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對皇帝的預言
路易十一對帝國的報復很快就到來了，路易十一製作了帝國境內五大語族的地圖，並建議帝國境內按照語族組成新的民族國家，一個民族一個國家，就會沒有壓迫。
伊維塔與阿爾薩斯的國防部長馬塞利諾·鮑曼一同看完了這份法蘭克王國製作的充滿分裂傾向的地圖。
馬塞利諾·鮑曼謹慎地沒有說話，雖然他因為與古墓之王並肩作戰，倒是與古墓之王和維斯塔聖女的關係已經加深，但與這位阿爾薩斯的新國王倒是第一次獨處。
伊維塔對馬塞利諾·鮑曼道：“部長認為，法蘭克的這份地圖怎麼樣？”
馬塞利諾·鮑曼沒辦法再保持沉默，他並非是內向之人，此刻也磊落地說：“用心十分惡毒。有些明明只是些微語言差別的地區，竟然被算作是兩個語族。”
“一般來說，不同村落之間的語言發音都會有些區別，這在所難免。就按照這種分法，只要願意仔細分類下去，完全可以把神聖帝國分成上百個國家。真是按照這種分法，就是組織度的再次退化。”
“這是極為不合理的。”
“而且他們的小心思太明顯了，皇帝的直屬領土，竟然被分成了三個語族的混合領地。”
伊維塔道：“部長先生，你說的很有道理，但儘管你如此憤慨，覺得這是一份笑話。可仍會有人落入陷阱。”
“民族思想是一次巨大的革命，是對從前帝國和龐大國家的一次考驗。”
馬塞利諾·鮑曼疑惑地看向離開的伊維塔，他突然看向地圖。“是法蘭克的一座飛地，佔地三萬平方公里，人口數十萬的法蘭克飛島。這座島嶼是最後加入法蘭克的領土，上面說的都是另外一種語言，這座島嶼卻是資源豐富，若是讓這座島嶼上的語族也鬧獨立……”
在伊維塔即將進入完全冥想境界的最後一刻，他用超乎常人理解的魔法力量，強行停止了這一時刻，並強行再次進入主物質位面。
他抬頭望向天空，此刻魔法黑森林處於真實世界，擺脫了黑死病大君的血肉異類世界。‘我越來越接近完全冥想境界。’
‘就好像是大海倒灌入江河。’
伊維塔點了點頭。“我很滿意。這份地圖你可以拿回去仔細研究。法蘭克人也不是無懈可擊。”
馬塞利諾·鮑曼嚴肅且真誠道：“陛下，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將會用我的生命來效忠王國和您。”
‘在我進入的一瞬間，屬於六神的全部存在會流向我。’
‘可我還有，沒有做完的事情，沒有布完的局。現在還不是我進入完全冥想境界的最佳時刻。’
伊維塔對馬塞利諾·鮑曼笑道：“我知道了。馬塞利諾，我不在乎你家族在之前到底做了什麼，以前種種一筆勾銷，重要的是現在你做了什麼。”
‘一旦進入完全冥想境界，我就會進入旁人【一想就錯，一念就錯】的玄奧境界。’伊維塔想道。‘雖然進入這個境界，可以讓我獲得超乎想象的力量，足以平息我現在遇到的危機，但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反而會成為我的破綻。因此，要在我離開之前佈局啊。’
馬塞利諾·鮑曼不知道伊維塔為何這麼說，連忙對伊維塔鞠躬行禮道：“陛下，您當然可以信任我。不說其它的，我絕對不可能向法蘭克人卑躬屈膝。”
伊維塔召喚了爐石女巫，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內，開始為了他進入完全冥想境界考慮，不斷書寫接下來阿爾薩斯的國策。
就在這一刻，他彷彿是突然消失在了天地之間一樣，雖然只是片刻，但就這麼一瞬間，完全消失了。
而是完全消失。
伊維塔點了點頭。
‘如同佛祖悟道。’
下一刻，伊維塔再次回到魔法黑森林的維度。
