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二十五年前的法蘭克大變
約多城內最高的鐘樓之中，約多伯爵與傑龍一起前往鐘樓第六層，想要找白羊座女巫，參加他們的宴會。
但他們在第六層樓梯口處，被兩名大女巫侍女攔住，這兩名大女巫都是白羊座女巫的學生，非常擅長變形術，此刻兩人面色不善並且有些厭惡和不耐煩地掃過兩個阿爾薩斯人，傑龍和約多伯爵道：“兩位，任何人尋找我們老師，除了法蘭克的皇帝，都需要提前預約。”
“你們有什麼事情與我們說就可以。”
“我們會如實告訴我們的老師。”
約多伯爵皺起眉頭，不太開心道：“我代表約多家族邀請你們的老師參加我們的宴會，專門為你們老師接風洗塵，結果我現在連見面都無法與她見面了？”
他看向傑龍。
傑龍也是麵皮抖動，顯然也是極為不滿意，不過他更加有城府。“兩位，我是阿爾薩斯的國王，與伱們的國王地位同等。按照我之前與你們國王的通訊，我們互認兄弟，他是我的兄長。你們這麼對待我，就是在輕視你們的國王。”
兩名白羊座女巫的大女巫學生，頓時吃癟，她們想要反駁，但無奈傑龍的身份地位壓制，她們也不能說什麼。
“既然如此，你們兩位就進去吧。”
“請不要大聲說話，我們老師是法蘭克十二原始貴族之中的維克托家族的貴女，最討厭粗魯的舉止和喧鬧的聲音。”
傑龍與約多伯爵走入第六層，傑龍與約多伯爵打趣說：“什麼法蘭克人的大貴族，我幾句話，不還是讓她們妥協了。”
約多伯爵表面笑著道：“確實是如此。”
他內心暗地卻在嘆息，在阿爾薩斯的約多城裡，傑龍居然還需要與那些該死的法蘭克人鬥智鬥勇，簡直是丟死了他們阿爾薩斯人的臉面。
如果剛才，自己是與伊維塔陛下一起上來，那麼他們還會被兩個大女巫刁難嗎？
只怕是，那兩個大女巫一開口，就已經被伊維塔陛下誅滅了。
約多伯爵看向走在自己前面的傑龍，眼神已經十分冰冷。
童年的友情固然珍貴。
但阿爾薩斯的尊嚴、約多家族的尊嚴，可比友情更加寶貴。
兩人走到了白羊座女巫的房門前，此刻房門自動開啟，彷彿其中的女巫早就預料到兩人會到來，她詫異地看向傑龍身旁的約多伯爵。“阿爾薩斯的伯爵，我為何無法窺探你的內心的想法了？”
“從前我每次見你，你的內心想法都會像是溪水裡的魚兒一樣出現在我的眼前，如此透徹，清晰可見。可今天我再也看不清你心中的念頭。在你的內心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竟讓我維多克家族最偉大的女巫，都看不透你在想些什麼呢。”
約多伯爵心一驚，驚訝地低下頭去。
原來這個法蘭克女妖一直在窺探她的內心想法。
一定是伊維塔陛下知道這一點，所以在他內心裡留下了陛下的魔法，這就讓這個法蘭克女巫看不透她了。
可如今他該如何圓過去？
傑龍咳嗽了一聲，打斷道：“維克托女士，約多伯爵是我的下屬，自有我的管理。這與你好像無關吧。”
“你來到這座城市主要目的是為了保護我，第二個目的是為了指揮西境戰局的。”
白羊座女巫眼神閃爍，她不再看約多伯爵，而是看向傑龍。“原來是陛下做的手腳，看來您還有一些手段。”
“皇帝陛下叫我來此，有自己的目的，您無需揣測。不過有我在這裡，那個叫伊維塔的小巫師，他那點三腳貓的玩意兒，確實不會再傷害到你。”
“你們這次來找我的目的，我已經聽到了。是來邀請我去宴會的？”
白羊座女巫微微點頭，拿腔拿調，十分倨傲道：“看在陛下的面子上，我會去參加你們阿爾薩斯人的宴會。”
“約多伯爵，希望你不要在宴會上做傻事。”
約多伯爵控制不住地有些身體發抖，眼前的女巫畢竟是女巫侯爵，幸好她似乎是誤會了什麼，以為自己能遮蔽她的感應，是傑龍的手筆。
對方是把自己視為傑龍的人了。
不過她有沒有察覺到自己邀請她去的宴會有問題？
伊維塔陛下是否早就對此有預料？
