並非是指一時一地，甚至是一國的頭銜，在原則上，皇帝冠冕指著的就是全人類肉體的守護者與統治者的冠冕。”
爐石女巫道：“皇帝宣稱，當他們被教皇賦予這個冠冕之時，就等於擁有人對全人類的統治和保護他們的權利，儘管至少還有三分之二的人類根本不在皇帝所統治的國家之中，所謂的保護更多也是無稽之談。”
“但在法理上如此。”
“至於鐵王冠的特殊，就在於，鐵王冠曾經幾次統治過靴子半島的所有領土，得到鐵王冠就是在名義上成為教會的世俗保護者。當然，這一點在鐵王冠從皇帝手中丟失以後，已經淪為了笑話。沒有人會繼續把這件事情當真的。”
爐石女巫對伊維塔道：“冕下，所以在倫巴第公國會出現任何的事情，我都不覺得奇怪。”
“那裡本來就很神秘。”
爐石女巫對伊維塔道：“我聽說，有一種吸血鬼喜愛的棺材，用特殊的材料製作，棺材本體用浸泡在鮮血之中至少十年的岩石所製成，是一種吸血鬼躺在其中可以自行恢復傷勢的魔法棺材。這種棺材被稱為是【吸血鬼之棺】。”
“您可以讓威爾遜躺在其中，以恢復傷勢。”
伊維塔面色有些古怪。“你說得就好像是，我已經有了這種東西。”
“可實際上，我根本沒有這種寶物。”
爐石女巫笑了起來。“冕下，您說笑了。現在您坐擁十字島，居然還怕找不到區區一個吸血鬼之棺。現在，這個島嶼上的所有東西都是您的，月光大女巫的集市裡說不定有這種棺材。即使她那裡沒有，十字島上其它地方和女巫集會場所也一定會有。”
伊維塔有些無語。
雖然現在自己是十字島的統治者，可那也不代表，十字島嶼上的東西就都是自己的。
伊維塔點了點頭，旋即敲響書桌上的黃銅鈴鐺，把自動躲在門外走廊的對喬·約瑟管家等人叫了回來，並對他們說：“對全島釋出命令，讓有吸血鬼之棺，或者是有相關訊息的人，來上城。獻出吸血鬼之棺的人獎賞兩百金鎊，提供其線索的人也有獎賞。”
爐石女巫挑起眉頭。
這可還沒算上吸血鬼之棺的本來價格。
她沒想到伊維塔會為了區區一個吸血鬼，重金懸賞，是因為威爾遜還有利用價值嗎？
爐石女巫打量著伊維塔，也是，畢竟三代吸血鬼相當於一個上級騎士，魔神可能還需要這個吸血鬼來制衡教會的那個上級騎士和三個第三等級的職業者。
伊維塔對喬·約瑟管家吩咐道：“請你一定要在這件事情上多注意。威爾遜是跟著我的老人了，現在更是因為我，去探索倫巴第公國而受傷。”
喬·約瑟管家惶恐道：“大人，您的命令我當然會竭盡全力去完成了。”
……
喬·約瑟管家帶著威爾遜離開了以後，當天，伊維塔參加了一場由教會本部派過來的紅衣神父的加冕禮，這是自六十年前馬可·安森拒絕教會加冕之後，教會第一次正式踏足十字島，並給伊維塔加冕。
上城內最豪華的宮廷之中，坐滿了上城被重新洗牌一空的新貴族，這批貴族普遍年輕，因為他們都是在黑廷斯海難之後取代父輩的人。
這些年輕的貴族，都用一種崇拜的目光看著臺上，對紅衣主教神父頷首的伊維塔。
在他們眼中，此刻的伊維塔如同一個傳奇，一個馬可·安森般的傳奇。
他們在內心，不自主地把伊維塔視為了一個模仿的目標。
給伊維塔佩戴冠冕的主教微微皺眉，因為伊維塔竟然沒有給他下跪，行吻手禮，不過在這種場合，他也沒翻臉。
畢竟這都是小細節。
只是他日後回去，一定要告訴教皇，有關這場加冕禮的一切細節。
伊維塔整了整自己頭上較為樸素的公爵冠，對在場的所有人道：“從今天開始，我要恢復十字島為公爵國，取代十字島這六十年來的政體，無論是那些優秀的部分，還是那些有問題的部分。十字島現在將重新成為一個封建公爵國！”
底下的年輕貴族們都歡呼了起來，舉起自己的酒杯，對伊維塔的決定表示熱烈歡迎。
只有少數海盜出身的老貴族，臉色鐵青，但他們掃視周圍的貴族，只能嚥下一口氣，不敢多說什麼。
