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的都不知道林守與申無良的約定,聽到這話時都很震驚。

什麼意思?申管事不是林先生的人嗎,怎麼就突然就開始殺不殺的了?

他們心裡很是刺撓,都想知道內情,但又不敢上前詢問。

不過此時,心理活動最豐富的要數申無良。

“不是,你,四境了?”

當初兩人相遇時,中間還差了一個境界,三個階段,而到現在竟然持平了。

林守不想再把這個問題拖下去,不如直接給他一波打服了,斷了念想,也免得以後被惦記著。

“嗯,現在你殺了我,應當對修行大有裨益吧。”

申無良一臉韭菜卡在牙縫裡死活舔不出來的表情:“那,那來吧。”

自從在硫縣相遇以來,林守始終對他以誠相待,需要什麼都予取予求,修行所用的靈藥全包,說話做事也不迴避,所以現在他基本已經融入了共濟堂,甚至感覺這地方挺好。

至於殺林守什麼的,呵呵,早就沒這想法了,更何況他感覺自己打不過。

對於申無良來說,他認為這種直覺並沒有什麼道理,畢竟自己練的是以氣血換戰力的功法,在同境之中,怎麼可能不如他人呢?

“小申。”

林守已經站在了十步開外,“咱們一招定輸贏,你若殺不了我,此生就無望了,因為我的境界提升更快。”

申無良本來還是一幅尷尬心境,被幾句話一激,漸漸起了血性,興奮起來。

他拿起了自己的刀。

“嗷——”

隨著手中殺孽越來越深,也越來越像一頭兇獸,口中發出的根本不似吶喊,而是嘶吼,他來狀態了。

周圍的徒眾全光是聽到這這聲吼就已經嚇破了膽,紛紛向後退避,與二人拉開了好幾丈的距離,分毫不敢靠近。

有那擅長鑽營的人眼珠子滴熘熘地一轉,扭頭就朝胥連之的住處跑去。

“胥管事,胥管事,不好啦,林先生和申管事要打起來啦!”

其實申無良根本不是管事,他當初只是以個人身份跟過來的,沒有實際供職,但大家都這麼叫。

胥連之一臉懵逼地從房中走出:“什麼意思?”

“不知道啊,他們說了兩句,突然就拔刀相向了,你快過去勸勸吧。”

“你先別急,我過去看看。”

胥連之雖只有二境修為,但他負責教新人修行,在武館內地位卻不低。

剛開始,有些新近被招募而來的人不懂,覺得自己明明修為更高,卻不如他受人尊重,很不服氣,但林守派申無良去跟那些人親切友好地交流了一番,申明瞭共濟堂下幾個最重要的人之後,其他人別說是對胥連之,就是對只有一境修為的吳甲,都不敢再有半點不敬。

他匆匆跑到演武場的時候,果然看到兩人在對峙,但從氣氛上看,好似又不那麼嚴肅。

林守正在說道:“我只出一刀,是三境殺招,蓄力藏銳,威力不小,你不要大意。”

申無良反過來說道:“我也只出一刀,是四境殺招,與原先連綿刀斬相反,是集各大成於一刀,你也不要大意。”

兩人同時握住了刀柄。

“胥管事?”

通風報信之人見他沒有反應,忍不住出聲詢問。

胥連之倒是對之前的賭約有所耳聞,雖說以他的境界,已經有些看不懂局勢,但對兩人的關係他是很清楚的,總覺得不會真是血濺五步。

“你叫我也沒用,他們兩人切磋,我插不上手。”他把嘴一撇直接開擺,倒是絲毫不擔心,因為到目前為止從未見過林守讓局面失控,所以有著十足的信心。

就在這時候,兩人同時動了。

林守手握妖刀胚,沒有使出閃靈殺和碎天衝,只是斬出蓄了一陣的藏銳。

申無良也是一樣,只是這次,與他先前殺敵時那種連綿不斷的連斬不同,而是將獻祭的氣血集於一招,倒忙之上鬼哭聲大作,比先前更加兇戾狂躁。

四境修行者的攻勢與下三境階段完全不同,出手的威勢完全足夠改變地形。

兩人的攻勢轟擊在一起,撞起一陣狂風,掀起了演武場上的砂石,由於衝擊過於勐烈,竟然形成了一條鋪天的旋風。

原本已經退開好遠的圍觀門徒裡,還未貫通氣脈或者一境的都繼續後退,他們承受不住罡風之中散發出的餘波。

而二三境的才只是抬手擋住沙塵,盡力想要看清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然而等到煙霧散去一半的時候,兩人的身影重新出現,眾人發現雙方依然立在原地,好似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林守面帶笑意:“小申,你這一刀……好像有些歪啊,這樣可殺不了人。”

申無良哼了一聲:“你不也一樣?”

煙塵完全消散,露出了地上的兩道溝壑,指向都非對手本人,而是往偏處側了大約兩步的距離。

以二人的水準,自然不是噼歪了,只是雙方雖全力出手,卻只打算分高下,並不願決生死。

“平了。”

在旁邊觀察的徒眾心裡都浮現出這個結果,“林先生居然和申管事打平了。”

以前他們只以為這共濟堂的掌控者是以謀略見長,在背後出謀劃策,誰知他竟然也擁有跟第一殺手申無良一樣的武力。

不過他們,包括申無良本人都不知道,也不可能想到一件事:林守居然在四境時改修符法了,他這次連符都沒用,否則祭出符陣,他是穩勝的。

此時的申無良發現,在戰了個平手之後,自己心中似乎並沒有失落,反而如釋重負。

“嘿,你一定是故意不給我找人殺,好讓自己的境界超過我吧。”

他隱約察覺自己如鐵石一般的心中似乎和眼前之人建立了一條羈絆,但這種情緒讓他有些不好意思,於是嘴硬地說道。

林守心裡直樂,卻答道:“對啊,你發現得太晚了,出來混要動腦子嘛。”

申無良扛起刀往演武場外走。

“我懶得動腦子,你只用告訴我,該殺誰就行了。”

林守輕笑一聲,沒有多言,只往相反的方向,衝站在門口等候的王魚寶招呼一聲:“回去了。”

她像個跟班一樣走出去,嘴上還問道:“我看申無良壓根不想跟你打,幹嘛非得主動提出來。”

對於結果,這姑娘倒是沒什麼意外。

林守答道:“你看看後面。”

王魚寶回頭,見那些門徒都目送自己二人離開,眼神中多有崇敬。

林守繼續說道:“去了肅州之後我就知道了,江湖傳聞最喜歡誇大,無論是好的差的都會如此,所以很快,他們就會將我與申無良平手的事情傳揚出去。”

“以小申在附近的兇名,我只會被描述得更深不可測,那時候,會有更多人來投奔,那是我現在最需要的。”

王魚寶勐勐點頭,感覺又學到了。

回到共濟堂時,林守眼前一亮,加快兩步上前,對著堂中一個背影嚷道:“小顧,你回來啦。”

外出押送一趟重要貨物的顧憐終於返回,見到林守也是有些驚喜。

“你這一趟可去得有些久,結果怎麼樣?”

“咳。”

林守說道,“我先說,你聽著,但先不要著急。”

“怎麼可能,我自幼在觀中受大師兄教導,早就練過養氣功夫。”

“這次去,我弄到了中三境該修行的功法,並且已經突破四境了。”

顧憐:“這麼快?!”

“另外,這功法屬於道門。”

顧憐:“啊?”

“而且是一門符法,我已經掌握了第一個符陣。”

顧憐:“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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