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三君主會議
發現帝國議會出現了動亂以後，皇帝奧約三世只能無奈率領軍隊返回帝國，畢竟比起伊維塔來說，維持帝國秩序才是皇帝的第一要務。
望著逐漸撤軍的部隊，城牆上火皇騎士頓時感覺心裡的負擔消失了，他一下子癱軟地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彷彿還在覺得皇帝的軍隊撤離不可思議。
隨著敵人的消失，火皇堡的大火爐在逐漸收回散落在荒野上的火焰，平息戰爭帶來的巨大動亂。
而普世律法：神聖入侵此處的地域造成的汙染與同化，還有扭曲，也漸漸平息，只是終究是留下了部分永久的侵蝕，需要時間來撫慰荒野外被普世律法：神聖所扭曲的區域了。
這些被扭曲的區域，天空上有非常古怪的氣象，比如長期存在的詭異極光、一朵朵神聖數字4組成的雲朵和耀眼無比，散發著神聖光輝，洞察大地的陽光……
在這些區域，超自然力量受到壓制。
“普世律法：神聖似乎對超自然力量有特殊的壓制作用。”伊維塔從天空緩緩走下來，“但也不對。”
爐石女巫奇怪道：“為什麼不對，我的魔法力量都受到了影響啊。”
伊維塔搖了搖頭，力量變換了數次，把魔法力量用一種信仰力量遮掩起來。“原來如此，力量是文明的組成部分，皇帝是文明世界的保護者，又怎麼能反過來傷害文明。只是皇帝是信仰文明的守護者，因此任何不敬萬物之主的反動力量才會受到壓制。”
“雖然結果都是一樣，但過程不同，破解的方式就是天差地別。”
“而且普世律法：神聖恐怕屬於論跡不論心的。看的是你過去所經歷過的一切，所積累出來的結果，而不是當下內心是否虔誠。”
爐石女巫低下頭，若有所思，如同一個虛心的求道者。“那難怪這個世界上會有如此的虛偽之人。他們在教庭中心區假裝自己虔誠，控制自己的言行，認為這一切都是在煎熬。接著，等他們被派送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就可以在那裡作威作福，直到他們被人發現，或者是永遠不會被發現。”
伊維塔點了點頭。
城牆上，火皇騎士連忙站起來對伊維塔行禮，他看向伊維塔的眼神之中帶了一些崇拜與敬仰。“陛下，感謝您的到來。”
“沒有您，這座城堡就會被攻破。”
“尊敬的陛下，我永遠願意為您服務。”
“榮幸的是我們贏得了戰爭，您是否要對士兵們進行恩賞？”
伊維塔對他搖了搖頭。“賞賜的話，按照以前的慣例即可。只是現在要繼續保持警戒，因為奧約三世未必就離開了這裡。”
火皇騎士原本松馳的身體，頓時繃緊了起來。
他失聲道：“什麼？”
旋即，他意識到自己失了禮數。“對不起，陛下，但邪惡的皇帝不是離開了我們的國土了嗎？那皇帝的領土已經極為龐大，竟然還想要侵犯我們的領土，他難道還會回來嗎？可惡啊。”
他握緊了武器。
伊維塔沒有回答，只是屈指一彈，頓時天上出現了一道巨大的金烏，他連續彈指七次，城堡的天空就出現了七隻金烏。
這些三足金烏，是伊維塔的真實太陽宇宙在魔法黑森林的投影，縱橫之間，化身為七個太陽，與火皇堡本身的大火爐相互對應，製造出來了更強大的火焰領域，讓原本火焰逐漸平息的荒野，變成了一片金燦燦的火焰之地。
就連普世律法：神聖製造出來的扭曲天地，都開始逐漸消退。
一小時以後，遠方的荒野上竟然再次出現皇帝的軍隊，但這支軍隊看到了荒野上正在燃燒的金色火焰和城牆上的守軍以後，就掉頭繼續離開了。
伊維塔隔著戰場對皇帝奧約三世招手道：“陛下，我們又見面了，您是落什麼東西在這裡了，因此不得不返回來嗎？”
皇帝的輦駕上，奧約三世也是對伊維塔臉上有一些笑容，但更加勉強。