約多伯爵帶著惶恐不安的心情，與傑龍一起走下了塔樓，在塔樓的門口，傑龍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想到你居然還能找到辦法，自己遮蔽了那個女妖的心靈感應。”
“我自己都是靠律法遮蔽的。”
“好樣的，這次你給我長臉了。”
傑龍湊過去，在他耳旁低聲說：“相信我，這一切只是暫時的。只要我運作得好，法蘭克人和伊維塔都會是我的手下敗將，他們現在有多囂張，未來就會有多沮喪。”
“我要驅狼吞虎，然後再漁翁得利。”
約多伯爵複雜地看著他，那你就不該以約多家族領地為代價，去實行你的計劃。
他表面露出來了一絲激動，道：“我相信你，陛下。”
“就好像是以前一樣，別人總會以為我們輸定了，但最後勝利的人總是我們兩個人。”
傑龍大為振奮。“對，就是這樣。”
……
宴會在兩天後舉行，這兩天法蘭克人再次添兵兩萬，攻入阿爾薩斯西邊邊境十一郡，妄圖趁著現在阿爾薩斯內亂，快速侵吞土地。
而古墓之王和阿爾薩斯的幾大貴族們，也帶著兩萬多兵力開始了反攻，一時間，雙方的局勢還算焦灼，看不出勝負。
只是傑龍對阿爾薩斯的背叛，導致各處堡壘裡的龍火大熔爐，時靈時不靈。
所以，法蘭克那邊的軍隊，在緩慢地攻城拔寨，逐漸侵入阿爾薩斯。
而伊維塔則是也用了完全變形術，化身為了一個約多城約多家族的貴族少年，進入了宴會。
宴會內到處都是果盤，這些果盤裡的水果全都用糖，或者是鹽處理過，因為這個時代的貴族們總是認為，貴族不能吃未加工的食物，所以就連原本不需要加工的水果都一定要加工過，才能端上宴會。
否則就會被認為是不入流的平民吃的食物。
伊維塔對此十分不感冒，水果加了糖和鹽，反而破壞了原本的味道，偶爾吃幾次還可以，但總不能一直這麼吃。
有時候，當貴族還真是可憐，想要吃個正常的水果，都不太可能。
宴會內還有三個一整套的樂隊，舞池裡永遠有年輕的貴族男女在跳舞。
而白羊座女巫則是在一群維克托家族女巫的簇擁下，一個人坐在宴會的主座上，喝著放了牛奶的咖啡，優雅地與想要與她攀談的貴族微微點頭。
她拒人於千里之外，充分展現了法蘭克十二原始老貴族特有的倨傲和矜持。
伊維塔看向宴會之中的約多家族的人，約多家族從外面調了七個上級騎士，其中有兩個上級騎士還快接近突破到騎士侯爵了。
只不過差一步，那就是千差萬別。
按照計劃，只要約多伯爵一聲令下，這些舞會里的騎士們就會一擁而上，衝過去，攻擊白羊座女巫。
可白羊座女巫自己的徒弟裡，就有一個高等女巫，四個大女巫，七個正式女巫，還有一堆充當侍女的女巫僕從。
這根本就是一個女巫團。
要是按照約多伯爵原本的計劃，他們約多家族在今天，只怕是要被重創元氣，或許從此沒落了。
伊維塔走過去，因為是舞會，所以白羊座女巫身旁的女巫團也沒有阻攔他。
伊維塔走到白羊座女巫面前，這才引起女巫團們的注意，而白羊座女巫則是詫異地掃向伊維塔，她沒想到，這種年紀的阿爾薩斯貴族竟然敢走到她面前，擋住她的視線。
這傢伙的長輩沒有告訴他，不要招惹高貴的法蘭克人嗎？
伊維塔舉起一個酒杯，在白羊座女巫的桌子上拿起她攜帶的法蘭克香檳，倒入酒杯嚐了嚐。“維克托女巫，你們國家的葡萄酒味道很獨特。”
白羊座女巫眼中有一些怒火閃過，但她反而呵斥退身旁那個要說話的高等女巫，也就是她的親傳學生。
她對伊維塔眯起眼睛。“這是法蘭克的美酒，你們阿爾薩斯人確實很難喝到。”
“小鬼，你們阿爾薩斯人都是這麼沒禮貌的嗎？你見到我，居然不行禮。”
白羊座女巫已經動了要把伊維塔變成一隻羊的打算，只是她摸向自己的腰間，這才意識到，她參加宴會之前，把自己的羊皮手帕，放在了自己的住處，沒有帶來。
她微微皺眉，對身旁的一個大女巫學生道：“去我的住處，取我的羊皮手帕過來。”
“真是的，我怎麼會忘帶我的高等魔法。”
