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得到渡鴉律法
拉約什二世？
他怎麼會在這裡？
伊維塔用光魂掃描火山，其中有許多被律法碎片遮掩過去的地方，那些地方在光魂的掃描之下，出現如同黑窟窿般的地方，但伊維塔透過這道聲音找到了這聲音的來源，鎖定了火山口內壁的一個黑窟窿。
他頓時集中光魂，再用暗魂給光魂附加存在，增強光魂的突破性，頓時看到了那個黑窟窿內部，只見有一個背部插滿了箭矢，身上有無數傷口，下半身被四道鎖鏈鎖住的壯漢。
他頭戴一頂殘破的王冠，手上有渡鴉戒璽，此刻背對伊維塔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實狀況。
伊維塔檢視他身上的傷口，對方的傷口之所以沒有自愈，是因為他身上的傷口內部蘊含了異教徒們的律法，這還抑制住了這個男人體內的惡氣。
對方應該至少是騎士侯爵，擁有惡氣領域，但這惡氣領域也被律法壓制住了。
他腳上的四條鎖鏈並不平凡，一條看起來像是生鏽了，但上面標記著信仰萬獸之神的異教徒們攻破金角灣，獲得帝國權威的那一天，那鎖鏈也是金角灣的海灣鐵鏈，象徵了異教徒國家的皇帝權威和異教徒們的榮耀，是徹底的暴力，鎮壓。
一條則是繩索構成的鎖鏈，乃是一個繩結，閱讀過古代圖書館知識的伊維塔，認出來了那繩結是【戈迪烏斯繩索】，據說能掙脫這條繩結的人將會成為征服所有土地的人，這繩結原本也不是異教徒所有，但異教徒們繼承了一半的古之文明的財富，自然也從古之文明那邊獲得了【戈迪烏斯繩索】。
沒有足夠的王之器，無法為自己解開這個繩索。
還有一條是用植物纖維製作而成的麻繩鎖鏈，伊維塔認出那是古前世界的著名神血戰士，用來捆綁吞吐毒霧、摧毀國家的怪物九頭蛇的九頭蛇之結，這可以束縛強大者的力量。
最後一條鎖鏈則是一條看起來很普通的正常鐵索，但上面刻了三個異教徒的文字——勞倫斯，這說明這是勞倫斯的鎖鏈，是律法之器。
那是異教徒著名騎士曾經捆綁住的鎖鏈，據說可以被捆綁住聰慧者的智慧，使人沉淪。
異教徒們封鎖這個國王，竟然足足用了四種律法之器，四種來自古代的寶物，每一件寶物都在歷史之中有響噹噹的名號，由此可見，異教徒們透過征服和傳播信仰的手段，積累了無比巨大的財富和底蘊。
拉約什二世背上的箭矢，也都是由特殊材料打造，似乎是專門針對高等級騎士而製造。
不過伊維塔沒想到的是，拉約什二世顯然沒有像是渡鴉人以為的那樣，戰死在沙場之上，而是殺了出來，卻因為油盡燈枯，且被異教徒的律法盯上了，只能躲藏入末日火山。
伊維塔覺得這傢伙應該不是騎士侯爵，普通的騎士侯爵早就死了。
他估量著法蘭克老貴族找上門來的時間，直接問出自己的問題。“你是拉約什二世？那麼你是什麼階段的騎士，竟然可以在異教徒的律法之下，撐到了現在。”
“你要我幫伱們國家？可我自己的王國還要承受偽王和法蘭克人的侵略。恕我無能為力幫助你的國家。”
在已經得罪法蘭克人和皇帝的情況下，再與異教徒開戰，伊維塔又不是傻子，當然不可能這麼幹。
凡事必須量力而為，否則就是自取滅亡。
渡鴉律法是不錯，但對自己用處並不大。
拉約什二世搖了搖頭。“你誤會了，年輕的國王。我還沒如此愚蠢。我死後，渡鴉律法應該會被徹底吞噬，因此我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死。”
“我要支撐到皇帝和教皇派遣軍隊過來。”
伊維塔挑起眉頭，現在這情況，渡鴉王國可已經沒救了。