他坐在輦駕上，握緊了拳頭，本來他是想要殺個回馬槍，看伊維塔這邊有沒有鬆懈，但凡火皇堡給了他可趁之機，他就會下令全力攻城的。
但現在看來，狡猾的伊維塔，提前預判了他的預判。
奧約三世對伊維塔勉強微笑著說道：“尊敬的伊維塔閣下，我或許只是想要和閣下第二次見面，但你也不用開心得太早。”
“這一路被我的普世律法汙染的地區數不勝數，你想要把我的攻佔下來的城堡拿回來，極為不容易。”
“需要數個月的時間。”
伊維塔皺起眉頭，普世律法對王國級律法的壓制確實厲害，火龍律法已經被嚴重擾亂了。
普世律法輻射諸天宇宙，甚至在大虛境外輻射其它大宇宙，影響著多元宇宙的執行，主導了秩序的力量，非常不簡單。
只不過是因為魔法黑森林等級太高，一草一木都極為珍貴，所以才看起來沒那麼厲害，可要是在大虛境之中，恐怕只是衝擊普世律法，就會導致數個宇宙毀滅熱寂。
但眼下到底還是皇帝輸給了自己，伊維塔只是產生一瞬間的憂慮，便再次笑道：“陛下，您還是返回帝國議會看看吧。”
“那裡有好戲在等著您。”
奧約三世想到帝國議會，頓時又翻了個白眼，旋即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便對伊維塔道：“我聽說伊維塔閣下要與法蘭克王國的國王和談。但我作為伱的長輩我要提醒你。”
“這次和談可能沒你想得那麼有效。”
“據我知道的情報，法蘭克的國王在這次和談期間不僅僅沒有停止戰事，甚至還賄賂了聯合王國的貴族議會的議長，儘管聯合王國的國王想要偏袒你，可實際上聯合王國的幾個主要貴族，都會偏袒法蘭克王國。”
“只要你一個弄得不好，或許又要多一個國家與你開戰了。”
伊維塔眯起眼睛。
聯合王國與法蘭克王國不同。
那個王國是典型的貴族制王國，國王與貴族們分治國家，議會被極大程度地提高了地位，但又還在王權之下。
國王限制了貴族們胡作非為，貴族們組成的議會，同樣也限制了國王的胡作非為。
在某種程度上，這是一個目前，最為寬鬆自由的體制。
因此，伊維塔明白，如果這次參與和談的幾個聯合王國的大貴族被法蘭克人收買了，那將對自己很是麻煩。
但也不用太過緊張。
聯合王國的貴族的權利，同樣被議會限制。
伊維塔對皇帝奧約三世道：“那就與皇帝你無關了。”
“你壓制住了胡斯公國的叛亂，可思想是無法阻止的，越是鎮壓，眾人的心思就越是逆亂。”
“這次胡斯改革只是一個開始。”
“我聽說鐵王冠的鄰國，已經出現了不少與正統信仰相反的言論，不如皇帝你也去管管？反正你手長得很。”
“伊維塔閣下的話也有道理，我會採納的。那就再見了。”奧約三世不想與伊維塔爭論什麼，他連忙命令部隊撤退。
天空之上，伊維塔面對皇帝撤退的部隊，幾次想要追上去，再搞破壞，但想了想他還是覺得算了。
現在皇帝的軍隊高度戒嚴，自己未必還能找到機會。
其次，現在暫時讓帝國的軍隊撤退，自己就要去處理法蘭克王國的事情。
另外一邊，皇帝的部隊裡，奧約三世對身旁的古格爾公爵道：“我就知道，讓阿爾薩斯一脈的人再次回來，就會生事。”
“生事了，人心就會改變。”
“人心改變，什麼都會改變。”
“尤其是伊維塔這人我看不透，他的魔法力量又那麼強大。讓我心生憂慮。”
古格爾公爵騎在一頭新的戰象上，他心中也是鬱悶，不斷在腦海裡回想伊維塔對他說的話，心中不免動搖，懷疑自己走錯了路。
他這麼一想，頓時心裡更亂了，自身的力量也真的在下降。
古格爾公爵明白，伊維塔並非是真的想要教導他，不過是看他有普世律法的保護，因此想要殺人先誅心。
古格爾公爵也覺得，凡是殺不死他的就將會讓他變得更加強大，只是他不斷想要反駁伊維塔對他說的話，可內心總會在關鍵時刻湧出一股懷疑自己的想法。
