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三首黑羊與亞空間之力
黑夜之中。
在沙漠裡，上千名身穿黑色袍子，額頭有太陽圖案聖徽的太陽神教信徒，他們正站在沙漠之中吟誦被人生造出來的詭異祭祀之詞。
五個來自不同國家，身上服飾風格不同的貴族被捆綁在木架上，他們的手腳都被木釘子貫穿了，鮮血流淌下來，落入沙漠之中。
詭異的是，這些鮮血竟然沒有被沙漠吞噬。
而是匯聚向了一個擺放在沙漠之上石桌上，石桌上躺著一個滿臉鬍子拉碴的中年人。
隨著信徒們僵硬可笑的祭祀禱告。
從遠方天際線出來的並非是太陽，而是一頭盤亙在天空的有三個腦袋的巨大黑羊，那黑羊如同太陽一般，在天空上移動。
當年太陽神教的教主，祭獻了大部分信徒，祭獻了自己，接著創造出來了這種東西。
其本質是用魔法聯通亞空間，所創造出來的產物。
三首黑羊出現的一瞬間，周圍的所有光線都被它吸了過去，它就好像是黑洞的根源，混亂的末端。
是盲目愚昧所創造出現的生物。
但三首黑羊畢竟是亞空間的生物，過去他曾被倫巴第的英雄騎士打敗，一直無法再次降臨人間，處於被驅逐出魔法黑森林，又無法返回到亞空間的尷尬狀態。
此刻，三首黑羊卻要再擺一次，數百年前，太陽神教教主搞出來的祭祀祭典。
讓它能再次獲得進入魔法黑森林的身體。
‘卑微的人類，再次召喚了我，就好像是螞蟻們聚集在一起，用某種特定的行為引起我的注意。’三首黑羊作為不受控制的繁育之神的身份降臨在這個世界，因此下方所有抬頭看到它的信徒，都抱著自己的腦袋，一個個開始痛苦哀嚎起來。
因為三首黑羊是亞空間，不可知，不可見，不可觸控的產物。
即便是有人暫時還用崇拜那被捏造出來的太陽神的崇拜，對抗來自三首黑羊的輻射，也不過是苟延殘喘。
隨著，時間流逝，依然會無法抵抗來自三首黑羊的力量。
而那力量，甚至僅僅是三首黑羊不經意流露出來的，便已經是普通人類無法承受的程度。
三首黑羊發現為它舉行，祭祀儀式的人類之中，已經有不少人身體開始出現異常變化，手背上出現了白色的羊毛，身體自然彎曲和出現駝背圓肩，趴在地上變成了某種類似羊的生物。
三首黑羊就這樣空洞地看著。‘已經開始出現眷族。’
‘即便是我不願意也沒辦法，儀式失敗的可能增加了，但要想看向螻蟻，而不讓螻蟻死亡，太難了。’
‘必須儘快進入那個人類的身軀，主動降低自身位格，進入魔法黑森林。只有鐵王冠的繼承人候選人才能有可能承受我的存在。’
明明已經應該是早晨了，但天空暗淡下來，如同黑夜。
天空出現了許多星星，那些星星移形換位，似乎在快速變化，出現了某種特別的天象象徵。
一個個星座在白天出現，就好像是在注視亞空間的產物，進入魔法黑森林。
與此同時，在這祭祀現場的邊緣，出現了一支騎兵部隊和一個商隊。
正是黑騎士團部隊和因為好奇，而趕過來觀察情況的一個鐵王冠繼承人候選人的馬車隊。
黑騎士團長勒令胯下戰馬停下來，望著前方的異常變化。“該死的三首黑羊。”
“就好像是老鼠一樣，整天就想要鑽進這裡來。趕也趕不走。”
“這一次情況特殊，難道還真要讓它成功了嗎？那天上的群星為什麼還不動手，只是看著它從這裡，鑽入魔法黑森林！”
“砍死那些蠢貨，否則他們會害死我們所有人！”
黑騎士們齊刷刷地衝過去，開始動手殺人，可讓黑騎士們感到麻煩的是，無論他們砍殺了多少次那些太陽神教信徒，這些信徒們居然都能毫髮無傷。
整個儀式之中流淌了一股詭異的神力。
讓所有信徒，都失去了死亡。
黑騎士們自然無法殺死他們，而一旦這些信徒們失去了死亡，就等於脫離了鐵王冠的掌控。
