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駭客因為太過沒用,被大哥嫌棄地摁在地上摩擦,等琴酒接到電話,由伏特加繼續負責他時,北木朝生已經仰躺在地上,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彈了。

聽到腳步聲,他眼睛眨了眨,讓快要流進眼睛裡的汗水向側面淌去,聲音微弱地問:“琴酒大哥最近怎麼了?”

被摩擦到現在,他的帽子口罩全都掉了,白髮亂糟糟的,卻並不顯得邋遢,反而因為他汗淋淋,臉頰泛紅的模樣,顯出幾分凌亂的美感來。

伏特加自認性取向正常,但每次看到容貌不加遮掩的薩格利時,都會不由自主地被妖精般的美貌晃一下神。

“大哥最近心情很差.”

伏特加看了看琴酒的位置,半蹲下身低聲道:“這兩天別惹他.”

北木朝生奄奄一息地道:“我也不想的.”

誰能想到會有人往新聞上放監控影片啊!

他這次被練得狠了,往常需要賄賂才讓他休息的伏特加都不好意思讓他再爬起來,而是問:“我看你和萊伊關係還不錯,你想和他搭檔嗎?”

如果薩格利說不想,也許很快琴酒就能把他重新納入小隊裡。

然而北木朝生沒發現他的隱含意思,想到萊伊,語氣還輕快了些:“嗯,萊伊人很好,不過搭檔是誰我還要再觀察觀察.”

伏特迦納悶:“萊伊人好?”

他想起萊伊對他們的區別對待,摸著自己的寬下巴若有所思:“他看過你的臉了?”

“之前看過,但前後對我的態度變化不大.”

北木朝生當然明白他在說什麼,動作輕微地搖頭,又思索片刻:“萊伊雖然看著有些冷,其實人很體貼紳士,我們熟悉得也很快.”

“你已經能和他說話了?”

伏特加震驚地提高音量。

“前兩天就能了.”

北木朝生驕傲地挺……作出想要挺胸的動作但沒挺起來,像條沒什麼活力的魚一般在地上彈了下,最後放棄掙扎,繼續癱著。

伏特加……

伏特加心情十分複雜,他試圖找到理由:“萊伊和大哥有點像,是不是因為這個你才和他熟悉得那麼快.”

他們說話間,已經打完電話的琴酒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靠近過來,但伏特加背對門口,而他的大塊頭完全將北木朝生的視線擋住,兩個人誰都沒發現。

北木朝生毫無所覺地道:“萊伊和琴酒大哥不像啊,琴酒大哥比他兇多了.”

*

萊伊剛到負一層,還沒出電梯,就聽到薩格利夾雜著嗚咽的慘叫,聲音都打著顫,話語破碎,像是被欺負慘了。

琴酒居然下這麼狠的手?

萊伊眼眸一沉,加快步伐走進訓練場。

想象中的慘烈畫面並沒有出現,不過薩格利確實被琴酒半壓著。

琴酒看上去……像是在給對方活動筋骨?

那種鍛鍊後的拉伸可以防止肌肉痠痛,但由琴酒來做,就很像要把手下的人直接分屍。

北木朝生已經叫累了,他盡力向前伸出一隻追求自由的手,嗓子裡含糊地嘟囔:“痛,大哥輕點.”

一抬眼看到門口站著的萊伊,他眼裡頓時綻放出光芒,手抬起:“萊伊救我……嗷!!!”

突如其來的拉扯差點把他半條命都拽掉,很難讓人相信這裡面沒有點私人情緒。

北木朝生直接被疼哭了,他本來就不是什麼耐疼的人,之前還勉強能忍住,這一下卻疼的腦袋都空了一下,自己都沒意識到眼淚的存在。

倒是在場看到的人安靜了一瞬。

大概是容貌自帶的氛圍感,這種眼尾和臉頰微紅,抿唇,擰起細細眉毛,小聲哽咽的模樣,不像是運動後拉伸,反而像……

萊伊被自己腦海中的畫面燙了一下,趕忙收斂心神,上前冷聲道:“琴酒,你太過了.”

他頓了頓,目光北木朝生身上掃過,語氣微冷:“薩格利不需要一個會傷到他的‘教官’,更何況他已經脫離你的隊伍,這些事以後不勞煩你操心了.”

琴酒抬眼涼涼地看過來,沒生氣,只扯唇冷笑:“你現在沒資格和我說這句話.”

說罷,又低頭看向北木朝生,雖然放開手,下一刻又稍顯粗暴地捏住他的下巴轉過來,皺眉:“哭什麼.”

北木朝生:……

他擦了下臉,全是冰涼的淚水,再一看琴酒兇巴巴的樣子,惡向膽邊生,推開他的手就道:“琴酒大哥肯定是在報復我說你比萊伊兇的話.”

說著,他把自己的衛衣袖子擼起來,理直氣壯往前伸:“你看看,都被捏青了!我的手很重要的,你說你是不是要寫個報告彙報一下我的傷情!”

伏特加在一旁驚訝地張大了嘴,半邊臉寫著你想死嗎,半邊臉寫著你好勇啊。

就連萊伊在那一瞬間都想上前防止琴酒拔槍。

然而琴酒只是微微挑了下眉,問:“寫報告?”

他抓住那截又細又白的手腕,沒有用力,但帶著繭的指腹仍然讓被抓住的人輕輕抖了下。

北木朝生迅速回想起剛剛被摁在地上摩擦的痛苦,一秒從心:“什麼報告,沒有啊,大哥是好心幫我拉伸,我怎麼可能不識好歹讓大哥寫報告.”

