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個奇怪的委託
莫洛男爵的城堡附近的大莊園，其實就是一些農民們，圍繞他的城堡建造的大村莊。
也沒有什麼自由農民，這裡全都是農奴。
這裡的建築明顯要比卡利城鎮低一個等級，伊維塔入目之處，幾乎都是草屋，也沒有大型的建築。
周圍還都是耕耘好的方塊型農田，農田上有一些捲心菜、蘿蔔、蠶豆、黃瓜、蘿蔔、洋蔥、南瓜等作物，還有一些面板黝黑的農民在田裡幹活。
還有一些壯年人，在砍農田旁邊樹林裡的樹木，一些人在費力地搬動砍倒下來的樹木。
與卡利城鎮裡市儈的商人和精神奕奕的工人們不同，這些在田地裡、森林裡幹活的農民們，顯得單純、遲鈍，甚至有一種渾渾噩噩的感覺。
這些人其實都是這個莊園的主人，莫洛男爵的農奴。
有一個精壯的農民漢子拉著一輛裝滿胡蘿蔔的小拉車，從他們身邊走過。
伊維塔突然看見自家那頭傻牛，竟然趁機低頭吃人家車裡的胡蘿蔔。
這可把伊維塔給嚇壞了。
不是別的。
是他貌似要賠錢了啊。
伊維塔叫了一下那農民。“那個閣下，看一下你後面的胡蘿蔔，我給你賠錢。”
拉車的農民回頭看了一眼偷吃的牛，然後面無表情地想了想，又拿起三根胡蘿蔔丟在了地上，“牛牛，多吃一些。”
接著，他回頭，拉著車繼續往前走。“不用賠錢。反正這些蘿蔔都是領主田地裡的，不吃白不吃。”
“領主是一個不會算數的蠢貨，他不會清算幾根胡蘿蔔的。”
伊維塔：“……”
他算是見識了莊園裡的農奴們的精神狀態了。
等那人走遠了以後。
伊維塔對黑狼和雷利，吐槽道：“這裡與卡利城鎮幾乎是兩個世界，你能相信卡利城鎮那些貪婪成性的傢伙，會不需要我們賠償嗎！最可怕的是，這兩個世界之間卻只距離了二十公里。”
大概就是自己前世地球上，多走了幾條街的距離而已。
這麼近，卻那麼遠！
黑狼說：“應該有不少逃奴吧，這些人會逃到卡利城鎮那邊去，成為自由民。”
雷利搖了搖頭。“獵魔人先生，伱想得太簡單了。首先有七日追捕法，就是給予領主七天追捕逃跑的農奴的權利。”
“一般城鎮是不會願意惹麻煩的。”
“其次，城鎮那種地方是熟人社會，沒有鄰居、親戚，是不可能站穩跟腳的。”
“而且自由是需要代價的。城鎮裡的公民們沒有領主，自己就是自己的主人，只需要服從於行會和鎮議會，可是他們會餓死、渴死。”
雷利解釋說：“這些農奴們沒有自由，但是生活條件未必就比城鎮裡的公民差。”
“即使是到了災荒季節，領主們也會盡量保護他們，因為他們就是領主的財產。”
“一個沒有多少人的領地，是領主們不希望看到的。”
“而城鎮裡的公民只能自負盈虧，自求多福，即使是餓死了、渴死了，除了放高利貸的，也不會有人去關心他們。”
“所以很多人就算有機會成為城市和鎮子裡的公民，他們也不會去使用這個機會。”
雷利突然有了一個好比喻。“雖然這麼說好像是不太恰當，但這就好像是家犬和野狼的區別吧。”
伊維塔笑了笑，然後他們繼續前進，這一次伊維塔讓雷利去看好後面的牛，防止它再亂吃什麼東西。
雷利卻說，這傻牛已經吃了四根胡蘿蔔了，應該暫時吃飽了。
與井井有條的卡利城鎮不同，他們在莊園裡逛了很久，都無人搭理他們，那些農奴們不想亂管閒事。
士兵們似乎也有些不太堅守崗位。
後來他們還是遇到了一些衛隊士兵，在解釋清楚是探險家，並被檢查透過以後，士兵們就不再搭理他們。
只是警告他們不要惹事，也不要偷田裡的東西，因為那些都是領主大人的。
如果在這裡惹事，他們輕則會被永遠驅逐出去，重則會被莫落男爵吊死在樹上。
然後，他們在多番詢問過後，拜託了一名看守城堡的年輕人去通知莫洛男爵的長子布蘭吞。
