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購物沒有出意外,北木朝生照舊往裡面放了幾盒速溶咖啡,一直到回住處都是一副神遊天際的模樣,對蘇格蘭的問話也愛答不理,倒真像是有些生氣的模樣。

不過他只是在思索以後的行動。

如果萊伊也不是個正常人——鑑於他在組織裡沒見過幾個正常人,這點可能性很大,那他該怎麼辦?

換目標?

還沒等他想出一個結論,忽的聽蘇格蘭在旁邊道:“把衣服脫了.”

他猛然從思緒中驚醒,不知道事情怎麼突然發展到這一步,下意識後退捂住胸口,然後就被右肩蔓延下來的刺痛強行告知了緣由。

蘇格蘭手中確實拿著傷藥。

“我自己來.”

他急忙打字。

“不行.”

蘇格蘭皺起眉,似乎不耐煩地沉下語氣:“你應該知道你的手對組織的重要程度,我不希望琴酒因為這件事找我的麻煩.”

更何況薩格利一看便是常用右手,如今右面肩膀到手臂都有傷,根本不可能好好給自己上藥。

北木朝生不知道他未說出口的理由,口罩下的臉鼓起,左手摁著手機螢幕的力道加大:“那也不用你!”

正巧聽到聲音的萊伊出來,他一個箭步衝上去,摁著手機:“萊伊,你幫我上藥.”

突然被捲入的萊伊:?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不會放過接近薩格利的機會。

隔了幾米與面色平靜的蘇格蘭對視一眼,他點頭,嗓音低沉:“我的榮幸.”

北木朝生:……?

萊伊的說話方式好像怪怪的?

蘇格蘭不覺得對方突然出來是巧合,但他沒有爭取,而是將傷藥遞過去,淡聲道:“薩格利身上有擦傷,右肩與右手臂都被撞到,需要妥善處理.”

萊伊眉梢微挑。

如果沒記錯,他們只是去了趟超市,怎麼會受傷?難道是有臨時任務?回來的時間確實比正常晚了許多。

雖然心中思緒萬分,面上卻毫無波動。

他接過傷藥,又拿了醫療箱,轉頭問北木朝生:“去你房間裡?”

在自己房間確實比在大廳放得開,最主要的是可以和萊伊獨處,所以北木朝生沒有猶豫,直接點頭。

他們都是剛剛入住,沒有什麼資訊可以觀察,所以萊伊進來後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將醫療箱放在地上,看向北木朝生。

兩人對視片刻,北木朝生意識到對方在暗示他脫衣服。

畢竟都是男性,沒什麼羞恥感,但被人這麼盯著,加上社恐的人設卡,他脫衣服的手很難抬起來。

僵持了一會兒,略帶著菸草味的冷冽氣息忽然靠近,萊伊低沉的聲音離他很近:“抱歉,肩膀受傷的話應該沒辦法自己脫掉衛衣,我來幫你.”

體型差讓北木朝生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陰影籠罩了,對方修長的手指已經摸上了他的脖子。

還沒等北木朝生僵硬,就聽撕拉一聲,衛衣的領口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

北木朝生:……

剛剛冒出來的所有念頭頓時清空,他呆滯地看著眼前的人。

不愧是犯罪分子,隨隨便便就能掏出一把刀……不,重點不是這個,他覺得還有一些別的、更溫柔的辦法脫掉自己可憐的衣服!

察覺到他的目光,低頭將裂開的衛衣拿下來的男人抬眸:“怎麼了?”

萊伊的長相看起來有些混血的感覺,鼻樑高挺,眼窩像歐洲人般深邃,雖然有比較明顯的下眼線與睫毛,但頗具硬氣的五官與總含著冷意的綠眸完全蓋過了這個特徵,半點都沒有柔和他的氣質。

北木朝生感覺他看起來有點兇,小心翼翼搖頭。

在用不了超能力的時候,還是不要惹這些看起來一個能打十個他的壞蛋為妙。

萊伊沒有追問,而是擰著眉看向他。

面前的青年——以這瘦弱纖細的體型和年輕人特有的嬌嫩肌膚來看,年齡確實不大,再加上帽子盡數摘去,儘管薩格利正不停地將口罩向上拉,也沒辦法遮住過分年輕的眉眼。

常年不見陽光的生活讓他的肌膚比一般人白了不少,但如今那白皙的肌膚上卻滿是青青紫紫的痕跡,甚至比萊伊想象的嚴重許多。

“怎麼弄成這樣?”

他動作嫻熟地將幾道滲出血絲的傷口處理好,順勢詢問。

北木朝生忍著眼淚,顫巍巍打字:“遇到了炸彈犯,被波及了.”

萊伊看了他一眼,神色有幾分詫異。

畢竟出門遇到炸彈犯這種事聽起來多少有些不可思議,北木朝生自己也沒想到。

“雖然傷口都不大,但分佈地方較多,近期最好不要碰水.”