與伊維塔相關的所有因果、記憶，都在這一瞬間消失了，馬塞利諾·鮑曼甚至忘記了伊維塔，但即便是這些都消失了，伊維塔掌握的律法卻是真實不虛的，也因此馬塞利諾·鮑曼深深記得伊維塔是律法之主，心中只有敬畏。
“馬塞利諾·鮑曼，我可以信任你嗎？”
這將是對付法蘭克王國的一張王牌！
……
這不是類似某種空間移動的消失。
伊維塔還要為自己的國家選擇，自己消失之後暫時的攝政者。
爐石女巫則是作為伊維塔的信使，往來在伊維塔的各個國家之中，傳達伊維塔的命令。
一個月後，法蘭克王國的軍隊被帝國的聯軍徹底清理出了阿爾薩斯的領土。
奧約三世在戰場上展開屬於皇帝的騎士領域，在普世律法加持之下，即便是騎士公爵的領域在這皇帝騎士領域面前，都如同是一個笑話。
奧約三世與他的弟弟古格爾公爵，在戰場上不斷廝殺，並在正面戰場上，用有優勢的騎兵部隊擊敗了法蘭克王國的部隊。
法蘭克王國在阿爾薩斯的十萬軍隊（一個月內不斷從五萬增加過來）慘遭前所未有的失敗。
法蘭克西邊的【弗朗基斯坦伯爵領】上，望著僅剩下7萬人的部隊，路易十一臉色十分陰沉，但因為皇帝奧約三世一路追擊而來，因此他還不好發作，不好懲罰‘讓’他失敗的罪魁禍首。
路易十一衝入帳篷，對弗朗基斯坦伯爵和帝都島大法官與蘭斯大主教說：“我竟然沒想到，有教皇英諾森三世的幫助，奧約三世竟然在半個月內就集結了原本至少要三個月內才能集結的軍隊。現在他把三十萬大軍橫陳在我們邊境，讓我日夜難安。”
蘭斯大主教也是臉色陰沉。“我們教會之中安插在教皇那邊的間諜也背叛了我們，導致我的情報出現失誤，只以為這次教皇只打算把我們驅逐出他的教會了事，沒想到教皇利用他的那些養子，讓帝國的諸侯乖乖臣服，獻出軍隊。這才出現了我們意料之外的情況。”
帝都島大法官道：“王后那邊告訴我們，我們戰敗後，出現過兩次小規模的農民動亂和一次中等規模的貴族陰謀，但全都被她鎮壓。王國財政良好，雖然有部分人感染了黑死病，但這些黑死病似乎只針對我們之中身體比較弱的人，對我們的軍隊影響很小。”
“因此王國內的政治依然向好。”
路易十一笑了起來。“這算是不錯的訊息了。身體弱的人就要被淘汰，消滅比較弱小的人是我這個國王的責任，只要我們的戰士沒有事情，就沒問題。”
“我說過我要用黑死病來排除不合格的國民。”
帝都島大法官道：“還有一件事，在我們邊境的一座名為【鏡】的城市爆發了全城的黑死病，那邊的鏡子律法已經被完全汙染，鏡子騎士團已經團滅。這個訊息是否要封鎖？”
路易十一哈哈大笑起來。“我為何要封鎖？立刻讓皇帝奧約三世知曉情況，對了，也讓伊維塔知道情況好了，我要看看他們該如何應對。”
“鏡城距離阿爾薩斯極其近，是一個曾經與阿爾薩斯接壤的城市。”
弗朗基斯坦伯爵不可思議地看著毫不在意法蘭克人生死的皇帝。
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心冰冷到了極點。
帝都島大法官望了望窗外在下雨的天空，像是突然想了起來道：“陛下，根據傳統，弗朗基斯坦地區的貴族們已經在街道上等候您了，他們會選擇出貴族的年輕代表，在街道上誦讀對您的讚美詩，以表達歡迎您的到來。”
路易十一哪裡還有心思聽什麼讚美詩，他厭惡地揮了揮手，道：“讓他們回去吧。告訴他們皇帝忙於戰事，不能見他們。”
“弗朗基斯坦伯爵，去準備浴池與三個可人的侍女，我要在浴池裡休息。”
國王在浴池裡召喚三個侍女，是什麼意思，在場的都是男人，當然明白。
弗朗基斯坦伯爵欲言又止，畢竟整個地區的貴族都來歡迎國王，並且在下雨天等了許久，若是國王不出現，那未免太過任性了。
但他懼怕路易十一的威嚴，還是沒敢說話。