拉約什二世說：“我不是要他們來拯救這個被摧毀的王國，他們只是要來兼併我們王國部分領土，那樣也不錯，這樣就能保留下渡鴉律法和渡鴉人。等待百年之後，我相信，皇帝和教皇會反攻那些異教徒，那時候，誰勝誰負還不好說。”
“但我還是不甘，渡鴉人從此淪為他國附庸。因此，我想要把渡鴉戒璽和象徵渡鴉王的王屬渡鴉，送給您。”
伊維塔皺眉。“我對渡鴉王國並無興趣。如果陛下願意的話，我會透過英諾森二世冕下，為它們選擇一個合適的主人。”
自己才不想接手這個爛攤子。
拉約什二世呵呵笑了幾聲。“我只是把渡鴉律法讓給您而已。至於您什麼時候去宣稱律法，這與我無關。我知道，我死後，渡鴉王國會被列強分食，大部分領土會淪落到異教徒的手中，一部分領土會進入皇帝的手中，還有最後一小部分領土，應當會被波立陶王國搶走。”
“但我把得到渡鴉律法的關鍵之物，交給您，這樣他們每一個都不是渡鴉王國的合法國王。幾十年後，我們渡鴉人或許可以找到另外一條出路。”
“不過這只是我的一廂情願，如果異教徒們不再希望用溫和的辦法來兼併律法，而是直接全滅渡鴉人，那渡鴉律法就會消失；或者，幾十年後所有渡鴉人都改變了信仰，渡鴉律法也會被異教徒們的律法吞噬。”
“這是異教徒律法的特殊之處，他們的信仰與國家政權深深聯絡在一起。”
伊維塔明白了，對方這是見情況爛到了極點，開始引入新的勢力，要把水攪得更亂，希望藉此機會，讓渡鴉人在百年後能重新奪回自己的國家。
伊維塔思考了一下情況，如果把對方的兩個王器帶走，放入自己的黃昏領域之中，再用魔網覆蓋其上，就能遮蔽幾乎所有存在的占卜。
頂多自己不拿出來使用就行了。
這種宣稱權，自己既然有機會拿到，那就拿上再說吧。就算被發現，也能以此為籌碼，敲詐異教徒他們一筆，頂多賣給異教徒他們就行了。
況且，奧約三世的領土就在渡鴉王國旁邊，很快他就會侵入渡鴉王國，分食這個國家。
他是自己的敵人，自己確實不能看著他再次擴張領土。
伊維塔點了點頭。“陛下，你可以把東西給我。”
“我會盡力幫你儲存他們。但異教徒現在如日中天，在我沒獲得足夠的力量之前，我不會與他們為敵。”
拉約什二世西發出了一些細微的笑聲。“正因如此，才顯得出我選擇您這樣年輕的國王的正確性，時代在變化，以前強大的敵人，在幾十年後，未必還會強大。”
“而您又是這樣年輕，有足夠的時間，與他們消耗。”
“你與我不一樣，我太魯莽了。我自持武力，一人衝突敵營……我的騎士等級是騎士之王，我掌握了超越惡氣領域的騎士之道，惡氣與律法結合，真正變現了律法之王的實力，並且用惡氣與律法的王器結合，甚至形成了騎士之王的王器。”
“在我最強大的時候，我勇勝三軍，因為與律法結合，那些女巫和騎士們在我面前不堪一擊，千軍萬馬，任由我馳騁……”
拉約什二世聲音開始恍惚。“異教徒們再次對我的國家開戰，我得到了教會和帝國境內諸多諸侯對我的支援，自大的我，連續帶兵在正面戰場上擊潰他們整整三個多月。”
“那一天早上，我依然一個人衝入他們的軍隊，甚至這一次比之前更加成功，我衝擊到了他們的皇帝面前，我的弓箭射到了他的胸甲。我以為我可以成功，殺死皇帝，異教徒們自然潰敗，甚至我們能反攻。但我太低估了異教徒們的律法，那律法是如此強大，騎士之王的全力一擊，也擊穿不了他們的皇帝的胸甲。”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被皇帝身邊的不朽軍包圍，我那時才知道那時一個陷阱。他們用能吸收惡氣的黑石製造而成的弓箭，向我射擊，不知道多少個職業者圍攻我，接著在我最巔峰的時候，異教徒的律法化為了這四道鎖鏈，困住了我。但儘管如此，我還是殺了出去，只是我的軍隊一敗塗地。”