女海神製造的海難摧毀了，伊維塔改變政體所需要面對的最大困難，就是那些原海盜出身的老貴族們。
而現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儘管島嶼上的商業和城鎮損失慘重，幾如一片廢墟，可在這廢墟之中，曾經的弊端大部分都已經隨著海難消失。
如今，百廢待興，重建難度反而降低。
伊維塔對底下的眾人說：“作為十字島的君主，我將下達第一個命令——丈量土地，我命令你們要在兩年內，想辦法制作出你們領地內的可種植的田畝地的數量的統計圖。”
“塔爾塔克斯會幫助你們，以及制定相關的所有政策。”
“高肯騎士也會出一份力。”
貴族們有的沉默，有的發出了贊同聲。
丈量土地就意味著，可以收稅，收稅就意味著可以僱傭大量軍隊。
能收到稅，才能證明一個君主切實統治了那裡。
伊維塔的這個丈量土地，是確認自己切實統治的證明。
伊維塔對他們說：“除此之外，我們隨後還有一系列，諸如發放帶有我頭像的新錢幣、免稅等新政策，這些政策也會讓塔爾塔克斯釋出。”
沒等貴族們發出什麼意見，伊維塔就宣佈解散了宴會，他本人則帶著爐石女巫、死牛大巫師前往了三樓的走廊。
爐石女巫對伊維塔道：“您之前還想去倫巴第公國的，可現在如果十字島沒了您，那您之前宣佈的政策，很可能會受到影響。”
伊維塔點頭。“在這種關鍵時刻，我的確不能隨意離開十字島。”
“不過，我可以讓他們以為我還在十字島。”
死牛大巫師和爐石女巫驚訝地挑起眉頭。
伊維塔道：“這就是建立等級制度，並神化自己的好處。只要臣民不能隨時隨地見到我，我與他們始終距離甚遠，那我在不在十字島都沒什麼影響，只要讓他們知道他們的君主在上城之中住著即可。我可以帶一隊精英部隊，偷偷離開這裡。”
“因此我才選擇帶走羅賓遜騎士和教會那幫人。完全忠誠我的那些女巫和騎士，都會留在這裡。除了爐石女巫外，我誰也不帶。”
“高肯騎士是我本家族的騎士，他不會背叛我，因此我也會留他在這裡。”
“死牛大巫師……”伊維塔轉身看向死牛大巫師。
死牛大巫師給嚇了一跳。
“大……大人，您想要怎麼樣？”
伊維塔擺擺手。“你不用緊張。我有一個魔法，但因為那個咒語，太過接近只有死者才能使用的那些咒語，我體內的生人氣息，老是在作祟，破壞我完成那個魔法。因此我需要你幫助，我要你用你的實驗室，儘量清除我身上的生人氣息，讓我完成那個魔法。”
死牛大巫師鬆了口氣。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可那是什麼魔法，居然要消除掉生人氣息才能學會。就算是亡靈魔法也無需做到這種地步啊。”
爐石女巫懟他道：“你懂什麼。高等魔法精妙無比，遠比一般的魔法更加複雜，也更容易在沒學成之前受到影響。”
死牛大巫師眨了眨眼。
竟是高等魔法。
……
死牛大巫師的實驗室中，死牛大巫師走在伊維塔的身邊，在唸動咒語，同時，他實驗室裡散落的骷髏全都在跟著他念咒。
可怕的負面能量的死亡氣息幾乎完全壓制了這裡的生人氣味。
而伊維塔控制著三股不祥的氣，融為一體，化身為死亡之氣，那黑氣在一本厚實的筆記本上浮現，接著伊維塔又一邊唸咒，一邊把淚水與汗水滴入筆記本之中，緊接著，筆記本突然自動翻頁。
那翻頁聲音非常古怪。
如同嘆息。
就好像是有人，在感嘆，如此可怕的物件出現在世間，讓人覺得需要惋惜一樣。
從這本筆記本上升起來了黑綠色霧氣，那霧氣的形狀如同一個骷髏頭。
伊維塔大喜，這就說明，死神之書這個魔法已經完成了。
有了這個魔法，自己的戰力更上一層樓，去倫巴第公國可謂是更加有把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