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鋪的老掌櫃從來沒見過山上來的小宋大夫這麼開心過,活了大半輩子的他甚至都不需要問,就能確定眼前這個佩刀的青年人與小姑娘是什麼關係。

但他還是笑呵呵地打趣道:“小宋大夫,敢問這位是?”

“這是我家藥鋪的賬房先生啊。”宋小婉一點也不忸怩,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林守抱了抱拳:“在下林守,有禮了。”

老掌櫃沒想到宋小婉會給出這麼個答桉,明顯的愣了一下,感覺眼前之人無論從身材打扮還是精神氣質上都不像個藥鋪賬房。

他倒是沒想起來這個名字有什麼特別之處,畢竟平常沒幾個人會稱呼他全名。

掌櫃笑眯眯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你們留下吃了飯再走吧?”

林守無所謂,看向宋小婉,後者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先趕回山,就不留了啊,下次再來看診。”

“路上可得注意安全啊,最近南河那邊鬧魚精,千萬別靠近。”

“知道啦。”

宋小婉抓起林守的袖子,走到了自己的馬前然後跨了上去,林守一點兒不客氣,跟著也翻了上去。

“誒!你自己的馬呢!”宋小婉驚叫道。

“我跑過來的,沒騎馬。”林守沒臉沒皮地說道。

“這麼遠的路,你跑過來,我才不信。”

“你不信拉倒。”

林守雙手環過她的身側,抓住韁繩,縱馬絕塵而去。

此時,鎮口茶鋪的夥計正在收攤,看著那匹自己收了一顆銀子答應照看的馬,奇怪道:“不是說了天黑之前來取嗎,怎麼還不來呢。”

……

回到神秀鎮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林守先牽馬到了自家貨行分號,進去之後隨便找了個人說道:“弄點吃的來。”

貨行早已打洋,突然被人叫到嚇了一跳,說實話,作為基層的小夥計,很少在這地方見到林守,所以那人先認出來的是宋小婉,隨後才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忙不迭地叫人去準備。

兩人坐下之後,林守說道:“反正你現在沒宵禁了,也不用急著上山,先吃點兒東西的,回去之後收拾收拾,咱們明天就出發。”

“好呀。”宋小婉自然是一點意見也沒有。

離開貨行前,林守正要出門,忽然回頭對那個小夥計說道:“石溪鎮南河那邊有水鬼魚精,看看行裡誰有空的話就去處理一下。”

“是,林先生。”

交代完之後,兩人就攜手上山去,一夜無事,第二天,三人立即從秀神山出發前往傘州。

路上停下飲馬歇息的時候,林守問道:“掌櫃的,你對煉丹有了解嗎?”

“有呀,煉丹也是要開方子的。”

“你學過嗎?”

“當然學了,靈藥與尋常藥材的藥理都差不多。”

“你給講講唄。”林守看著她問道。

“很簡單啊,如果要煉一顆丹藥,首先要確定主藥,這個會關係到成什麼丹,然後根據藥材本身的性狀,生長環境等等狀況,去配相應的輔……啊,不對,你就是做這個生意的,怎麼可能不知道,你逗我!”

宋小婉皺著眉頭惱怒道。

“我替年醫主考校一下你。”林守笑道,“到時候去了傘州還得靠你啊,要是沒有你,那丹師都不一定肯見我。”

“放心吧,師父已經給我說了,但也不是靠我呀,是她老人家的面子。”

兩人一路上都是自說自話,只當王魚寶不存在,好在這姑娘是真的頭鐵又憨直,根本沒覺得自己是個電燈泡,毫無尷尬的感覺,甚至時常會問出一些神奇的問題。

“我們不是趕時間嗎?你們倆怎麼走走停停的,像是出來踏青一樣。”

每當這種時候,林守就會給她安排個任務支到一邊去。

就這樣遊山玩水,過了好些日子,才終於到了傘州,金鑼商會總行。

為了照顧孫長足的桀驁性子,林守完全按照規矩遞了拜帖,在門房等候了好久,才見到那個珠光寶氣的老頭。

這老頭倨傲,但是對大部分人絕不無禮,他能親自出來迎接就是證明。

“小林先生,別來無恙,裡邊兒請吧。”

孫長足頭前帶路,心情似乎不錯,嘴裡不停絮叨,“來拜會大師,怎麼還帶兩個姑娘,啊,哈哈哈,明白了,老夫也曾血氣方剛過,都懂,都懂。”

宋小婉紅了臉,王魚寶傻不拉幾地問道:“他懂啥了,我怎麼不懂?”

林守給她腦袋上敲了一記:“不懂就別瞎問。”

……

在金鑼商會暫住,孫長足依然說話不好聽,但還是盡了地主之誼,好吃好喝招待著,同時叫人去丹師那邊遞名帖,兩天之後,終於得到了見面的機會,只是並不在這州城之中,而是郊外的一處別院。

如今,林守已經與樓遠寧見過面,王魚寶的監視力度顯著降低,像今天這種事,她都不去跟著了。

林守只帶著宋小婉,與孫長足和他帶著的人手一道出城。

如今他越來越明白,這老頭怎麼看起來一幅臭脾氣,卻還能將這麼大一攤生意維持住,因為他這人的性子是真耿直。

儘管期間始終在說那丹師架子大,如果有煉丹的要求不一定能成,但他動作一點兒不耽擱,甚至今日還要親自帶人過去,絲毫不推卻。

這樣一來,不論他平時說話再不中聽,林守也立刻就對他有了不小的好感。

抵達別院之後,孫長足又遞上名帖,很快就被人請了進去。

院中僕役將人帶到屋中坐下,沒多久,一個長袍大袖,精氣神十足的中年男人就走了進來。

“孫會長,聽聞你說,共濟堂的那位林先生有事想要找我,怎的沒帶來啊?”

顯然,他與孫長足早已認識,所以進來時也沒有自報家門。

“於大師,這你可就眼拙了,老夫旁邊這位,就是林先生。”

聽聞這話,於成恭定了定神,隨後笑道:“沒想到傳聞中的林先生竟然如此年輕,失禮,失禮。”

林守起身道:“於大師客氣了,林守冒昧來訪,叨擾大師,還請海涵了。”

“哪裡哪裡。”

於成恭的性子還算和善,“林先生靈藥生意遍佈南原道,於某說不得日後還要仰仗先生才是。”

孫長足在旁邊一聽,暗道自己不做靈藥生意,倒忘了這個茬,若是有這一層關係,說不好還真能求這位丹師出手。

至於林守之前說什麼並非為了請人煉丹,他是一點兒也沒信,特地跑來找一位有名的丹師,不求煉丹還能幹嘛,難不成是來拜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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