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刀。

申無良動用燃血功,整整斬了七刀才讓陳天身負重傷,而自己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身上的血簌簌地往下淌。

但不論如何,他還是勝了,奔雷門的這個五境修行者必然活不了。

另一頭,柴青陽也是以一敵多,已經身負多處刀傷卻一步不退,越戰越勇。

顧憐的符陣,小青的龍息,王魚寶橫掃千軍的招式,共濟堂的幾人硬生生地靠實力拉平了雙方人數的差距。

不過,奔雷門能夠在三州交界之處站住陣腳,威服附近其他勢力,那也是有底子的,儘管他們漸漸從優勢轉為了均勢,可能還會在未來轉為劣勢,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就此灰心喪氣,畏戰避敵,反倒比之前更加勇勐。

然而就在這時候,所有人忽然聽到遲飈下令道:“都住手!

林守笑眯眯地站在他旁邊:“共濟堂的人也停下。”

他身邊還有幾個勁裝刀客,看起來就是不好惹的樣子,境界低些的人不能看出他們的深淺,只覺得並非等閒之輩。

遲飈說道:“我輸了,奔雷門賣給你,我的命也給你,讓這些人都走。”

他的手在微微發抖,說明並非不怕死,只是為了保全自己人的性命,才不得不委曲求全。

“我家裡還有十五口人,你要保證他們的安全,回去之後,便可交割。”

“門主!”有人嚷道。

林守漫不經心地看了他幾眼,說道:“你覺得現在還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沉虛面上露出無聲的冷笑,他幾日前就動身,發出白水山的召集密令,找來了在附近辦事的幾個殺手,等同於臨時接一筆額外的單子。

有這幾人在,奔雷門的所有人若是四散逃竄,說不得能留下些活口,但是如果負隅頑抗,必定逃不過全滅的下場。

遲飈沉默不語,他無法反駁,如果是江湖仇殺,這時候奔雷門應當已經死得差不多了,還有人活著,那是因為林守給了機會停手。

而他之所以給機會,並不是婦人之仁,而是因為想要接手奔雷門,那自然不會是想要一個千瘡百孔的殘廢勢力。到目前為止,死了大概十幾個二三境的修行者,兩個四境,一個五境,這已經很傷元氣了。

他走到斬刃堡剩下的幾人面前說道:“生意是生意,林某無意與薛堡主為敵,你們各位可以走了。”

他們收錢辦事,替人出刀,按照江湖規矩,哪怕死在共濟堂手裡,斬刃堡也不能以此為理由報仇,所以林守放人,基本是等於賣個人情,反正他覺得多殺幾個人也無益,自己又沒損傷。

那幾人本以為必死無疑,此時絕處逢生,頓時喜出望外,抱拳道:“多謝林先生。”

為首那人又上前一步,單獨道:“在下林一為,謝過先生不殺之恩,日後若先生有所求,儘管到秦州來,在下結草銜環,必當報答。”

其他幾人也有樣學樣,畢竟命是自己的,能活下來就得承情。

林守點頭,放人離開,又走向沉虛,對他帶來的幾人一番道謝,允諾稍後送上銀錢作為“辛苦費”,將他們也打發到一旁去。

隨後,奔雷門和共濟堂的勢力分別回去與自己人聚在一起,成了兩方,林守和遲飈站在中間。

“遲門主,現在沒外人了,咱們來談談吧。”

遲飈面如死灰,喃喃道:“你不是說,我沒資格談嗎。”

“的確,你是沒資格。”

林守帶頭邁動步伐,獨自向奔雷門聚集之處走去,這個行為惹得後方顧憐等人有些緊張,但他臉色如常,邊走邊說,“洪先生臨死前留了一句話,他說策劃刺殺我的是他,以性命抵償便是,叫我不要對奔雷門趕盡殺絕。”

遲飈掩面涕泣:“我對不住洪先生。”

林守不管他如何作想,自顧自地說道:“林某敬佩其忠義,所以儘管你屢次三番要殺我,我也決計不會害你性命。”

遲飈是個粗鄙武夫,哪裡知道這些人各種表態之下的含義,還以為他真是看在洪先生的份上不殺自己,於是更加悲從中來。

“遲門主,現在就請你帶人回去吧,好生考慮我的提議。”林守說道。

遲飈剛才沒想到,這時候卻愣了一下,心念急轉,終於知道他為什麼非得走到這邊來說話,分明就是故意在門人面前豎立一個寬厚的形象,順便暗戳戳地指明是他遲某人先動的手,帶兄弟們來送死。

但是不論如何,現在的敗局已經無法挽回,陳天和洪先生是左膀右臂,兩人都折了,他還怎麼可能鬥得過共濟堂。

甚至以目前的情形,周邊那些本就不對付的勢力都不好應對,在這個時候,他突然就覺得,拿著大筆銀錢找個富庶的地方做富家翁也挺好。

然而等他帶著人回到宗門,等來共濟堂派來接洽的人之後,情況又變了,原本的白銀百萬兩,變成了五十萬。

“林先生說了,這個叫作……叫作衝動的懲罰。”

遲飈怎麼可能接受這等條件,立時穩住人,隨後自己回去面見老門主。

啪!

捱了一耳光的遲飈捂著臉,只聽父親訓話:“還沒長記性嗎!你第一次動手,死了洪先生死了,第二次動手,陳天也死了,現在還敢不服?!怎麼,你想把你的命也送進去嗎!”

遲飈悻悻地表示自己一定會接受,老頭還不放心,繼續叮囑道:“你真是不曉得事理啊,那個林守只幾日就能叫來好幾個白水山的殺手,若他想要你的命,還不就是易如反掌,從你們決定下毒刺殺的那個時候開始,就闖下大禍了。”

這話倒不是腦補,而是事實。如果競爭的時候,靠商業手段,不動刀,那麼不論時候結果如何,林守也不會採取進一步的措施。

但由於遲飈先動了手,那麼共濟堂就不可能在自己的商路上留下一個曾經兵戎相見的仇敵,免得押運官鐵的時候被暗中下絆子,若是耽誤了運輸,那就有罪責了。

很快,事情談妥了,只是遲飈那邊提出一個條件,既然轉讓宗門的費用減少到五十萬兩,就必須一次付清,不能按揭。

林守同意了,但是沒有這麼多現錢,於是只好去州府的票號裡抵押借出了五十萬兩,然後再帶人前往奔雷門。

這座宗門位於迎州的西南方向,松州邊陲,與傘、秦二州分別相距只有十餘里,地處交通要衝,所以才能發展起貨運業務。

而具體位置則是在一片小平原之上,前方有一條河,算作天然屏障,內部則是亭臺樓閣應有盡有,從外觀上看比共濟堂氣派不少。

林守笑呵呵地說道:“沉兄,看到了沒,這是我給你打下的江山。”

沉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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