“我的王國徹底被攻破，我也只能藏在這個火山裡，暗中讓渡鴉律法，有一線喘息的機會。”
拉約什二世顯然很懊悔，他雖驕傲自己的勇武，卻也鄙視自己的自大。
他在個人武力上或許是的確很不錯，可國王又不是隻要會打就行。
拉約什二世對伊維塔說：“我看出來了，你與我完全不同。你會是比我更優秀的國王，也許我只適合當一個將領，甚至是一個百夫長，一個先鋒而已。”
他肩頭上出現一隻由靈體組成的渡鴉，這渡鴉頭上有小巧的王冠，靈體渡鴉不捨地圍著拉約什二世飛行。
拉約什二世卻對它說：“不要再眷顧我了。我不過是一具將死的死屍，去尋找你新的主人吧。反正渡鴉律法原本也不是以血脈傳承的，只是後來被我的家族佔據。”
“我以國王的名字，選擇我的傳位者……”
靈體渡鴉叼走了他手中的戒指，靈體渡鴉之王飛到了伊維塔的面前，送給了伊維塔那枚戒指，同時與伊維塔建立了聯絡。
在建立聯絡的一瞬間，伊維塔眼前出現了巨大的幻象，那是渡鴉王國俯視全景，還有一個巨大的律法從遠方而來，似乎是要吞噬一切。
那正是異教徒們的律法。
而在轉移了律法的權利以後，拉約什二世的身體似乎失去了最後支撐他的力量，在快速衰落，原本鐵骨錚錚的壯漢，在非常短的時間內，變得無比消瘦。
不過他並沒有如何痛苦，走得十分安詳，他的致命傷是胸口一支纏繞著森然惡氣的箭矢，穿心而過，只不過他是騎士之王，與律法合二為一，因此暫時不死而已。
轉移律法的瞬間，拉約什二世就已經死去，所以不會察覺到任何的痛苦。
拉約什二世的身體快速乾枯為一具骷髏。
與此同時，當伊維塔把渡鴉和戒指放入自己的黃昏領域之後，剛好法蘭克人也衝了進來，他們沒有注意到伊維塔與拉約什二世見面，而是全都看向火山口。
當他們看到龍王之火消失了以後，立刻都非常緊張，甚至有與伊維塔拼死之意。
現在法蘭克的五萬軍隊正在阿爾薩斯的土地上，如果讓伊維塔拿回龍王之火，那各處的城堡內的龍火會更加強大。
一旦這種事情發生了，那他們裡夏爾家族不說會不會衰落，能不能存在下去都要兩說了。
馬賽洛·裡夏爾目眥欲裂地對伊維塔說：“放下龍王之火，否則我們立刻把自己獻祭給妖精王庭的妖精之王，讓它降臨在這裡。與你魚死網破。”
“至少你不能現在把龍王之火帶回去。”
馬賽洛·裡夏爾瘋狂運轉腦子，試圖與伊維塔談判，已經語無倫次了。
伊維塔對他笑了笑。“即便你們真把妖精之王召喚來了，我今天也能脫身，只是要付出多少的代價問題而已。”
“況且，你們遠遠還沒到絕境。法蘭克王國要是混不下去，你們就換個王國混，就行了。”
“我的國家歡迎你們啊。”
馬賽洛·裡夏爾等十個法蘭克老貴族全都愣了一下，竟真的在思考伊維塔的話，不過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伊維塔已經用空間魔法走了，留在這裡的依然還是一個幻影。
馬賽洛·裡夏爾看著伊維塔消失的幻影，再想到法蘭克皇帝兇殘的手段，沉默了片刻。
他的兄弟催促道：“大哥，我們要繼續追嗎？他應該還在末日火山附近。”
馬賽洛·裡夏爾皺眉道：“追到了又能如何，與他同歸於盡嗎？”
“或者說，就算真的能搶回龍王之火，那對我們家族的處境有什麼幫助呢？法蘭克的皇帝，遲早會消滅所有實權大貴族家族的，我們的存在，對那個獨夫來說就是礙眼的東西。仔細想想，確實還不如換個國家，或許會另有一番天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