萊伊:……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北木朝生,感覺對方比自己想象的活潑一些。

北木朝生察覺到了萊伊的視線,但沒敢亂瞟,眼觀鼻鼻觀心,主打的就是一個安靜如雞。

琴酒心情好了些,沒追究他剛剛膽大包天的言論,伸手把人拎走:“有任務.”

北木朝生:?!

他被拖著小跑前進:“什麼任務,我也要去嗎?”

問完被人看了眼,立刻改口:“好的好的,能和琴酒大哥出任務是我的榮幸.”

他們走了,萊伊站在原地,摸著下巴思索。

薩格利……如果能夠將人拉到自己這面,也許會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不過還需要從長計劃。

他手機震動一下,收到了薩格利的簡訊,對方抱歉地讓他先回去。

利用愧疚拉進關係也是種不錯的選擇。

萊伊將手機收起,儘管思緒萬千,表面依舊毫無波瀾地向外走去。

*

北木朝生被人拉去車上後,扒著車座探頭:“任務很急嗎?我的電腦沒帶,查東西慢些,而且渾身都是汗,想洗個澡.”

琴酒瞥他一眼,沉聲道:“很快,你在車裡待著.”

停了兩秒,他又說了個人名:“巖永左紀,查一下他的資料.”

看起來不打算放他去洗澡。

北木朝生只能忍著汗意掏出自己的光屏,在上面劃拉出頁面開始查這個人。

沒過幾分鐘,他咦了聲:“這是咱們組織裡的人?叛逃的科研人員……琴酒大哥是想找他現在的位置嗎?”

“叛逃理由,關係網以及位置.”

琴酒道,他擦著槍露出嗜血的笑:“總有不知死活的傢伙.”

北木朝生沒接話,他皺著眉往下查,格鬥時慢吞吞的手這時候快得要飛出殘影,就算在有些顛簸的車上都完全不受影響。

“巖永左紀,38歲,家庭成員只有一個16歲的兒子,這個兒子前段時間醉駕撞死了人.”

北木朝生對著螢幕中跳出的無數頁面一目十行:“手機中的幾個通話記錄最終指向的是最近比較熱門的議員,我看看被刪除的簡訊和郵件……”

伏特加在前面開車聽著他碎碎念,儘管不是第一次看他查詢資訊,但薩格利對於電子裝置隨意侵入的能力實在是令人心驚。

弄得他有段時間都不怎麼敢用手機了。

還好薩格利是組織的人,如果站在他們相反的立場,將是非常棘手的敵人。

“查到了,這個議員以組織的研究資料為代價,幫助他的兒子前往美國並壓下車禍的案子.”

北木朝生停下手指,十指交叉向外伸展,小聲:“這個光屏連的是手機,用起來沒有電腦方便,入侵系統好累.”

他說完,正要說巖永左紀目前的手機定位,就發現車子已經開到了那個位置。

北木朝生:!!!

他一下子明白自己做了白工:“你們早就查清楚了還讓我來查!”

本來準備下車的琴酒回頭,看他氣的眼睛都瞪圓了,嘴角微勾,說的話卻冰冷無情:“嘰嘰喳喳的,很吵.”

說完又道:“在車裡待著,別亂跑.”

眼見琴酒和伏特加凶神惡煞的往樓裡去,一路努力查資料還被說吵的北木朝生都要氣死了。

白嫖他勞動力還嫌棄他,這個新手引導人實在太討厭,誰要聽他的留在車上。

巖永左紀躲在市中心,可能覺得人多的鬧市裡,組織會有所收斂,不過琴酒向來不知道收斂二字怎麼寫,有了能隨意改監控的隊員後更是如此。

北木朝生罵罵咧咧地把附近的監控修了,戴上口罩和帽子,開門隨便選了個方向一路小跑。

如果是郊區就罷了,能隨便打到車的地方,他怎麼可能老老實實留下來。

跑掉後還給琴酒發了條簡訊,是一個他閒著沒事以自己為原型畫的鬼臉表情包。

反正這次捱打完畢,按照琴酒都忙碌程度,下次怎麼也得一個月之後,他不慌。

不過北木朝生沒怎麼獨自在這兒逛過,隨便走了十幾分鍾,就開始對著陌生的環境發起呆。

不然還是直接打車回別墅吧……別墅地址是什麼來著?

“讓開!”

還沒等想起來,兩邊的路人突然驚慌,而後,一股大力傳來,竟然是一個人從身後跑來,試圖把他推開。

儘管現在有些累,但剛被琴酒操練過,身體本能出手,一把給人來了個過肩摔,反扭手臂摁在地上。

成功的時候北木朝生還有點懵,畢竟他只和琴酒對練,從來都是他被摁倒。

後面很快跑上來兩個穿著黑色西裝制服的人,其中一人正要過來接手,一眼看到北木朝生,當即“嗯?”

了一聲,神色有些微妙。

北木朝生從靠自己的力量撂倒一個人的得意中回神,定睛一看追來的人,下意識倒吸一口冷氣。

——是之前調走監控的那兩個警察!

他噔噔噔後退幾步,盡力維持冷靜,轉身想要離開,不料被人一把攥住手腕。

戴著墨鏡的捲毛警官眯起眼看他:“你看起來好像有點眼熟.”

北木朝生:!

琴酒大哥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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