伊維塔搖了搖頭。“我聽說你是一個特別擅長變形術的女巫。”
白羊座女巫詫異地看了一眼伊維塔，接著她得意地露出笑容。“沒想到，你這個年紀，也知道變形術。我的確最擅長變形術，我能把一個孩子變成一隻羊羔，送給他父母吃，並且他們永遠不會知道，他們吃掉了他們的孩子。你害怕嗎？”
伊維塔繼續搖頭。
我就用完全變形術在你面前，你居然這麼久的時間，都沒有發現。
那還好意思，吹什麼自己擅長變形術。
白羊座女巫憤怒地挑起眉頭。“你搖頭代表什麼意思？”
伊維塔笑了起來。“不巧的是，我之前調查過維克多家族，維克多家族以騎士職業出名，但在二十五年前，維克托家族的繼承人在一次野外狩獵活動之中，突然覺醒了她的魔法天賦，從此維克托家族轉變成了一個巫師家族。”
“而且那名維克多家族的繼承人，從此性格大變，從原本非常善良，哪怕是死了一隻鹿都能傷心半天的典型大貴族閨房少女的性格，變成了一個殘忍嗜血的女巫。”
“從那以後，她甚至還站隊在現在的那個法蘭克皇帝身邊，因為站隊正確，獲得了法蘭克王國王室的重用。維克多家族從此平步青雲，是老貴族之中少數沒有被壓制的。”
“不過其中仍有一個疑點。”伊維塔對她舉起高腳酒杯，晃了一晃，任憑酒杯之中的葡萄酒液轉動。“在你上位之後，你似乎對維克托家族舊勢力開啟了一場屠殺。幾乎所有法蘭克人都認為，你自行削弱自己的家族勢力，是為了交好法蘭克的皇帝。可我不這麼認為。”
伊維塔對眼神略顯呆滯和驚慌的白羊座女巫道：“是這樣吧，白羊座女巫。你披這張人皮披得這麼累，幾十年了，今天為何不脫下來，讓自己輕鬆一下。”
維克托家族出身的女巫們全都愣住了。
下一刻，她們憤怒無比，看著伊維塔眼神冒火。“你一個阿爾薩斯人，怎麼敢汙衊我們維克托家族的家主。必須扒了皮，變成羊羔，永遠被人吃！”
“來人，衛兵，把這個阿爾薩斯小孩抓起來，我們要把他開膛破肚。”
傑龍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弄得懵了。
約多家族的人卻毫無所動。
此刻，白羊座女巫後知後覺，她驚愕地仔細打量伊維塔，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完全變形術……好精妙的變形術，我在之前居然沒看出你用了變形術。”
“你是誰？”
“你怎麼知道，那段歷史，你是二十五年前逃出去的維克托族人？”
維克多家族出生的女巫們，全都不可思議地看向白羊座女巫。
“家主，您在說什麼呢，他只是一個汙衊維克多豪門的一個阿爾薩斯人，他卑賤無比，說的話全都是胡言亂語。”
“是啊，家主，您快……”
伊維塔看向這群維克托家族出身的女巫笑道：“你們緊張什麼？是因為你們之前也有所察覺了嗎？”
“這是怕我說的話，直接讓那個老妖婆原形畢露，你們也活不下來了？”
“世人都以為，維克托家族投靠了法蘭克的國王，可他們萬萬沒想到，事實正好相反，是現在的法蘭克國王在二十五年前，就讓一個女巫取代了維克托家族繼承人的身份，並且徹底控制了維克托家族。”
伊維塔緩緩解除變形術。
傑龍大為震驚，“伊維塔！是你這個混蛋！你！”
白羊座女巫則是低沉著臉，雙眼彷彿不斷噴出火焰。“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這段歷史，絕對不能流傳出去。”
“沒有證據的事情，你在胡說什麼。”
她身上的人皮居然在不斷脫落，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面鑽出來，其實她也是沒辦法了，因為伊維塔在這宴會地下設定了顯形魔法。
她就算死不承認，還不是要被顯形魔法，逼出真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