殭屍們依靠跳出輪迴，來強制擺脫鐵王冠對他們的控制。
太陽神教信徒則是依靠來自亞空間的力量，暫時讓自己失去了死亡這個概念，於是能控制人生與死的鐵王冠也管不了他們了。
黑騎士團長憤怒道：“殺不死他們。”他們殺向儀式中間，開始殺死他們的祭品。
在三首黑羊降臨之時，黑騎士們果斷選擇，放棄鐵王冠繼承人們。
可他們的騎兵部隊剛前進沒幾百米，就被一群小型的羊人型生物阻攔，這些羊人型生物全都用詭異的目光看著黑騎士們。
雙方不用多語，直接衝撞在了一起，戰鬥了起來。
這個時候，躲藏在戰場邊緣的中等貴族次子，看著前方混戰的戰爭，臉色十分難看，他對周圍的騎士們說：“這個國家裡還有多少的活人啊。”
“一個個地，根本沒多少是活人啊。”
這人說完以後，很自然地準備等待身旁騎士的回應，但他一回頭，卻瞳孔驟縮起來，因為他身旁兩名正式騎士已經被三首黑羊的輻射所感染，身體出現了劇烈的異變，身子佝僂起來，面板表面長出來了白色羊毛。
他們竟變成了山羊羊人幼崽。
這兩個山羊羊人幼崽倒是沒開始攻擊他，而是尋找商隊之中的女性，口水都在一直流。
三首黑羊會帶來人類無法抑制的繁衍慾望，是生命的動力形式。
它的眷族則會充分地貫徹這一點。
這貴族回頭一看，卻見到，他帶來的整個商隊已經全都變成了山羊幼崽，而他則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只有我沒事。”
“只有我是特殊的嗎？”
在三首黑羊的亞空間力量持續輻射之下，他逐漸發瘋了，目光之中充滿了癲狂，雙眼密佈了血絲。
……
儀式的中心，三首黑羊料定時機已至。
它要降臨在儀式最中心的那個中年人類貴族的身上，接著它衝了過去，可在這最後關頭，它如同撞上了一堵牆。
那堵牆把它隔絕在了中年人類貴族身體之外。
三首黑羊驚詫地看向那儀式中心，它還沒想明白為什麼，卻看到儀式中心的中年男人貴族已經睜開了雙眼，那眼睛之中有燃燒的金色火焰。
“是律法之火！”三首黑羊的身體被律法之火籠罩，即便是它的真實軀體，被這火焰所灼燒，也在一瞬間受到了非常大的傷害。
說到底，律法是與亞空間之力相對的力量。
三首黑羊瞬間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麼。
原本信徒們胡編亂造的祈禱語和用了不知道多少個偽教儀式拼湊出來的這個祭祀儀式，居然指向了一個真正的神靈，並且讓神靈的意識進入了男人的軀體之中。
一個人類的軀體，怎麼可能進入兩個偉大意識呢。
這就是三首黑羊，明明已經掌握了一切時機，但依然無法進入人類身體，真正降臨在魔法黑森林的真相。
三首黑羊惱怒了起來，身上出現亞空間波動，就算是律法之火，說到底也只是分散的普世律法，亞空間力量對付這種分散的律法，也不是問題。
只是眼看它身上的火焰逐漸減小。
中年男人貴族從石桌上站了起來，對它張開右手。
旁邊的信徒們恍若沒有發覺異常，他們的盲目愚信得到了回應，繼續堅定地念著口中的祈禱語和感謝他們的神降臨的感謝之語。
而三首黑山羊，則驚駭地發現，它的全身在一瞬間燃燒了起來。
律法之火得到了太陽神力的支撐。
在不到千分之一秒內，就席捲了三首黑山羊的整個真身。
面對死亡危機，三首黑山羊才終於發現問題的所在。“不對，這是神王的力量。一個完全是虛假的儀式和一群愚蠢到令人髮指的人類，怎麼可能召喚得出神王？”
“開什麼玩笑？”
“這是有人在算計我嗎！那種儀式就算只是召喚出真神，都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哪裡會有真神，會回應這種全部都是虛假的儀式和有毒的信仰。”