古格爾公爵對皇帝奧約三世說：“其實讓我先帶領部分軍隊返回帝國議會也行的。”
“您最大的敵人，我總覺得是伊維塔。”
奧約三世搖頭：“不是這樣的。”
“帝國議會里的都是老油條、老狐狸，這些東西去戰鬥不行，但膈應人都是一把一的好手。偏偏帝國議會里，口才遠勝過武功。”
“你回去，鎮不住他們。”
“不過伊維塔確實不能不防，我立刻寫下金璽詔書，調海格爾公爵的部隊進攻阿爾薩斯王國，理由是阿爾薩斯王國的君王玩弄巫術，褻瀆信仰，如果海格爾公爵拒絕我的命令，等同叛國和背叛教會。”
古格爾公爵身子一震。
海格爾公爵是偏向他們這邊的諸侯，這道命令一下，肯定立刻動用軍隊，前來攻擊阿爾薩斯。
皇帝的大部分權利雖然的確喪失了，整個神聖帝國與其說是一個國家，不如說是一群國家組成的國家聯盟，皇帝只是這群國家聯盟裡的領頭人和保護者。
但皇帝依然保留了一部分，顯示出他與普通君主不同的權利。
比如，他在教會事務上的特殊權利，他與教皇之間的特殊關係，還有他可以在名義上命令所有帝國的諸侯國。
當然，聽不聽就是各個諸侯國自己的事情了。
只要諸侯國付出部分代價即可。
皇帝仍然可以命令，部分站在他那邊的諸侯國。
……
皇帝第二次退兵，伊維塔這才讓火皇堡逐漸放鬆警惕，給與賞賜，讓士兵們休養生息，同時讓大火爐逐漸熄滅火焰，保持在低強度的狀態。
大火爐內溫度太高，也會影響大火爐使用壽命。
每年阿爾薩斯王國的一大財政負擔，就是要保養各地堡壘群內的大火爐。
在賞賜完以後，伊維塔與爐石女巫離開了這座城堡，返回東區軍隊中心，釋出了一些政策，改變了防禦方向，然後便朝著首都而去。
伊維塔要去參加與聯合王國和法蘭克王國的會議。
三日後，三方一同在北方公共海域見面，三方的船隻在一片汪洋大海匯聚在一起，組成了海上陸地，聯合王國以海權著稱，向來自稱海洋之王。
用海洋之王對抗法蘭克王國的國王自稱皇帝之舉動。
而聯合王國的海洋律法，也的確獨特，在三方會集的船隻附近，聯合王國的船隻所在的海域，有數以千萬計的海豚、鯨魚等等海洋生物出現。
這些海洋生物如同聯合王國在海中的軍隊。
甚至在海洋的深處，還有許多不知名的巨大海怪，從深不可見的海底之中，窺探向海面。
聯合王國的可怕的海軍力量，讓阿爾薩斯人和法蘭克人都不由側目。
擁有海洋律法的聯合王國，可以命令被他們養殖的眾多海洋生物，一旦打起海戰，優勢非常地巨大。
伊維塔也第一次與聯合王國的君王見面，聯合王國的現任君王斯圖雅思三世是一個看起來非常溫和的老人，他看向伊維塔，又看向桌子另外一邊，被許多侍女和僕人們圍在一起的法蘭克皇帝，微笑起來。“在這張三角木桌上，我們所有年齡段都聚集齊了。我們三位君王，會在這張桌子上留下千古佳話。”
法蘭克皇帝冷哼了一聲。“可笑。這算什麼佳話。我就是國家。”
“我只要我的國家的領土與人口不斷擴張。”
斯圖雅思三世嘆息。“尊敬的法蘭克國王，你這又是何必。你的權利已經夠大了，以我的經驗來看，不受到控制的權利，只會害了你的自己。”
“你侵犯了阿爾薩斯王國不少領土，現在還公然侵略……”
“你……要撤軍。”
伊維塔身邊的阿爾薩斯文臣立刻跟上，“是啊，斯圖雅思陛下說的沒錯，尊敬的大君主（路易十一），您應當立刻退兵。”
可誰知道，斯圖雅思三世身旁坐著的大貴族，突然開口：“我卻是有不同的意見，三位陛下，或許大君主閣下未必就真的侵略了阿爾薩斯，畢竟阿爾薩斯部分領土曾是從法蘭克王國手中掠奪的。”
伊維塔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這人頓時頓了一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