半小時後，等待在大樓下方的貴族和傑出的平民們非常痛心地發現，他們的國王，法蘭克人的驕傲其實並不想見他們。
作為被選擇出來，迎接國王的傑出青年代表，喬治·丹東露出來了憤怒的神色，他已經從國王所居住的大樓的窗戶裡看到了為國王洗浴而準備的忙忙碌碌的侍女和僕人們。
侍女們的鶯歌燕語，和嘲笑大樓下方淋雨等待皇帝的貴族的聲音，深深刺激了喬治·丹東。
喬治·丹東對周圍人道：“真可笑，我們在這裡冒著雨水等待他，希望見到自己所尊敬的皇帝。但皇帝只想要洗浴，一點兒也不想見到我們。”
“皇帝真是就是法蘭克人的一切嗎？”
或許皇帝只是法蘭克人這個整體所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喬治·丹東腦海裡突然冒出來了這句極為冒犯的思想。
他周圍的貴族和傑出市民，不敢接話，只是看了他幾眼，露出無奈和略微不滿的笑容。
皇帝輕蔑自己的臣民，他們又有什麼辦法？
人家皇帝高高在上，與眾生不同，擁有最高的特權，就算路易十一不是正經皇帝，只是被法蘭克人的民族情懷抬上去的皇帝，那也是皇帝啊。
喬治握緊了拳頭，瞪向了大樓，心裡想道：‘法蘭克民族是屬於大家的民族，不是皇帝一個人的民族。是法蘭克人把皇帝抬到了最高位，因此皇帝不能這麼對待我們。’
……
鏡城爆發黑死病的訊息，很快傳到了伊維塔和奧約三世，還有教皇的耳朵之中。
伊維塔一聽到這個訊息，就知道了法蘭克皇帝的打算，事情在往最危險的情況發展，法蘭克人明顯是準備耍賴，利用黑死病來要挾全世界。
但如果放任不管，事情就會很麻煩。
現在魔法黑森林宇宙在一個天平上，幾乎所有人都因為自己的利益而在賭，賭在天平的另外一端會有人去放上籌碼。
但這樣非常危險。
因為說不好，所有人都在賭，那魔法黑森林可能會徹底完蛋。
與此同時，奧約三世本來已經準備，下令部隊全面進攻法蘭克王國了，讓法蘭克王國為自己的所做所為付出代價，但現在他只能召喚將軍與古格爾公爵商量此事。
軍帳之中，奧約三世道：“鏡城發生了非常大的動亂，如果鏡城附近的城市成為了黑死病大君的祭品，黑死病還能成長到什麼樣子，會不會超出黑魔法森林宇宙所能應對的程度，我們就不好說了。”
“你們看我該如何？”
在場所有將軍都保持沉默。
因為這是一個非常難選的二選一題。
是為了一己私利做事，還是為了所有人出賣自己的利益？
古格爾公爵突然一拍桌子道：“兄長不要猶豫了，出了什麼事情就往我的身上推。我們要一鼓作氣，追擊法蘭克王國的軍隊。什麼鳥人，噁心壞了。”
“我們絕對不讓他如意。再說，兄長的軍隊都是諸侯湊出來的，不抓住這個機會，下一次可就絕對沒有這麼好的良機了。只要這次打贏，您可以獲得巨大威望，還有為帝國解決最大的敵人。”
奧約三世意有所動。“可是再不去管黑死病……這似乎違背了我皇帝的責任。罷了，我們請女巫來占卜一番吧。”
奧約三世罕見地邀請女巫，進入他的軍隊，進行占卜。
來人是遙遠北方苦寒極低的一名比較低調的女巫侯爵，這名穿著灰色布衣，衣服襤褸的女人在經過一系列看起來神神叨叨的操作以後，看著紫水晶球，非常認真地告訴皇帝奧約三世道：“陛下，根據占卜的結果顯示，您的這次選擇將會決定您未來的命運。”
“因為您身份極為尊貴，故而我也看不清未來。我只看到了一句話——【不要錯過機會】。”
奧約三世喃喃自語。“不要錯過機會？這太模糊了，不能有更詳細的資訊了嗎？叫我不要錯過機會？是讓我不要錯過消滅法蘭克軍隊的機會嗎？還是讓我去執行皇帝的責任？”
奧約三世猶豫了幾分，心中更加偏向他想要的那個結果。‘或許是讓我去抓住，消滅法蘭克人的軍隊的機會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