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森林之子們的戰書 千年火的故事
書房裡，老女巫說：“我想現在我要說的資訊，即使是布蘭吞，他也是不知道的。”
“一般的安布羅斯的人，都不會知道千歲火的起源。”
布蘭吞笑起來。“尊敬的女士，您這話有意思了。我就是安布羅斯人，我還沒有您瞭解安布羅斯的風俗嗎？”
“千歲火不就是一個特殊的地方信仰嗎？”
布蘭吞對伊維塔說：“殿下，我們安布羅斯人對火焰有特別的執著，我們認為火焰可以給我們帶來好運。”
“所以幾乎每個城堡，都會掛一些火焰裝飾品。”
“我們把這種東西，就叫【千歲火】。”
“教會對此視而不見，可能是覺得一朵小小的火焰，威脅不到萬物之神的信仰吧。”
伊維塔看到書房牆壁的正中間，還掛著一朵正在燃燒的紅色火焰圖案。
老女巫沒有搭理布蘭吞打岔，只是對伊維塔說。“事實上，正好相反。”
“教會主動接納了千歲火的存在。”
“冕下，教會進入這裡的時候，應該吸納了當地人信仰的千歲火的傳統，然後化為己用，所以教會的教義才能夠在安布羅斯成功傳播開來。”
“這是教會的傳統。”
“他們每進入一個特殊的國家地區，就會主動吸納當地原有的信仰和習俗，以便於讓當地人更容易地接受他們。”
布蘭吞有些臉紅了。
他憤怒地盯著老女巫，因為老女巫的這番話，與他從小接受的騎士教育衝突了。
萬物之神是唯一的真神，萬物教會何必需要費勁傳播對萬物之神信仰？
難道不是教會所至，所有人都主動接受正確的信仰嗎！
騎士教育不只是武夫教育，還有禮法、修辭學和神學的教育。
不過因為莫洛家族慘遭厄運，這讓布蘭吞對萬物之神的信仰，已經有了動搖，所以他沒有說什麼。
伊維塔看了一眼布蘭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老女巫姑且算得上是半個無神論者。
反正女巫沒有什麼信仰。
老女巫說：“有關這些的知識，都是我在我的老師的圖書館裡所閱讀到的。那個圖書館年久失修，裡面的東西已經跟不上時代了，卻留下了許多記載這些老事情的書籍。”
“禁忌書主要是記載森林之子們的事情，對於同時代的人類，卻沒有提到一個字。我想是因為當時的人類先祖，懼怕被森林之子們得到人類的隱秘，就把很多東西故意隱藏了起來吧。”
“所以我才說，這些東西就算是一般的安布羅斯人都不知道。”
“而千歲火的起源，這裡涉及到一個故事。”
伊維塔道：“願聞其詳。我們必須瞭解我們的敵人，最在意的東西。”
老女巫點了點頭，走到窗戶旁邊，望著樓底下的庭院，她突然瞳孔驟然縮小。“庭院裡的那一大一小的紅杉樹，是怎麼回事？”
布蘭吞走過去，看了一眼窗外的紅杉樹。“哦哦，是莫名其妙地從庭院裡長出來的。”
“不過呢，我的父親……他覺得還不錯，所以就把它們留了下來。”
“兩棵樹而已，還有一棵甚至只有我的小拇指般粗細，這有什麼值得您注意的呢？”
“樹！”老女巫猛然扭頭，死死瞪著布蘭吞，眼中都是不受控的暴怒。
布蘭吞嚇得不停地後退。
他不知道，老女巫為什麼突然就這樣。
伊維塔輕輕敲了敲桌面，面無表情地說：“說事。”
老女巫眼中的強烈情緒頓時消失不見，她擠出笑容。“當然。”
“冕下，安布羅斯平原上已經有兩千多年，沒有長出來一棵紅杉樹樹苗了。”
“這其中涉及到了《律法》！”
“在兩千多年前，安布羅斯平原原本是一座大紅杉樹海，這裡生活著所有的森林之子們。”
“當時主導安布羅斯平原的律法，就是大紅杉樹海。直到人類來了，我們的先祖砍伐了森林，並用砍下來的紅杉樹木點燃了火焰，用以驅逐野獸、取暖、燒烤食物……”
“不知道在何時，不知道什麼原因，千歲火從砍伐下來的樹木之中突然就那麼燃燒了起來。”
“這就是人類在安布羅斯的律法。”
“它的出現，代表了人類在安布羅斯的鼎盛時代的到來。”
“從千歲火熊熊燃燒出現的那一天開始，這片土地就再也沒有長出來一棵紅杉樹苗。”
“因為沒有新的紅杉樹苗出現，再加上人類刻意地砍伐，大紅杉樹海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安布羅斯森林變成了安布羅斯平原。”
“這代表了，人類的律法統治了這裡。”
“再後來，就是黑魔法森林的律法突然擴張至安布羅斯北部，而萬物之神也在萬城之城——教皇聖座的所在地降臨他的先知，神的光輝直抵安布羅斯的南部。”
“從而在安布羅斯平原，形成了【聖山荒漠】律法。”
伊維塔聽到這裡，點了點頭。
所以說，籠罩在安布羅斯這片國土上的，主要是兩種律法。
而如今，正因為千年火即將熄滅，所以森林之子們出現了，安布羅斯子爵國也陷入了混亂裡。
伊維塔看向庭院裡的兩棵紅杉樹。“所以說，現在這片大地上有出現了紅杉樹，這就說明了，千歲火已經衰弱到了一定程度嗎？”
“那如果千歲火完全熄滅，會發生什麼？”
老女巫搖了搖頭。“不知道，或許消失了兩千多年的大紅杉樹海會再次出現吧，那森林之子們逝去的律法也會再次回來。”
“律法這東西的歷史，似乎特別古老，古老到在古之文明之前，就已經出現了。”
“有關律法的東西，誰也搞不清楚。”
伊維塔輕輕敲打著桌面，開始了沉思。
千歲火的衰弱，涉及之廣，已經到了自己不需要去思考的程度。
天塌了也有高個子頂著。
反正這裡的南邊就是教皇國。
實在不行，萬一這裡真的被異族統治了，那教皇國會容忍異族盤踞它頭頂上的土地嗎？
所以，這個暫時不去考慮它。
就算天真的塌下來了，想來大家也可以去求助教皇國，讓他們除惡務盡，斬殺邪惡律法吧。
自己只需要想著如何守住自己的第一份家產，為自己在這個世界，找一個可靠的身份就行。
紅杉樹這種東西似乎是裸子植物，是一種原始植物，而現在安布羅斯平原上的樹木都是被子植物。
這似乎也說明了，人類的律法是比森林之子們的律法較為先進的。
森林之子們妄圖復辟，實際上是違背自然規律。
只不過自己不知道，為何千歲火會突然即將熄滅，莫不是因為時間到了嗎？
老女巫說：“冕下，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要向你稟告。您之前施展的傷害咒有問題，它……”
這個時候，書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管家【阿卡蘭達】推門而入，對伊維塔緊張地說：“大人，森林之子向我們下了戰書。”
“您現在是這裡的主事者。”
“所以您快去看一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