得到太陽幫助的律法之火，是三首黑山羊完全無法抵禦的存在。
亞空間的本質在它劇烈燃燒的身體上，源源不斷地顯示出來，它的身體就好像是一副即將被融化的水墨畫，已經開始消散和變得透明。
中年男人貴族抬頭，蔑視地掃過它。“原來如此，這就是你的本質。”
“是深入人心的專制啊。”
“你並非神靈，卻擁有神靈的特質，那是因為是神靈的，不是你，而是孕育出你的亞空間。因此，我得出結論，整個亞空間是一個巨大神靈的內在世界，因此魔法黑森林的女巫才談之色變。”
雖然……女巫之王，甚至是女巫皇后，都未必害怕這種力量。
三首黑山羊大笑：“這你就錯了。虧你還是神王，你個糊塗蛋，我是不可控制的繁育。”
中年男人貴族說：“不。我說的不是你，是亞空間。”
一隻火焰鳳凰出現在三首黑羊的一個腦袋上。
只是一瞬間，三首黑羊的一個腦袋，就在鳳凰太陽火焰之中，完全燃燒扭曲殆盡。
三首黑羊哈哈大笑。“摧毀我一個腦袋毫無意義。”
它身上的亞空間力量從虛空之中出來，那可怕的可以控制影響一切的力量，幫助三首黑羊的腦袋恢復了過來。
中年貴族男人卻嘆息。“因為是專制的化身，所以無法操縱自己體內空間的力量，需要靠你們這些存在，來使用它的力量。這恐怕主要是因為，專制不等於集權。專制與僭主快一樣了。”
天上的火焰鳳凰突然再生出兩個頭。
這樣一來，就等於鳳凰變成了三頭鳳凰了。
三頭鳳凰對三首黑羊再次發動了攻擊，這一次，三首黑羊終於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腦袋。
三首黑羊竟發現，它要死了。
它並非是神靈，神靈不會死，即使死了，也頂多去星界深處，進入眾神墓地，只等待百年之後復生。
但它是亞空間的產物。
它要是死了，就真的消散了。
三首黑羊曾親手把死亡從自己的神軀之中摘除，理論上它其實不會死亡，但那只是相對凡人而已。
可能這麼做，它已經可以讓凡人覺得它無所不能了。
但在拉的面前，其實只要輕輕地把死亡推回它的身體，就可以了。
因此，三首黑羊感應到了死亡的召喚。
最可悲的是，它竟然與凡人一樣，被死亡召喚，而不是如同神靈被星界深處的眾神墳墓召喚。
它從不認為自己是與人類一個等級的生命。
可死亡卻對它和人類一視同仁了。
從三首黑羊得到的亞空間力量被拉所擷取，接著傳送給了伊維塔的本體，那已經被太陽提純過的力量，已經被完全制服。
“快了，你的力量已經接近我們。”進入中年男人貴族身體的‘伊維塔’說道，他掃過周圍還殘存的兩百多名信徒。
這些信徒充滿激動地看著他。
信徒們以為他們真的召喚出來了太陽神，還把一直欺壓他們的惡魔殺死了。
黑騎士們則是非常嚴肅地看著中年貴族男人。
他們無法確定，到底是什麼東西，進入那人類的身體之內。
黑騎士團長對著‘伊維塔’拔出來了騎士劍，可只維持了不到兩秒，突然他對著操縱別人身體的‘伊維塔’單膝下跪。“鐵王冠已經告知了我，您並非是敵人，而是繼承者。”
他看向伊維塔，眼神充滿火熱。“鐵王冠需要您這樣強大的繼承人所佩戴。”
“只有您可以握有那般權力。”
……
數十公里外的地下圖書館內，伊維塔回過神來，接著他看向身旁的太陽神教教主和看向鐵處女道：“我剛才做了一個夢，我好像夢見了一千多名信徒在召喚我，並且我殺死了什麼東西。”
“為了驗證這個猜想，我要去夢中所看到的地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