在得到同意以後，那年輕人讓人安排了他們的馬車和牛，還帶領他們前往了城堡二樓的一處小側廳。
因為似乎只是一個小男爵的城堡，所以這城堡沒有什麼外城和護城河，只有一個內城。
而城堡內部最重要的房間其實是寬闊大氣的客廳和教堂，其餘的就是一間間緊挨著的小房間。
伊維塔跟著帶路的僕人，沿著螺旋樓梯往上走，他敏銳地發現這樓梯是順時針螺旋上升的。
是了，一般這種城堡的樓梯都是順時針螺旋上升的。
因為這樣，入侵者如果想要攻入城堡二樓，就需要走這樓梯，但是順時針的話，對於從下面往上的人是極為不利的一個方向。
這意味著，從上往下的人可以用非常熟練的習慣手。
而下方的人，如果走上去，剛好胸膛會暴露在上方的人的武器之下。
簡單來說就類似遊戲地圖裡的不平衡地圖，一方是習慣視角方，一方是非習慣視角方。
等到了二樓，他們沒有被引入二樓真正的會客室，而是一個小偏房。
不過也正常。
伊維塔他們現在的身份只是卑微的探險家們而已，而不是一個貴族拜訪另一個貴族。
在偏房裡，一個大約十八歲左右，穿著點綴了複雜圖案的袍子的年輕人已經等在了裡面。
這人應該就是男爵的長子，布蘭吞·莫洛！
伊維塔把任務書遞了過去，布蘭吞·莫洛有些激動。“你們終於來了，可真是幫了我的大忙。”
“我的妹妹失蹤了有三個半月多了。”
“可是……”
伊維塔皺眉。“都三個半月了？”
這還有什麼生還可能？
“你們沒派人去找嗎？”
布蘭吞·莫洛竟當場哭了起來。“沒有，因為所有人都告訴我，我根本沒有妹妹。他們說我是幻想出現的一個妹妹，但是我記得很清楚，她就是被食人魔從我面前抓走的。當時我們在打獵，然後遇到了一個食人魔。”
“不對，也有可能是一群。”
“接著我妹妹被食人魔們抓走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身邊的人都在告訴我，我沒有妹妹。”
伊維塔等人傻眼。
伊維塔看向雷利和黑狼，雷利搖了搖頭，黑狼聳肩道：“我從來沒有遇到這麼奇怪的委託。”
“也許咱們僱主的精神狀態……”
“沒錯，我兒子確實已經有了瘋病，他根本就沒有妹妹！”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房間裡，放門外走進來一個壯碩的男人，這男人留了很短的頭髮，眉目有神，國字臉，顯得非常孔武有力。
顯然，這就是莫洛男爵。
莫洛男爵厭惡地看向布蘭吞·莫洛。“混蛋，你知道你瘋了的訊息傳出去，會有多少人覬覦我們的領土？”
“你是這裡的繼承人，莫洛男爵領承擔著為子爵國看守要道，偵查敵情的責任。如果你的情況被人知道，會有許多的人向大子爵建議替換一個繼承人。我希望你不要再做蠢事了。”
布蘭吞·莫洛激動了起來。“不，父親，你忘記了妹妹嗎？你是有女兒的呀，我是有妹妹的呀。你以前最喜歡妹妹了！”
莫洛男爵嘆了口氣，對伊維塔等人無奈地說：“眾位客人，其實你們大可以去周圍問一下，我有沒有女兒。”
“不過我這裡暫時就不招待你們了。”
“這個任務也是無稽之談。”
“你們可以走了，希望你們能在明天一早就離開我的領地。否則，我就叫衛兵抓走你們。”
“現在請你們離開這裡。”
伊維塔一臉懵逼。
這……
那個德魯伊不是說好，我會在這個任務之中得到我想要的東西嗎？
這什麼情況啊。
黑狼和雷利顯然也沒料到這種情況，全都一臉奇怪。
他們只能暫時離開，離開的時候，莫洛男爵還在嘀咕，“我懷疑我的兒子是被女巫下了毒咒。”
於是，大家都看向了爐石大女巫。
爐石大女巫道：“你們看我幹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