萊伊將那些青紫的撞傷處理好,目光落在傷口分佈上,綠眸眯起。

肩膀與背部撞傷較多,背部還有一些看上去是被體積不大硬物擊打過的痕跡,看來是被爆炸餘波衝擊倒在地上,又移動位置護住了懷裡的東西。

護住了什麼?

這個問題很快就有了答案。

上藥後,北木朝生在滿是黑色衛衣的衣櫃裡勉強找出一件襯衫,和萊伊一起去客廳等待開飯。

他們都有看晚間新聞的習慣,開啟電視後一左一右坐在沙發上。

北木朝生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側著身體避開傷口,把自己用一種彆扭的姿勢窩在沙發上。

剛剛的事果然上了新聞,畢竟是將一整個超市的人當做人質,更是在普通人身上綁了炸彈去威脅警方放人的窮兇極惡的歹徒,媒體不會放過這種大料。

但是北木朝生沒有想到,在介紹完案情以及說明犯人被抓捕後,新聞上又放出了一段監控影片,說是女兒被不知名好心人救下的父母想要尋找對方,當面道謝。

監控影片中,穿著黑色衛衣的青年奮不顧身將一個小女孩拉進懷裡,就地一滾,又用自己並不寬闊的後背為她撐出一片安全的小天地。

那場面驚險又感人,誰看了不說一聲“真是個好市民”!

目前作為犯罪組織一份子的北木朝生:……

還好他雖然帽子掉了,口罩還焊在臉上,也沒太拍到清楚的正臉,不會被陌生人認出來。

但是!

總感覺旁邊萊伊看他的目光都不對勁了……而且如果他沒記錯,琴酒大哥在有空的時候也會看看新聞。

北木朝生下意識摸了下肩膀,又恨恨錘了下腦袋。

當時忙著躲警察,後來又被蘇格蘭的真面目震驚到,完全忘記處理監控這件事,而且他之前以為炸彈犯在廣播室,還特地偽造了一段監控影片掩飾他的行動。

如果警方仔細看這段時間的監控,說不定會發現不對,必須儘快處理。

想到這,北木朝生立刻站起來,低頭直接衝進別墅中的電腦房。

這裡所有裝置都是最頂尖的,加上他的能力,入侵超市的系統輕而易舉。

離事件結束還沒過多久,警察們有很大可能沒開始複製監控影片。

本來想著如果他和蘇格蘭的臉被拍到就全部刪掉,但蘇格蘭似乎有意迴避著攝像頭,再加上他遮的嚴嚴實實,幾乎看不清,所以只修改了幾個部分,讓他的行動路線之中沒有出現人突然消失之類的紕漏。

用最快速度處理好一切,北木朝生緩了緩感到疼痛的右臂,還沒來得及鬆口氣,便感到手機嗡嗡震動起來。

這時候能給他打電話的人無非就一個——琴酒。

他的新手引導人長得很帥,也很盡責,就是太兇了,平時沒有出錯還好,這次他直接把自己送上新聞,肯定要被教訓。

北木朝生蔫蔫地接了電話。

果然,開口第一句就是嘲諷:“薩格利,下次是不是要我親自去局子裡接你?”

沒等北木朝生說話,對方又道:“週末來基地.”

“嗯……”北木朝生估計自己又要□□練,聲音悶悶:“我覺得這次躲得挺好的.”

他可是在千鈞一髮之際救了人還只受了輕傷!

“躲個小炸彈都會撞傷.”

琴酒冷漠諷刺:“之前教你的卸力技巧看來都被狗吃了.”

“我知道錯了.”

北木朝生感受著抬不起來的右肩,心虛認錯,然後小聲:“汪.”

大概覺得聽他狗叫浪費時間,琴酒啪的一下掛了電話。

北木朝生嘆了口氣,軟趴趴地癱倒,將下巴擱在桌子上,為自己週末的命運感到悲痛。

還沒悲痛完就又收到琴酒的簡訊,讓他把今天的事寫成報告交上來。

北木朝生:……

琴酒大哥是真的一點都不心疼他受傷的胳膊,蘇格蘭果然是誇張了,琴酒怎麼可能為了這點小事找人麻煩。

他收到兩個字還沒打完,新的簡訊又發了進來:讓蘇格蘭寫。

……

這應該不算找麻煩吧?

北木朝生不確定地想。

不過是個一萬字起的報告,可以抄很多人物背景和關係……應該不算。

“薩格利,該吃飯了.”

敲門聲響起,儘管是半掩的房門,但他還是站在外面沒有進入,看起來非常紳士。

任誰都想不到——至少北木朝生想不到,這個人一直站在外面偷聽他打電話,連那聲悄咪咪的狗叫都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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